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ic Cordier使用 vielle àroue，在琴上多处贴着麦克风，接往四五个 音量踏板，通过rack型效果器（场地太暗不太确定是哪台，表演的过程中 他不断用midi踏板切换效果器的patch），接一颗 bass amp cab，另有直 接连到PA console的几轨 outputs，线路实在太复杂很难只从台下看出完 整的路线。 灰野则是他最常见的器材：吉他部分、两台旧型zoom鼓机、三台光感应两 蓝一红（比上次在台湾看多了一台蓝色，不太确定该不该叫theremin，虽 然操作方式一样但theremin是用天线接收讯号而光感应的家伙是用红外线 光的反射时间来感应）、三支收人声的麦克风一只是破的一只是富有回响 一只忘了没特别注意。也不太确定红蓝的差别在哪，以前只玩过橘的（不 知道是不是红的），三台彼此相接在一起；而鼓机有过吉他效果器的路； loop用的效果器是最简单的Boss的RC-2，前一晚三人对尬时多了一台line 6的DL-4，取代五年前看到的那应该是台手工的looper。然後最後是两台 吉他音箱与一台bass音箱，以即理所当然的也有直接出到PA控制台的人声 部分。 这晚的表演没有间断，持续将近两个半小时的不停演出。开场是 Cordier 磨响低音弦开始，灰野在地上摸了半天制造出一些环境声响，被放鼓机与 theremin的桌子挡住看不到他在干嘛， Cordier架上高音弦利用调音旋钮 与手指手动调整琴弦张力与震动的弦长来制造音高变化，灰野起身吟唱几 句，这时我才注意到他的嗓音是何等优美，以往对他的人声印象是早期专 辑内绪话渗有无里的嘶吼或是异教教主发功似的回响绕梁，不懂日文不知 道他在唱些甚麽，时而转音时而死腔时而吼喊又偶而升提假音，不难理解 他是声乐家出身，我一直对黑黯迷幻异教等的境界没甚麽共鸣，灰野所发 出声音却也不仅只是最直接感受到的满与空与深邃的幽暗，更多的是他的 温柔，一点一滴的勾出你的情感，从你的孤独黑暗之中伸出他的手将你拉 起，拉向纯净的心灵，不断地在你耳边温柔的述说，豁然开朗前总是会有 一段深不见底无法预知焦躁不安的无所适从。 灰野的吉他亦是如此，从灰野式(不)和谐的单音与泛音一片片的落下，没 有炫技却可听出每个音符碎片的扎实，两颗数位回响开满的吉他没有控制 不了的尖锐回授，泛音的饱满也没有参杂闷坏与错位的杂音，右手的力道 掌握着爆裂音墙与回响幽深的clean音符之间的层次，Cordier则是利用低 音弦的震动、敲击琴身各处与不时的高音弦正规指板演奏来搭衬，不知为 何如此简陋的场地设备每样乐器的声音都可以层次分明，两颗吉他音箱都 炸到後极爆裂，Cordier的部分穿梭其中没有被掩盖，灰野的vocal也非常 清楚。虽然灰野的噪音并非缜密心计，但却可以听出四十年的熟练，或者 说他与他使用的乐器合为一体，每波声响都表现出他的情绪与温柔。一直 词穷用着温柔这字眼乃是当晚看完的感觉，最初只是出於好奇与尝鲜听这 类音乐，同上段所述并没有对如此深闇未知无法捉摸靠近的哲理境界有太 多的崇景，相较於平时所寄托心情的流行音乐、幻想耳机具象於体处环境 的乐团现场，更多甚至全部的是当下被灰野的音乐所触及到内心，没有任 何声音以外的联想，不是巫教不是譁众取宠也没有一丝熟悉的投射，很直 接的被声音撼动着心灵，算是有史以来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经验。 很抱歉没办法写出太多的分析与观查，书念不够多音乐也没听多少，灰野 与 Cordier的手法也不是富有新意的，比起在台湾看的演出，灰野一样有 操弄着光感应theremin，但少了许多吉他与人声的叠覆，多半是直接极小 极大的空满，偶尔sample一段鼓机的pattern；另一边，Cordier几乎是用 尽了 vielle àroue的发声可能性，两人搭配得极好，毫无喘息的将声音 延展两个半小时。 台下的灰野也跟印象中的巫教主模样完全不同，像个腼腆的男孩坐在长桌 上，双腿还不时的摆动就像facebook宠社里天然呆的宠物坐上沙发椅，靠 近他身边也无法感受到他的实际年纪，微笑着讲着日本口音跟我差不多破 烂的英文时而会有种他与我同辈的误会。 买了一张听说外面买不到的现场 DVD，回家看了看仍旧觉得录音品质不够 好，特别是吉他的部分那深层的层次感都没有被录进来，当然这也更让我 对这晚的演出难忘。最後要提的是，他的签名跟五年前不一样，不再是像 小学生练习簿上的字体，倒是像画画簿上的画字字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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