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bm200300127 (逼M)
看板FATE_GO
标题[创作] Fate/Grand Vision /02
时间Sun May 6 16:24:18 2018
/2 教会
尽管是夜深人静的深夜,冬木市的深山町仍然只有些微凉意,远坂凛只穿着红黑配色
的私服,为了方便与灵体化的Caster交谈,走在远离人较多且嘈杂的路段,从山腰处的偏
僻小路缓缓向东步行前往位於新都南侧的教会。
而此时刚抵达能眺望整条未远川以至大桥的河堤,凛伸出手指一路说明。
「这条大河就是未远川,把冬木市分成东西两侧,东侧是新都、西侧是深山町,我家
在西侧的南边,刚才沿着山脚边的路过来……待会还是得经过大桥,那是唯一渡河的方式
。」
凛无法从视觉判断灵体化的Caster是什麽反应,因此只要他没回话,倒是自顾自地一
直解说着。「要去的教会在对岸,新都南边的山坡上,整体地理位置趁现在记清楚来吧。
」
「对岸感觉明亮很多啊,居民的作息有差吗?」
「新都的都市化程度高很多,和深山町比就是个水泥森林,以魔术师的战斗来说,新
都应该不会是首选的战场,太容易引起骚动了。」
「啊?才没有那种事。如果地利可以造就胜利,哪里都无所谓。」
听到Caster的反驳,远坂凛坦然回应:「那是当然的,我只是不想牵连一般民众。」
「我还是确认一下吧,凛。尽可能减少损伤这只是基本,但你对於可能造成无辜的牺
牲,这件事的看法?如果有方法能获得胜利,却会牺牲他人,你会怎麽做?」
「……什麽啊,突然提出这种问题,这种事很难讲的不是吗。」凛对着空无一人的河
堤抱怨着,目光停留在未远川上好一会,硬挤般缓缓回答道:「毕竟是战争,牺牲也是难
免的。」
「喔──」
Caster听得出来凛语调中的挣扎感。
他不会全然相信凛现在说的话,毕竟,从刚才一路走来看见这个时代如此和平,他能
想像远离战争的人──即使是魔术师──无法轻易适应战场的残酷,牺牲是必然的,即使
理性如此告知自己,但实际遭遇时,反应必然又会是另一回事。
「既然都说到这个话题了,Caster,你呢?我说的是个人意愿喔。」
「不是很简单吗,达成目的是最优先的。当然,如果你希望设下条件,那也不是办不
到,这就看你的觉悟吧。」
「如果是你个人会怎麽选择呢?」
「我对滥杀没兴趣,我算是德鲁伊──不是正式的就是了──擅长的是卢恩魔术,和
以生命献祭、吸取魔力的手段没什麽关联;喔,这场战争不能给外人知道,我也不介意灭
口目击者之类的脏活就是了。」
凛略显踌躇,考虑了一会後应道:「我们不会主动伤害无辜民众,有问题丢给教会处
理。」
「真是正派啊。还挺不好办的……好吧,跟了个麻烦的Master啊。」
「怎样,有什麽不满的话现在讲清楚喔?」
「没什麽,天真也不是坏事啊。」
凛听不出来Caster这略带揶揄意味的用词到底是褒是贬,但也不在这件事上多费唇舌
,领着Caster前往教会的路上,便在说明与讨论中度过。
两人以闲适的步伐抵达教会时,离约定的三点还有十分钟,凛也不避讳被其他魔术师
窥看,光明正大地走上前往教会的坡道。
然而,在已经可见冬木教会前方的石板路时,她就注意到了那个挡住去路的高大的身
影。
一名银白色的骑士如同门卫般,策马立於通往教会正门的路上。
毛色雪白的白马高大温驯,骑乘在上的骑士身着银白色铠甲,刻有猛兽利齿的头盔遮
住了骑士的面庞,其头盔及铠甲间隙缀有褐色鬃毛,尽管以战士而言并不特别高大,但骑
