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6.24　 中国时报 女人挺女人 终止男性骚扰文化 毕恒达（台湾大学建筑与城乡所性别与空间研究室召集人） 纽约的「街道骚扰计画」（The Street Harassment Project）是由一群不同 年龄与阶级、具有女性意识的女人所组成，主要是不对街道骚扰保持沈默，让女人 帮助女人来挑战骚扰。 上月二十余位女人在纽约的「蓝袜子」女书店聚会，决定今年周年纪念活动兵 分三路在纽约市街道上进行「正面对抗街道性骚扰」的活动。她们尝试使用不同的 对抗策略，从比较有礼的，例如「回瞪」或「取笑男性骚扰者」，告诉骚扰者，他 的妈妈或姊妹以他的骚扰行为为耻，一直到比较具有攻击性的，例如就像车祸蒐证 一样--「对骚扰者拍照瞪或「盯着骚扰者的身体打量」、「对着骚扰者喷洒隐形墨 水」。 当天街道性骚扰计画的成员之一苏菲亚在街上行走，有个男人对她舔舌头挑逗 ，苏菲亚直接对男性骚扰者吼叫，然後其他成员就陆续加入声援的行列。「你以为 你是甚麽人，可以这样看她？」「如果我们以同样的方式对你，你会喜欢吗？」该 男人面对八个女人的质疑围攻，当场愣住。 街道骚扰计画的组织者表示，她们会记录对抗性骚扰的危险性以及成功的策略 为何。大多数人认为在一个可以控制的空间中（例如宴会），或者是有一群女人相 互支持的环境里，感觉比较安全。透过这个女性主义实验，她们希望能够找出对抗 与终结街道性骚扰的方法。 就像纪录片「WAR Zone」的导演Maggie Hadleigh-West所言，街道对於女人而 言是一个「战场」。她一手拿麦克风，一手持摄影机，在公共街道上行走，只要有 男人对她性骚扰，她就上前拍摄访问，她觉得手中的摄影机是一个武器，可以对男 性骚扰者进行反击，要回被男人窃占的公共空间。面对女导演的当面质疑，男性骚 扰者有的笑着说，这是男性本色（human nature），有的表示他的行为是对女人的 赞美，有的恼羞成怒故意脱裤露臀向女导演示威。透过这种直接对男性骚扰者的质 疑冲撞，让男人无法回避去面对自己的行为。就像一位男骚扰者所言，他绝不容许 有男人对他的妈妈或姊妹盯着胸部看、卷动舌头露出嘴馋状、或者故意挤身靠近触 摸。然而，他自己却这样对待街上的陌生女人。他对於自己的矛盾也无言以对。 这个活动，立刻得到许多女人的赞扬。电子邮件蜂拥而来，其中也包含某些男 人的指责。难得的是马上有纽约的男性团体出来讲话，他们表示，不要认为对着陌 生女人说「嗨，宝贝！」「你的身材好棒！」是对於女人的恭维，还期待女人要有 愉快的回应。假想你正沈浸在刚看的电影情节中、你正在脑中演练等下开会要怎麽 报告、或者担心着孩子的病情，你在街上行走，然後不时有男人盯着你的身体上下 打量，跟你说嗨，如果你没有反应，他还觉得你摆架子，你会作何感想？ 男人常说女人有二种，一种是美眉，一种是欧巴桑。女人也说男人有二种，一 种是可能会侵犯她的坏男人，一种是保护她的好男人。男人的说法反映了，将女人 做为男性主体情慾的对象客体，女人是可欲或不可欲的。处在骚扰文化中的女人， 一方面惧怕男人的骚扰，一方面又期待好男人的保护。纽约街道骚扰计画所做的直 接对抗性骚扰的女性主义实验，指出了另一种可能，就是女人支持女人，以女人连 线来终止男性的骚扰文化。 街道骚扰计画的网址：http://www.streetharassmentproject.org/ WarZone纪录片的网址:http://www.mediaed.org/videos/index-html -- 是谁说 人多口杂的地方不寂寞， 形单影只的往来不快乐？ 　　　　　　　　　　　　　　　　　　　　　　　---张小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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