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eiou3369 (天使琉璃)
看板NCCU_Fantasy
标题[创茶]疗程1/15
时间Sun Dec 14 20:45:04 2014
(康士坦丁‧卡司特诺斯,2014/12/5,上午9点45分,书面)
我刚办完一件镇上的失踪儿童案件,刚与一个恋童癖的怪大叔展开手枪和斧头的对决。不
得不说,最近镇上的杀人案件和失踪案件来到前所未有的多,我想了一想,应该可以用令
人毛骨悚然来形容这个犯罪率的高涨现象。扣除局长那个因为行星、涨潮和世界末日的诡
异理论,这的确是一件令人好奇的现象。一群人在没有共谋、没有奇怪的电影风潮(不如
说对现在年轻人看的电影来讲,这实在是小菜一碟?)的情况下,不约而同的增加我的工
作量。这各种意义上都蛮让人崩溃的。
我打开警车上的无线电,喔不,又是一个连续杀人事件。地点是在灯塔精神病院,不知道
为什麽,即便是精神病院的病人暴动之类的消息,在这个混乱的寒冬之中也显得只是一件
正常的事。这是个如此理所当然的连续杀人事件,真诡异。
我转头过去,我的两个助理正专心听着无线电上的讯息。「听起来我们又有新的任务了,
你们还可以吗?还是要先放风一下吃个下午茶?」我对他们确认一下,可惜现在局内对於
香菸和酒精的管控越来越严,以前这种情况的解决方式就是抓他们到角落喝个一杯或抽根
菸的,现在,还可能被新人回以白眼。
「不用了,我们还可以。」看起来最需要休息的约翰简短地回了一句,他似乎心情还没从
早上的冲突中恢复,不断用手帕神经质的擦拭着汗水。我思考了一下,连续杀人案件的凶
手,有可能更加凶残或危险,而且如果精神病患因为这事件被释放出来,警局可能也必须
协助将病患安置回病房,而这,按照我的经验,才是最痛苦的部分。不过,现在确实不是
休息的时候,堆积如山的工作也不是什麽可以让人暂时抛却烦恼休息的好条件。
「那康纳利,我们就继续前往灯塔精神病院吧。听起来有很多同僚已经先一步赶到了吧。
」我一边注意着无线电一边询问我们的司机。
康纳利随口回应着。「是啊,听起来有两三个小队已经先一步到达了。即便现在镇上的工
作量是爆满的状态,局长还是把精神病院的事件优先进行处理吧。谢天谢地没有发生暴动
。」我可以确定康纳利跟我想的事情差不多。
「没有暴动的原因是什麽呢?康士坦丁,灯塔精神病院平常大约有多少人呢?」後照镜中
的约翰拿出了笔记本和笔,调整了一下眼镜,似乎已经进入了备战的状态。另一个助理基
嫚倒是正在靠着车窗闭目养神着。
我想了一想,大约三、四百人还是有的吧,扣除长期在精神病院疗养的病患外,那里同时
也算是个历史悠久的景点,加上来心理谘商的人口和可能有的观光客,应该有这个数量。
何况最近镇上如此混乱,人们应该最想往心理谘商和教堂那儿跑吧。
「就是这段,无线电现在在回报的死伤人数。」约翰听完我的估算,身体稍微向前倾了一
点。我仔细一听的同时,听到了个惊人的数字。
「累积死亡人数估计为513人,重复,累积死亡人数估计为513人,数目还在增加中,over
。」无线电中传来的是同事的回报声。天啊,513人,这不是连续杀人事件吧,这是精神
病院爆炸吧。为什麽死伤这麽惨重还说是连续杀人案件,况且,真的有杀人魔会如此不厌
其烦地把整座精神病院的活人甚至更多的人数一一杀死吗?真有这种犯意,纵火或爆炸还
更合理……
「天啊,这犯人是什麽军队还是什麽恐怖份子吗,五百多条人命耶……」康纳利也意识到
了事态的严重性,这种死伤数字还真是这混乱的冬天当中都不曾有过的大数字,最近发生
的空难都没那麽惨。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额头,沉思着,大概这时候不只是警察,连附近
驻紮的军队也赶过来关心了才对。同时,还可能出动个镇暴部队,像这种规模的浩劫,实
在不应该跟我们这些轻装警察扯上关系才对。
无线电没有让我们有太多思考、退缩的机会。随着前方出现了那着名的灯塔景观的同时,
我耳中响起了一些杂音。「有,有怪物出现了!大家的死伤人数还在增加!请求总部的支
援!请求军队的……」的求救声伴随着刺耳的、彷佛麦克风电波受干扰时发出的尖锐的声
响。我眼角余光注意到所有车上的成员几乎都摀着耳朵,但我同时还感觉到了头剧烈的疼
痛,彷佛那尖锐的声音已经震破了我的耳膜刺穿了我的头壳一般。
一瞬间的静寂。「劳烦你们走这趟了,警官。」一个雄厚的中年男性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
我头抬起来,我眼前是碎裂的挡风玻璃。座位失去了应有的弹性,我的重量使我彷佛陷入
了坐垫之中。我往旁边一看,康纳利、基嫚、约翰呢?车顶凹陷了下来,後面的车座甚至
还有蜘蛛网。
这里是,哪里?
