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petitbonheur (小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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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心得] 《献鱼》若人生是苦，为何还要活着？
时间Sat Sep 13 21:36:38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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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名称】：献鱼
【官方平台】：Netfli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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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一部让自己有瘾头的戏，真的是门玄学。
其实一开始，我并没有预期自己会喜欢上这部作品，
起初，还一直因为男主角的长相而分心，
所以，
一直没有很认真地去共情「司马焦」这个角色，
只是跟着廖停雁把司马焦当成一个「疯得很彻底的老板」，
不过，这个老板偶尔会被廖停雁逗出很可爱的一面，
也逗得我在萤幕前露出姨母笑，
在我还没发现自己上瘾前，
就喜欢上这部剧的「轻松」感。
《献鱼》整体的调性确实就是小品路线，
是我认为并不会让我想要特别写下心得的戏剧作品，
不过，
当我看到第十二集，
司马焦梦见妈妈拿着刀要他自己亲手杀了襁褓中的自己，
我才开始真正「看见」与「共情」了司马焦的矛盾，
也好像看见了《献鱼》轻松背後的一点点关於「存在」的隐喻。
如果从「存在的理由」这个主题来看这部片，
会发现这部剧的编剧有好好用这个主题把故事说完，
虽然，可能跟「小说」想强调的主题不一样，
但，能好好把故事说完，
这对常常被中国剧虎头蛇尾伤害到的我来说，非常难能可贵！
说回让我开始对《献鱼》认真起来的十二集，
我非常喜欢十二集的这段剧情，
这段剧情里，
我先看见男主角脸上出现了稍纵即逝的见到母亲的孺慕之思，
这是一向冷情的司马焦身上很难得与罕有的温度，
然而，
就在男主角从母亲手上接住「自己」的那一刻，
却听见母亲对他说：「杀了他！」，
我看见了男主角强迫自己不去在意被母亲厌弃的难受，
以及，
男主角对此产生了必须否定自己存在价值的孤独。
而这一段剧情最引我兴味的地方，
其实是司马焦对「杀了自己」给出的答案──「不！」
在此之前，
司马焦一直都以为活着这件事很讨厌，
也因此，
经常没有把他人的「死活」当成是一件「有重量」的事，
但，
他其实不是那种「无法感受人情」的「反社会人格」，
嗜杀的疯状，其实，是源於内心对自我的厌弃──
强大且看似拥有一切的他，其实很讨厌自己，
但，强大的他，
也十分努力地不让自己被这份自厌打败。
严桓便是面对相同命运却与司马焦做不同选择的对照：
「你宁愿活得窝囊，也不愿死得有尊严。」
这是司马焦对严桓的评价，
严桓选择「苟活」是司马焦无法理解的事，
因此，那时司马焦能给严桓的温柔就是「杀」，
但，他却也迟疑着「杀」这件事，
这个矛盾，让司马焦的形象瞬间立体了起来！
遇见廖停雁以前的司马焦，是一个孤独又压抑的人，
过去的他，
一直都是靠着杀掉「羞辱他」的人的念头活下去，
五百年来，
他看透了仙门的虚情与假意，
也领悟天道的不仁──
强者只是反哺世间的存在
(我很喜欢这部剧天道对强者下的这个设定)
因此，他不愿浪费任何时间与伪善者虚与委蛇，
也无心打造一个更强大的仙府，
因为，他打从心底否定活着的意义和世界存在的价值，
他并非冷血无情或没有智慧，
相反地，他是因为太懂与看透人性，所以，才变得无情，
他太清楚「变强」的执念是如何让人变得「可笑」又「可悲」：
司马焦生来便是仙府中最强的存在，
拥有着仙府中人人都贪求的灵力，
但这份「强」，
却硬生生地烧毁他生命中所有的一切，
让他的生命只剩下让人畏惧的「强大」。
因此，他蔑视着这样的世道，
他鄙弃这样的世界。
遇见廖停雁以前，
司马焦认为把「慕强」的世道与世界破坏殆尽，或许，就可以一吐怨气，
就算这个念头的最终结局其实就是「杀了自己」，也无所谓，
因为，「活着」并没有什麽意义，
所以，
他始终都看起来「疯得非常冷静与自信」。
直到，他遇上了非常「弱」的廖停雁，
他发现这样灵力低微的人，
却仍能在这样没有意义的可悲世界中活得自在悠闲，
这份由「弱」而来的「宁静」，
是司马焦从来都没有拥有过的事物，
也是他最开始想为了廖停雁放弃「玉石俱焚」的原因──
不想让这样的「宁静」跟着他一同消亡。
