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许多事 你是不是觉得累 这样的心情 我曾有过几回 也许是被人伤了心 也许是无人可了解 现在的你 我想一定很疲惫 --音乐磁场，跟往事乾杯 ***** 白玉雕像前聚了一团人，包括这次险些打起来的两小组，还有塔中的导师们、一些 赶来关心的小组和看热闹的在学学徒。 「好啦，谁告诉我这是怎麽一回事？」老迈的导师，顺了顺一川白胡，温声询问。 「他们抄袭『我的』作品」 ——他们抄袭『我们小组的』作品。—— 梅黛拉和雄眼魔互相怒视，某些实力较强的学徒还能感觉到他们俩之间有魔法火花 流窜。 「无可否认，你们两组的作品的确很相似，用途、原理甚至几乎一模一样……」 「可是可是他们竟然用我们闇精灵的传统歌谣来作他们的表演歌曲！连声音都跟我 录的一模一样，根本就是把我的歌声偷去作他们的威风！」梅黛拉急急说出证据。 「闇精灵的传统歌谣？」众导师大惑不解，异口同声地问。 「对呀对呀，不信你们再听一次！」 「可是那时我听到的是Corryvreckan（注四）。」一位导师如是说。 「我听到的是Beginning wind，啊，好怀念的一首歌……」一位导师陶醉道。 大家纷纷报出自己听到的歌，竟没有任何重复的歌名！ 「咦？」梅黛拉惊奇地睁大眼，完全不明白这是怎麽一回事。 「你们的作品运行原理？」老导师好奇地看着眼魔。 ——利用成像法术制造眼魔幻象，再用透心术和读心术挖掘受术者此生听过最感动 的歌曲，然後用心灵激发术和幻听术加乘，产生音乐的幻听。—— 雌眼魔的心音清清楚楚在每个人脑海中响起。 「请问一下，你们的灵感从何而来？」幻象系导师有礼貌地问眼魔。 雄眼魔的眼看着白玉雕像，无言。 「那还真巧，两组的灵感都是从这尊雕像而起，两组的作品竟也是如此相似——」 老导师捻起胡子，闭目思考。 ——导师，你何不问他们何时完成作品的？我们是在赛前十天完成。—— 「不公平！作品完成於何时跟抄袭不抄袭有何相干？」奎尔不再沈默，大声抗议。 「但众人作品皆於短时间内完成，同质性不可能如此之高。」一导师反驳。 「听说闇精灵是从赛前十天才开始赶工，刚好与眼魔作品的完工日期相符。」一名 好事的人类组学徒高声道。 「这……」奎尔想起梅黛拉那天高兴地冲回工作室、手舞足蹈的样子，也不禁闪过 一丝怀疑，他转头回望梅黛拉。 梅黛拉双拳紧握、眼中含泪、抿紧双唇，传给他一道秘密心音： ——你到底相不相信我？—— ——我相信。—— 他平静、坚定地回答。 下定决心，他深吸一口气，回头，无畏地望着众导师、众学徒。 「导师，创作雷同本来就是可能发生的事，无论机率多麽渺小，」奎尔沈声道： 「真的碰上雷同巧合，也不能主观地断定任何人抄袭，因为事关个人，不，创作 者的尊严，如果一位学徒创作出与大师相似的作品，可否指其为抄袭？尽管这位 学徒之前根本没见过这作品？只因一些相似处就妄下判断，不仅抹煞他的苦心， 更否定他的创造力。导师，吾辈所学的魔法不就是创造力的发扬吗？如果今日， 一位学徒凭着自己的努力，从火焰操控的基础上无师自通，自创前代大师所发明 的法术，我们可否说他抄袭前代法师？」 「不行。」老导师摇摇头。 「那，从何论断我跟我的学妹抄袭？各位可曾看见我们两人为了这次比赛绞尽脑汁 的痛苦？可曾看见我们研究室的墙壁写满了咒文，只为随时查阅？可曾看见我学妹 为了唱好闇精灵的歌，只为了让你们感动而数日无眠、声音沙哑？可曾？可曾！」 奎尔无预警的怒吼吓坏了在场的人，包括梅黛拉。 她从未见过如此愤怒的奎尔，三十年间从未见过。 「冷静，学徒奎尔，你的想法我们已听到，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明日一早我们就 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案。」导师斥手，允许他们退庭。 两人僵硬地鞠躬，退下。 两人一出大厅，梅黛拉手掩着脸，转身就跑，连奎尔也拦不住。 「梅——」奎尔的呼唤急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她急促的脚步，和一点点的呜咽。 ***** 梅黛拉缩瑟在研究室最黑暗的角落，连窗外星光月光都照不到，上了三道魔法锁的 门恐怕连导师们都解不开，更何况门外焦急的一干人等？以他们的实力，就算来十 个奎尔、一百个精灵学徒都不可能打得开。 在那群轻敲着门安慰她的人中，唯独奎尔没有作声，但她能感觉到他的存在，还有 他隐约透门而过的温暖心音。 「奎尔学长，你快想办法劝劝学姐啦！要不然学姐要是想不开——」一声紧张的催 促隐约传来，应该是晚她二十年的闇精灵学弟吧。 「放心，她不是那麽笨的人，要是为这点事跳楼，梅法拉的首席弟子岂不叫假的？」 奎尔的语气听起来好像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梅黛拉知道他用的是激将法，她懒懒地传了一个心音出去： ——走开，我好累，让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也好，就让她静一静吧。」奎尔的声音略带点疲倦。 众人看这样也不是办法，只好同意。 一阵凌乱脚步声响起，关切的人慢慢离开了，奎尔是最後走的。 窗外的风吹平息後，梅黛拉的世界只剩下她的呼吸和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伤心过了，火气也消了，她的脑袋空空如也，然後是一幅幅的褪色 回忆开始鲜明起来。她想起小时候在深土皇宫快乐的日子；她想起她的魔法导师， 同时是她表姊的梅法拉；她想起离开深土前往永恒之塔前，骄傲地说要拿第一名回 来给表姊看时的傲气；她想起在塔内与奎尔一起学习魔法时的点点滴滴，还有连续 九年参加毕业竞赛的一连串糗事；她想起…… ——闇精灵！你抄袭我！—— 明明没有的事，为什麽大家都要一起盖我帽子？梅黛拉觉得委屈极了。 明明已经转好的心情，这会儿又乌云密布起来，好像要下雨。 以後，又该何去何从呢？搞成这样，她也没脸回深土见导师了，以後，该怎麽办呢？ 她迷惘了。 她真的是众人口中的魔法天才吗？以前她以为她是的，现在她觉得她什麽都不是， 什麽都不算…… 泪滚过脸颊，她恨恨地一字、一字咬出： 「我不甘心……好不甘心！」 ***** 就这样，一夜过去了。 清晨，有人轻敲研究室的门，梅黛拉全身酸痛地起身应门。门外的奎尔也是一夜 没睡好，不过比起梅黛拉凌乱的服饰和头发，他看起来体面多了。 「走吧，等一下就是竞赛成果发表的时候了。」 「也是我们被撵出永恒之塔的时候了。奎尔……真是对不起，连你一起拖下水。」 自傲的梅黛拉竟也有道歉的时候？ 奎尔淡淡一笑：「那并不是你的错，我很了解。如果那些导师连你的用心也看不 出来，那我还不如别继续待在这较好，只是浪费时间罢了，你说呢？」 梅黛拉苍白的脸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那你以後要做什麽？」 「流浪吧，既然永恒之塔无法栖身，也许到世界各地走走，增广见闻也是不错的。」 「那我也跟你一起走。」 「你还有深土城的梅法拉师傅。」 她摇摇头：「嗯，你认为我搞成这样还有脸回去吗？跟着你还比较好。」 「是这样吗？那你想跟就跟吧。」 两人并肩走在环形走廊上，楼下的广场正热热闹闹地开庆祝会，有希望毕业的学徒 们已经在开酒瓶庆祝了，有些法师还用魔法指挥无人小乐队伴奏。但这喧嚣的气氛 并没有感染廊上那对人儿。 当他们走下楼梯，来到广场中央时，整个庆祝会刹时静了下来，含着惋惜、嫉妒、 嘲笑的眼光纷纷投在他们身上。两人也不以为杵，选个空位坐了下来，等待命运的 判决。 不久，导师群走出会议室，为首的老导师拿着一卷羊皮，那正是写着最後结果的比 赛成绩单。当导师们坐定之後，老导师慢斯条理地展开卷轴，拿起小眼镜，念道： 「今年的毕业竞赛参加的作品，品质都比去年来得好，过程堪称平和，除了一些小 插曲外——」他抬起头瞄了一眼梅黛拉，梅黛拉不好意思地低头。 「——除了一些小插曲，本次的活动十分成功。依照往年惯例，我们这群老不死的 选出本年度最佳的作品。依照魔法技艺和创意的绝对标准，眼魔族的『歌唱眼魔』 无疑是本年度最佳作品！」老导师再顿了一下，等学生欢呼平息，再继续念： 「其次，我们以个别种族的魔法天分和相对标准选择了可毕业的组别，今年的作品 水准较高，能够取得毕业资格的小组也较多，分别是——」 能够毕业的组不一定得拿奖才行，只要大多数的导师认可，有足够的创意跟水准就 没问题。