这里看起来像停车场一样停着大量车辆的空间,但原本已经滞闷的空气中散发着霉味和血
腥的味道,周围的车辆更是看起来都凹陷或有着深浅不一的刮痕,偶尔还点缀着一些蜘蛛
网。我将门把转了几下,没有反应,我这才注意到整个车门已经凹陷变形,用力的推了几
下也只是晃动和一些声响而已。我只好用力地将车门给踢开来,同时注意到血腥味的可能
来源。一个面向下趴着的屍体,头部和背部都被数把小刀刺穿,同时脚上还似乎被铁丝陷
阱之类的所绑缚。屍体呈现着刚腐烂的青绿色,让我觉得无比的恶心。我讨厌这份工作。
好吧,整理一下现况,我疑似不知为何到了灯塔精神病院的停车场,同伴可能先行一步离
开了吧,虽然我很意外他们会不留个字条或帮忙保护我。地上的屍体显然是连续杀人犯的
,呃,被害人。我觉得用这种方式杀人的杀人魔,还杀了513个,显然已经不太能算人类
的吧。怪物。啊,真是个可恶的苦差事,我收回我前面的话,制服这杀人魔很有可能比制
服精神病患困难的多,後者还可能已经一个都不剩了。
我走出车外,同时,我感觉到我脚被抓住,不是踩到了屍体,是被冰冷、腐烂的什麽抓住
了。喔,我电影看多了,我知道发生了甚麽事。
我一边让我「干!」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停车场里,一边用力地将那个屍体踢开。不,现在
,这就是殭屍对吧。
告诉我我在做恶梦。我看到前方有更多死状凄惨的家伙努力的动着伤痕累累的肢体。
(康士坦丁‧卡司特诺斯,2014/12/5,上午10点12分,书面)
我把脚旁最後一个殭屍踢得尽可能远,右肩靠在墙壁上稍作休息。虽然因为不知名的原因
在地上找到不少手枪弹药,仍然因为一场激战和,更多是心理因素,而无比的疲累。
走出停车场的步伐特地压低声响,并小心翼翼的提防着殭屍。如果我这里遭遇了殭屍,那
麽其他夥伴应该是自身难保吧,才不得已将我抛下。或者,这是杀人魔计画的一部份?虽
然我一点也不相信我们美国的科技已经到可以允许一个小镇有这种死者动作的高科技了。
走到一半,眼前突然是更加纯白洁净的亮光,不再是停车场绿色昏暗的紧急照明灯。大厅
里面的场景却丝毫没有一点的温暖,冰冷的屍体和溅落的血迹分布在四处,沙发上、柜台
前或纯白的磁砖上,每个屍体都穿着生前的衣服,有护士、病人、看起来像家属或观光客
的外人。我虽然心情沉重,但不得不高举着我的警枪,这个大厅能逃跑的出口不多,如果
这些不幸的死者再次被唤醒,那我就只好……我缓慢而慎重的移向了看起来是警卫室的一
间房间。
走到警卫室,让我惊讶的是这些屍体都不会动。彷佛我刚才被殭屍攻击只是一场梦,一切
都是我自己想太多了,而我现在已经回到了办案的警探的现实,正在杀人魔随时可能攻击
的情况下优先找寻监视器的画面。唯一让我觉得我还没醒来的关键是,我的同伴。我想,
我不至於让三个同伴都远离我独自行动的。
来到了警卫室,幸好监视器没有被杀人魔所破坏,诡异的光芒在警卫室里闪烁着,里面空
无一人,可以想像尽忠职守的警卫应该是遇难了吧。我走到了监视器画面前面,开始操控
着倒带,如果杀人魔是如此残忍而嗜血,他会不会将他的影像留在监视器上呢?
倒带到稍早一楼走廊上,三个警察正在开火的画面,我赶紧将画面暂停起来。这就是早上
失踪警察的绝影吗?还是他们也遇到殭屍?我开始慢慢地播放着,一枪,两枪,感觉的到
警察们的枪全部都扑空了,这感觉不是殭屍能办到的速度……画面中出现一个穿连帽长衣
的白色人影。一瞬间的。第一个警卫倒下。旁边的警卫没有意义地胡乱开枪着,白色人影
突然闪灭,彷佛监视器也捕捉不了他的身影。警察一一的倒下,我甚至无法用暂停和慢速
看清楚他使用的武器,但估计是把短刀吧。
白色人影突然像是意识到了监视器一般,转头向监视器的镜头。男子凶神恶煞的眼神与我
对望,脸上还有明显的伤疤。突然,他又再一次的消失,但我感觉不对劲。直觉地转身,
一边将手枪举起。
正好看到他的拳头往我右太阳穴挥来。我的腹部一阵刺痛,我感觉到一把利刃刺穿了我。
「你……」我话还没说完就昏倒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正被倒吊着,腹部的血流经过我的额头正一滴滴的滴在地板上。
这里已经不是纯白的磁砖或闪亮的灯光。钟乳石色的地砖,昏暗橘黄的光源,铁锈味或者
血腥味伴随着屍臭味传来,远方还有像是磨刀般的声音。我努力扭动自己的身体,看到前
面有那把将我刺穿的短刀,如今正插在某个被害人的喉咙上。我想拔出来他也可以安息吧
,我奋力的摆动着,感觉我的伤口因为空气的流动刺痛着。谢天谢地,我的手没有被杀人
魔绑着,只要拿到那把短刀……
随着清脆的声响,我重新着地,咬牙重压把腹部的血给止住。四周还有许多死状凄惨的屍
体倒吊在这里,我往前开始小心翼翼地前进。看来,我要清醒还很漫长……
(赖瑞‧格兰,2014/12/5,上午10点52分,书面)
「往大门的殭屍还要再增加!再增加!那边太松懈了……啊,真是的。」我看着画面中的