士气势凛然的姿态,以及头盔下那注视着通道的锐利目光,皆令人不寒而栗。
再没常识,也不会认为对方会是毫无目的的路人,一身准备作战的重甲、又如挑衅般
的占据着要道,若要说是与此战无关,绝对无人会信。
既然如此,该做的只有区分敌我、以及判断对方战力与商讨应对策略。
「看起来是Rider?Caster,你能和高机动性的骑兵交战吗?」
还隔了有段距离,凛相信Caster已经做好准备,只想确认彼此在对策上的想法有无落
差。
──只是这个落差的部分,和自己想像中的有点不同。
「我可没挑过对手。无所谓,倒是对方也明着来,很不错呐,就算会开战也不讨厌,
或许是合得来的敌人。」
凛不太懂明白,为什麽Caster似乎会为对手可能和自己合得来而高兴,但在她想继续
问时,Caster在她身前解除了灵体化,持杖站在她身前瞪视着银白色骑士。
那个气势,与方才谈笑的Caster,并不是同一个人。
凛虽然无法正面看到他的表情,但进入战斗准备的Caster,侧脸弯起的微笑和散发着
与骑士分庭抗礼的魄力,让她无法把这迅速切换的两者视为同一人。
「小心点,对方可是Rider,那麽开战的话会很难撤退。」
凛这才注意到为何还有段距离,他却已经如此警戒──对方是骑乘马匹的英灵,论机
动性与速度,光是在视野内就有警戒的必要。
自从Caster现身,两名英灵之间便弥漫着剑拔弩张的紧张感,凛紧绷着神经、准备好
随时咏唱魔术作战,她虽然不想毫无缘由的开启战端,但她环顾四周,竟然连对方的
Master都找不到,那麽只能尝试先和这名骑士交谈──
「Caster,先探一下对方口风,直接打起来太不划算了。」
圣杯战争可不是用杀敌数来决定赢家,既然如此,选择正确的时机开战以及保存战力
才是最直截的做法。
「喂,那边的是Rider吧?是接到通知来的吗?既然如此没必要打吧。」Caster率先
喊道。
骑士闻言,思量着如何回应似地,过了一会才应道:「既然你都先开口了,那麽动手
也有失礼数。」骑士藏在盔甲内的声音中性而清脆,略有些女性的柔润让两人稍感讶异,
而骑士俐落地下马,身躯踩到地面时全身银白色的铠甲发出了一连串铿锵声响。
「这样子,能否请你收起魔杖呢?」
凛意会到这名骑士主动下马,其实是主动卸下武装的举动,而相应地,她希望Caster
也能表示相应的态度,换取交谈的空间。
「嘿,你这样很吃亏喔。」Caster手一挥,让巨木魔杖形体消失。
「无所谓。」
到底是什麽无所谓呢?是骑马对实力毫无影响?还是甘愿吃亏而不在意?
不管哪一种,其从容的态度反而更令人感到压力,Caster在无形中反而提高了警觉。
「你进去过了吗?」Caster和凛缓步走近教会门口,由凛向骑士问道。
「嗯,里面还有另一组魔术师与英灵在里面等候,会谈是她们发起的。」骑士应道,
能够顺利对话让凛较为放心地继续问着:「知道是什麽职阶的英灵吗?」
那名骑士听到这个问题,似乎微微瞥了Caster一眼。
「……我原本以为是Caster,现在则不清楚。」
「讲话别拐弯抹角的啊,什麽叫做以为是Caster,看武器还认不出来吗──」
「进去就知道了,还有,我是以Lancer的职阶限界的英灵。」
白色的骑士──Lancer──说完话便拍了拍马匹侧颈,牠似乎清楚主人意思地快步奔
离教会离开,而她迳自转身进入教会。
凛和Caster对视一眼,虽然觉得状况古怪,但也跟着进入。
进入冬木教会的正厅,昏暗而无灯光的狭长空间是礼拜堂,入口的左右各自如鱼骨般
陈列着数十排长椅,深夜中,月光从侧边的窗户切出一个拱型透入,在狭长空间的末端,
讲台以及讲桌这个一般由宣教者演说的位置,此时站着两个人。