司马焦一直都有强大者的自信，
但这份「强大」也使他无法选择「停下」，
遇见廖停雁以後，
司马焦才渐渐学会「放自己一马」，
与珍惜「生命」的重量。
正是因为司马焦承受过因强大而来的痛苦，
所以，其实，司马焦是很能理解痛苦的人，
也才会想要去破坏这个充满痛苦或带给他人痛苦的世界。
而这对廖停雁而言是不太能理解的，
但停雁可爱的地方就在於他不会因为不理解而自以为地去阻止司马焦，
反而是以自身来示范「苟活」的乐趣。
仙界篇(第一世)的司马焦，一直有种把世界掌握在手上，
睥睨世间一切的自信，
直到这份自信使他失去了廖停雁，
他才真的理解与接受所谓「强大」并不等於「无所不能」，
才开始让自己学习等待，
这是我觉得魔界篇(第二世)师祖特别迷人的地方，
虽然大家都不太喜欢魔界篇，
但我一直觉得魔界篇的司马焦才开始真的有「仙人」感，
他开始做着他以前不会做的事──「庇护弱小」
就算焦急，
他也不会冲动或强迫他人听令於他，
而是会耐心地「等待」。
虽然，剧中的大家都说多亏了师祖娘娘，
但，我觉得那是因为司马焦成长了，
他因为遇见廖停雁，
而慢慢学会不再「孤独」的活着，
慢慢学会让「我」与他人连结，
慢慢学着不再用「对抗」的态度去面对世界。
《献鱼》其实颇异於传统仙侠剧，
这部剧男女主角的牺牲和成长都是非常「个人」的，
他们的牺牲不是为了某个模糊的「伟大理念」或「前尘往事」，
因此，剧中两次的消亡看起来「轻轻的」没有太过强烈的「悲痛欲绝」，
然而，正是这样「轻轻的」只希望对方好的念头，
使得「存在」显得「可爱」而不会太过「沉重」。
不管是强者还是弱者，「活着」这件事都不容易，
但如何去背负「活着」这颗巨石，是可以「选择」的，
对司马焦而言，
因为停雁，他愿意继续活下去，而不会选择决裂的玉石俱焚，
因为停雁弱小，所以，他学着保护弱小，并且学着不去强迫别人强大，
这份不强迫也使他慢慢变得放松，变得可以示弱，
也使他在人间篇中「主动」承担起「扈国」国君的责任。
而对停雁而言，他透过认识司马焦而学会「实际」强大起来，
认识司马焦以前，停雁并不认为需要强大，
能苟一天是一天，
但因为司马焦，
所以，她看见了「强者」的辛苦，而学着为强者强大起来。
我很喜欢他为了司马焦而学术法的认真，
但这份认真也不是为了更强大，
仅只是为了守护身边那个自己认为重要的人，
而这不就是「活着」有趣的地方吗？
「如果我不爱你，我到哪里都会快乐；
可如果我不爱你，我到哪里都不会这样快乐。」 (廖停雁)
「总之给了你的东西，你想如何就如何。」 (司马焦)
这是我特别喜欢的两句台词，可以清楚看见两人灵魂的本色，
所谓的相爱，
并不一定是要生死相许，
所谓的相爱，
或许就是让彼此发现与拥有愿意活下去的快乐！
「幸福不是一切，人还有责任。」~~卡谬~~
【附注】《献鱼》的歌都好好听啊！每天循环拨放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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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F：推 wenshanlo: 讨论度好少，觉得很好看啊 09/13 23:09
对呀，所以希望大家也都能来看《献鱼》啊！(招手)
2F：推 David2018: 很好看+1 09/13 23:20
3F：推 hicozen: 推心得文，原PO好多个观点都好棒～我也爱献鱼 09/13 23:23
谢谢你的喜欢(大心)
4F：推 ToMobaby: 超级好看 准备二刷 09/14 00:40
刷起来！
5F：推 owenschild: 写得真好~已道尽我看剧的心声~无须再多赘言~XD 09/14 10:10
别这样说，大家一起分享想法，会更有意思 ^ ^
※ 编辑: petitbonheur (114.45.45.2 台湾), 09/14/2025 11:24:30
6F：推 tearsong: 这是很难得的男女主确定关系後比暧昧期更好看的剧 很喜 09/14 11:16
7F：→ tearsong: 欢两人为了彼此所做出的牺牲跟成长 非常有爱（心 09/14 11:16
真的，两人都只有彼此，原本以为要误会的地方，也都很畅快地解决，让人看得很开心！
※ 编辑: petitbonheur (114.45.45.2 台湾), 09/14/2025 11:27:33
8F：推 sallyke: 推～好文！师祖是内心很柔软的人，500年囚禁让他失去希 09/14 11:31
9F：→ sallyke: 望，但他没放弃过，也没拒绝改变自己 09/14 11:31
没错，很厌世的师祖其实是很柔软的人。
10F：推 mininakai: 我是原着粉，但也非常非常喜欢剧版献鱼，剧版走出了跟 09/14 11:32
11F：→ mininakai: 书里不一样的司马焦，但焦雁CP核心都在这段让我很惊艳 09/14 11:32
12F：→ mininakai: 。虽然有很多地方有着小瑕疵(剪辑)，但是整体我很喜欢 09/14 11:32