康士坦丁跌跌撞撞的逃入了浓雾之中,背後的村庄还熊熊燃烧着火焰。当初最大的失算,
就是居然有这麽高级别的挑战者,居然能打败电锯殭屍,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不过没关系,既然这个心灵控制的机器在我手中,虽然不能直接写个程式什麽的抹杀他们
,也只是绕了个弯而已。看,我手上还有好几只强力的突变怪物呢。我依然掌握着这个梦
的主导权,只是,有必要让这个警探吃点苦头,要好好给他个教训。说不定,他可以被改
造成我自己的殭屍……
我从电脑面前站起身来,揉一揉眼睛,虽然目前病院没什麽业务,还是不能整天待在电脑
面前。我稍微伸个懒腰,往窗外看,许多凹陷的警车和被破坏得相当严重的周遭房屋,可
能军队也正风尘仆仆地赶来这里吧。但没有关系,虽然让鲁维克把整个精神病院几乎杀的
一乾二净是个小小的失误,至少我证明了这台心灵机器并不像鲁维克所设定的,只能用来
入侵他人的心灵当个无聊的复仇者或统治者。这些心灵机器是可以接触真实世界的。我把
一些怪物放了出来,然後,就看到相当惊人的成果。
我走向了放置电脑主机的房间。鲁维克虽然研究出用电脑控制心灵世界的方法,却没有使
用,出於某些愚蠢的顾虑吧。这是他的第一个失误,所以,我用了六台主机来控制这个他
的小王国。他的第二个错误,就是让自己的肉体死亡了。他虽然把自己的意识和大脑备份
在心灵世界中,却因此失去了关键的主导权。所以,我用电脑病毒接收了他的意识,这比
当上游戏的GM更有利,我现在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导者、管理者、开发者,而我现在的目的
,就是将这个成果扩及真实世界。真实和梦境都将归我支配!
不过首先,我的眼前有个碍眼的干扰者,康士坦丁‧卡司特诺斯。鲁维克在这个世界留了
很多莫名其妙的设定,我无法直接删除「帐号」、环境会自动生成帮助玩家的装备或机关
,最严重的是,鲁维克留下了一个不能由自己意识干扰或达成的脱出点。不能理解他为何
要造这种拿石头砸自己脚的世界,还妨碍了我的计画,如果让康士坦丁脱出,我就会惹上
麻烦。我踱步了一会儿,让血液环流我的全身四肢後,重新坐到了电脑面前。这不是什麽
麻烦事,我现在要给他最VIP级的待遇,我这个开发者要亲自来制裁这个玩家。
我打了一串指令,将特制的头盔戴在我的头上。我并没有冒险将鲁维克的意识完全删除,
我仍需要一个可靠的管理员。所以,我现在要先召唤鲁维克,有了,在这里……永远在自
己宅邸里默默哀悼的可怜意识,来,我要开始工作了……
睁开眼睛,我已经亲自登入了心灵世界。在鲁维克的帮助下,我可以无视掉一些无趣的障
碍物和机关,我直接移动往康士坦丁的座标。
「你,你是活人?」康士坦丁看到了我,将原本警戒的手枪放低,可笑,居然把我当作和
低贱的玩家一样。
「我是这个心灵世界的管理人,康士坦丁。我知道你的名字,掌握你的性命,而你现在在
想着逃离这里,是相当不切实际而且幼稚的想法。」我尽可能把声音放的柔和,如果康士
坦丁能有自知之明,我也不必动粗。
「……啥?你有病吗?」康士坦丁犹豫了一下子,脱口而出这句话。看来这个人是不见棺
材不掉泪,会让你後悔跟我作对的。
「你不屈服也可以,只要我在这世界杀死你,你的记忆跟心灵就归我掌控了。康士坦丁,
准备好做不会醒的梦吧……」我甩了甩手,鲁维克渐渐将我垄罩於雾中传送回真实世界。
这个谈判有点短,我原本预估康士坦丁应该要和我讨价还价,然後忠心为我效命的才对。
没办法,或许我太心急了,应该再让他绝望一些。有了,他的同伴,我可以用他的同伴来
威胁他。
「感谢您不辞辛劳地来到这里,医生。」回来时,我的助理泰瑞亚娜,不知道在和谁打着
招呼。
「不会。月光和灯塔精神病院一直是彼此互助的,正好我最近院长业务也比较少了。所以
,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了呢?」一个从未听过的年轻男性,乍听之下还以为对方是个青少
年或大学生。
「我们十五阶段的疗程,进展到第三阶段就出了点问题,所以,请求您的帮助。」泰瑞亚
娜嘴巴上虽然说着请求的话语,但口气一如往常的冷淡。在护士同事中出了名的冰山美人
,因此,特意把她从屠杀名单中留了下来。也许,她可以做为我新世界的……
「才这麽短吗……总之,我就换上医生袍准备工作罗。还有什麽要我注意的吗?」这个被
称为院长的男子似乎没有一点院长的自觉,而且,总觉得他说的「这麽短」有着什麽深意
。我将头盔拿了起来,也许该看看我有没有见过这男的。作为灯塔的院长,如果是附近的
院长我应该至少还是照过面的。
「事实上院长也沉浸在这个疗程当中了呢。能麻烦您把院长一并带回来吗?」泰瑞亚娜说
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啥?我人就在办公室啊?我沉浸在啥里面了?为什麽需要把我「带
回来」?