一高一矮的两位女性,注视着刚进入门口的三人。
「欢迎,参加圣杯战争的Master与应召而来的从者,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点空档,请
随意就座。」较高的女性以肃穆的神情说道。她有着一头娟秀的垂瀑黑发,穿着突显姣好
身材的洁白法袍,手持着比自己身高更高的大型十字权杖,让人第一印象确实像个教会人
士,但对於辨识身分却没什麽线索。
然而,持杖的女子也不过约一米六的正常女性身高,除了身形纤长之外,旁边站着的
娇小女孩也容易造成她格外高挑的错觉。矮小的她有一头金色卷发,身上穿着教会的法袍
,两手插腰、神情像是有些不耐烦似的──依稀记得是冬木教会几个月前新来的实习驱魔
师,但不清楚来历。
既然如此,持权杖的是从者吧。
如此判断的凛心头浮现的却是刚才Lancer所言『原本以为是Caster』这句话,常识
而言,英灵所持有的武器应该就是对应职阶的代表,但为什麽对方也是拿杖?说起来,似
乎也没有规定圣杯战争的从者职阶不能重复──
唉,不过比起这些,有点事得确认。
自从进入礼拜堂後,Lancer迳自走到礼拜堂的侧边,一副旁观者的样子,想来没有利
害关系的话不会太过干涉,考量着礼拜堂也并不宽敞,凛和Caster站在易於脱离的门前走
道,应该不至於出什麽意外。
「我是远坂家的家主远坂凛,要和谈是你们的意思?」
听见凛的询问,金色卷发的女孩回话应道:「对,就是我。我觉得大家没必要打起来
,想办法用和平的方式处理就好了嘛。」她身材娇小,讲话音量也不大,若非此时是深夜
,隔着礼拜堂的前後距离她的话可能还无法听清。
「喔?所以说你是谁啊?小不点。」Caster意兴阑珊地问着,他见到讲台上的两人没
有敌意,便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自称Lancer的骑士身上。
「唔……我叫埃米,是这间教会的驱魔师……啊,还是见习。」埃米似乎想表现得体
,但难掩怯场,应答略显踌躇。「还有,我是Rider的Master,这位就是Rider。」
持杖的黑发女性──Rider向在场众人点头致意。
https://i.imgur.com/EcyBFyT.jpg
「那赤座神父呢?」凛向埃米问道。
她并不觉得自己和神父的交情甚笃、倒像是不同单位却偶而会因任务共事的同事,也
一同处理过这块土地上的一些纷争疑难,至少以一个教会人士而言他没什麽敌意或刁难,
那凛就不会把他视为敌人,反倒会因为自己是地主而将其视为座上宾。
听到这个问题,埃米不高兴地应道:「神父他说没办法陪年轻人熬夜,所以先去睡了
。」
凛稍微愣了一会,追问道:「监督者睡什麽觉啊?我要把他挖起来问话,没问题吧?
」
「明天再问好吗?现在太晚了啦。」
话刚说完,凛身边的Caster大声笑了出来,其不屑的态度溢於言表。
「哈,这年代人不会安逸到这个程度吧,知道战争要开打了还照样睡觉吗?」
「埃米,只是要确认几件事,我想监督者应该得在圣杯战争期间保持清醒,叫他起床
这要求并不过份吧?」
「什麽嘛,我也很想睡……唔,神父自己说要去睡的我也觉得很过分啊!不过他说不
要吵他……就是这样嘛!」埃米气鼓鼓的说着,不耐的神情显而易见。
凛对於赤座神父可能被挟的疑虑悬而未决,奇怪的点却越来越多。
神父没道理在这时以睡觉为由不在现场──光是从凛认识神父的为人而言就不太可能
──虽然不懂埃米为了什麽拒绝,但此时强硬要求叫醒神父的话,是否会直接演变成开战
?
