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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转录自 Transfinite 信箱] 作者: [email protected] 标题: [AIR-Dream篇]Ch.4 7/30 时间: Tue Dec 17 16:44:14 2002 作者: UlyssesLin (梦想才是人类灵魂的精粹) 看板: JPC-Game 标题: [AIR-Dream篇]Ch.4 7/30 时间: Tue Sep 3 01:05:36 2002 Section 7. 【7月30日(日)】 我醒了过来。 地面还满柔软的。 然後我才发现是我睡在沙发上。 白亮的斜光,自百叶窗的缝隙间射入。 耳边传来答答的时针声。 以及冷气的运作声。 这里是雾岛诊所的等候室。 往人:「………」 以前也是有借地方睡的经验,但却没有住着的经验。 这还倒是第一次这样的状况醒来。 我到底会待在这里多久呢? 但这份浮现脑海的不安和我的睡意一起褪去。 往人:「好吧,来做事吧…」 我爬了起来,开始了一天。 我到了外面。 阳光非常耀眼。 手上拿着水桶和杓子,以及垃圾袋。 我来回看了看苏醒前的商店街。 突然觉得感到满沈重的。 烟火燃放的残屑,散满了一地。 火箭烟火30打,蜻蜓烟火20打共计600发。 在诊所前面这样碰碰地放着,当然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叹了口气,开始了作业。 我将那些残屑一个一个地捡起来丢进垃圾桶。 某家店的铁门被打开,一个中年的店主出来了。 他边沐浴着晨光,边开始看起了报纸。 他发现我时,我便开始道歉。 往人:「昨晚真不好意思。」 虽然不是我的错,但还是道个歉吧。 店主:「没关系没关系,常常会这样的…」 他苦笑着。 …常常会这样吗? 突然觉得有点恐怖。 全部捡完後,我回到诊所前。 我用杓子往水桶里捞了水,用力地到处泼了泼。 …沙。 在商店街中响起沙沙的水声。 柏油泛染成了黑色。 我知道这样可以让水蒸发後让空气不那麽乾燥。 今天似乎也会很热吧。 往人:「…接着。」 泼完水後,我回到了等候室。 但不是为了休息。 接着是我的得意项目。 不用说,就是拖地。 完了之後,是扫厕所。 之後再去扫诊疗室。 但这时我发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我就穿这样工作吗? 都没有发制服吗? 至少不是该给个围裙还是塑胶手套之类的吗? 而且不注重这个的话万一有细菌感染造成大危机怎麽办? 往人:「………」 我试着寻找看看有没有适当的东西。 要有这种东西的话只会在诊疗室了。 我握住了门把。 彷佛理所当然一般地没有上锁。 我开了门,进去里面。 我重新看了看四周。 虽然没看过有在打扫,但那纯白的墙壁看起来还挺乾净的。 白衣挂在墙壁上。 附有靠手的椅子正在等着它的主人。 还有个像病历表的资历夹放着没收起来。 还有很多我连用途都不知道的医疗器具。 圣和佳乃应该都还在睡吧。 这里是这麽的安静, 这麽的不小心。 往人:「………」 我一看桌上,有好几张病历表叠着。 这种东西不是通常应该都会用个专用资料夹还是什麽的保管吗…? 往人:「…病历表吗?」 我缓缓地翻开来看几页。 往人:「………」 上面写着许多从来没见过,似乎像文字的不可思议物体。 勉强要说看得懂的只有病人的名字和一些数字而已。 不过有病历表的话就是说圣那家伙是确实有在好好干医生吧。 往人:「…找点别的吧。」 有血压计。 是种用东西包住手臂,再充气後来测量血压的医疗器具。 既然都在诊所工作了,至少这种玩意儿的用法还是记得比较好吧。 我用自己的身体来做实验。 