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文章为明日和合制作所 Co-coism《和合快递 X 阿里师》线上参与心得。近来受疫情 影响，许多实体演出几乎都被取消，目前的线上型态除了演出录影的直播外，也有实际与 观众在空中连结的方式，即同时具备一般实体演出的三要素-艺术家、观众和现地性。 这场线上演出主要以声音为主体，演出现场只有单一的艺术家+观众而已，是个蛮有趣的 呈现型态。本篇文章为记录参与过程的心得，并将照片、影片和连结镶嵌在网志好读版中 (底下的缩网址)，可以方便读者阅读，假若只是要很单纯的阅读文字，可以直接阅读以下 的内容即可。 (缩网址: https://wp.me/p8O0EB-HD ) ---(防雷线)--- 和合快递 X 阿里师 主题：Surprise Delivery 和合快递 团队：明日和合制作所 Co-coism 艺术家：阿里师(郑伊里) 地点：Google meet 时间：2021年06月05日PM 09:00~PM 10:00 前言 其实我在一开始之前我是不知道这个活动的，而是在黑特剧场看到有人在黑特他们的主视 觉跟澳门的活动主视觉很像时我才注意到，後来点过去看完後才发现这活动的规划实在太 有意思，因为这的确是因疫情应运而生的展演方式，而且是艺术家针对一人观众的演出， 这对於观众来说更是有着最高选择权(可以选艺术家和日期)，因此如果真要这样说的话， 这样的展演方式非常的有意思，这无非是可以在疫情之下将艺术和观众有所连结的一种方 式(民众获得看戏的喜悦与惊喜，对艺术家可以获得钱)，同时也规避掉真实的人与人接触 ，老实说我觉得这样的概念和发想蛮好的，虽然这如果是在我奉行的毒树果理论下，照理 说我应该不会考虑这样的演出模式(因为假如黑特剧场说的属实，而且也真的有发生所谓 的侵权事件时，我这样的参与无非也是对这样的侵权行为表示认同，而且这也可能使得黑 特剧场变成一个行销的管道)。 但是後来我想了一下，我觉得在这疫情之下，团队可以想出这样的方式其实同时解除了观 众想看的心情，艺术人可以从中获得费用，也跨接了人与人之间的关联性，这方面老实说 是我想去肯定的部份，也因此我想了下後决定去参与。 因为已经确定要参与这样的活动，所以接下来最重要的就是要怎麽选艺术型态(艺术家)， 後来我一一点开了所有的艺术家想要跟观众的连结，有些会以视讯的方式来聊天，有些则 是以边直播的方式与观众互动，有些是以真实的礼物盒，有些则是用电话来讲故事，也有 些是用诗词、锦囊妙计的方式来当作媒介。 我在想了很久以後，我初步先挑出林素莲、阿里师(郑伊里)和周能安。我对於林素莲的印 象是在去年的新点子实验场的线上直播(注一)，记得当初她分享了与她爸爸之间的跳舞， 而这也形成了她的舞作《从一数到五》，记得那个故事是温馨且有感情，而且後来我在舞 蹈书写课程时，老师也有特别讨论林素莲的《小姐免惊》，记得我对那部作品也同样很喜 欢，可是由於在这次的与艺术家连结上是要以视讯的方式，但因为我觉得我实在太害羞( 注二)，後来就没选她。周能安的部分其实我也想了很久，因为在google他的资料以後， 发现到这跟传统艺术有关联，而这其实也是我一直很有兴趣的范畴，但是这次推出来的与 艺术家连结为锦囊妙计，有点让我不知道要做什麽?因为如果是要我们在投钱得签的投币 式趣味，我觉得300元又太贵，而且他写的表演时间是一个锦囊妙计的时间，那不就是一 打开那张纸就结束了吗?…….，而且我找了相关的介绍资讯後看完也都未知，他只有建议 我们要买来试试看，可是我根本看不懂这是在做什麽，我是该怎麽试试看呢?窘。最後， 阿里师这个我觉得很有意思，因为这场不需要视讯，时间也差不多是约30分钟，她希望我 们可以给她一个家中日常的声音(这我觉得非常重要)(注三)，而且她的介绍文我也很有感 -让眼睛休息一下(注四)，因此我才决定买这场，而且有趣的是这场音乐的型态似乎还是 由自己来选择，并由艺术家来创作，因为对我而言，其实很多古典、钢琴、提琴类的音乐 我都蛮无感的，但很奇怪的是我却喜欢国乐类的声音，而且特别偏好弹拨乐器，因此後来 就填了资料，买了阿里师6/5，并在音乐喜好上填写国乐。 