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 情 动 物 　 杨 乃 文 「 细 心 看 看 我 的 路 ， 再 下 个 车 站 到 天 后 当 然 最 好 ， 但 华 丽 的 星 途 ， 途 中 一 旦 畏 高 ， 背 後 会 否 还 有 他 拥 抱 。 」 「 即 使 有 天 开 个 唱 ， 他 不 可 到 现 场 ， 仍 然 仿 似 白 活 一 场 ， 不 恋 爱 教 我 怎 样 唱 。 」 — TWINS 〈 下 一 站 天 后 〉 。 每 次 听 到 这 首 歌 ， 总 让 我 想 起 杨 乃 文 的 「 天 后 之 路 」 。 成 为 天 后 的 条 件 ， 杨 乃 文 几 乎 都 具 备 了 ， 长 相 好 、 有 个 性 、 声 音 有 特 质 与 爆 发 力 、 诠 释 歌 曲 有 自 己 独 特 的 味 道 。 天 后 这 个 位 置 对 她 来 说 ， 本 来 是 垂 手 可 得 ， 却 因 为 她 总 是 把 爱 情 摆 在 第 一 顺 位 ， 加 上 没 有 强 烈 的 企 图 心 而 错 失 。 对 杨 乃 文 来 说 ， 是 不 是 天 后 不 重 要 ， 爱 情 没 有 了 热 度 ， 才 是 人 生 可 怕 的 事 情。 爱 情 至 上 　杨 乃 文 王 菲 一 九 九 九 年 来 台 宣 传 时 ， 曾 在 【 CHANNEL V 】 音 乐 台 的 节 ꔊ 中 ， 对 下 一 个 天 后 的 接 班 人 选 ， 说 出 了 「 杨 乃 文 」 这 个 名 字 。 当 时 杨 乃 文 推 出 的 《 SILENCE 》 专 辑 正 热 ；〈 静 止 〉 是 KTV 炒 热 气 氛 的 必 点 歌 曲 ， 〈 我 给 的 爱 〉 到 现 在 还 是 杨 乃 文 在 演 唱 会 的 必 唱 歌 曲 ， 她 更 凭 着 这 张 专 辑 拿 下 2000 年 金 曲 奖 的 最 佳 女 演 唱 人 奖 。 当 天 后 不 喜 欢 时 隔 七 年 ， 王 菲 这 个 天 后 暂 时 退 隐 江 湖 ， 她 钦 点 的 天 后 接 班 人 杨 乃 文 ， 却 也 面 临 五 年 没 发 片 的 情 况 。 这 几 年 ， 杨 乃 文 代 言 的 机 会 变 多 、 客 串 电 影 、 演 出 几 米 的 舞 台 剧 《 幸 运 儿 》 ， 担 任 了 台 客 摇 滚 跟 陈 绮 贞 演 唱 会 嘉 宾 ， 还 将 在 本 周 末 跟 陈 绮 贞 一 起 演 出 《 迷 宫 天 使 》 概 念 演 唱 会 ， 演 唱 几 米 音 乐 剧 的 歌 曲 ， 但 她 的 专 辑 ， 始 终 在 只 闻 楼 梯 响 的 状 态 。 说 到 杨 乃 文 ， 我 总 想 起 「 下 一 站 天 后 」 这 几 个 字 。 她 被 王 菲 欣 赏 ， 也 不 乏 实 力 跟 机 会 ， 怎 麽 就 到 不 了 天 后 的 位 置 ？ 原 来 不 只 我 这 样 想 ， 杨 乃 文 周 围 的 朋 友 也 都 这 样 看 她 。 「 朋 友 都 会 跟 我 讲 ， 只 是 我 看 得 很 淡 而 已 。 其 实 我 蛮 简 单 的 ， 我 只 希 望 不 要 这 样 子 就 结 束 吧 ， 这 样 也 太 短 ， 所 以 希 望 做 自 己 想 做 的 事 情 ， 看 看 能 做 多 久 ， 也 希 望 能 存 一 点 钱 。 「 我 今 天 从 来 没 想 过 什 麽 差 一 步 到 天 后 ， 我 不 喜 欢 这 种 字 眼 、 不 喜 欢 奖 项 、 我 什 麽 都 不 喜 欢 。 没 事 让 自 己 进 步 一 些 就 好 ， 不 要 跟 人 家 比 赛 ， 那 是 一 件 很 奇 怪 的 事 情 。 」 敢 不 屑 像 王 菲 王 菲 跟 杨 乃 文 ， 有 许 多 相 似 的 地 方 ， 外 界 也 常 拿 来 比 较 ； 外 表 酷 、 个 性 直 接 、 歌 声 有 个 性 ， 以 及 对 爱 情 都 很 坚 持 。 「 别 人 常 作 这 种 比 较 ， 我 觉 得 是 因 为 （ 歌 坛 ） 没 有 太 多 人 愿 意 把 这 种 个 性 拿 出 来 ， 国 外 有 这 种 个 性 的 人 很 多 ， 可 是 在 台 湾 或 亚 洲 ， 有 这 种 个 性 的 suppose 不 会 红 。 