记得是先撕开腕带的魔术胶带…。 啪啪…。 我包住手臂…用魔术胶带固定。 啪。 之後开始握着连接着本体的蛋形帮浦。 挤。 咻。 送入腕带的空气微微地压迫我的手。 一放开帮浦,那些空气便逐渐流失。 往人:「………」 挤、挤。 咻、咻。 我挤着帮浦两次,手臂比之前感到更强的压迫感。 我稍微一放,空气便依然流失了。 原来如此,是这种原理啊。 挤、挤、挤、挤。 咻、咻、咻、咻。 挤、挤、挤、挤。 咻、咻、咻、咻。 腕带强力挤压到我的手臂感到疼痛。 但我可不能屈服在这种程度的压力下。 让你见识一下虽然微弱但我还是有力量的。 我用力地握紧拳头,正面对抗那股压力。 挤、挤、挤、挤。 咻、咻、咻、咻。 往人:「姆!」 我将手弯曲90度,用力握拳撑出肌肉。 啪。 突然发出了似乎有很多什麽流失的声音。 加诸在我手臂上压力消失了。 腕带裂开了。 往人:「………」 撕…。 我拿下腕带,悄悄地放回原来的地方。 往人:「…很好。」 …叩。 头脑上方传来相当强的冲击。 圣:「『…很好』个头啊?」 往人:「啊,医生,血压计坏掉了喔。」 …叩。 又挨了一记。 圣:「我会从你每天的薪水扣的。」 真是没血没泪的宣告。 不过话说回来错是在我,所以也不能反驳。 往人:「…我想听一听做参考,大概多少啊?」 圣默默地竖起一根手指。 往人:「一千吗…」 圣:「一万。」 脱口说出了惊异的金额。 圣:「这样你等於白做3天了。」 往人:「………」 我的日薪到底多少啊…。 往人:「话说回来,没有发配工作的制服吗?」 圣:「没必要发那种东西吧?」 往人:「在怎麽说这也是间医院吧?」 圣:「那就穿这件吧。」 她将挂在椅子上的白衣丢给我。 往人:「…我穿这白衣可以吗…?」 圣:「反正也可以看起来像多了个医生一样。」 往人:「………」 这样好吗? 佳乃:「往人。」 擦擦擦…。 佳乃:「往-人」 擦擦擦…。 佳乃:「喂,唷-呵,喂喂,往-人」 擦擦擦…。 佳乃:「呜奴奴,既然这样的话…」 擦…。 往人:「………」 佳乃:「我说往人啊。」 往人:「不要踩在拖把上。」 我一有反应後,她便把脸给凑了过来。 佳乃:「不能让我帮忙吗?」 看来似乎是想跟我讲这个吧? 往人:「不行。」 往人:「这是我的工作。」 我再次动起了停下的手。 要是让这家伙帮忙的话,圣不会闷不吭声吧。 佳乃:「呜奴奴…可是。」 似乎挺不满地说着,然後待在那里不动。 再被她烦下去会受不了,所以我就只动口来应付她。 往人:「今天不用去学校没关系吗?」 佳乃:「今天休息不用去喂饲料。」 往人:「是吗?」 佳乃:「Pyonta和Mokomoko都很精力充沛喔。」 往人:「嗯嗯。」 佳乃:「我啊,非常擅长打扫喔。」 往人:「嗯嗯。」 佳乃:「因为我有超A级的技术,所以各国都来委托,所以常忙得没空喔。」 往人:「嗯嗯。」 擦擦擦…。 佳乃:「哎唷,不要一直『嗯嗯』啦。」 往人:「去跟POTATO散步吧?」 往人:「一定会有超A级的感觉的。」 佳乃:「POTATO牠啊,今天好像自己出去了。」 往人:「嗯嗯。」 佳乃:「是交了情人了吗?」 往人:「嗯嗯。」 佳乃:「我说啊,我和往人啊-…」 往人:「嗯嗯。」 擦擦擦…。 佳乃:「………」 似乎有点恼羞成怒了。 佳乃:「呜呜~~~~」 她边甩动四肢边呻吟着。 实在是烦到不行了。 往人:「…来,换你。」 真没办法,只好将拖把交给她。 佳乃:「太好了!」 马上又回复笑容。 往人:「之後就交给你了。」 佳乃:「嗯,我被交代了喔。」 虽然这麽说,反正地也几乎拖完了。 连一点污垢也不剩地完美到可以当镜子。 就算是有超A级的技术应该也没机会发挥了。 佳乃在水桶洗了洗拖把。 架势还不错。 佳乃:「嘿耶耶耶耶!」 啪沙-----。 佳乃:「…水桶倒了耶。」 佳乃:「呜哇~。变得一片脏脏的。」 佳乃:「这样好像惊奇搞笑的样子喔。」 