一开始其实我还在想说，毕竟国乐是个较冷门的音乐类型，如以我身旁的朋友来说，几乎 很少人在听，也因此当我写上国乐时，老实说我是有点怕怕的，好像我提了一个很难的问 题在刁难艺术家。只不过再看仔细阿里师(後来才知道原来本名是郑伊里)，才突然发现她 是《簧之狂响》节目其中的一位作曲家。看到的当下我整个稍微愣了一下，因为《簧之狂 响》当初我观望了许久，因为毕竟是以笙为主的音乐性演出，而且还是跟简文彬的合作， 因为我对简文彬的印象，几乎停留在他是属於比较西方音乐的部分，我原本还很好奇着笙 和简文彬会以哪种型态做叠合，可惜到最後却因自己的行程而无法去听，但我有特别去问 了一下有去听的朋友，她还算蛮喜欢的，也因此其实我觉得这也是场我蛮期待的演出。 注一 去年新点子实验场的发表为线上参与，但我对他们的最大印象除了聊到很多很棒的艺术家 外，大概就是跟我们线上的观众说只要我们发问就会帮我们问艺术家，结果我们问了根本 就没有理我们，而且後来我还上两厅院的客服信箱，该系统还寄不出去，後来想说直接开 两厅院的脸书私讯跟他们小编讲，结果私讯功能完全被关闭，後来就对新点子实验场的印 象超差。(我觉得叫观众参与，看完整场却不理观众的发问，然後客诉的通道几乎完美被 封锁，整个傻眼) 注二 因为视讯的本质感觉有点太亲近，所以会让我有点害怕，特别是对一个还不是很熟的朋友 ，因为之前有参与过一场演出，演员在这过程中不断的在观察着观众，当下让我整个无法 放松在观看演出上，因为我实在很不习惯一直被观看。因此我觉得视讯的话我并不习惯， 特别是有过多未知时，我会更不倾向使用视讯(除非有些例外) 注三 其实整天居家防疫後，与我们最亲近的就是家中的小事，可是纵然我们整天在家，其实我 们也可能不会对家中的声音有太多的注意，老实说也是在这个参与时的录音需求，我才真 正的静下来去听看看明明就一直在我身边的那些声音，无论是风扇、水壶、打字键盘声或 是窗户开关声，虽然平凡，但那就是陪在自己身边的那些声音，就是那些明明都在，离我 们这麽近却没有仔细听过的声音，因为透过这些声音，我们可以感受到我们在此处生活着 。 注四 其实在待在家里以後，眼睛几乎大部分都在过劳的状态，毕竟无论是哪种追剧，几乎都很 消耗眼力，可是如果真的不要追剧让眼睛休息又好像有些无聊，因此我觉得这活动的设计 可以让眼睛休息我觉得蛮好的。 参与过程 艺术家在表定时间到时会寄一封信到我的信箱，在我开启上面的google meet连结後，整 个活动算是正式开始。 在这个线上讨论室里只有我跟她两人，艺术家会先开始寒暄，而後，我们开始了整个活动 。活动的主体主要以视觉和听觉想像为主，过程中闭上眼睛。 1.想像在一条道路上，路上有椅子，上面有一台车，车上站了一个人，人的头上有乐器， 乐器上有水果，而後，将这画面旋转和放大。(详细告知你在想像的那些事物的外型、颜 色和状态) 2.想像在一条道路上，有个女生骑着一台机车，抱着一条狗，哼着一首歌，另一边也有一 台车呼啸而过，放着很大的声音。在这条路上有住宅，有个人从一扇窗往外大喊，从这扇 窗里可以看到这个人的家中。(详细告知你在想像的那些事物的外型、颜色和状态以及声 音和哪首歌) 3.「现在疫情严峻，请各位待在家中，减少出门」想像有个人在说这段话，用着平稳的声 音和生气般的声音，然後再想像成有一个人在说这句话。(详细告知你在想像的那个人的 状态) 4.播放不同的声音，讨论这声音是哪个，出现在哪里?过程中有出现水滴声，交通工具声 、动物声，试着说出这声音是属於哪个/哪个状态的? 5.尝试打出自己的心跳声，以及深呼吸的声音，阿里师会在这过程中撷取心跳频率，让我 们决定替换成风声或水声进场的频率。後来阿里师将风声/水声(心跳频率)+我们自己深呼 吸的声音+早些时候发给阿里师的声景(注五)形成一个约略三分钟的声音作品。 注五 正式活动是晚上九点开始，但是在下午三点多时，艺术家寄来一封信需要我们观众先提供 给她一段属於家中的声景，也就是录下声边的声响，无论是炒菜、下雨声都可以。 