随着毕业组别的公布，一阵阵的欢呼爆出，在梅黛拉耳里听起来特别刺耳， 比以往的九年挫折加起来还刺耳。 当导师念完最後一组毕业小组後，他们俩才彻底绝望。 梅黛拉原本以为她会哭，却没有，连一滴泪也没有。 大概是昨夜哭尽了吧，她想。 「学徒们！老头子还没念完你们就要走啦！太不给面子了吧。」老导师一吼，学员 们才乖乖回座，好奇地倾听，因为往年的成绩发表都是到此结束，没有多余章节。 老导师清清喉咙才开始：「以下是经全体导师一致同意通过的决议：因其优异之创 意及艺术天分，谘破格聘请加延十年课程之闇精灵学徒——奎尔为塑物系导师助教！ 提案人：魔法石匠松林‧奇其、幻象系导师桑‧欧墨、塑物系导师海蓝‧妙盟。 恭喜你，奎尔！欢迎加入永恒之塔！」 全场俱惊。 梅黛拉睁大杏眼、摀住嘴，奎尔则是小声说了一句：「那梅黛拉呢？」然後走向准 备离场的导师群们，压住声问：「那梅黛拉呢？你们到底怎麽处理她的事？」 梅黛拉听到老导师低声回答：「最好还是别问了，经过严格的调查以及推论，梅黛 拉学徒确有抄袭别组作品的行为。在大庭广众下问只会让她难堪。」 「我不服！导师你一定要在这里解释清楚，我跟学妹问心无愧，不怕把话讲开！」 奎尔喊道，全场学生导师被这句话吓静，连个大气都不敢喘。 「好，我问你，你有修过高等结界法术知识吗？」老导师也动气了。 「没有。」 「那你大概不知道，梅黛拉学徒的作品中，封印影像跟声音的特殊魔法阵需要两个 人同时以相同的手势、咒语长期维持，才能保证魔法阵不崩溃。你们跟眼魔组的作 品在核心魔法石的部分中施展的垫基法术一模一样，眼魔组的确是两个人一起启动 魔法阵，他们的结界系导师可以证明，而你们这组的魔法石部分自始自终都是梅黛 拉学徒所负责，请问她要怎麽启动双人专用魔法阵？」 奎尔词穷，他回望梅黛拉，梅黛拉低着头看地板。 「你有修过高等法术通识，应该有学过『典范转移』这个法术吧，当然，叫『盗版 专用术』你可能比较熟一点，我想梅黛拉应该也有学吧！怎麽，这叫不叫抄袭？」 老导师甩衣袖、悻悻然地离开，留下满堂哄笑的学徒。 奎尔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愤怒地转身，走回梅黛拉前， 俐落地一巴掌，愤怒地离去。 梅黛拉没说话，低头静静跟着他走。 广场的学徒们，用着幸灾乐祸的目光迎送他们离去。 ***** 奎尔本以为梅黛拉会当场抓狂，但她没有。她只是跟着他，保持距离、低着头、随 他的脚步回研究室。一进门便看见墙上满满的红墨水笔记，他生气地撩手一挥，辛 苦一月余的红色回忆就这样渐渐褪色，消失。 「我们做这麽辛苦干嘛？我像白痴陪你玩游戏干嘛？你轻轻松松施个魔法就从别人 手上偷来，我在这里跟笨蛋一样雕了半天，我自贱呀！」骂够了，他好不容易才缓 下气，说：「给我个理由，凭你的才能，为何要去抄别人的东西？」 奎尔突然发觉，梅黛拉的情绪竟是不忧不悲，平静无波。 思考良久，她轻声道：「我有说过我是用抄的吗？」 「啊？」 「双人魔法阵，只要能力够，一样可以一个人操作自如。只要同时交错对两个启动 点输送相同形式、频率的法力，魔法阵一样可以维持住。我关在研究室实验了三天 才抓到诀窍，有一点难度，不过不是不可能。」她语带嘲讽地作结：「那群蛋头导 师真是缺乏创造力。」 这下，换奎尔不知道要说什麽了，他吞吐了好久才说：「那你刚刚怎麽不告诉他们？」 「我自贱。」梅黛拉踱到窗口边，看着塔外郁郁的森林，说：「在这里白过了三十 年，也许我真的不适合学习魔法吧，我不知道，可是，我好累，累得不想跟他们争 了……我只想回家。」 「可是你的师傅……」 「表姊总不会为着这个虚名把我赶出深土吧？倒是你，如果我说我要去流浪，你会 跟着我吗？」梅黛拉眺望窗外远方，试探道。 「这……」此刻，奎尔有点犹豫，为了助教与流浪两者何佳而犹豫。 「算了，随便问问你也当真。」梅黛拉顾盼而笑。 奎尔握紧拳头，避开她的眼，说：「我……我去帮你跟导师理论！」 梅黛拉轻轻勾住奎尔的手指，温柔道：「不用了，伤了和气你以後会更难待，今日 、今夜留在这儿陪我，就够了。」 此番离别，也许永生无缘再见。 他没有拒绝。 **HHHHH** 明早，毕业生与肄业生都在塔外的草地集合，领取证书。