佳乃:「那就这样子啦-…」 往人:「………」 我一把抓住她的头。 佳乃:「呜耶~。对不起对不起啦~。」 往人:「你以为道歉就可以了事啦?这个大白痴!」 …砰。 从後头部传来激烈的痛楚。 往人:「~~~~~~」 当场痛到蹲下来出不了声音。 圣:「你以为叫我妹妹白痴可以没事吗?」 姊姊很有威严地站着。 圣:「这种搞不清楚况的就由我来任意改造吧。」 圣:「看是要加个车轮还是会发出光线或是要可以接收卫星信号。」 圣:「你要哪个?」 往人:「…都不要。」 圣:「对吧。」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圣:「佳乃也不要妨碍工作。」 佳乃:「可是…」 佳乃:「姊姊你都完全不让我帮忙嘛。」 圣:「我怎麽可能让可爱的妹妹做家事呢?」 佳乃:「呜奴奴…」 圣:「杂事全部交给粗鄙的仆人去做就好了。」 圣:「对吧,国崎?」(手术刀) 往人:「…我是粗鄙的仆人没错。」 圣:「就是这样,打扰你啦。」 佳乃:「往人,待会儿见喽。」 雾岛姊妹如暴风般地离去了。 只留下我一个在等候室。 往人:「………」 往人:「其实我根本就不怕你这家伙~~哼哼。」 我撂下了不爽的台词。 不过状况却没有改变。 我看了看地板。 完全被浸得差不多了。 只能重新再拖一次了。 我拧了拧拖把,从解落开始拖起。 擦擦擦…。 擦擦擦…。 擦擦擦…。 往人:「………」 突然满想哭的。 仲夏的午间。 窗外曳漏进来透过木隙间的阳光。 在冷气颇凉的诊疗室。 耳边传来圣倒茶的声音。 圣:「可是今天真那个啊。」 圣:「真的满闲的。」 往人:「应该是『今天也』…吧?」 圣:「嗯,说的也是。」 往人:「再怎麽说都太闲了一点吧?」 圣:「你果然发现了吗…」 …应该只有你没发现而已吧。 圣:「通常这种偏荒的诊所应该常有不少银发族往来才对。」 往人:「银发族是啥?」 圣:「讲白一点就是爷爷奶奶们啦。」 往人:「那为什麽这边没有?」 圣:「因为这个酷暑。他们到诊所前就会先到别的地方去了。」 往人:「您说的是。」 说明结束。 …嘶嘶嘶嘶。 我们两个一起喝着茶。 圣:「…要是再不想点法子似乎会满糟的。」 她托着下巴似乎在想些什麽。 圣:「国崎。」 往人:「干嘛啊?突然这种口气。」 圣:「你还满适合穿白衣的。」 往人:「…是、是吗?」 满高兴的我回话着。 圣:「要是脸上再有个缝线的话,就满像某个厉害的外科医生。」 往人:「………」 圣:「喔,对了,我想到好主意了。」 圣:「这样你看怎样,国崎?」 虽然一定是馊主意,但姑且先听看看吧。 圣:「首先,先将你当作是前途无可限量的新人医师。」 马上就乱七八糟了。 往人:「…我想这一带的人大部分都看过我在街头表演人偶剧了吧。」 圣:「就说你是喜欢街头表演的医师就好了。」 …这样设定会OK吗? 圣:「从某个有名的医科大学毕业的来到乡下可是很稀奇的。」 圣:「而且外表又酷又高。」 圣:「会有专门来看你的客人喔。」 往人:「…我既不是医科大学出身,也不会摆医生的样子喔。」 要是真的这样做的话,我倒是有确实成为杀人犯的自信。 圣:「没问题的。」 圣:「你只要触诊後说个『注意不要摄取太多冰的饮食』之类适当的话就好了。」 圣:「这就是国崎医生大受欢迎,雾岛诊所生意兴隆的计画。」 往人:「…不是『计画』的问题吧?」 圣:「你会在有闲的夫人间很受欢迎喔。」 往人:「并不需要。」 圣:「国崎你不喜欢比你年长的吗…」 往人:「没比我小没兴趣。」 不知为何盯着我看。 圣:「你要是对我妹出手的话我可不保证你会怎样喔?」 往人:「就算要我死也不会想出手的。」 不知为何又拿手术刀对着我。 圣:「这是说我妹妹没有魅力吗?」 往人:「………」 真是令人困扰的姊姊。 圣:「由我这个姊姊说是满奇怪的,但佳乃可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喔。」 