「我赞成叫醒神父。」银白色的骑士──Lancer突然表示了意见。「你们还有什麽困
难吗?」
「唔……不好啦,而且……」埃米别扭地反驳着,她正想继续说些什麽时,一旁的
Rider却站出来发言:「无所谓,本来就不是那麽重要的事。」
对Rider的发言,埃米显然有些慌张,急忙转头问凛:「唔……你干嘛一定要见神父
啦,有什麽问题问我也行啊?」
「好啊,神父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帮你们,你们是不是用了什麽东西挟持他?」凛本来
就对这种刺探般的问话感到不耐,埃米的回应简直求之不得。
不过,Rider与埃米几乎同时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咦?为什麽爷爷不会帮我们?」
「身为救世主的信徒,帮这点忙……喔呵呵,神父人非常好呢。」Rider话讲一半,
突然不自然地呵呵笑了起来,那过於明显的表现,还会让人怀疑这是否是个陷阱。
而且,就算不需要有英灵的眼力,也看得出来埃米扯了扯Rider的袍角。
这些都看在其他三人的眼里。
凛眉头皱起地问向一旁的Caster:「担心她们有什麽阴谋是不是太多余了。」
「同感。」
「……唔,你们两人那表情是怎麽样啦。」埃米对着凛和Caster抱怨着,她虽然瞥了
眼站在窗边的骑士,但头盔下是什麽表情根本看不见。
而站在讲台上的Rdier咳了几声掩饰失态,重新回应凛的问话:「乾脆地回答你,是
我请神父帮忙的,但只是个普通的请托,至於神父因为……有点累了,我请他先去歇息。
」
「歇息?你的意思是用了什麽魔术吗?」Caster追问道,他的疑虑并未减轻。
而Rider被这麽一问,又露出难以启齿的表情:「喔呵呵,这当然不能说,但可以确
定神父明天早上一定会醒过来。」
「你拿什麽担保?」
突地一声质问,从窗边的Lancer口中传来,与凛和Caster不同,那是逼问的口气。
Rider转头迎向骑士,相貌艳丽的她轻蹙眉头,当她对上骑士的目光时,像是颇感困
扰,似乎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难以妥协的坚定感。
埃米听了,嘟起嘴反驳道:「拿什麽担保……干嘛说得好像我们做了什麽坏事──」
埃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Rider伸手挡住,接续道:
「我用我的名字玛尔大保证,神父安全无虞。」
突如其来的宣言让在场的人都反应不及,最先反应的还是埃米,她错愕地抬头向自己
的从者大喊:「咦──不是说好晚点才要说──」
「藏匿身分什麽的,这种偷偷摸摸的行径实在太麻烦了啦。」玛尔大像是说出口之後
备感轻松,全不在意地摸了摸埃米的头安抚她。
──还真是光明磊落的组合。
凛如此想着。
她对於Rider的圣女身分并不意外,她持有的十字权杖有特殊的象徵意义,以及由教
会的驱魔师所召唤,基本的相性已经不言自明,她可能是教会的圣人阶层。
另一方面,如果她具有圣女的身分、尽管是藉由魔术仪式召唤来的从者,神父也难以
推辞圣女的请托,更何况,赤座神父的虔诚是狂信者般的层级,圣人降临到自己面前恐怕
只会巴着求圣人多加指点──
身为信仰的追随者在圣人跟前,魔术仪式的监督者义务,想来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事吧
。
「你对说出真名毫无顾忌吗?」
「嗯?有什麽关系,又不是把名字藏起来打人就会比较痛。」
看着眼前的圣女理所当然地说着,凛不确定她到底是有恃无恐、还是根本没想过关於
身分曝露的各种坏处,从埃米的话看起来是有考虑要提防的,但提早说了的话……这位圣
女大人是耐性很差吗?可是对方是圣人耶?
