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wayneshih (焚花煮诗)
看板HarryPotter
标题[创作] 落花抄7之9 (fem!Draco)
时间Thu May 1 15:39:47 2025
落花抄7之9:Artes Obscuri
前情提要:听了哈利的发现後,缀歌为了获取关键证据,决意向哈利举发绿茵家行使黑魔
法。
「我明白了,缀歌,就程序上我必须请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哈利平静地直视缀歌。
「好。」
「凭藉现影术,我得以多出整整一天於圣埃德蒙兹伯里调查──当地居民非常敬爱绿茵家
族,不光是现在,还包含过去的每一代,几乎都是。」
「是的,我知道。」
「你理解这样的指控将会大大伤害这个家族的名声?」
──去挖掘、冒渎那些死者,然後你便会发现──你并不了解月桂绿茵。
缀歌咬牙摆脱脑中的黑之女王,颔首:
「……是的。」
湖水般的翠绿眼眸毫无涟漪。
「那麽,请你简单叙述你认知的黑魔法为何。」
──在万物初开之时,一切的魔法萌自黑土﹝Kemet﹞。
──随着发展茁壮,人们将其开枝散叶为七,是谓七艺﹝Septem Artes﹞。
──原理三术﹝Trivium﹞:古代文字、天文、算命。操作四技﹝Quadrivium﹞:变形、
符咒、草药、魔药。
──精通七艺者被称为全人,他们是追寻「
黄金」的伟大巫师,抵达黄金的过程被称为昇
华之道,随着见解分歧,全人们的研究各行其是,逐渐演化为两大学派。
──心灵与智慧的道路。
──生命和肉体的道路。
──其中後者时常直视死亡的阴影,走在後途上的研究往往又被唤作Artes Obscuri──
「黯淡无光之术」,然後渐渐地以更俚俗的方言流传开来,到了近代,只要是碰触到生命
本质的魔法,都会被冠上这样的称呼……
──「
Dark Arts」
「──以上就是关於黑魔法的定义,据我了解,这论点一百年来都没有变动,若是尼乐勒
梅出生在现代,他也会被归类作黑巫师。」
「……回到绿茵家族吧,他们使用黑魔法的证据是?」
缀歌委委托出这两天的经历,包括绿茵姐妹的真实年龄,以及血咒的转移与後果。
「原来如此,最後是一个小问题:请问月桂是如何瞒过允入之书提早两岁入学?」
「很简单,她们是在岛上出生的,允入之书只涵盖英国及爱尔兰出生的孩童。」
「好,我受理了,我尽快赶赴医院给你回覆。」哈利轻叹:「你这招,妙丽会很伤脑筋的
。」
「我之後再补偿她。」缀歌别过视线,小声地说:
「还有……还有你,要是你表现得不错,我也会考虑奖励你。」
「什──」在哈利错愕的神情中,缀歌阖上双向镜。
「……你们两个做什麽怪表情?」
「我在烧水,我需要冲一杯非常苦的黑咖啡来中和一下。」
「我在帮学姐磨豆子。」
「……也给我一杯。」
潘西及金妮煮好一壶咖啡来到餐桌时,见缀歌摆了四份杯具,投以疑惑的眼神。
缀歌指指卧室。
「呼啊──嗯?好香的味道。」
黑之女王伸着懒腰、披头散发地自缀歌的卧房踅出。
「哇!她还在呀?」
「你就是──」金妮手按魔杖,被缀歌制止。
「看月桂与翠菊那样,今晚实在不要再有纷争了。」缀歌悄声耳语:
「等下你就以平常心同她相处,也算帮我个忙,好吗?」
缀歌是真的很想知道,这位感受敏锐的葛来芬多女孩,能从黑之女王身上察觉什麽。
黑之女王睡眼惺忪、浑然不管周遭。
「潘西,我要吃饼乾!要加很多奶油的那种。」
「好好好……」潘西无奈地卷起袖子走向流理台。
「你不是不愿意碰面粉跟酵母吗?」
「……做饼乾不需要酵母。」
缀歌拉开一张椅子,朝黑之女王招招手:
「瞧你的德性,你躺了整天吗?我帮你梳整齐。」
「好──」黑之女王打着哈欠、轻佻地跳步过来乖乖坐下。
缀歌从她颈後撩起长发轻轻理顺,像极了捧着幅金色挂毯,她的发质和翠菊、月桂并无殊
致,既蓬又卷,宛若神话里的金羊毛,要全部搞定着实得花些时间。
黑之女王眯着眼,一副非常享受的模样,但注意力随即又转移到潘西端来的盘中物。