圣:「那是那孩子还是小学的事了。」 护妹情结的大姊又要开始高谈往事了。 往人:「…开始说之前先再给我一杯茶吧。」 我已经有持久战的心理准备了。 漫长的一天结束了。 我稍微伸个懒腰,将门挂上『今天的挂号已经结束』的牌子。 之後出了玄关。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下午是有些客人来了。 就像圣说的一样,都是些老爷爷老奶奶。 而且与其说是来治疗,不如说是来闲聊的。 果然还是不觉得可以雇得了我。 我坐在楼梯上。 乌鸦穿过茜色的天空归巢了。 从附近的肉店飘来饭菜的香味。 在通路的另一端,有从游泳池回来的小孩们。 总有种怀念的温和感。 怎麽会这样? 难道是说我逐渐变成了这个镇上的一份子吗? 刚这麽想,脚下就碰到了某个柔软的东西。 POTATO:「PIKO~」 往人:「是你啊?」 我将怎麽看都很悠哉无事的毛球抱起来。 往人:「把佳乃丢下自己去玩,你还真是有身份呢。」 POTATO:「PIKO-」 往人:「你是有情人了吗?」 POTATO:「PIKO、PIKO、PIKO。」 往人:「…话说回来你是公的还是母的啊?」 POTATO:「PIKO、PIKO~」 往人:「是秘密啊?是吗…」 往人:「………」 往人:「…秘密?」 黄昏一下子就变得很阴暗。 到了晚餐时间。 今天也是在等候室吃饭。 放过一天的咖哩变得更好吃了。 配着的花辣椒也很好吃。 饭後甜点是王子瓜(日本的白香瓜的一种)。 圣:「我有用柠檬汁和粗盐来引出它的甜味。」 佳乃:「啊,这样啊。那它就跟生蚝是亲戚了嘛。」(提示:从调味佐料想。) 往人:「…我想应该不是吧。」 之後是饭後的茶。 我才刚喝完,佳乃就突然大叫了起来。 佳乃:「飞天的烟火~~~!」 佳乃:「蜻蜓和火箭~~~~!」 佳乃:「爱与勇气的600连发~~~~~!」 往人:「别闹了。」 圣:「这样断然拒绝我妹的请求可是…」(手术刀) 往人:「总是得考虑别人一下吧,至少也一周一次吧。」 佳乃:「呜奴奴…」 虽然还挺不满的,但似乎还不死心。 佳乃:「那就去散步!」 往人:「这个时间去?」 佳乃:「晚上散步会有交好的感觉喔。」 她毫无疑问般地笑着说。 往人:「说不定吧…」 如果不走远的话,在外面纳凉说不定倒也不错。 佳乃:「姊姊也去嘛。」 圣:「我还有工作要做。」 我是不知道有什麽好做的,但圣斩钉截铁地说着。 圣:「你就叫国崎陪你去吧。」 佳乃:「呜奴奴,好可惜喔…」 圣:「嘴巴这麽说,其实心里很高兴吧?」 佳乃:「才、才没有呢。」 脸红了。 圣:「国崎他既老实又温柔,你们俩一起散步应该会很快乐吧。」 佳乃:「…那,我就到玄关去等了。」 她快步地跑掉了。 似乎满感到害羞的吧。 圣:「…那国崎,不好意思拜托了。」 往人:「啊啊。」 我也准备跟着佳乃出去。 圣:「顺便把这个带走。」 我慌张地接下她丢过来的东西。 POTATO:「…PIKO~」 是只嘴上还沾着咖哩的毛球狗。 圣:「知道吗?POTATO。」 POTATO:「PIKO」 圣:「这个男人要是有什麽不轨的举动,马上跟我联络。」 POTATO:「PIKKORI」 …我的信用度是0嘛。 佳乃:「那我走了-。」 POTATO:「PIKO、PIKO~」 圣:「不要太晚回来喔。」 往人:「我知道。」 我们走上夜晚的道路。 真闷热。 空气凝滞地像泡在热水中一样。 电器店的店面的电视正在拨着实况棒球。 蚊香的味道扑鼻而来。 佳乃:「…呼」 她将食指放在胸口,吹着风。 手腕上的缎带彷佛有点害羞般地摇晃着。 佳乃:「晚上也很闷呢。」 POTATO:「PIKO、PIKO~」 佳乃「肚子真饱呢。」 POTATO:「PIKO、PIKO~」 佳乃:「咖哩放过一天後真是绝品呢。」 POTATO:「PIKO、PIKO~」 似乎还聊得满快乐的。 