当她不由自主地开始怀疑「圣人」这个身分的意义,到底是人格高洁还是单纯的传说
轶闻之类时,Caster颇感兴趣地向玛尔大说道:「原来你根本就是教会一夥的,也难怪由
教会人士召唤出来……圣女玛尔大,你的宠物呢?」
「没事叫牠出来会吓着人吧?你很喜欢龙吗?」她看着Caster的眼神似乎在说「这个
人的喜好真奇怪」。
「对於幻想种应该人人都有兴趣看一看的,机会难得嘛。」Caster耸了耸肩,像是真
的在聊一只宠物的态度,让凛有种想笑的戏谑感。
不过随即Caster转过头,低声对凛讲道:「这位圣女似乎真的没什麽心机,随便套话
她就自己把情报都讲出来,看来她作为Rider现界确实是基於镇压了『恶龙塔拉斯克』的
传说,是名副其实的龙骑士……嗯?你干嘛。」
「你比我想像中的还懂交涉呢。」
「嘿,想学好魔术,脑子也要好使啊。」
在两人低声交谈时,玛尔大咳了几声,接着提高音量说道:
「时间差不多了,看起来也没其他人来……我就直接说吧:我以玛尔大之名,邀请各
位魔术师与英杰们和平地处理此地的圣杯。包含外面窥伺的魔术师们,我也郑重地邀请你
们,当然参与的前提是派遣代表入席。」
Lancer稍转了头望向窗外,凛与Caster则低声交谈几句。
「Caster,你觉得呢?」
「和平解决不太可能,得确认她能不能变通。还有,圣人有很多圣人的限制,你不会
在想开战时队友拦住你说这个不准那个不行吧?不过……以Rider而言,能驾驭龙种也不
能小觑。」
不管当队友或敌人都是个麻烦吗……
「嗯……先问问这位圣女的打算吧。」凛转头看向玛尔大,此时礼拜堂内,或许也只
有她这一组人是比较有意愿沟通的,因此玛尔大也正等着她发言。
「圣女玛尔大啊,你的提议听起来不是和平解决,只是你要率先结盟,集合几组魔术
师与英灵答应你的和平条件,但不答应的……像是现在派遣使魔在外面窥伺的呢?还有,
这些人排除之後是不是就拆夥了?」
「远坂家的,玛尔大姊姊才不会──唔,唔!」埃米抗议到一半,嘴就被玛尔大摀住
。
「嗯,可能就是你说的那样吧,不过和我们结盟有好处喔,我们不执着取得圣杯,是
『没有必要战斗』的对象。」
Caster似乎有点改观地挑着眉。「喔,还有点常识,不是盲目的信徒嘛。」
凛感觉自己可以理解Caster这句话,毕竟在开战就要求全体停战,这种和平主义如果
不是圣人就是蠢蛋,不管哪个都难以沟通。
「无论如何,尝试和平解决是必要的。但对於无法说服的对象,我也会用拳……权杖
的圣芒给与制裁。」玛尔大高高举起了手中的权杖,彷佛要强调这把杖的存在。
「那你认为什麽样的状况需要用到武力?被攻击才还手吗?」
「嗯──差不多,但并不代表这样就要打,至少是无法沟通、谈判破局的状态吧,而
且也不需要致死,让对方听话就好。」玛尔大讲完,突地想到什麽似的把脸撇开,低喃着
──从者应该不算吗──其实在安静的礼拜堂听得还蛮清楚的。
「总之,不做无谓的战斗,能不战斗最好,就是这样!」玛尔大简洁地下了结论。
埃米听了玛尔大的话,看起来有些欲言又止,玛尔大用手温和地摸着她的头,像是安
抚小动物一般。
先尝试和平手段,而且等谈判破裂才「考虑」动手……
「这样太被动了。」Caster说道。
「而且他们是Rider,有高机动性的话,以逃跑为前提贯彻这种方针真的有可能。」
凛不禁觉得Rider是不是早已想到这点,只是单纯地希望增加夥伴,提高谈判筹码?
