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menwtf (Vivian H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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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Re: [系队] 我都没有系队
时间Wed Oct 19 01:32:44 2011
※ 引述《smenwtf (Vivian Hsu)》之铭言:
: 我与父亲不相见已有二年余了,我最不能忘记的是他的背影。那年冬天,祖母死了,父亲
: 的差使也交卸了,正是祸不单行的日子,我从北京到徐州,打算跟着父亲奔丧回家。到徐
: 州见着父亲,看见满院狼籍的东西,又想起祖母,不禁簌簌地流下眼泪。
: 父亲说,“事已如此,不必难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 回家变卖典质,父亲还了亏空;又借钱办了丧事。这些日子,家中光景很是惨淡,一半为
: 了丧事,一半为了父亲赋闲。丧事完毕,父亲要到南京谋事,我也要回到北京念书,我们
: 便同行。
: 到南京时,有朋友约去游逛,勾留了一日;第二日上午便须渡江到浦口,下午上车北去。
: 父亲因为事忙,本已说定不送我,叫旅馆里一个熟识的茶房陪我同去。他再三嘱咐茶房,
: 甚是仔细。但他终於不放心,怕茶房不妥贴;颇踌躇了一会。其实我那年已二十岁,北京
: 已来往过两三次,是没有甚麽要紧的了。他踌躇了一会,终於决定还是自己送我去。我两
: 三回劝他不必去;他只说,“不要紧,他们去不好!”
: 我们过了江,进了车站。我买票,他忙着照看行李。行李太多了,得向脚夫行些小费,才
: 可过去。他便又忙着和他们讲价钱。我那时真是聪明过分,总觉他说话不大漂亮,非自己
: 插嘴不可。但他终於讲定了价钱;就送我上车。他给我拣定了靠车门的一张椅子;我将他
: 给我做的紫毛大衣铺好坐位。他嘱我路上小心,夜里要警醒些,不要受凉。又嘱托茶房好
: 好照应我。我心里暗笑他的迂;他们只认得钱,托他们直是白托!而且我这样大年纪的人
: ,难道还不能料理自己麽?唉,我现在想想,那时真是太聪明了。
: 我说道,“爸爸,你走吧。”他往车外看了看,说,“我买几个桔子去。你就在此地,不
: 要走动。”我看那边月台的栅栏外有几个卖东西的等着顾客。走到那边月台,须穿过铁道
: ,须跳下去又爬上去。父亲是一个胖子,走过去自然要费事些。我本来要去的,他不肯,
: 只好让他去。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走到铁道边
: ,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难。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边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两手
: 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这时我看见他的背
: 影,我的泪很快地流下来了。我赶紧拭乾了泪,怕他看见,也怕别人看见。我再向外看时
: ,他已抱了朱红的桔子往回走了。过铁道时,他先将桔子散放在地上,自己慢慢爬下,再
: 抱起桔子走。到这边时,我赶紧去搀他。他和我走到车上,将桔子一股脑儿放在我的皮大
: 衣上。於是扑扑衣上的泥土,心里很轻松似的,过一会说,“我走了,到那边来信!”我
: 望着他走出去。他走了几步,回过头看见我,说,“进去吧,里边没人。”等他的背影混
: 入来来往往的人里,再找不着了,我便进来坐下,我的眼泪又来了。
: ※ 引述《autumnwind10 ()》之铭言:
: : 真的不是赚p币
: : 所以我要附和jizz贸的话,
: : 喔耶
: : 就是这样啦
元和十年,予左迁九江郡司马。明年秋,送客湓浦口。闻舟船中夜弹琵琶者,听其音,铮
铮然,有京都声。
问其人,本长安倡女,尝学琵琶於穆曹二善才。年长色衰,委身为贾人妇。遂命酒,使快
弹数曲。
曲罢,悯然自叙少小时欢乐事;今漂沦憔悴,转徙於江湖间。
余出官二年,恬然自安,感斯人言,是夕始学有迁谪意,因为长句,歌以赠之。
凡六百一十六言,命曰:「琵琶行。」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
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
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
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
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後绿腰。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水下滩;
水泉冷涩弦凝绝,凝结不通声暂歇。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沈吟放拨插弦中,整顿衣裳起敛容。
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虾蟆陵下住,
十三学得琵琶成,名属教坊第一部。
曲罢曾教善才伏,妆成每被秋娘妒;
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
钿头云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
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
弟走从军阿姨死,暮去朝来颜色故。
门前冷落车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
商人重利轻离别,前月浮梁买茶去;
去来江口守空船,遶船月明江水寒。
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
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我从去年辞帝京,谪居卧病浔阳城;
浔阳地僻无音乐,终岁不闻丝竹声。
住近湓江地低湿,黄芦苦竹绕宅生;
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鹃啼血猿哀鸣。
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
岂无山歌与村笛?呕哑嘲哳难为听。
今夜闻君琵琶语,如听仙乐耳暂明。
莫辞更坐弹一曲,为君翻作琵琶行。
感我此言良久立,却坐促弦弦转急;
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
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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