往人:「至少饭也该在比较正式一点的地方吃比较好吧?」 总觉得怪怪的我问了。 在等候室吃饭似乎在雾岛家是很平常的事。 并不是从我来之後才这样吧。 佳乃:「嗯,说的也是。」 佳乃:「从我父亲过世後,就变得习惯在那边吃了。」 她将视线移到路上。 我回想起圣说的话。 『我母亲在佳乃还小的时候就往生,父亲也在两年前过世了。』 『从那之後只有我和佳乃两个人过活。』 往人:「………」 我从侧面看着佳乃。 看起来实在不像会和这种不幸有缘。 但是我也能了解。 父亲过世时,佳乃一定是这麽想的吧。 不想和圣分开。 佳乃:「看,因为我太会撒娇了。」 她马上回复平常的笑容。 鲜鱼店的招牌用萤光灯一闪一闪地。 店里的主人正在洗木箱。 店主:「佳乃,出来闲晃吗?」 佳乃:「晚安。」 POTATO:「PIKO、PIKO~」 店主:「那边那个是男朋友吗?」 往人:「是保镖。」 往人:「因为有超A级的技术,所以被各国徵求而没钱。」 佳乃:「耶~,是这样子啊。」 往人:「你佩服个什麽劲啊。」 佳乃:「呜奴奴…」 店主:「帮我跟圣问好啊。」 佳乃:「嗯。谢谢叔叔。」 店主:「偶而也吃点鱼吧。」 佳乃:「呜奴奴,马上就这麽说…」 招招手後,佳乃又开始走了。 往人:「怎麽?你讨厌吃鱼啊?」 佳乃:「与其说是讨厌,不如说是不擅长吃吧。」 佳乃:「不过姊姊倒是很喜欢吃就是了。」 往人:「这样啊…」 往人:「又是这里啊…」 佳乃:「又是这里呢。」 POTATO:「PIKO、PIKO。」 我们停了下来。 我感觉得到空气变了。 从山上吹下来的风,意外地还满冷的。 简直像是那股风将黑暗给运过来一样。 佳乃:「晚上时虫声真大声呢。」 边说着边来回看着暗暗的左右两侧。 虫儿在草木中各自聚成一堆,鸣叫着。 水声倒是听不太到了。 往人:「你常常晚上出来吗?」 佳乃:「耶?」 往人:「我有在神社碰过你吧?」 POTATO:「PIKO、PIKO-」 佳乃:「啊-,你说那个时候啊。」 简直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佳乃:「那个时候啊,耶…」 佳乃:「就是…」 佳乃:「………」 似乎真的什麽都不记得吧。 往人:「算了,没什麽事就好了。」 佳乃好一阵子都没开口。 彷佛在窥视自己体内的某物一般。 之後,小声地说了。 佳乃:「往人。」 往人:「干嘛?」 佳乃:「那个啊,工作怎麽样?」 往人:「说不定不适合我吧?」 与其说是不适合,不如说是感到待起来不舒适。 我很不习惯。 不习惯照顾人或是受人照顾。 佳乃:「这样啊…」 往人:「算了,至少在拿到薪水前我会待着的。」 为了讲清楚,我追加了一句。 可是…。 薪水什麽时候给啊? 刚开始做的时候是不觉得可以马上拿到。 或者该说我几乎没听到什麽工作待遇。 仔细一想还真是个随随便便的打工。 我转头一看,佳乃正低着头。 往人:「累了吗?」 佳乃:「不会啊。我很有精神的…」 虽然想瞒我的样子,但又犹豫了一下。 佳乃:「那个啊…」 佳乃:「往人,你可以听我说吗?」 她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 总觉得那双眸给我一股不忍拒绝的感觉。 往人:「啊啊,不管你说什麽话题我都会听的。」 佳乃:「那我就说了喔。」 佳乃坐在桥一端的地面上。 POTATO则在一旁坐好。 我则靠着栏杆等着听佳乃说。 佳乃:「我几乎不记得我母亲的事了。」 佳乃:「只记得原本她的身体就不是很好。」 佳乃:「生我之後又常常睡一半就爬起来…」 佳乃:「在我三岁时就过世了。」 往人:「………」 佳乃:「我父亲常说『你长得很像你妈妈』。」 佳乃:「我是有试着想像过,但都不是很顺利…」 她边仰望着夜空边淡淡地说着。 和平常的口气完全不同。 她注意到我的视线,慌张地笑了。 佳乃:「可是啊,我却没有很寂寞。」 