「可以啊,那我就先去找院长好了,毕竟我也是为了贵院跑这一趟的嘛。」男子语音一落
,我的头开始剧痛起来。可恶,是中风吗,还是别的什麽。我耳朵开始剧烈的耳鸣了起来
。只是常坐在电脑桌前居然……
「所以,赖瑞,和我说说你最近都做了些什麽?特别是你头痛的时候?」男子的声音传来
,我张开了眼,看到粉红色的磁砖,闻到红茶的香气和一阵淡淡的花香。什麽和什麽?我
猛地抬起头来。
粉红色系的房间,舒适的沙发椅,一旁挂着几件白袍。男子不在这个房间,但我确实听到
了他的声音。这到底是啥?我人在心理谘商室吗?可是灯塔的谘商室应该是白色系的才对
啊。我一边忍耐着头痛,一边站起身来,桌上还摆着饼乾和茶壶。可恶,头快要裂开般的
痛……
桌上有着名牌,「Dr.布鲁斯‧韦恩」,开什麽玩笑,拿我心目中的英雄开玩笑很好玩吗
,我将名牌从桌上挥掉,看到了一个录音机。我稍微站直了身体,这难道是我的谘商纪录
吗,那倒是有一听的价值,好知道这鬼地方是哪里。
「院长,怎麽了吗。看你这麽难受,昨天喝太多酒的缘故吗。总之我先为你端一杯茶来醒
醒酒吧?还是你想吃头痛药?」这是泰瑞亚娜的声音,但是这剧情,我现在还在办公室里
吗?那我现在又是怎麽了……
「总之,您先喝杯茶休息一下吧。等会儿我在拿些头痛药过来。」我听到了茶盘放在我桌
上的声音。
过了一段时间,我想正常应该是我打发泰瑞亚娜的空档吧。一段难受的沉默。我听到杯子
从茶盘上端起的声音。所以那边的我正在喝着茶吗?我将耳朵凑近录音机,确实听到了喝
茶发出的声响。当然,这边的我一点感觉也没有。真怪。
我的嘴里逐渐散发出茶香,虽然我的口舌一点滋润也感觉不到。随着茶香慢慢散去,我闻
到了,这个是,杏仁味。……什麽和什麽?
椅子剧烈的撞击,像是那边的我正从位子上惊讶地站起来,这边的我则是几乎从桌子旁弹
开。虽然我听不到那边的我说些什麽,我还是想像的到我大喊,「泰瑞亚娜,你对我做了
什麽!」开门的声音,听到泰瑞亚娜的高跟鞋不疾不徐的敲击着磁砖。
「我对伺候你这样的少爷已经厌倦了,尤其是这样变态、职场性骚扰的猪哥。永别了,不
送。」泰瑞亚娜冷静的声音。
「你给我的这杯毒红茶还蛮香的呢。可惜,你因为忌妒和仇恨多加的毒物实在太过明显了
,破坏这茶香。」年轻男子的声音。
我的心脏彷佛停止跳动,四肢百骸发出剧烈的疼痛彷佛要炸开。然後我听到了最不可置信
的录音。「泰瑞亚娜,你既然不是我的人,我也只好对不起你了。真可惜,你没能了解我
的理想。这杯红茶算我最後对你的仁慈吧,不想让怪物破坏你的美貌呢。」我的声音。头
脑剧烈的疼痛,我现在只能倒在地上拼命的喘息,每次呼吸都让我的气管像燃烧一般疼痛
。我要死了吗?
「长期被妄想症所苦吗?那麽,我们来谈谈,你当院长时候遇到了什麽挫折或你觉得可以
称为病因的事件吗?」年轻男子的声音响起,就像某种开关已经被开启,我的身体立刻恢
复了正常,还因为剧痛的消失短暂的有种舒适感。这是?四周亮光不在,变成阴暗的诊疗
室,我爬了起来,旁边的医师座位上摆着散弹枪和一盒子弹。哪里?怪怪的?
「鲁维克!鲁维克!」如果我还在心灵世界,我的呼唤就可以立即召来鲁维克。对,我要
离开这鬼地方,不管我为什麽进来。一定是某个该死的漏洞!