後来我录了一小段有着属於我自己小小故事的声景 我录着稀稀落落的雨声(雨声)，然後因为空气有点闷所以我开了电风扇(开关声、风扇转 动声和风声)，风扇开始转动，我走到窗户边把窗户稍微关起来一些(拉窗和锁窗的声音) ，我开了我的除湿机和空气清净机(他们的案件都有声音)，走到我的床旁边把棉被的拉链 用好并整理了一下(拉链声)，回到我的书桌前，我拿起旁边的保温杯打开喝玩水後又放回 去(旋开、喝水和关水杯的声音)，回到自己，声景结束。 其实在这次的过程中，都需要观众透过闭眼方式来达到想像的训练，老实说这是我这活动 我所期待的，因为在近一个月的居家防疫新生活里，我相信绝大部分都是在家中，无论是 追剧(连续剧、动漫、电影……等)、线上课程或是打游戏，有很多的比例我们自己是属於 接受的状态，并用到很大量的视觉，进来有些朋友甚至跟我分享说，她都觉得在这一个月 里，她都觉得她的视力一定会恶化许多，毕竟绝大部分的居家活动都会用到视觉，甚至连 资讯都是被动式的接受。而这次的活动则是直接是关闭视觉，并以听觉当作主要接受源， 甚至我们的角度也从接受转换成发想的状态，因为发想和接受所对於身体和大脑的反应是 不一样的，因为当我们要发想时，脑袋是要运转并合理的给予一个解释後必须尝试的说出 来，可是接受时我们只要静静的思考即可，所以这感觉其时会跟平常时的不同的，也是这 过程中我觉得好玩的地方。 过程趣事 1.「我发现你想像的方式很快」 听到阿里师这麽说时，我突然愣了一下，因为过程中她要我想像的过程里我并没有觉得有 太多的困难 「因为有时候观众会要我稍等一下，或是重复一下刚刚说的，或是会需要我协助给他们更 多一点资讯，可是我发现你想像的方式很快耶」 阿里师说 後来我想了一下可能跟我工作和我自己的兴趣有关，因为我本身是做设计规划，因此我跟 同事说的对话，大部分是讲完後就会想像大概要怎麽做，甚至思考该步骤後结束时我们还 要继续做什麽，因此我对於程序的思考算是有的。另外，可能跟我喜欢看戏看舞有关，我 在看戏时，喜欢在脑海中重新建构演出的场景，也会问自己说如果这个角色没这样做或是 做出什麽动作时可能会怎样，我会尝试在观看的过程中有些思考和想像。 「因为我觉得你说的这个方式很像我之前在参与舞蹈工作坊的过程，老师要我们想像後动 作」 我说 「咦!?不过这是在我们音乐课程的书籍中出现的方式，但这样看起来好像都会有雷同的方 式来切入」 後来我们在聊完後也才发现到，原来对於声景的想像，其实也像是舞蹈时的想像，只不过 舞蹈是以实际的移动当作对於意像的解读，但是音乐的部分则是以脑中绘制的画面为主， 其实这样也是挺有趣的。 2.「嗯……，我发现你心跳很快耶!」 「这阵子疫情爆发时，近来媒体提到了快乐缺氧，我看了一下资料後，知道对於快乐缺氧 可以从心跳声来知道，因为缺氧时心跳会稍微快一点。不过我会说这个是刚好正逢时事， 但接下来要麻烦你尝试打自己心跳的拍子，待会我要收音後在跟你早些时候寄给我的档案 一起做应用」 我拿起笔敲着我的心跳声 「嗯……，我发现你心跳很快耶」 我听到阿里师说出这句话时我差点笑了出来，毕竟她刚刚才说完快乐缺氧心跳会比平常时 还快，结果我敲完心跳频率後，发现却非常的快，我想她应该有些傻眼吧! 「其实我刚刚做完运动没多久，所以心跳目前还算快的」 後来阿里师把我的心跳频率换成了水声让我听的时候，换我笑了出来，因为这样的水声是 属於拨水声，如果这样的拨水声，应该不属於心如止水而有吹起一潭湖水的感觉，更像是 小朋友彼此相互拨水般的欢乐。除了以心跳频率为基础的拨水声外，阿里师还录制了我的 吸气和呼气声，并要尝试在把家中的一个声音在敲打给她录制，因为google meet的时间 ，屋外正在倾盆大雨，所以我就敲了雨滴落下的频率给她。 因此，阿里师目前有着：我前些时候录给她我周边的声景档、心跳频率为基础的拨水声、 呼吸声和我敲打的雨声频率，她当下结合了这些声响形成了一首曲子。