作者Mountaintea (曼陀)
看板Utena
标题夜语
时间Fri Sep 3 13:20:28 1999
圆月之夜。
莹白色的月光自窗外透入,隐藏现实般地为万物笼上一层乳白色的朦胧
光辉。女子轻巧地步入房内,矫捷而富有韵律感,一如丛林中的雌豹;雪白
衣摆迎风掀动,大而明亮的碧色双眼映着月光,闪烁着绿钻般的灿丽光华。
「好久不见了,树璃。」少年微笑道,微笑中有着少年独有的清明爽朗
的气质。
也许是因为他始终是个少年吧!树璃心想。从很久以前,他的时间就已
经停止了;而不管再过多久,即使自己已年华老去,他也是不会变的吧?!
「是很久没见了,不过……这对你而言应该不重要才对。」树璃在椅子
上坐下,点起一支菸,白色的烟雾缓缓在空中飘散。
少年蹙眉盯着那支菸,一脸不苟同的神情。树璃耸了耸肩,将菸按熄。
「香菸对身体不好。」少年展眉笑道。
「还是这样管束我呐,学长。」
「那麽,这次找我有什麽事?」琉果轻松地问道,「虽然你的博士论文
现在是最後阶段,但我不认为那会给你什麽困扰,是……她吗?」
树璃沉默半晌,「我……带学生去北海道毕业旅行时,在火车上遇见了
安希。」
「是吗……她还是在找寻她吧!」
「或许……或许也是在找寻自己吧!」树璃低语,「她变得更亮丽了呢!
不知怎的,彷佛可以在她身上看见永恒的事物、璀璨的事物和……奇蹟的力
量似的………」
「是她带来的吧…连同使世界革命的力量一起……」
「是啊……那个女孩……是叫做欧蒂娜吧!给世界带来革命的人呐!可
是在不知不觉中,我也快忘记她的名字了呢……就像救了姊姊的那个少年一
样………记忆真是虚假的谎言啊,偶尔回想起来的时候,连自己都分不清这
里头究竟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了………」
琉果沉默地注视着树璃。盈盈月光洒在他沉静的脸上,宛如一座玉石雕
像。
「今天,枝织带她的女儿来看我,」良久,树璃梦呓般地说道,「她的
女儿叫琉璃,已经两岁了……好快呀,她嫁给千叶就快三年了,我们也将近
三年没见了呢!真没想到,初中和高中时发生了这麽多事,他们两个终究还
是在一起了呐……」
「呵,叫琉璃是吗……」
树璃猛地昂首,整个人倒向椅背,「我想,她们应该过得很幸福吧!千
叶是个好人,一直以来都努力不懈……她…应该过得很幸福吧………」
「……也许吧!每一个人都在努力追求自己的幸福,追求永恒的事物、
璀璨的事物以及奇蹟的力量。我们也是因此而踏上决斗场的,不是吗?」
「是啊……回想起当年的事,简直像梦一样呢;而现在的事当初又有谁
能预料的到呢?」冬芽回去执掌他父亲的事业,七实成了模特儿,石蕗美蔓
是她的经纪人,西园寺在学园教剑道,小干出国深造,小梢却开始学起钢琴
来了。而自己,一面在学园中教书,一面读博士。平凡而宁静的生活,彷佛
一切都是这样理所当然,当初站在决斗场上的自己又怎能料想得到呢?
「平凡而宁静的生活吗?」像是看透树璃心中所想,琉果低声说道,
「每个人都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就连『他』也不例外吧!」
「是呀,依旧躲在自己的蛋壳里,做着世界尽头与王子的美梦呢!」树
璃轻笑,「现在又骗到香苗做他的蔷薇新娘,继续在玩他那蔷薇规则的把戏
哩!『如果不啄破蛋壳,雏鸟就会无法诞生而死去』,看来他真是想一辈子
待在自己的蛋壳里了。」
「天上欧蒂娜没有把使世界革命的力量传达给他吧!」
「是麽?」树璃轻轻一笑,直视着琉果,「那麽,倘若当初你得到了力
量,你的愿望是什麽?你又要把这奇蹟的力量传达给谁呢?」
琉果凝视着树璃,无言地笑了,笑容中依旧带着那股少年独有的清明爽
朗的气质。
树璃也沉默着,沉默地凝视他那亘古不变的容颜。
月渐西移,慢慢地将影子拖成长长一条。
「时候不早了呢!」良久良久,树璃悄声说道。
「是呀,你明天还要上课呢,快去睡吧!」琉果笑道。「晚安,树璃。」
树璃阖上链坠,将琉果的笑颜再一次藏入心底。手中紧握着链坠,如同
握着他曾给予自己温暖的手。树璃闭上双眼,将手中的链坠,轻轻贴在胸膛
最靠近心脏的地方。「琉果……晚安。」
── THE END ──
这一篇呢,献给少革中我最喜欢的琉果和树璃大人,原作中两人不能在
一起,这算是满足我的私心吧^^
大家的未来是某日和妹妹闲扯时讨论出来的,写的时候也想过要不要让
安希开红茶店兼卖刨冰(笑),但为了後文只好算了,想起来还觉得挺可惜
的^^不过妹妹一直不满意树璃抽烟这件事,可是我想看琉果保护(?)树璃
的样子,所以……(当然我也反对抽烟罗!)
对话部份蛮琐碎的,现在再看过一遍有些不满意,但我也懒得改了。老
实说这篇连小说都算不上,说是〝杂记〞还差不多。不过这种〝在内心对某
人倾诉〞的写法我一直很喜欢,没有大悲大喜的情绪起伏,清清淡淡地说些
生活琐事,也比较符合我的个性吧!
当初看「比青空黯淡的琉璃色」时就想到大致的架构了,但到现在才写
出来,虽说懒是一个原因,但一直没有那种心情也是真的(我在写非搞笑的
故事时,如果心情不能同步,没有内心纠缠无法发泄的感觉,就没办法写或
写得很差──虽然现在也不见得写得有多好TT)。原本希望能够有像〝老夫
老妻闲聊往事〞(笑)的感觉,可是我的功力也仅止於此了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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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声诉说着心愿的故乡
是离开好远好远的时间和思念
才不需要什麽朋友呢﹝骗你的啦﹞
连我自己也不需要呢﹝是真的喔﹞
好像砂上的足迹 逐渐逐渐消失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