「烤好罗──喂、吃慢点小心烫!」
「你们……也未免太宠她!」金妮总算逮住机会插嘴。
缀歌及潘西面面相觑。
「我……不这麽认为,她毕竟顶着月桂的脸蛋,这种待遇算合理……嗯……」
「唉唷,而且我们打不过她,拿她没辄呀。」
「……」金妮默默地就座,跟着啜饮咖啡。
「好啦,总算是梳好了。」缀歌悄悄地藏了些落毛进衣袋里。
「嘻嘻嘻。」黑之女王摇头晃脑,看来非常满意。
「……前阵子真是多谢指教,下次我一定会奉还的。」
金妮指的是女王祭的比赛结果。
「回报?不用啦,那是应该的,你不要再石化人家就好罗。」黑之女王不以为然地道。
「石化?你在讲什麽?」不只缀歌,连潘西也听得话中不对。
「就圣诞节的时候我劝她不要再玩那本日记,她竟然拿日记扔我!我头一闪日记就掉到厕
所里啦!」
三人全都不由得站了起来。
「咦?你们是怎麽啦,我说了奇怪的事吗──」黑之女王捂着头:「等等、我刚刚、这些
记忆──」
缀歌一靠近她,灵摆便瞬间蛇立起来,尖端指着缀歌眉心恫吓。
金妮潘西马上拔出魔杖,但两道咒语仅仅击中黑之女王护身的屏障咒。
「你到底是……」
黑之女王泫然欲泣地望着缀歌摇了摇头,随即施展消影无踪。
缀歌缓缓地捧起她遗留的半杯咖啡饮下,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杯滋味格外苦涩。
「梅林的胡子啊……」
金妮活像胃里被塞了一磅的柏蒂蛞蝓豆,怔在原地。
「金妮,你懂她方才所述的内容对吗?」
金妮抹了抹脸,自怀里掏了只金属扁瓶,把瓶中液体倒入咖啡後仰头灌下。
潘西担忧地看了缀歌一眼不过缀歌并没有理会她。
「……我进入霍格华兹的第一个圣诞节,那年许多学生选择留校,哈利、荣恩、妙丽、我
,还有你们也是。我发现她和派西在城堡里躲起来约会,而她──则发现我持有那本日记
。」
金妮的表情渐渐变得苍白。
「我当时很混乱,满是愤怒与恐惧,把日记用力朝她扔去打掉了她的眼镜,她镜片後的眼
神非常可怕,简直连灵魂都被看透似的……我不知所措地放声大哭,之後的情况我记不清
楚,但在复活节我又重新得到日记後,脑子里最急迫的想法就是要命令蛇妖杀死她──!
」
金妮,那不是你的错,是黑魔王的意志。这句话缀歌怎麽也离不了口,尤其整出事件是鲁
休斯一手铸成。
「後来所有人都安慰我是受害者,叫我无须介意……可是那些可怕的念头确实曾经存在我
心里!天啊我本来快要忘记的……当蛇妖在图书馆找到她时,她让妙丽紧盯着手镜,自己
饶富趣味地观察蛇妖……」
金妮喘着大气,又拿出金属扁瓶连乾数口,连带潘西也坐立难安起来,披起外套就要出门
──
「你别想溜去抽菸唷!今晚你得陪我儿子。」
「咦,可是……」
「没有可是,让我或金妮来哄都是事半功倍,以後你会很常和詹姆相处,最好把这习惯戒
了。」
潘西哭丧着脸,与金妮两人泄愤般狂啃饼乾。
到头来,你终归是潘妮洛普假扮的吗……缀歌微微的有些失望。
缀歌把口袋里的毛发洒在桌上。
「你们施展消除咒看看。」
俩人依言照做,但毫无变化,黄金光泽并未转化为棕。
「这下奇怪。」
「消除咒毕竟跟毛粪石差不多,是种通用解,无法适合所有情况。」
「正确,不过我几个月前才以这咒语解除她的变身。」
「要将这加入变身水吗,虽然机会不大,也许可以向岛上巫师社群询问。」潘西苦笑,显
然她很清楚要找到刚好制作完成的变身水十分渺茫。
「最好不要,要是这头发有问题,服下变身水会带来极度严重的後果!」妙丽当年光是喝
到猫毛治疗就花了一个多月。
「什麽意思,难道她不是人?」金妮哑然失笑。
「在你眼里她是吗?」对缀歌而言,黑之女王简直是个来自过去的幽灵。
「欸,你倒是解释一下呀?」「好啦好啦,她就是这样嘛。」
缀歌没理睬金妮的抗议,迳自跺步至窗台。
仰望星空,理固当然没有天蠍座及射手座的踪影。
随着季节越发接近十月,夏季星座们现身夜晚的时间极为短暂,且角度贴近地平线,非常
难以观测。
要在十月举行仪式,也太勉强……
翠菊应该没有骗我,可是她的理解正确吗?黑之女王与白之女王,真的是象徵着星座?
