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MRkitty (凯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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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Re: [转贴]齐天大圣到此一游
时间Wed Jun 22 20:30:22 2005
※ 引述《lovesea (山通大海)》之铭言:
: 转自 南方电子报
: 齐天大圣到此一游
: 作者:林思佑 ([email protected])
: 我是一个幸运的台大人,自我入学之初便见证了好几项地标性建筑的施工与
: 落成,其中包括了新总图书馆、第二学生活动中心、新室内体育馆、凝态科
: 学中心,生命科学馆、电机学院大楼(现已更名为电机资讯学院),以及鹿
: 鸣广场。这些宏伟的建筑替台大带来了一些作为卓越学院之尊荣,而它醒目
: 的招牌同时也不断提醒我当今的太学祭酒是何许人也,每一栋新建物都似乎
: 成了私人的典藏。
: 台大向来被是为是台湾自由主义的堡垒,不向权威靠拢是台大自台北帝国大
: 学以来的光荣传统,因此台大校内,没有政治人物的肖像,更没有政治人物
: 的题字,此原则从七十五年前台北帝大开校以来从未更动,即使经历国民党
: 时期的高压统治,这个精神仍得以延续,大学自治的理想在至少自此可以得
: 到见证。
: 然而吊诡的是,随着民主化的浪潮正式进入校园,大学自治成为国家政策後
: ,台大这项优良的传统反而开始瓦解,许多新的公共建筑开始出现了校长的
: 题字,使得陈维昭校长的大名在校园各地随地可见,举目所见,无一不是陈
: 校长任内的功绩,但也就是这几年,台大校内的人文素养低落的危机感越来
: 越趋明显。
: 但大学校长是否适合在其任内题字呢?看看大学法的规定。大学法第十三条
: 规定:大学设校务会议,为校务最高决策会议,议决校务重大事项,以校长
: 、副校长、教师代表、学术与行政主管、研究人员代表、职员代表、学生代
: 表及其他有关人员代表组织之。第六条规定:大学置校长一人,综理校务。
: 也就是说,一个学校的最高权力机关是校务会议,而非校长室,而校长不过
: 是校务会议的委员兼主席而已。倘若一栋建物真要在其外墙上题字,署名者
: 也应该是「台湾大学校务会议全体委员」,而绝非陈维昭。再者,台大的经
: 费来源不是来自学生的学费,就是来自政府的补助,少部分来自於地租或社
: 会捐款等收入,但无论何如,这些经费都是社会各界与纳税人交付台大的财
: 富,台大作为国立大学,岂可以将这些社会资源视为禁脔,一校之长又岂能
: 将涓滴公帑看成自己的伟业?
: 大学自治的精神不只是要抗拒政治力量的外来压迫,更是要落实校园内的学
: 术独立,大学自治绝对不是抵抗了国家权威後关起门来选皇帝,校长的角色
: 不需要也不应该是一个试图带领所有师生迈向光明的家父长式领袖,已故的
: 前柏克莱大学校长田长霖院士就曾说过,美国的大学校长只要管好两件事就
: 好,第一是停车位,第二是球队。大学内的主体是学院,学院内的主体是学
: 系,大学自治的内涵就是学校尊重学院的职权,而学院尊重学系的意见,每
: 个单位所选出的主管不是该单位的决策者,而仅行政事务的联络人,因此一
: 系的最高决策者不是系主任而是系务会议,一院的最高单位亦非院长是而是
: 院务会议,所有人在会议上地位平等,决策出於公议,而非一人之手,这才
: 是大学自治的精神。所以说让学术主管在学校建物上题字根本於法不容,於
: 理不合,是一践踏大学自主地位的暴行!
: 台大自一九一八年立校,作为台湾高等教育史的滥觞,台大其实从一开始便
: 背负了沈重的政治使命,但即便如此也没看过任何一位日籍总督或总长曾在
: 任何一栋校舍上留下自己的姓名。最为人所景仰的台大第四任校长傅斯年先
: 生亦从未在校园中勒石,但他的遗风却永远刻画在每一位台大人的心中,他
: 自己虽无意留名,但後人却为他设立了傅园,铸造了傅钟,以此缅怀一位扞
: 卫学术尊严,树立台大精神的先行者。反过来说四处汲汲留下大名者,在中
: 国历史上就属两人最着名,一个是一统天下的秦始皇,另一位是目空一切的
: 孙行者。前者称霸天下後寻幸各地,每到一处便勒石旌功,彰其旷古绝今之
: 赫赫伟业,影响所及,後世帝王莫不效尤;至於孙行者更是遗风可范,自从
: 他在如来佛的手掌题上「齐天大圣到此一游」後,後世中国人,不分贫富贵
: 贱,只要到一地游览,必定会在该处留名,以资纪念。然而前者石碑,於今
: 安在?留给後人的是其广耗民力的不堪印象,而附庸风雅的文人墨客又有多
: 少人凭藉题字山林而令人心生钦崇?一个廓然大公的知识份子之所以受人敬
: 重,决不是仰仗他在各处刻石记名,而是其行迹风范足堪是人仿效,倘若明
: 白此一极为粗浅之道理,那麽一个教育工作者绝不会舔不知耻地拿国家经费
: 来为自己打广告。已故的前教育部长林清江曾说过,他一生中最骄傲的一件
: 事就是在他担任首任中正大学校长的十年任期内,学校内没有一栋建筑题上
: 他的名字,陈校长贵为国子监祭酒已十有一年余,绝不可能不明白这等老妪
: 皆解的道理。倘若陈校长真的忧虑圣人之所忧,担心自己的名声无法传乎後
: 世,那他不妨试图去重新建立台大的独立精神,提振师生的人文素养,维持
: 各院间资源分配的均等,将学生视为学校主体之一。倘若能达成这些理想,
: 陈校长还需要暇不暖席地在各建物上勒石刻字以旌其功吗?还需要担心往後
: 的台大师生将其遗忘吗?
: 刻身外石易,铭心中碑难。台大目前尚有许多新工程,企望校长能知所轻重
: ,别再执着於短暂的世俗虚名,大楼盖了终有倒塌的一天,勒石也将随时间
: 慢慢风化模糊,所谓求名当求万世名,陈校长何不戮力於台大校魂的锻造,
: 此不世功德一旦告成,後世台大师生必定会将每年关乎新生入学之始的「闱」
: 场,更名为「维」场,以感念校长奉献心力之恩,堂堂祭酒又何需急於此时
: ,自降格调成营缮组长,当起大楼的监造与保证人呢?
我今天去参观了校史馆
真的很棒
但唯一的败笔就是一楼大门口的匾额
可恶
又是陈维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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