鲁维克穿着白色连帽长衣,出现在我面前。用着一如往常冰冷而厌世的表情瞪着我。不过
,他的嘴巴却迸出我不能理解的言语。「把我从安息中唤醒的就是你吗?把我从萝拉身边
拖回来的就是你吗?你以为你掌握了这里吗?罢了,多说无益。」
「你要听从我的……」我飞了出去,一台像是医院中的推车不可思议的撞破了墙壁并把我
轰飞了出去,正好让我避开了鲁维克的一刀。而且,推车开始载着我轰开木门,逃往医院
更黑暗的走廊之中。
「院长,院长,你可不能倒在这里呢。」那个自称院长的年轻男子声音,那个听起来只是
少年的清脆声音,还有,隐没在走廊一端的白色长袍。我,疯了吗。眼前,殭屍开始朝我
袭来。
(康士坦丁‧卡司特诺斯,2014/12/5,下午12点29分,书面)
我捡起地上的几颗狙击步枪子弹。根据我的观察,这个梦之世界给予的物资会和接下来的
陷阱或机关有关,这加深了我觉得这里是梦的感觉。我虽然是一路艰辛的来到这里,却觉
得太过顺利到一种反常的程度。前面,是一个个由黄土建成的小建物,看起来更像是过去
印象沙漠人家的风情。
前方出现了几个小黑影,我退回刚才出来的石建庄园的顶楼楼梯旁,并拿出狙击步枪。「
放开我!可恶!」基嫚,这声音是,基嫚的声音!
狙击步枪的瞄准镜中浮现基嫚和几个殭屍的身影,他们正在建物之间穿梭着。我开始瞄准
,开出了几枪。画面中,殭屍倒下,基嫚朝着我的方向看了过来。当然,我这边应该是她
看不见的。她在原地扭动了几下,应该是挣脱束缚吧,然後向身後的仓库跑去,并将铁卷
门放下。喔,该死,好不容易看到了我的队员,证实了他们的生还,结果没多久还是分离
了。
原本一片寂静的建物,开始冒出一颗一颗的头颅,钉子、铁丝、异常拥肿,各式各样恶心
的殭屍头颅就这样出现在我狙击步枪的射程范围内。可恶,我先把你们这些殭屍做掉,赶
紧跟我的同伴会合。我一次又一次的扣动板机,心理同时也在盘算着。如果基嫚被殭屍抓
住了,其他同伴大概也分散了开来吧。只希望他们千万要没有事情,千万……
在我踏出下一步时,才注意到地上又有张染血的警察手册上撕下的纸。看前方暂时没有殭
屍袭来,不如一边移动往前面的建物一边研究一下吧。
「2012/11/14,医院。
我的女儿终於诞生了。我现在心里充满着幸福和温暖,这也是从警局堆积如山的案件中最
大的心灵支撑了。看到他天真无邪的睡脸,就觉得一天接触的血腥案件都被净化抛於脑後
了。我也真傻,这些内容记在笔记上,也没有什麽意义呢。这份甜蜜一定会永存於我心中
。」
「2013/04/15,警局。
莱尔‧卫斯理的失踪事件依然没有什麽头绪,真是令人烦心啊。特别是我的妻子正等我回
家庆祝结婚纪念的时刻。算了,有时间在日记上发发牢骚,不如开始工作呢。
不过我太太传来我的女儿的照片,真是邪恶啊,我好想家……」
「2013/04/17,家里。
火灾带走了我的女儿,也带走了我的全部。我的妻子虽然关在卧室里,她的哭声也清晰可
闻。我想把这样的话语写下来,但又不太确定如何写起。那棺材放进地底的一瞬间,还曾
经想过就这麽消失算了。我的快乐,我的幸福,就这样埋了起来。
不管怎样都不能相信是场意外。」
「2013/08/13,警局。
老婆最近特别常半夜回家。问她,她也只说是任务的需要。但是同事说的没错的话,她应
该没有这麽大的案子才对。老婆最近开始对女儿的死有点,过份关心了。我也一样不相信
一切只是意外,但我总觉得我老婆想要的是更加,复仇性质的,答案。
莱尔的案件意外的复杂,我有时真想把东西撕了算了。不过,约翰和基嫚的加入,应该可
以带来转机吧。如果基嫚不要为了被羞辱痛殴那个酒吧的混混……」
「2013/12/5,警局。
她也失踪了。她的办公桌上的文件就这样丢着。我完全无法想到如何处理。我只知道我不
能没有她。同事们制止我不要再喝酒了,他们不懂,他们不懂……
我看到她留给我的信。我可以不要理会,让我女儿安息。或者,我去找她口中害她失踪的
真相。这是个问题,但似乎不需要选择。」
新的一篇日记是一篇我妻女都还在时的纪录。
「2013/3/6,家里。
去看了蝙蝠侠的电影。虽然我的女儿还看不懂电影,还可能制造给旁边的观众困扰。但是
既然老婆大人这麽说了,那就去看看吧。
我的女儿比预想中乖巧,就连一些惊险的爆破场面也没有被吓到。也许,我的女儿喜欢布
鲁斯‧韦恩这样的英雄?虽然站在爸爸的立场,果然还是不能想像把我女儿嫁给一个这麽
冒险犯难的人呢……」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这些纸张夹进我的警察手册当中。我到底忘记了些什麽?即便我现在