翠菊恐怕拥有这世间最深厚的天文造诣,如果在仪式解读上缀歌有什麽机会超越翠菊,那
肯定是对於芙兰马份的体认,无人能出缀歌其右。
芙兰马份其人,总是率性而为、无拘无束,一言蔽之,是那种传奇故事里趋之若鹜、见於
现实则避之惟恐不及的角色。
精於天文的她,多半是将当年夏季夜空中的天蠍射手座、以及彗星这几个元素信手拈来,
随兴创作了这一魔法。其後绿茵家族要怎麽运用如何存续,她毫不在乎。
以每年十月都有的流星雨取代彗星,正是绿茵家的手笔,虽然从夏季移到十月让黑白骑士
变得有点尴尬,总比期待七十六年一度的彗星要强得多。
所以女王的两位术者在原始版本肯定非指星座。
女王祭、女王祭,是女王,也是祭品。
蓦地,缀歌似乎领略翠菊何以不愿分享记忆。
缀歌长叹一声,走回房里。
「金妮,你还是去翠菊那儿吧。」
「可是她不准我进房……」
「强硬点也没关系,抱紧她,别让她今晚独自入睡,她现在需要你!你要是把千金小姐的
话语同心事画上等号,就太不解风情罗!」
金妮懊恼地轻拍了下额,恍然大悟。
「为何狮子总是学不会。」缀歌摇摇头。
「因为蛇总是别扭蜿蜒。」金妮无奈地笑。
目送金妮离去後,潘西默默将手肘搭在缀歌肩上:
「既然你都说到这份上,想必月桂那边也不能落单呗,级长大人?」
「嗯……我会去陪月桂,詹姆就拜托你了。」
「唉,月桂不像翠菊会请吃闭门羹,但要跟她交谈的难度不亚於翠菊,总之你去了便明白
,祝好运。」
「潘西,接下来事态发展可能会有点危险,我要请你回不列颠一趟,把詹姆托付给我父母
,然後再帮我办一件事。」
缀歌摘下蓝色鸟羽,别在潘西耳上咬起耳朵。
「你认真?我可能会被逮捕耶!」
「不会的,技术上那仍是属於我的物品,有人追究就全推给我。」
「……我要是被关一定死也拖你下水,你给我记住。」
「别撒娇了,时间紧迫,你赶快动身。」缀歌将詹姆的背带牢牢系在潘西身上。
月桂的房门虚掩着,暧暧透出火光。
头一遭踏入月桂的寝室,里面又是另一番光景,许多羊皮纸卷与手抄本摊开飘浮於室内,
以各式各样的语调自行朗读所记载的内容。
月桂埋首案前,正挑灯夜读,见缀歌到来,推了推眼镜:
「你来啦?我的一饮活死水完成了吗?」
月桂戴着眼镜的造型着实让缀歌愣了半晌,期期答道:
「别、别着急,十月底还没到,况且你只是想藉花语传达讯息,多亏你的提示我总算搞懂
……」
水仙(Asphodel)的花语是悔恨,苦艾(Wormwood)的花语则是缺席,把水仙球根粉末倒
入苦艾汁,即为「我为我的缺席感到懊悔不已。」
如果我在过去那些重要时刻做出不同的决定,是否就会……
「呵,你根本不打算配给我。」月桂阖书停下周遭的朗诵。「不过还是请你放在心上喔,
我想在成为病榻缠绵动弹不得的状态之前服下。」
「不会变成那样的。」
「你一向都不擅长安慰人唷,一千年来绿茵家聚集了多少才能,他们都没能根绝血咒。」
「你最近热衷於研究先人的成果吗?」缀歌描了眼四周的书籍,全都是魔法书。
「他们很多都是怪杰呢,创作出许多有意思的咒语,虽然大部分是没什麽用的玩意儿──
」月桂招招手,一老旧纸卷缓缓飘来:
「像是『促进植物生长的魔法』以及『唤来鱼群的魔法』,古时应该是在祭典结束後施展
,如今已不合时宜了,可爱得啼笑皆非。」
「绿茵是个很了不起的家族。」
「就是最初的一百年不堪入目,不过在那年代也不算特别残忍,可惜我或翠菊多半都不会
留下子孙,血咒终於遂了它的使命。」
「月桂……」
「呵,我不是自怜自艾喔,我眼前只想着把握当下──过去仅是个纪录,而未来是一团迷
雾,至於现在──则是个『礼物』,所以它被称作『献敬﹝现今﹞』。」
月桂握住缀歌的手。
「我拥有这麽多礼物,因此过得很幸福。」
缀歌轻抚着月桂乾枯的手背。
「就像你早上跟我提到,生命的动人之处,不在於呼吸的次数多寡,而是那些令你屏息的
时刻,无论柯罗诺斯(时间)与克洛诺斯(生命),都比不上卡伊洛斯﹝时刻﹞呢!」
「……很浪漫的句子,但我没说过这样的话。」月桂歪着头眨眨眼。
「你早上来到我的卧房,在浴室门外对我说的呀?」
「我这几天除了晨祷及用餐、就寝,只待在图书室,没有拜访你们的起居室喔。」
「怎麽会……」
缀歌的确没有亲眼确认门外的动静,那段对话之後,冲出浴室的缀歌看到了某人。
那个纠缠不清的幽灵。
我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可既然是月桂就没办法了。
「月桂,方才翠菊和你在吵什麽?不介意对我谈谈?」
缀歌故作镇定地询问,很快地、便因月桂的回答大感动摇。
「那孩子令人放不下心耶,她竟然跑来质问我──」月桂困扰地笑了笑:
「──『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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