但 我 们 两 个 的 个 性 其 实 很 不 一 样 ， 更 不 要 说 歌 声 完 全 不 一 样 。 人 家 会 比 ， 可 能 是 我 们 两 个 跟 人 家 比 较 不 一 样 ， 其 实 也 就 是 敢 露 出 不 屑 的 表 情 吧 ！ 」 我 倒 觉 得 王 菲 跟 杨 乃 文 ， 至 少 爱 情 在 生 活 当 中 的 比 重 不 一 样 ， 杨 乃 文 绝 对 要 比 王 菲 多 得 多 ， 这 也 是 影 响 杨 乃 文 迈 向 天 后 之 路 的 一 个 重 要 原 因 。 虽 然 她 觉 得 自 己 对 爱 情 的 态 度 是 「 一 旦 有 的 时 候 它 很 重 要 ， 没 有 的 时 候 ， 也 不 会 无 聊 去 找 男 朋 友 。 」 但 她 男 友 一 个 接 着 一 个 ， 从 黄 立 行 、 林 暐 哲 到 刚 分 手 的 外 籍 男 友 Paul ， 她 对 恋 爱 投 入 的 程 度 ， 绝 对 摆 在 事 业 前 面 ， 而 这 当 中 ， 又 以 林 暐 哲 跟 她 的 关 系 最 微 妙 。 杨 乃 文 的 前 三 张 专 辑 都 是 由 林 暐 哲 操 刀 ， 两 人 不 仅 是 歌 手 与 制 作 人 的 关 系 ， 也 是 男 女 朋 友 ， 他 们 谈 起 恋 爱 总 是 吵 翻 天 、 水 火 不 容 ， 但 这 种 针 锋 相 对 的 感 情 ， 却 在 音 乐 上 激 起 动 人 的 火 花 。 就 像 张 雨 生 之 於 张 惠 妹 的 知 遇 关 系 ， 这 些 年 来 杨 乃 文 发 不 了 片 ， 有 一 说 是 因 为 两 人 分 了 手 ， 杨 乃 文 失 去 舵 手 而 致 。 我 这 个 问 题 刚 提 出 ， 助 理 就 先 跳 出 来 挡 ， 杨 乃 文 只 是 蹙 起 眉 头 深 思 。 当 助 理 发 表 完 那 段 像 公 关 藉 口 的 理 由 後 ， 杨 乃 文 静 静 地 说 出 自 己 的 想 法 。 「 我 从 来 都 不 觉 得 有 他 没 有 他 ， 跟 我 有 什 麽 关 系 。 就 像 调 酒 一 样 ， 今 天 放 一 种 就 是 一 个 味 道 ， 放 两 种 就 是 不 同 的 味 道 ， 只 是 依 照 旁 人 的 taste 看 喜 不 喜 欢 。 对 我 来 说 ， 是 出 来 的 东 西 不 一 样 ， 没 有 他 重 不 重 要 这 种 说 法 。 「 我 跟 他 出 来 的 东 西 是 A ， 跟 别 人 合 作 出 来 的 东 西 是 B ， 我 没 有 办 法 担 保 哪 一 个 比 较 畅 销 或 是 比 较 好 ， 只 是 不 一 样 。 作 这 张 专 辑 ， 除 了 只 差 他 ， 很 多 人 还 是 相 同 ， 因 为 之 前 我 喜 欢 跟 他 们 合 作 ， 现 在 有 适 合 的 东 西 还 是 跟 他 们 合 作 。 这 张 片 子 是 李 雨 寰 帮 我 作 的 ， 第 一 张 第 二 张 他 参 与 的 东 西 也 很 多 ， 会 有 点 不 一 样 当 然 ， 因 为 雨 寰 跟 林 暐 哲 是 不 一 样 的 人 。 」 为 结 婚 宁 退 出 言 谈 中 ， 只 要 提 起 林 暐 哲 ， 杨 乃 文 脸 色 总 是 一 沉 ， 冷 冷 地 说 ： 「 我 跟 他 没 关 系 啊 ！ 」 但 在 我 提 到 她 跟 林 暐 哲 共 养 的 猫 ， 听 说 一 只 长 得 像 她 ， 另 一 只 像 林 暐 哲 ， 她 的 不 满 终 於 爆 发 。 「 你 可 不 可 以 尽 量 不 要 写 到 暐 哲 ， 我 已 经 受 够 了 ， 我 是 真 的 受 够 了 ， 分 手 都 已 经 五 年 了 ， 我 真 的 不 知 道 他 如 何 啊 ， 问 了 一 大 堆 ， 什 麽 交 新 女 朋 友 ， 我 真 的 不 知 道 ， 每 次 大 家 一 写 ， 他 的 名 字 又 跟 我 的 名 字 对 到 一 起 ， 你 知 道 那 个 感 觉 吗 ？ 我 真 的 被 写 够 了 ， 被 问 了 五 年 ， 不 烦 吗 ？ 我 都 没 有 新 的 消 息 。 这 不 是 他 的 阴 影 ， 就 是 真 的 没 关 系 、 没 交 集 。 」 我 试 图 安 抚 她 的 情 绪 ， 换 个 话 题 ：「 你 会 跟 王 菲 一 样 ， 为 爱 退 出 江 湖 吗 ？」 