佳乃:「因为有姊姊身兼母职。」 佳乃:「可是,这样一来…」 佳乃:「就变得姊姊一直都没有母亲一般。」 佳乃:「姊姊她也会一直都不能是姊姊。」 佳乃:「我最近一想,觉得那样很不公平…」 之後话语稍微迟疑了一下。 佳乃:「我父亲他也一直都在诊所忙着做事。」 佳乃:「然後就这样弄坏了身体…」 佳乃:「我完全不能帮得上忙。」 佳乃:「我都只能在一旁看着。」 佳乃:「所以我一直想着如果有人能来帮忙就好了。」 她笑着看着我。 雇用我并不是因为同情或想照顾我。 就是因为这样吧。 往人:「但我也是帮不上忙啊。」 佳乃:「不会的。」 她摇了摇头。 佳乃:「绝对不会有这种事的…」 之後又再次仰望夜空。 路灯的照明照映着她的肌肤,彷佛可以看透皮肤底下一般。 她大概是没有可以说这种话的人吧。 有温柔的姊姊,随时都在一旁帮助她。 或许是这样逐渐成为了佳乃的重荷吧。 既活泼又会是人见人爱的少女。 在夏天嬉闹欢笑的少女。 但是…。 那系在手上的缎带上看得见她的忧虑。 佳乃:「如果可以用魔法的话。」 佳乃:「我想要见我母亲。」 佳乃:「我想见她,再跟她道歉…」 她低声地说着。 从声音中听得出她的不好意思及叹息。 映照着星光的双眸。 以及没有办法讲明白而囤积在胸口的後悔。 『如果,可以用魔法的话…』 为了实现这个天真无邪的梦想所被守护着的封印。 如果是这样的话…。 『我想见我母亲。』 『想跟她见面,像她道歉。』 这份心愿是如此地和她不符,如此地哀伤。 往人:「…应该不是要道歉,而是要道谢吧?」 佳乃:「和我母亲吗?」 往人:「没错。」 往人:「你现在能像这样在这里,都是托你母亲的福吧?」 往人:「你如果对她说『抱歉让你生下了我』的话,我要是你母亲我一定会很火大的。」 我的母亲也是早就去世了。 她教了我和别人不同的路後,便随即去世了。 但就算是这样。 我也从来没想过『如果没被生下来就好了』。 …或许只是没时间去想这个而已吧? 佳乃:「是这样吗…」 佳乃:「说的也是。」 佳乃点了好几次头。 之後两手对天空伸出。 她仔细地看着完好无缺的双手。 以及为夜风吹拂而摇曳的缎带。 还有到成人之前绝对不能卸下的魔法的封印。 卸下那个缎带的日子,说不定已经近了。 比周遭所认为的日子还近。 到时候佳乃会知道什麽呢? 佳乃:「啊~~~~~!」 佳乃:「萤火虫,有萤火虫在飞耶!」 往人:「在哪儿?」 佳乃:「看哪,就在那堆草那边…」 佳乃:「呜哇哇…」 啪沙~~~! ………。 往人:「还活着吗-?」 POTATO:「PIKO、PIKO~」 声音:「…呜耶~~~嗯。」 传来了狼狈的回覆。 晚上。 怎麽样都睡不着。 指针的声音和冷气声一直在我耳边徘徊。 我躺在沙发上仰望着暗暗的天花板。 我试着回想今天一天发生的事。 雾岛诊所今天也是很闲。 圣和POTATO也都是老样子。 佳乃今天也是很有精神。 掉到小河里也似乎理所当然般地一点伤都没有。 就像佳乃说的一样,她看到了在水面飞舞的萤火虫。 之後我带着全身湿透的佳乃回去。 她一直打着喷嚏,但我觉得是自作自受。 当然连我也被圣给骂了一顿。 往人:「………」 我又转了个身。 再一次闭上了双眼。 脑海中浮现了一些东西。 被封印的魔法。 某人交给佳乃的缎带。 『到成人之前绝对不可以拆下来。』 就这麽简单几句的约定。 根本记不得是谁的话,还坚守到这种程度吗? 我不太能理解。 总算。 代替问题的回答,睡意压了过来。 ………。 伴随轻微的声音,我感觉到眼睑的另一端变亮了。 声音:「哇哇…」 声音:「你在怕什麽?」 声音:「因为突然亮起来了啊…」 啪。 门关起来的声音。 我缓缓地睁开双眼。 诊疗室的灯亮着。 往人:「是那些家伙啊…」 大概是顾虑到我在睡吧?等候室的灯没有打开。 大概是佳乃不舒服,圣去检查吧? 我维持躺着,试着侧耳倾听。 往人:「………」 什麽都听不到。 我再一次想沈入睡眠。 