梅黛拉仰望着围着整座永 恒之塔的绿色藤幕，感慨良多。 「唉呀，魔法天才，早呀！」一名毕业生带着嘲讽的语气说着，梅黛拉没有回应。 她的手一直牵着奎尔的，从未放开，防着奎尔趁机溜开，去找导师理论。 每当奎尔看见导师，忍不住要启口时，她的手总会适时摀住他的嘴。 她不知道为什麽她追求三十年的毕业奖状，现在在她眼中竟如废物，也许是对导师 思想的僵化失望；也许是终於对同侪若有若无，嫉妒、嘲笑的眼光麻木了，不再想 要拿些什麽证明她很厉害。总之，她已经不希罕那张东西了。 她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持才傲物的娇娇女了。 接过那张写着「梅黛拉」的肄业证书，她忍住伤心的冲动，假装没听见背後一些同 期毕业生的冷嘲热讽，回身给了奎尔一个深吻。 「要想我呦。」她细声吩咐。 奎尔沈稳地点头。 颁完证书，众人渐渐散去，有的人用马匹代步，有的人结伴徒步走出森林，而梅黛 拉，她从简便的行李包中掏出一张泛黄卷轴——那是三十年前她离开深土帝国时梅法 拉给她的传送魔法卷轴，只要将卷轴上的字用特定方式念完，她就能瞬间回到故土。 「那，再见。」梅黛拉放开奎尔的手，退开四五步，展开卷轴。 奎尔依依不舍地挥手。 她低声吟唱着上面的魔法文字，受到魔力浸淫的文字发出了金黄亮芒，一阵温风从 身边吹起。 「梅……代我跟家乡父老问安。」这是她听到奎尔所说的最後一句话。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他们……」在绕体金光最盛的一刻，她无神地念道。 咒语是念完了，也开始生效，但其实她跳过了一些字没念，那些标定目的地的字。 所以，会被传送到哪里， 她也不知道。 法术完了，伊人远去，奎尔依然挥着手，祝她一帆风顺。 之後，就再也没人看见梅黛拉的行踪了。 ------ 注一：闇精灵(Dark Elf)，与精灵(Elf)同种，因为久居地底，皮肤甚至白过精灵， 尖耳，眼如猫瞳，寿命约人类的十倍。 这里的闇精灵并非被遗忘国度的闇精灵，他们是混沌幻世的子女，精灵的表兄弟。 精灵帝国末期，两派生活方式渐行渐远的精灵打了一场持续百年的内战，战败的精 灵们逃入根据地「大地穴」，并且封住入口，阻绝敌兵，他们就是闇精灵的祖先。 基本上，两支精灵并无多大分别，甚至连语言、部分习俗都一样，差别只在於生活、 思考方式，还有宗教观念。 以後会有专文介绍，这里就不浪费笔墨了。 注二：眼魔(Beholder)，类似AD&D中的眼魔，不过混沌幻世的眼魔比较温和理性， 不会见人就开杀戒。他们也是天生的魔法使用者、幻术大师及心灵感应者。 一般眼魔都有七到九条的触手，末端各长着一颗拥有特殊能力的「副眼」，也可以 当作正常的眼睛来使用。眼魔虽然有嘴，却没有声带，所以不会说话，顶多发出一 些简单的单音。所有的眼魔都是用「心灵传音」来彼此沟通，或与其他生物沟通。 注三：Breton Children's song：不列塔尼儿歌，从绝对之音1996年选辑(TAS1996) 中挑出，是以不列塔尼语唱的，笔者不会此语言，故以德语摹写歌词(不要跟我吵 yehehe中的h发不发音的问题，我已经修掉了-_-，h请发ㄏ音) 原曲很好听的，我这里有MP3，要的人请报email，改天我频宽良好的时候就寄给 你，大概有3.5MB...........真的很好听耶，只不过我描写歌声的功力太烂，写 不出来，等我有一天功力够了，哼哼..... 注四：Corryvreckan：一样是从TAS1996选录出来，为第一首。个人第二喜欢听的 歌，每天不听一遍就没心情写任何东西：P 作者私下把这首歌当成回梦的主题曲，甚至为了里面一个吹横笛的乐段，作者还 掰了「笛」来说明某家伙手上的横笛何来，这样等主角凑齐，就能现场演奏 Corryvreckan罗：P 作者手上也有这首歌的MP3，看谁想要给我你的email，我在能力范围之内寄过去。 另外，corryvreckan是爱尔兰文，原意是啥意思我也不知道：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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