这 一 问 ， 让 她 陷 入 长 考 状 态 ， 过 了 一 下 ， 她 才 像 是 回 过 神 来 说 ： 「 嗯 ！ 其 实 我 蛮 确 定 会 的 。 我 在 想 ， 很 爱 要 结 婚 的 话 ， 他 应 该 不 会 觉 得 我 要 退 出 。 其 实 真 爱 还 蛮 难 的 ， 如 果 为 了 赚 钱 ， 我 改 变 一 下 自 己 就 好 ， 但 你 要 找 一 个 喜 欢 你 的 ， 你 也 喜 欢 ， 还 要 卢 到 结 婚 ， 不 是 蛮 难 的 吗 ？ 」 「 没 有 人 期 望 平 淡 的 爱 情 。 但 那 又 是 不 可 能 的 ， 大 部 分 都 期 望 热 情 一 辈 子 ， 可 是 热 情 是 不 可 能 持 续 一 辈 子 的 。 」 我 却 不 认 同 她 ， 我 说 ， 热 情 的 日 子 会 过 得 很 辛 苦 ， 情 绪 起 起 伏 伏 ， 可 能 我 年 纪 大 了 ， 现 在 只 想 要 平 淡 的 爱 情 ， 这 一 说 ， 反 倒 让 她 用 一 种 我 是 异 类 的 眼 光 打 量 我 ， 彷 佛 我 是 个 外 星 生 物 。 没 企 图 想 有 家 爱 情 是 她 天 后 之 路 的 致 命 伤 ， 另 一 个 问 题 ， 就 是 她 缺 乏 企 图 心 ， 对 於 未 来 的 梦 想 ， 她 的 蓝 图 平 凡 又 简 单 ， 只 要 能 存 到 一 大 笔 钱 ， 她 就 去 书 店 卖 书 ， 当 个 领 薪 水 的 上 班 族 ， 只 要 下 班 後 有 时 间 去 散 散 步 ， 这 样 就 满 足 了 。 其 实 过 去 几 年 发 片 停 滞 的 日 子 ， 她 也 曾 想 过 ， 是 不 是 就 不 当 歌 手 了 ， 回 去 澳 洲 念 书 ， 边 走 边 看 自 己 还 能 做 什 麽 ， 也 没 有 拚 一 口 气 的 想 法 ， 就 淡 淡 的 ， 没 有 设 定 任 何 目 标 。 「 因 为 我 的 职 业 关 系 ， 名 是 跟 着 利 ， 不 然 的 话 我 只 要 利 不 要 名 ， 我 喜 欢 过 那 种 可 以 摸 着 鼻 子 走 在 路 上 的 日 子 。 「 我 看 我 做 什 麽 东 西 ， 都 应 该 会 蛮 有 平 衡 感 ， 为 什 麽 我 一 直 说 希 望 存 到 钱 ， 因 为 我 的 第 一 梦 想 是 有 个 美 丽 的 家 ， 不 是 说 豪 华 ， 而 是 自 己 觉 得 还 满 意 的 东 西 。 有 了 这 个 家 之 後 ， 我 卖 书 也 可 以 、 唱 歌 也 可 以 ， 我 觉 得 那 东 西 （ 自 己 的 房 子 ） 没 有 以 前 ， 除 了 家 是 家 人 这 种 东 西 以 外 ， 家 对 我 来 说 很 虚 无 飘 渺 。 」终 归 杨 乃 文 ， 只 是 个 需 要 安 全 感 的 小 女 人 ， 而 不 愿 是 个 没 男 人 的 女 强 人 天 后 。 酷 妹 怕 痛 杨 乃 文 这 个 酷 妹 ， 有 两 件 事 让 我 意 想 不 到 。 第 一 是 美 食 。 她 很 喜 欢 吃 美 食 ， 说 到 日 本 料 理 ， 她 形 容 起 寿 司 上 的 鱼 卵 跟 长 脚 蟹 的 鲜 美 ， 脸 上 的 表 情 ， 嘴 里 的 用 词 ， 不 输 给 日 本 节 目 《 料 理 东 西 军 》 。 我 笑 她 可 以 去 主 持 美 食 节 目 ， 她 却 认 真 反 驳 我 ： 「 这 种 店 生 意 很 好 不 需 要 广 告 ， 不 然 到 时 候 我 去 还 要 排 队 。 」 再 来 是 生 小 孩 。 她 在 讨 论 到 结 婚 生 小 孩 的 时 候 ， 用 理 所 当 然 的 口 气 说 ： 「 会 生 小 孩 啊 ！ 可 是 我 怕 痛 。 」 这 下 换 成 我 陷 入 长 考 状 态 ， 对 耶 ， 我 还 蛮 难 想 像 ， 王 菲 跟 杨 乃 文 在 产 房 哭 天 抢 地 喊 痛 的 样 子 。 20060512 壹周刊No.259 - 壹本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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