但眼睛却闭不起来。 我很在意。 到底在说什麽呢? 我非常地在意。 感觉上似乎不是普通的检查而已。 深夜中姊妹到诊疗室去,在许多方面来说会让人非常在意。 而我也像一般人一样非常在意。 总觉得如果不听的话会一辈子亏到了的感觉。 往人:「………」 决定偷听了。 我小心不发出声音地下了沙发。 留心着脚下,靠近了诊疗室的门。 我将耳朵贴在门把旁。 试着集中精神。 往人:「………」 好不容易才听到她们的声音。 佳乃:「…看吧,我就说过没有发烧嘛~」 圣:「就算是这样,今天也该睡了。」 佳乃:「可是可是,我今天份的作业还没做完啊。」 圣:「不用在意那种事啦。」 圣:「我在当学生的时候,暑假作业都是到9月才开始写的。」 佳乃:「呜奴奴。可是…」 和平常一样的悠闲对话。 看来似乎只是一般的检查吧。 算了,或许该说她们姊妹就是这样吧。 突然觉得满後悔这麽期待了。 反正明天又要被奴役了,还是早点睡吧。 我准备离开门边,回去沙发。 就在这个时候。 圣:「嗯-…」 圣:「佳乃也成长很多了嘛…」 佳乃:「呜哇哇。住、住手啦姊姊。」 圣:「嗯?你说什麽?」 佳乃:「耶…不要摸奇怪的地方啦~」 圣:「这个是叫做触诊…」 佳乃:「触诊的话不会用揉的啦~」 圣:「咿嘻嘻嘻嘻…有什麽关系嘛,小妞。」 佳乃:「啊呜呜…变成变态色老头了啦…」 圣:「呜咧啊。」 佳乃:「住、住手啦~」 圣:「哈咧啊。」 佳乃:「姊…姊~姊…」 圣:「嘿唷。」 佳乃:「…啊…」 圣:「喔,刚刚有点感觉了吧?」 机乃:「才、才不是…啦…」 ………。 看来诊疗室中正上演着超乎我期待的光景吧。 我不禁想像了一下。 ………。 往人:「咕喔。」 出现了充满粉红色的幻想。 佳乃:「..咦咦?刚刚是不是有奇怪的声音?」 我赶紧用双手塞住自己的嘴。 真是没有意义的行动。 圣:「奇怪的声音?」 佳乃:「嗯。」 圣:「是吗?」 佳乃:「嗯。好像蟾蜍在做扶地挺身的声音一样。」 声音:「…那是什麽声音啊?」 佳乃:「呜奴奴…不知道。」 佳乃:「那就是听错了吧?」 佳乃:「说的也是。」 往人:「………」 往人:「呼…」 看来是没有被发现。 我再次将耳朵靠过去窃听。 ………。 圣:「…不过,太好了呢,佳乃。」 佳乃:「耶?什麽?」 圣:「既然你发育的那麽好,国崎他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佳乃:「什、什、什、什麽跟什麽啊?姊姊。」 圣:「哼哼…不用那麽害羞没关系啦。」 佳乃:「我、我才没有在害羞呢。为什麽会突然提到往人啊?」 圣:「怎麽,不想提到他吗?」 佳乃:「那、那当然。」 圣:「是吗…那真可惜。」 圣:「那就由我代替你来让国崎高兴吧…」 佳乃:「呜哇哇,那、那不行啦-------」 圣:「嗯?怎麽啦?我也可不是个没人要的喔。」 佳乃:「呜奴奴…那、那我一看也知道…」 圣:「哼、哼~哼…」 佳乃:「呜…怎麽一副贼笑的脸…」 圣:「哼哼哼…」 佳乃:「呜呜~~~…」 圣:「哼…我知道了啦,佳乃。」 佳乃:「你、你知道了什麽啊~?」 圣:「那就我们两个一起,怎样啊?」 佳乃:「…你、你说什麽两个人一起我完全听不懂啦」 ………。 …两个人? 到底要怎麽两个人让我高兴呢? 我试着想像一下。 ………。 往人:「呜咕喔喔喔喔---」 脑海中浮现了接近犯罪的粉色妄想。 佳乃:「…咦咦?又听到奇怪的声音了。」 往人(呜喔,糟了,这次一定会被发现的。) 我一个人在无人的昏暗等候室慌慌张张地。 圣:「奇怪的声音?」 佳乃:「嗯…」 佳乃:「总觉得好像……」 之後的听不到了。 沈默了数秒。 往人:「喵呜~」 等,发出声音不是更糟-! 佳乃:「咦?姊姊,等候室那里有猫耶?」 圣:「啊啊,似乎是吧。」 佳乃:「好想摸一摸喔-」 圣:「好,我去抓过来。」 往人:「!!?」 完、完了!