正当凛和Caster悄声商讨时,Lancer举起手提问。
「你和教会、监督者的立场呢?监督者为你提供了协助这点无庸置疑,所以代表监督
者已经不再中立吗?是否会演变成教会介入,为你夺取圣杯?你或是那位女孩真的不想获
得圣杯吗?别忘了,圣杯赋予令咒的对象是有愿望才会被选上。问题厘清之前,没有结盟
的可能。」
一连串关於身分与连带影响的质疑,让玛尔大与埃米把目光转移到Lancer身上,而埃
米作为玛尔大的Master,可说是不得不对这番质疑回应:「才没有你说的那些事。我虽然
是见习驱魔师,但现在跟教会无关……唔……原本教会是不该有人参战的,但不知道为什
麽我身上出现了令咒,神父劝我以防万一,为了自保召唤从者……但神父已经说过,除非
放弃从者,不然暂时不能由教会保护,所、所以……」
其他三人等着埃米说完,但她最後似乎要说什麽、却缩瑟地难以出口。
「所以是什麽啊,有这麽难讲?」Caster催促道。
「所以我得搬出去了住啦!」
现场陷入短暂的沉默。
显然对於一个看起来只有国中年纪的少女,因为获得了令咒所以被迫搬家,这也是有
点尴尬的事情。
「喔,你怎麽不放弃参战就好了,或着赶快逃离这里不是更乾脆?」Caster调侃道,
对他来说这也不过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不行。」埃米断然地回应,有种逞强似地执着。
「理由呢?」Caster追问着。
「……没有特别的理由,只是想召唤从者不行吗?还有,神父会答应联络是因为玛尔
大姊姊的缘故,之後就是我们的事了,与教会无关。」埃米说完,玛尔大接续道:「她说
的都是事实,毕竟和平解决必须在发生争端之前,不然就错失时机了。」
埃米的话尽管没有说服力,但Master个人动机顶多也就只是私慾,对於还不成熟的孩
子,Lancer貌似不打算跟她纠缠,转而问向玛尔大:「那麽,圣女玛尔大,你或你的
Master有意争夺圣杯吗?」
……Master尽管有主权,但只要作为从者的玛尔大答应,就像大人代替孩子回应一样
,应该也是有某种程度的约束力的。
「这里的圣杯是伪物,对我毫无意义。」玛尔大也懂得其中意义,仅回答了自己的部
分。
「我不想要圣杯。」
「……哦?」Lancer貌似对埃米的回答颇感意外。「记着你说过的话。」
Lancer说完随即转身大步往礼拜堂门口走去,红色披风随着她的步伐晃荡着。
她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另外两名从者都立刻提高了警觉。
「Lancer,你要离开了?是不接受的意思吗?」玛尔大问道。
Lancer转头,用头盔底下的侧眼看向玛尔大:「不,是把状况回报给Master,讨论过
後再答覆你,没什麽意见吧。」
玛尔大虽感犹豫,但这话倒是十分合理。
「那麽,什麽时候可以给我答覆呢?」
「那就看你们的实力了。」
Lancer留下耐人寻味的话迳自离去之後,凛向Caster问道:「是想要等个几天,看我
们能不能在与其他从者战斗中存活下来再决定吗?」
「谁知道?至少知道Master的作风很谨慎……哼,虽然这是战争的正途,但可能不太
合得来啊,Lancer是吧?能打上一架的话再好不过。」Caster淡然说着。
「……真想痛扁她。」
凛和Caster原本望着礼拜堂门口的视线,一齐转回了讲台上,那声音听起来是玛尔大
,不过内容倒是怎样都不像是圣女的发言,而玛尔大则再次喔呵呵地笑了起来。
「咳、咳!」玛尔大刻意地咳了两声。
「这样的话,虽然只有两位……Caster和其Master,有点遗憾,但两位是否要考虑与
我们合作呢?」
凛和Caster互望了一眼,Caster乾脆地回应:「我没意见,看你的决定吧。」
──没有强烈主张,大致就是认为可有可无的意思吧?
直觉而言,凛认为Rider组是可信任的,但是埃米年纪太小、也看不出来做为见习驱
魔师或魔术师的程度有多少,这必然影响玛尔大这位从者的战力,从利益面而言,Lancer
那样持保留态度其实是最稳妥的。
但圣杯战争的参战者最终必然相互厮杀,凛还没有天真到认为这两人会如她们所说:
战到最後都不会要求圣杯──不是不信任承诺,而是实际上,只要有任何一点变卦,这种
单靠信赖的口头约定就会破裂,譬如人质要胁之类,完全就是善人的软肋。
或许……学Lancer用一个拖延伎俩,对判断状况比较有帮助?