想起了我的妻子、我的女儿,我一点感情也感觉不到。我忘了一些作为人的根本,好让我
自己忘记一些不愿面对的痛苦吗。我忘了我妻子给的一切暗示,好让我自己好好活下来吗
。我的心中充满着痛苦与矛盾,这些笔记确实是我记下的,每一场景仍然历历在目,着火
的房屋、娇小的棺材、空荡荡的办公室,但是,这些记忆全变成了空白。我大概是个无可
救药的浑蛋吧。
走到基嫚逃进的建物旁边,我找到了一个进去的窗口。被我打破的窗口的碎玻璃偶尔的划
伤我的身体,但是我现在觉得前所未有的麻木,彷佛所有的感觉跟着什麽重要的事物都沉
入深渊之中了。这似乎是一间厕所,但里面的镜子异常的闪耀着,彷佛手术台上那刺眼的
灯光……
我从床上醒了过来,我下意识地摸摸背後,我的狙击步枪和散弹枪仍背在背上。但我刚才
就是以这样的姿态,睡在这个看起来像囚房的地方吗?我往四周看了看,简单的盥洗设备
、一张书桌,上面还摆放着台灯、一些剪报和笔记。我随意的翻了一翻,都是我做的关於
莱尔的失踪案件的笔记和照片。这里是我的终点吗?这个彷佛像精神病院或监狱的地方。
其实我已经疯掉了吧,才会忘记这麽重要的事情。但是,我背後和口袋的这些武器又是…
…
「怎麽了,康士坦丁?又做恶梦了吗?」一名穿着护士服的女性打开了铁门,是个看起来
三十多岁的成熟女性。但我对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这里是,精神病院吗?」我下意识地拍拍了腰间配带的手枪。
「是的。我是照护这一楼层的泰瑞亚娜。还记得我吗?」自称泰瑞亚娜的护士并没有太感
到惊讶,反而有种习以为常的俐落处理着这个状况。
「所以我,疯了?」我的头开始有种沉甸甸的感觉,像是前一天喝了过度的酒精引起的宿
醉,又有点像过去吃安眠药时常遇到的副作用。我努力地保持着我的清醒。
「这个问题要问你自己,康士坦丁。不过,我可以这麽和你说,没有呢。你的疗程已经完
成了三分之一了,请继续加油吧。」护士也没有对我的问题表达任何感觉,只是开始悠哉
地走出了门外,也没有顺手将门重新锁上。我跟随着她走了出去,走到了看起来像是柜台
的地方。虽然这里昏暗、沉重,而且空气中有着不该出现的霉味和灰尘。
泰瑞亚娜并没有制止我走出病房,反而是开始引导我走向某个房间,里面有着一个看起来
像牙医诊所的特制椅子,旁边还挂着奇怪萤光绿色的点滴和一顶看起来非常奇怪的铁盔。
「你应该会需要的,坐上吧。」护士示意我坐上那张椅子,然後开始操控旁边的仪器。我
这才注意到椅子和旁边点滴架都连着好几条的电线,分别连到了这房间内其他的仪器。
「如果我没有疯掉,为什麽我需要疗程?又需要这台,呃,奇怪的机器?」我并不敢直接
坐上那椅子,试探性的问了护士几个问题。
「你如果有看到,这个,」泰瑞亚娜举起了一个诡异的深绿色瓶子,看起来有点像我沿路
打的殭屍的脑汁,虽然我一直不明白为何那些殭屍的脑汁会这样,恶心的散落在那里。「
就可以回来强化。还有,如果要回去的话,你怎麽来的就怎麽回去吧。」护士没有理会我
的疑问,从容地走了出去,彷佛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完了。我更是一头雾水。
强化?我试探性地坐上了椅子。椅子立刻弹出了把我手脚固定住的铁环,同时我感觉到那
顶铁盔粗暴地套上了我的头,我的视线也被某个奇怪的仪器给遮住了。正当我觉得不对要
大叫的同时,上面显示了一个奇怪的画面。
「升级开始。选项:属性、武器、携带量、特殊。」
这是……
(约翰‧欧达,2014/12/5,下午3点25分,书面)
我看了一下前方的庄园。没有敌人,我四处张望了一下,应该大部分追来的殭屍都已经被
挡在铁门後了吧。虽然庄园的铁门应该无法支应多久,我思考了一下,还是暂时先往庄园
内部移动,毕竟没看到其他出路。
在刚才的地洞中,找到了另一张文件,是康士坦丁警探被检举对一个地方混混使用暴力、
恐吓、和违规的使用警用手枪的文件。不过文末有附注,「没有查到具体线索。嫌疑人的
嫌疑尚未解除,仍需继续追查。」
我在捡到这麽多文件之後,也开始明白我忘记什麽了。康士坦丁在不久之前因为丧女之痛
和妻子的失踪,开始着了魔一般的追查起火灾的原因和一些他自称的内幕。但我和其他同
事都一致的认为康士坦丁是受到太大的打击,导致产生一些不正确的幻想或妄想。但那之
後呢?我有没有找带领我的康士坦丁警探谈谈?有没有进一步受到指示要监控康士坦丁的
行动?还有,为什麽我身在这里?为什麽我一切都忘记了?