圣往这边过来了! 我为啥要把自己给逼上绝路啊!? 我慌张地但不发出声音地赶回沙发。 然後将背对着门装睡。 往人:「………」 往人:「……」 往人:「…?」 门没开…? 我爬了起来,窥视着保持沈默的门。 明明平常都迅速地办妥佳乃的请求的…。 我下了沙发,再一次接近门口。 然後谨慎地将耳朵凑过去。 圣:「…佳乃?」 圣的语调突然变了。 圣:「…喂,佳乃,怎麽啦?」 圣:「喂…」 之後就再也听不到声音了。 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 正当我要开门时。 圣:「是吗…」 圣:「来了吗…」 似乎有其他不知道谁在回圣的话。 但太小声了,根本听不见。 圣:「好久不见了呢…」 之後又听不到声音。 只有感觉似乎是在和谁对话。 到底是怎样我完全不知道。 我将全身神经专注在门的另一侧。 我可以感觉得到胸口在冒冷汗。 在昏暗之中,一股莫名的预感正在逐渐膨胀。 圣:「…和以前一样,只会重复说那几句吗?」 圣的声音说了。 圣:「不懂意思的话就根本帮不上忙了…」 圣:「你想把佳乃怎样?」 圣:「你想要我怎麽做?」 圣:「回答我。」 如冰刺般犀利的问话。 简直就像是在听太入戏的独脚戏一般。 接着几秒的沈默令人感到异样的感觉膨大了。 然後。 有另一个声音虚弱地说着。 声音:「…这孩子…」 声音:「…是我的…命…」 我吞了口口水。 感到背上一阵发嘛。 那的确是佳乃的声音。 但却不是佳乃的语气。 佳乃不可能会这样说话的。 圣:「…不对!」 圣大叫了。 圣:「佳乃是佳乃她自己的。」 圣:「是我重要的妹妹…」 耳边传来从椅子上站起来时椅子的摇晃声。 以及不知是喘息还是悲鸣的声音。 从门外我也能知道。 是圣将佳乃给紧紧抱住了。 下一瞬间。 佳乃:「…咦?」 佳乃:「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没错了。 这是佳乃的声音。 紧张的空气化解了。 佳乃:「为什麽我会和姊姊变成这样?」 圣:「你睡着了啊。」 佳乃:「…耶?」 圣:「因为你抱了过来,所以我也抱住你啊。」 佳乃:「呜奴奴…我完全不记得了。」 圣:「所以我才叫你早点睡吧?」 佳乃:「呜奴奴…」 佳乃:「…算了。」 佳乃:「哪,姊姊?」 圣:「怎麽啦,妹妹?」 佳乃:「可以稍微维持这样吗?」 圣:「啊啊,好啊…」 佳乃:「………」 圣:「………」 佳乃:「…爸爸死的时候你也是这样抱着我嘛。」 圣:「啊啊。」 圣:「说的没错…」 之後再也没听到了声音。 只感受得到那份和平常一样的姊妹温情。 我缓缓地离开了门。 -- 新软光亮的秀发... 娇稚青涩的面孔... 柔嫩细致的皮肤... 未知人事的身躯... 含羞怕生的语气... 纯粹无暇的心灵... 人们称之为「ロリ」! 『丑话先说在前头,我可不是ロリコン!我只对高中美眉有兴趣而已!!-_-+』 「啊...可是,未满18不就算是....?」『.....生命就该浪费在美好的事物上(爆)』 -- ※ Origin: 巴哈姆特<bbs.gamer.com.tw> ◆ From: c25.h061016100.is.net.tw -- ▁▁▁▁▁▁▁▁▁╭─╮▁▁▁▁▁▁▁▁▁▁▁▁▁▁▁▁▁▁▁▁▁▁▁▁▁▁▁ ▃▃▃▃▃▃▃▃▃▃▃▃▃╭─╮▃▃▃■\∕▃▃▃▃▃▃▃▃▃▃▃▃▃▃ ▅▅▅▅▅▅▅▅▅├─┤▅▅▅▅├┬╯▅▅◢█◣▅▅▅▅▅▅▅▅▅▅▅▅▅▅▅ ▇▇▇▇▇▇▇▇▇▇▇▇▇│╰─▇▇▇▇▇▇▇▇▇▇▇▇▇▇▇▇▇▇▇ AIR讨论板已经成立,欢迎光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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