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人生中第二次的中文歌剧 献给了2010年两厅院的年度制作「画魂」 记得第一次看到电影「画魂」的时候 好像是在某次大考之前 坐在沙发上的我 一边想继续看下去 一边又在犹豫是否该回房间继续念书 不可否认 这样的一个故事是吸引人的 一个出身青楼的女子 因缘际会认识了一个好男人 好男人不但把女孩带出青楼 共组家庭(虽然是妾的身分，但两人同享上海的小天地) 还全力支持女孩追逐自己的艺术梦 不论是上海美专的入学 或者是因前卫的艺术观不见容於中国 转而留学法国 男人都给予支持 甚至还追着女孩到法国 此时 却面临到两个人因人生旅程方向的不同 而逐渐出现的裂痕 尽管两人尝试增加交集 女孩甚至放下累积的成就与前景 跟着男人回到上海 只可惜 中国当时的社会环境 还无法接纳这样一个「不愿在圈圈内」的艺术家 两人的缘分最後仍没能延续 女孩再度只身前往法国 从此注定半生永留异乡 这麽一个富有情感与戏剧元素的故事 再加上两厅院倾全力所汇集的各界人才 有王安祈、有钱南章、有知名女高音朱苔丽 但我不懂的是 为什麽将这些美好元素组合起来 竟然只能获得些许片段的拼凑 看不到一个完整和谐的作品 就硬体来说 光布景 就是一个非常不亲近观众的设计 虽然以简单的多片巨形格墙 就可以组合出近3个小时表演内的所有场景 确实颇具巧思 但过高又过重的格墙 不但会阻挡到一楼以上两侧观众 对格墙後排各种表演与萤幕的视线 而且每次改变格墙排列时 都得由身穿黑衣的工作人员 以人力方式推动 然而 导演并没有充分利用舞台前後排的空间 避免布景变换干扰舞台上正在进行的表演 反而多次在表演过程中 黑衣人与布景莫名地穿插在表演者间移动 让观众根本不知道该看哪里好 这情况每每让我有个感慨 「没那个屁股就不要坐那个位子」 如果舞台的设计没有办法让布景改变顺利 (或者说布景如果没有办法在不影响表演的情况下进行变换) 那麽再有巧思的布景设计 都只能算是学生创作 适合摆在美术馆里供人参观 而不是放上舞台实际演出 而在剧本上 或许编剧假设每个人对画魂的故事都已有基本认识了吧 整出剧像是好多人生场景的片段拼凑 青楼相识一段 入选上海美专一段 学习裸体画一段 画出裸体一段 裸体画展出兼模特儿自杀一段 留学法国一段 法国重逢一段 回上海美专教书遭非议一段 再回到法国一段 全部结束 每个片段之间的连接 彷佛都是想当然尔地要求观众应该自行在脑中进行 无须浪费舞台时间空间 但这样却让整出剧显得十分破碎 而音乐在每一幕　每一景缺乏独特姓 好听归好听 听完後　除了一首关於馒头的歌 其他全都没啥印象 只觉得温温柔柔的就过去了 造成整出剧缺乏高潮 近3个小时观戏下来只觉疲惫 至於据称全球知名的旅义大利女高音朱苔丽的歌声 我只能说我这个门外汉只能听个热闹 但整出戏 只有朱小姐的中文歌词 我常常听不懂她在唱啥 以我对中文的了解 我只能推断 或许唱习惯义大利文的朱小姐 对於咬字和共鸣腔的选择 已经「义大利化」了 演唱过程中许多中文的尾音(或者说是韵尾)全都消失 再加上声音一高 要是没有字幕 我将会除了尖锐的噪音 完全没法辨认她唱什麽 虽然 其他的女高音在演唱时 也会有高音对我来说是噪音的困扰 但至少我不会听不懂她在唱什麽 而所有男生的演唱 也全都没有这个问题 虽然歌剧唱什麽语言并不是最重要的 但既然 此次制作找来了王安祈撰写歌词 就应该让歌词里头优美深长的意含能有表现的机会 否则不就是浪费人才了吗 不可否认 观影前　我对这次少见的跨国团队制作很有期待 但表演结束後 却是带着腹内不少的感叹与不够满足而离开 而更糟糕的是 对於下一次的中文歌剧制作 我已不确定还有没有信心再去买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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