正当凛犹豫间,一股异样的感觉窜升。
埃米扯着玛尔大的袍角,而她和Caster两名从者也瞪视着礼拜堂门口,一副提防敌人
的神情──礼拜堂的门口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是位俏丽的女性军官,身着鲜红色的军装上衣、黑短裙与白色长靴,腰间系有宽皮
带并配枪,看似近代欧美的军装风格,而她那独特的粉色长发绑成辫子、绕回来用细绳绑
在後颈,像是为了行动方便的处理;这样的女性如果出现在战场上,确实可被形容为战场
之花吧──但她的眼神并不是这麽说的。
那对眼睛将决意、愤怒与偏执揉合起来,明说会将挡住去路的对象直接用腰际的枪轰
烂。
在众人还未开口时,那名女性抢先说道:
「我是来和平解决事情的。」
接着,拔出了枪。
「请不要反抗,很快就会结束。」
/幕间 Berserker
一对男女坐在桌子的两侧,桌上分置两人身前的红茶,一杯完全没有动过,一杯则是
被拿起数次又放下。
「我尊重你的意见,不过作为魔术师,在圣杯战争开幕之後,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你确定要进行召唤仪式吗?」
「……是的,阿诺德导师。」
导师对茶类虽然没有到热爱,但也应该是喜欢的饮品,连一口都没碰,或许证明导师
连半点喝茶的心情都没有。
带着忧心忡忡的心情,年轻的女魔术师说道:「导师,请不用担心,不管战况变得如
何,我一定不会伤害导师……」
「身为魔术师讲这种话,对得起你手上的令咒吗?」
「……是。」
「够了。」名为阿诺德的男子从椅子上起身,取走搁在椅边的手杖、挂在衣架上的大
衣,好整以暇地穿戴整齐後,迳自走出房间,一路到走出宅邸、到了栅门边,年轻的女魔
术师也不敢拦阻。
不过在踏出这栋宅邸时,他的脚步缓了下来,头也没回地说着:「走之前给你个建议
。你的魔术回路比正常魔术师多,但经验不足,比较适合Berserker这样的从者,当然,
你可以当成这是敌人的伎俩而无视我的建议。」
「请别这样说……谢谢导师。」年轻的女魔术师低下头鞠躬,对眼前男性丝毫不敢怠
慢。
「那麽,等到开战我们就是敌人了。」
说完这句话,他的步伐再度前进,身影逐渐消失在女魔术师的目光中。
送走老师之後,她没有闲情收拾桌上的茶具,赶紧回到自己在宅邸内的密室、也是她
的魔术工房内,开始准备召唤仪式。
一切都太仓卒了。
明明,是以助手的身分被老师带来,但是自己却也获得了令咒──
她知道导师也没有那种能容忍学生爬到自己头上的气度,或许,第一个要杀的便是自
己。
念头及此,她就无法遵从导师一开始的建议「直接放弃召唤、去求教会保护」,毕竟
,又有谁能真的保证能挡住从者呢?只有自己也召唤从者,才是最安全的。
在一边绘制召唤阵的同时,她也感到一丝悲哀。
尽管自己也有愿望与技术,但在面临性命威胁时,还是将那些远大的想法抛诸脑後,
现在的自己是为了生存而紧急赶工,要尽快抢着召唤从者──
召唤仪式准备就绪时,时间已近午夜。
工房的防御准备已经完善。
召唤的时辰已到。
虽然带着一点担忧,但只要顺利召唤的话……
「──宣告。」
她小心翼翼地展开咏唱,让体内的魔术回路彻底激活。
「汝之身交付於吾,吾之命运交付於汝之剑。
若愿遵循圣杯之倚托,福从此理此意的话就回应吧。
在此立誓,吾乃成就常世全善之人;吾乃散播常世全恶之人──」
魔术回路中的魔力正在体内奔走,那种允许肉身成为执行仪式的工具,被魔力之流肆
虐的感受她这几年并没少体验过,但感到如此负荷沉重,这还是头一遭。
她尝试着忍受这种痛楚与折磨,意图在身体与意识被冲散之前一鼓作气完成仪式。
「──然汝之双眼闭为混沌所蒙蔽。汝深陷狂乱之囹圄,吾将掌握束缚汝之锁链──
」
确实依照导师所说的,将咒文加入进去了。
她的额上冷汗直流,这个召唤仪式的负荷似乎远超自己想像。
但只差一步就完成了──
「围绕汝三大言灵之七──咳噗。」
她感受到自己似乎呕吐了,但眼前视线变得模糊,胸口滞闷,对发生了什麽事难以理
解。
跪俯在地的她,只见地上的召唤阵上满是血污,意识蒙胧的她不清楚是怎麽回事,但
