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人集社剧团今年是创团二十周年，《消失—神木下的梦》距离首演已经十年了，虽然我 五月中下旬才会观赏此剧，但还记得去年【一睡一醒之间】三部曲之一、在牯岭街小剧场 演出的《长大的那一天》所给的感动，就像内心的孩子被召唤出来的感觉。 之前疫情比较紧绷的气氛，大约持续了三年左右，甚至疫後很多出国的人说，连出国玩的 感觉都有明显变化。 就像云门的快闪表演，我刚好人在现场，当神木的光影打在白墙上，听到一个小男生第一 时间的反应是：「好像病毒哦！」(指新冠病毒的形状)。 Q：第一个想请教导演的问题，是想知道导演对此有什麽样的感觉？大疫的三年，以导演 的视角，对表演艺术或导演的影响或变化是什麽？ 石佩玉导演： 当下真的满让人惊讶的，但退一步想，小孩子比我们知道、认知的东西再多一些，并不是 傻傻、呆呆，他们吸收讯息类的速度，其实满快的。那个小孩目测应该没有超过8岁，换 言之，病毒的那几年就是他在成长的时间点，所以他跟病毒是熟悉的，就像是生活里会认 识花椰菜、青椒啦，同样意思的事。当然当下是很震撼，居然有个不应该存在我们日常里 的外来种，被这样记得。我也回想，我自己的侄子现在4岁，还是小baby时，就已经被迫 要戴上婴儿口罩。 (我：现在很多还是会戴，没有生病也会戴。） 对啊！家长会担心，对环境的不信任、不安全感完全都外显出来。三年的疫情，对表演艺 术和我们的影响，当然是有啊！像刚才跟制作人看制作状态，我自己也有感受到，现在还 是所谓的「後疫情」。即便乍看疫情慢慢退去，但所有东西都被改变了。那改变是很现实 的，比如说物价飞涨，还有大家进剧场的习惯，更进一步是，家长仍然是会担心在同一个 空间里面，距离要这麽靠近。类似这些事情在疫情之後，都还是留着。 至於你说剧烈的冲击嘛，也不见得都是疫情的影响。像少子化、小孩越来越少，世界的能 量变得往下走，好像是某种必然，冲击也不全然都是因为疫情。种种的改变，对剧团的运 作或创作来讲，多多少少有些影响。最明显就是所有东西变贵了、然後观众变少。 (我：对，民生消费会影响到大家进剧场的意愿。) 绝对是。看表演这件事，毕竟还是排在最边边。首先是吃饱了，再来是上学学习，然後才 是看表演，非常现实，是会被压缩到的。 Q：我第一次看飞人集社的作品、是石佩玉导演的作品《听老房子说故事》，场地是已歇 业的阅乐书店，前身是制菸工厂南侧的育婴室。我去年欣赏《长大的那一天》在牯岭街小 剧场，场地是小而巧。而这次《消失》是在台湾大学游心剧场，我自己还没去过，不知道 像不同的场域，在导演执行、偶戏或光影设计上，可以简单讲一下细节的差异是什麽? 石佩玉导演： 空间是满绝对的，是绝对的关键。一个是创作面，当空间拉大的时候，会要求台上的表演 或状态，投射必须比较远。实际一点讲，在牯岭街小剧场我们和第一排观众的距离，大概 只有两米这麽近，所以偶和物件运用细节度看得到，我们的思考就是会操作到更仔细，让 观众看到所有的细腻处。比较大的场地，那投射就变远，如果纠结在那麽小的操作可能就 行不通。 因此空间有改变，在编排上物件、偶使用的选择，就会跟着修正，像这次的重制《消失》 ，最原先的创作位置是在实验剧场。实验剧场的空间，如果跟我们即将要去的游心剧场来 比的话，游心剧场还略大一点。 加上这次我们又更改了舞台部分，我马上就意识到说原先的设计，对游心剧场来说有点小 。游心的观众席、剧场的坡度都跟实验剧场不太相同，要再全盘重新思考。比方说走位上 要放大，或者原先藏在舞台後面的事情，可能要把它拿到观众前面来演，让那个空间和表 演感再饱满一些，这些都是修改的方向。 当然小的场地有它的包覆感，那大的空间，当然就是要启动剧场原有的元素—比如灯光、 音乐的包覆性，还有像这次安排了现场演唱，在大的空间呈现就会有效。 不同距离的观看也不太相同，距离很靠近，被包覆是一种感受，但拉远的聚焦，又是另一 种感受，两者强调的方向不同。 Q：榆钧是我和太太都很欣赏的音乐人，也和飞人集社剧团数次合作，不知 道这次的配 乐呈现，和十年前的版本有什麽不同，有哪些细微的调整？ 石佩玉导演： 这个问题满专业的，大原则来讲，这次重制的立足点并不是全部翻新，会依据原先的东西 有所保留，至少三分之二以上会是原来的样貌，音乐方面其实也是。对榆钧来说，首演十 年之後，她自己不论是演奏、唱、诠释歌曲的状态都会不一样。这次制作没有到全新，但 会音乐会input一些新质地进来。 因为她要现场演奏，比如原来的旋律是这样，可能去改了一个乐器的使用；或相较於10年 前，在这一段故事情境里，她感觉速度要更慢；又或者说，看到我们舞台上的修改，段落 情节有推快，所以节奏跟着加快。修整主要是指以上这些，再者是10年前，她可能比较不 敢走在舞台上参与我们，但10年後的现在她很想这麽做！我就和她说：「好啊！你上来啊 ！但你这麽忙，要给我留时间排练！(笑)」 (我：很期待！这个听起来就满刺激的，会有一些有机的变化。) 对！我们虽然这次是重制、复刻，但会留这个空间和弹性。毕竟十年过去了，人都不一样 ，状态也不同了，留空间让新的质地进来，去有一些改变。 https://i.imgur.com/Z0lGrdN.jpeg 演出地点：台湾大学艺文中心游心剧场 5/17～5/19共六场 售票网址： https://www.opentix.life/event/17351397952594370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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