我在大门面前,後面叫嚣的殭屍声不绝於耳。我扶着柱子休息了一下,重新拿出手帕来擦
拭眼镜。刚才,在我脱下这眼镜的时候……我赶紧将眼镜重新戴上,刚才那模糊视线的时
候发生的事情太过於让我恐惧,我是一刻也不想离开我的清晰视线了。我重新检查了一下
我的手脚,没有什麽异样。我再次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庄园的门。
「你们认为我在胡闹?你们对於这些人失踪的原因根本一无所知,我的妻子才真的拥有真
相!你们都受到了警方上级的蒙蔽了!」康士坦丁的幻象拿着手枪怒不可遏的对我大吼,
但我已经习惯了,刚才在地洞中走进一个新的洞穴或打开一扇门时就会偶尔出现这样的海
市蜃楼。
不过令我惊讶的是,宅邸的一道门随後被推开,真正的康士坦丁警探走了出来,正好是在
海市蜃楼消失的同时。
「约翰,你现在还好吗?不会头痛了吗?」康士坦丁并没有像第一次遇见我一样立即跑过
来,而是在二楼的栏杆上对我喊。显然我们两个人对那个画面都还心有余悸。那个时候我
的头剧烈疼痛,我面前的康士坦丁喊了一声,「不!约翰,你不可以放弃!集中你的精神
,你……」然後我的身体就不听从控制的跑入了殭屍群中,我从那时候模糊的视线中看到
了康士坦丁眼瞳中的自己,虽然他很小心翼翼的後退着。那是我变成殭屍的倒影。
「我感觉好多了。一切都没有问题。那个奇怪的噪音也不见了。」我觉得我的答覆相当的
无力,彷佛意味着我还是殭屍一般,不过,康士坦丁倒是立刻从二楼走了下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正在探索这栋豪宅,这里的屋主好像是个叫鲁本的家伙。你认
识吗?」康士坦丁走了下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蛮惊讶他对於我的戒心如此的低。在我
其中一个记忆片段当中,他用着怀疑和厌恶的眼神瞪着我,对我大吼着「别来妨碍我!你
们想知道女儿被夺走的父亲多麽可怕嘛!」
我没有表达什麽异议,我们开始走向一楼正中央的木门,当推开木门的一瞬间,一个铁笼
子出现在了眼前。我还来不及看清出房间里的东西,里面就有一只怪物冲了出来,恶狠狠
的撞了铁笼子一下。那是一只巨大化的狗的形象,但在头上多出了诡异的巨嘴和错位的眼
睛。这只怪物的脚也不是一般的狗,看起来更像是什麽爬虫类的脚。
「幸好这家伙出不来。走吧。」康士坦丁观察了一下就继续往房间深处移动,一边做出手
势要我跟上。
房间内部有很多的仪器和笔记,一路走来也看到不少。比较特别的是在墙上贴着一张怪物
犬的素描,旁边还有个录音机。康士坦丁按了下去的同时,怪物犬还在不断对我们乱吠,
但录音的声音依然清晰可闻。
一个幼童的声音,听起来相当的虚弱。「我只想和弟弟离开这里,教堂的人说要放出狗来
追我们。但狗狗并没有咬我们,好孩子,你也是帮助我们的吗?不过你已经虚弱成这个样
子了。我有一个请托……」声音就终止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瞬间那只妖怪犬的声音
似乎变的比较小。所以,故事中的狗就是眼前的怪物犬吗?是兄弟,还是教堂,对这只狗
进行这样子的改造呢?总之,康士坦丁继续的向前前进着。他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的同时
,我们突然听到後面发出了巨响。
「躲开!」在康士坦丁大叫前,我已经急忙往後退了几步,怪物犬用力的撞了上来,把墙
壁撞出了一个大洞。
我判断在这个房子这麽多障碍物的情况下和一个能轻易撞开墙壁的怪物战斗似乎很不方便
,开始往屋外移动,虽然没猜错屋外已经是一片殭屍在等候着我们了。康士坦丁也做出了
一样的判断,绕过毁坏的笼子跑了出来。我们撞开了大门,正好闪过了怪物犬再一次的攻
击。
这个决斗场意外的没有什麽殭屍,怪物犬站立在石地上,做出了随时要朝我们冲来的架式
。我拔出手枪,准备要和康士坦丁一起解决这个庞然大物。
怪物灵活的跳动着,似乎避开了我瞄准向牠头部的一击,并跳进了一旁的灌木丛中。这里
的灌木丛和一旁长出的林木比想像中浓密,几乎无法看到怪物犬的身影。当我戒备的举起
手枪指向林木窸窣声的来源的同时,怪物犬冲了出来,挨了我和康士坦丁几枪,然後。
纵身一跃,扑倒在康士坦丁身上,同时我听到了一声惨叫。地上,康士坦丁倒卧在血泊之
中,但怪物犬同时嘴也被康士坦丁的散弹枪指着。我补上了几枪,怪物犬才摇摇晃晃地倒
下,嘴巴中的手掉了出来。康士坦丁勉强站了起来,脸色惨白、断掉的左手正大量的失血
。我立即凑了过去,想要帮忙做一些基本的急救。
怪物犬却在此时站了起来,虽然牠的头部已经因为多处枪伤流出恶心了绿色脓液,但似乎
不影响牠的攻击欲望。康士坦丁几乎没有犹豫地朝向庄园外跑了进去。虽然视线范围内意
外的没有任何殭屍,像这样的逃亡依然是相当的危险。
「长官!你的伤势!」我追了上去,同时不忘对怪物犬开了几枪。怪物犬继续跳回了树丛
之中,而且感觉的出来,这怪物正紧盯着负伤的康士坦丁。
「不要理我!我来当诱饵,你就回去房屋里找寻离开的方法吧!」康士坦丁对我回头大喊
,并且几乎不顾伤势的往我来的地洞方向狂奔。我来不及阻止他,怪物犬几乎立刻追了上
去,并跟着跑进地洞里。虽然地洞中印象中有比较狭窄的地方,怪物犬应该是会被卡住。
但是……那伤势,即便躲过被撕咬的一劫也十之八九会因失血而死。
殭屍掌握了最糟糕的时间点,刚好在此时越过庄园外原本的铁门防线开始出现。没有犹豫
的时间了,我立刻跑回了豪宅并尽可能的关上了大门。前面是怪物犬横冲直撞撞出来的大
洞。我缓慢的走了进去,心脏依然扑通扑通的狂跳着,而且头痛又开始发作,我的太阳穴
彷佛刚被用力揍了一拳一样不断抽痛着。
穿越几个房间,眼前出现了一扇意外完好如初的门,彷佛刚才怪物犬特意的在这里煞车没
有撞上这里。我打开了门,粉红色的磁砖,空气中的红茶香和花香,以及温馨的不合场景
的音乐播放着。桌上摆放着名牌,「Dr.布鲁斯‧韦恩」。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蝙蝠侠真
实身分的姓名才对。是恰好同名同姓?还是恶作剧?