但因为我本来就习 惯透过想像来帮故事或声音赋予感受，因此配起来的结果意象状态就会是： 「雨声频率和拨水声(心频)开始，然後真正的微小雨声出现，後来有点闷所以我开了电风 扇，过程中有我的呼吸声，後来风扇转动，但雨频和拨水还是不断的出现，配着室外和此 时听的拨水声，就像我和外面的朋友不断拨水那样，我走到窗户边把窗户稍微关起来一些 ，而後开了除湿机和空气清净机，把房间里的水气和玩乐的混浊空气弄得有些舒适一点， 我走到床旁边把棉被的拉链用好并整理了一下，外面的拨水声还是很明显，就像朋友还是 故意的在往我的窗户拨水，但还好我已经关了起来，後来我走回我的位置上喝了点水，听 着雨声、拨水声和细微的呼吸声，嗯，好像蛮好的」 心得 整个过程大约一个小时，其实也有别於我原本以为是晚上9点一到，我进到google meet後 ，就是阿里师帮我们编的音乐曲，并让我们自己想像这些声音的场景共计30分钟，但实际 上这些过程有很多的引导、思考、讨论和对谈，并让我们在场景与声景之间不断的切换， 活动最後才是我原本预想的状态，只不过阿里师还又加入了我们在这活动中有用到的声音 和观众自己的心频和呼吸，老实说我觉得这样的要素很重要，其实在家防疫新生活运动开 始时，我们有更多的时间除了在家外，有很多的时间也算是陪伴自己，因为心频和呼吸其 实就是自己，因此心频和呼吸和空间的声景叠加，就会是一个人在这个空间里生活的状态 。 後来，国乐的要素并没有真正的出现，但却成为了我们在活动结束时聊起的主题，因此我 觉得这样的活动规划和阿里师的过程设计都还蛮不错的，也在这疫情紧张待在家中一种与 生活、与艺术、与人跨接串联的一种很棒的方式，而且无论如何，观众当下是属於这场艺 术，而这场艺术也同时只为了这观众演出，是个独立性和唯一性非常强烈的作品。 後记 一个邀请，人约吉场後 去年因为疫情的关系冲击了剧场生态，许多演出被迫取消，记得去年七八月时，自由空间 与非常林奕华推出了一个线上影片，探讨在社交隔离下，剧场现场演出的意义，而这些影 片有别於录制演出的播放，更让我在意的是影片的内容。 「我很想念你们」 灯暗，灯亮，平常会在舞台上粉墨登场的演员就跟平常站在舞台上那样，随着灯亮时看着 诺大的厅院，位置上一个观众都没有，每个演员对着空无一人的位置说话，记得影片第一 个演员余安安讲出「我很想念你们」时我震了一下，可能是因为我的工作型态通常不会面 对很多人，所以当人多时有时候我可能还会觉得不自在，可是对於艺文工作者来说，对着 满满的人这才是他们的日常，可是当观众都因疫情而离开时，他们会不会觉得很孤单呢? 後来我又看了几部影片，有人完全都不讲话，就这样面对着空无一人的舞台，有些会细细 地说着一些话，或许疫情对於艺文工作者来说，除了夺走了舞台，也夺走了心中某个存在 而孤单吧! 从今年五月开始，疫情又慢慢走向严峻，想当然尔，从五月开始至今的演出也都取消得差 不多了，对於艺文团队来说，同样又跟去年一样有了很大的冲击，记得去年我买过演员做 的果酱，看过剧团线上直播之前的录制影片，也看过剧团的直播聊天，我觉得身为一个观 众或许能帮他们的就是如此而已，而今年的疫情爆发後，有些团队又开始提供线上直播和 聊天，公视表演厅和公视+又开始逐步增加影片的线上播放，老实说我觉得相比去年来的 颠簸，今年的接合反而顺遂了许多。 前阵子看到台北表演艺术中心在脸书上po说「……线上艺术台湾已经落後国际一年了，现 在是要觉醒迎头赶上的时候!」虽然我不认同他说的「落後」两个字，但我觉得线上艺术 目前的确是有他必要的，毕竟在疫情的冲击下，传统演出的现地性就会被「无法群聚」这 要素所破坏掉，可是线上演出又要如何的产生现地性呢? 明日和合制作所推出这个活动时，老实说我有被惊讶/惊艳到，因为这的确连接了艺术家 和观众，对於艺术家拿到了钱，而观众得到了艺术，最重要的还保留了现地性，也就是此 时此刻，艺术家与观众以及作品的创造性。 虽然目前我只有买过阿里师这场，但我相信纵然是阿里师这场演出，对於每个观众所产生 出来的结果也还是会不一样，毕竟每个观众的想像方式、思考、表达和对音乐的喜好是完 全不相同的，而这对於其他艺术家的演出也同样是如此，这感觉就像我几年前在卫武营看 过的《The Second Woman》，每次重复的演出却有着不同的故事。 因此，在这次的明日和合制作所演出里也算是解除了《一个邀请，人在吉场後》的忧伤吧 ! -- 我是一个爱看戏的工程师，虽然写的文字并不专业 但还是想为一些戏剧留下一些纪录 https://chenshengsite.wordpres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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