13F：→ mininakai: ，谢谢分享心得 09/14 11:32
不用客气，我是因为m大的推荐才入坑的喔！
也谢谢m大超热情的分享(大心)
※ 编辑: petitbonheur (114.45.45.2 台湾), 09/14/2025 11:46:35
※ 编辑: petitbonheur (114.45.45.2 台湾), 09/14/2025 12:02:36
14F：推 kamenatsumi: 剧板跟原着都好看，各有各的精彩! 09/14 17:03
没错喔，各有各的精彩！
我其实特别喜欢小说版原型《女主都和男二HE》的结局，
那个结局有一点点哀伤，但却很能展现司马焦的情深与温柔！
最後反转回现代又让人破涕为笑，我也很喜欢~~~
※ 编辑: petitbonheur (114.45.45.2 台湾), 09/14/2025 19:03:12
15F：推 manako: 写的好好～同感 09/15 00:08
16F：推 wenshanlo: 一开始只为放松身心无脑的看，二刷後开始共情司马焦才 09/15 07:12
17F：→ wenshanlo: 深陷其中，原po写出了很多我潜在感受，其实如果拍的狗 09/15 07:12
18F：→ wenshanlo: 血很多地方会让人很难过的，还好全剧用轻松的方式进行 09/15 07:12
19F：→ wenshanlo: 着，但也因为这样，才觉得需要二三刷用心感受而爱上他 09/15 07:12
20F：→ wenshanlo: 们 09/15 07:12
21F：→ wenshanlo: 对你我倾注所有的细心，这世间我唯独爱你。这句话真的 09/15 07:16
22F：→ wenshanlo: 只有原本断情绝爱的师祖有资格说 09/15 07:16
23F：→ wenshanlo: 不得不说後面男女主彼此的眼神真的满满爱意流动，不是 09/15 07:22
24F：→ wenshanlo: 工业糖精那种，璐璐演技真的好 09/15 07:22
真的！司马焦的告白都很真诚动人
全剧也都是用较为轻松的方式去呈现生离死别，
後两世其实在情感细节的堆叠上有点跳跃太快，
是有点让人觉得可惜与遗憾的地方
25F：推 ToMobaby: 帮楼上接「但我终究太自负了」 更显示他的懊悔 呜呜这一 09/15 12:26
26F：→ ToMobaby: 幕好揪心 09/15 12:26
这种会真心意识到自己错误并能勇敢承担的男主，真的太~~~迷~~~人！
27F：推 mininakai: 呜呜呜呜 09/15 14:23
不哭不哭
最终，
焦焦实现了他的心愿「蜕作凡骨俗身」与现代的邹雁一起享受人间烟火
※ 编辑: petitbonheur (114.45.45.2 台湾), 09/15/2025 20:19:22
28F：推 synytc: 很好看 小说更好看 09/16 10:50
29F：推 lopoko: 男主角是因为被下禁制无法自杀 09/16 13:56
30F：→ lopoko: 所以靠杀戮去发泄内心的愤怒 09/16 13:57
没错，那个禁制反过来也逼得司马焦只能去直面和跨越痛苦，
我觉得有趣的地方就在於，
司马焦一直以为自己没有「想活」，
也不觉得这样的人生值得活，
但他没发现的是自己潜意识中其实同样也没有「想死」，
只是，他也找不到活着的意义，直到遇见廖停雁
「真正严肃的哲学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自杀』。」
司马焦与严桓的困境，
让我想起卡谬关於「存在」的思索。
司马焦很强大，他一度以为强大就可以无所不能，
但他其实未曾想清楚自己想要什麽，
只因为拥有了仙府众人都想要的最强修为，
生来好像就只能想办法去对抗一切，
就像硬生生被送上一个不能停下的大滚轮，
而这个不能停下最终终究会朝着毁灭的方向前进
但廖停雁让司马焦明白还有另一种活法
31F：推 lipidede: 推推～很喜欢很共感的心得！ 09/17 00:48
谢谢喜欢喔(大心)
※ 编辑: petitbonheur (114.45.35.218 台湾), 09/17/2025 21:45:53
32F：推 hueisung: 推推推 这篇献鱼的心得写的见解好棒，真的希望很多人也 09/21 16:00
33F：→ hueisung: 可以来看看这部好剧 09/21 16:00
34F：推 billiechick: 好厉害，我也在想这部剧到底吸引人的点在哪，我被你 09/22 22:21
35F：→ billiechick: 说服了 09/22 22:21
36F：推 sofa89: 推这篇，我也是看到司马焦梦境里说不要（他不想死）後觉 11/27 09:30
37F：→ sofa89: 得有趣起来了哈 11/27 09:30
38F：推 no1361: 超爱 12/06 02: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