桌上还有着似乎是用来谘商纪录的录音器,我确认了一下外面,几乎恢复了原本的静寂。
我开始按下录音器。
「也许有人认为我需要那外衣才有勇气可以打击我口中的犯罪,我告诉你们,我会有勇气
并不是因为我的伪装。」克里斯汀‧贝尔突然出现在谘商室的沙发上,用着严肃的语气对
着我说话。突然,那影像变化为了康士坦丁。
「也许你觉得我需要用这样的调查来逃避现实,获得面对悲剧的勇气,我告诉你,我会有
勇气并不是因为逃避事实,而是因为我知道事实。」康士坦丁对我这麽说,语毕,天花板
上的灯光突然熄灭,气温也突然下降。
原本谘商室的沙发被一盒手枪子弹和一把巨大的消防斧取代,同时,外面传来了殭屍的脚
掌踏在地板上的微弱声响。
如果你知道真实,不管你是我做的一场梦或者是我在追查的康士坦丁。
那就让我看看吧。我一斧劈在撞开门的殭屍脑上。
(康士坦丁‧卡司特诺斯,2014/12/5,下午3点52分,录音)
「你是谁?为何要躲在光芒之中?你不敢面对我吗?」
(一个年轻男性的声音)「我是医生,康士坦丁。我来是为了帮助你。你的手臂如果不见了
,这个疗程会更加不顺利吧。」
「你为什麽能把我的手治好?疗程是什麽?不要离开,你!」
(装填子弹的声音)
「又是幻觉吗。可以的话我更想看到她们啊……」
(脚步声)
(赖瑞‧格兰,2014/12/5,晚上6点31分,书面)
呼,呼,幸好这个密道没有封上,我看向发光的萤幕和主机,总算是回来了。我随手将路
上捡来防身的散弹枪丢在一旁。
窗外响彻着警报声,该死,趁我不在的时候捣乱的军队吗。我开始敲打了键盘,但是程式
意外的一直不给我回应。而且我的头又开始剧痛了起来,我的脑子感受到快被压力捏碎般
的剧痛。该死,该死,鲁维克你!居然想背叛我!
「如你的要求把院长带回来罗。疗程也结束了,该回去了呢。」那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又响
了起来,
「不过军队和镇暴警察都开始冲进来了呢。回去时务必小心呢,医生。」泰瑞亚娜冷静的
声音响起,我嘴巴想说出一些呼救的言语,但却无法从喉咙挤出一点字。
「他们找不到我啦。反而是你,留在这里没问题吗?」年轻男子声音变得比较远,应该是
正在回去。
可恶,我的眼珠就像快要掉了出来一样刺痛着,我必须克制我的手不把我自己戳瞎。
「不用担心我喔。其实,我自己也是个病患呢。对杀人魔疯狂的爱,不管是鲁维克、或是
那可怜的院长呢。」泰瑞亚娜用一种从未有过的魅惑的语气这麽说着。
「请便。」那年轻男子一点也没有什麽吃惊的感觉。
我的手,我的脚,开始像虫子钻出来一般的酸痒疼痛着。该死,该死的……
「毕竟医生您的代号就是个不愿意杀人的英雄呢。再会了医生,有缘再见。」泰瑞亚娜爽
朗的和医师告别,我的疼痛一瞬间彷佛都消失了,我眼前出现个白衣连帽的身影,只是那
面孔不是被疤痕划过、皮肤惨白的鲁维克。
是微笑的泰瑞亚娜,向我高举着短刀。
「放我出去!」我最後高声喊了一句,眼前一黑。
(寻人启事,2014/12/5,灯塔精神病院公布栏)
(一张照片,上面是棕色卷发的少年开心地拉着一个冷漠的黑发少年一起拍照的样子)
失踪人:莱尔‧卫斯理(左)、(被立可白所涂掉,上面写着「医生」两个字)(右)
年龄:18、17。莱尔已为大学生。
失踪时间:2013/4/5,约下午5点多
失踪地点:大学附近的市民公园
特徵:莱尔:棕色卷发,圆框眼镜,身高175。失踪时穿着毛衣和衬衫。(被立可白涂掉)
:黑色直发,身高167。失踪时穿着黑色西装和深蓝色领带。
附注:如果找到,请拨打警察局电话。失踪者家属将给予1000美金的酬劳。
(最後面写着一行清秀的字迹,「尚未寻获,2014/12/10,基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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