她集中精神想继续完成仪式时,却感受到魔力难以凝聚,就像是有什麽东西严重地阻塞了
魔力的流动似的……
她奋力地用手撑起上身,满地的血渍将自己染成一片鲜红。
呼吸困难、肌肉抽搐,这些痛苦和施展魔术的痛楚有部分完全不同,方才难以言喻地
认为可能是特殊仪式的异常状况,但现在却越发恐惧起来。
这并不是召唤仪式造成的。
看着一片鲜红、脑中闪过了那杯未被动过的红茶,毫无证据、仅出自直觉,她理解到
自己一定「被」动了什麽手脚,然而,连意识都已经逐渐朦胧,在严重的恐慌之中,甚至
无法去照着自己的知识寻找解救的方法。
她跪倒在召唤阵上,那个仪式执行到一半,徐徐放光的阵型是她少数辨认得出来的东
西。
「围绕……汝三大言灵之七天……咳、咳!」
她的手在剧烈咳嗽撑不起上身,摔倒在地,整个人浸染在血泊之中。
「自抑止之轮……降临……天秤的守护者……」
她那难以意识到眼前发生什麽状况的双眼,最後映入的景象只有一片耀眼的光芒。
她对着那片光芒能倾诉的,就只有「希望被拯救」这麽单纯的愿望。
被召唤出来的从者,一如她的祈愿,却也符合她的作为。
其名为南丁格尔,克里米亚的天使。
她在被召唤的瞬间,就注意到了Master的异状,火速展开救治。
以南丁格尔的医疗技术、藉由从者化而得到了部分的魔术知识能替代简易工具、自己
身上也备有药品,若以现代医学的观点来看,她光是不使用治疗的魔术就能做到有如顶尖
外科手术的治疗,再使用魔术辅助的话,更是濒死重症都能在短时间内治癒。
然而力不从心的是,来得太迟了。
尽管肉体外伤、毒素等都已经治癒或排除,已造成的伤害却无法逆转;南丁格尔无法
透过现代仪器来检视身体内部状况,却以经验与排除方法,逐步厘清Master未能苏醒的原
因──
脑部受创导致瘫痪。
她可以感受到对方仍然能供给自己魔力行动,魔术回路在毒素排除後已经恢复了正常
,受到最严重损害的却是维持生理机能所必须的大脑。
「不行……」
南丁格尔在尽了一切能做的努力後,看着依旧无法恢复正常、瘫倒在床上的女魔术师
,眼神逐渐浑沌狂乱;握紧的拳头微微渗血,如果把这种执着完全宣泄在建筑等器物上,
恐怕一拳就会直接毁了这魔术工房。
……把Master列为最急迫的病患。
自己包含自身的魔术手段无法救治Master,那就寻找其他方法。
南丁格尔还能维持着作为「医者」的理智。
「……一定有其他方法。」
她对现代的医学进展不甚熟悉,但就她自己的理解,若是伤到脑部可说是无药可救,
她甚至存疑即使找遍现代医学,是否能找到救治的技术或任何的可能。
正好在此时──南丁格尔正盘算着冲进所有看得见的医疗设施找解决方法──宅邸内
的电话响了,从她被召唤时赋予的现代知识,她知道这是如战场上的通讯兵背在背後的无
线电一样的装置,很有可能是有事需要通知Master。
她迅速地接起了电话,尝试理解对方所传达的内容──
「是吗,三点、冬木教会……好,我知道了。」
南丁格尔打从被召唤,就知道「万能许愿机圣杯」这东西的存在。
不过,那对她而言一直不是医疗手段的一种,因此从未联想到用来治疗。
这通电话来得正是时候。
挂断电话的同时,她的目的地也决定了。
「他们愿意和平地让出圣杯,真是太好了。」
______
写着写着我有种感觉......
Berserker只要出场就是打架保证(?)
先不论狂化EX能不能对话,几乎是出场就打架,这点还挺方便的...
(越讲理的组合越不容易打起来,恶役真的是推进剧情的好帮手)
然後...
CH4顺利结束,谢谢支持的各位<(_ _)> (当天根本不知道板上多了篇文)
--
※ 发信站: 批踢踢实业坊(ptt.cc), 来自: 36.225.117.143
※ 文章网址: https://webptt.com/cn.aspx?n=bbs/FATE_GO/M.1525595062.A.C24.html
※ 编辑: bm200300127 (36.225.117.143), 05/06/2018 18:59: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