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篇连结：#1f879zl6 (C_Chat) 大家晚安，Vinです。 每次看到冒险游戏的解谜就在想 到底谁那麽有钱有闲设计那些机关？ 而且品质好到几百年後还能运作， 不觉得这麽好的机关本身就是宝藏了吗？ 正文开始 说到圣诞老人， 祂在人间流传的形象 好像比瑟琳娜亲眼见到的冬天要胖得多， 不知道跟祂闯空门时 被请客的牛奶饼乾有没有关系。 且不说要不要让圣诞老人进来， 烟囱总得要大到可以让人进去做基本清洁吧， 不然累积的烟灰会堵住烟道之类的。 「我也不知道， 好久没看到壁炉了。 只是觉得後面的空间好像有东西…… 或是应该有东西才对， 但现在看起来感觉有点太空了。」 杰克也不太确定究竟是哪里让他有所感应， 但即使被火光热得几乎要融化似的眼泪直流， 他仍忍耐着高温， 想看清楚到底是什麽秘密让他无法移开视线。 仔细一看， 壁炉後方的墙壁虽被烟灰熏黑、 看不太清楚， 可最里面的那面墙， 与周遭壁炉之间似乎隐约有一道 快被煤灰与尘土填满、几乎看不见的接缝。 他想看得更清楚， 但冰雪造就的妖精之身受不了炉火的温度， 忍耐已经迎来了极限。 不仅眼睛被热气熏得泪水直流， 汗水也像下雨般从他身上渗出， 流进眼里， 让他几乎看不清前方。 终於撑不下去的杰克只能後退， 回到刚才那个热气比较传不到的角落里休息。 从头到尾，瑟琳娜所能理解的， 就只是杰克好像被热得很不舒服。 於是她也跟着一起放弃研究， 而是优先从行李袋里拿出睡袋， 铺在地上让杰克躺得舒服些， 并替他擦汗。 她又准备了提灯放在旁边， 调低亮度以免妨碍杰克休息， 也不会让他刚才直视火光後、 闭上眼仍有残影的眼睛受到二度刺激， 同时又能让他不必孤单地窝在黑暗里。 「谢了……」 杰克虚弱地说话， 连与瑟琳娜拐弯抹角维护面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甚至没力气与她分享刚才的发现， 只能乖乖道完谢， 闭上嘴与眼，好好休息。 虽然瑟琳娜早就知道杰克不能泡热水浴， 但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见识到 热这件事可以让他有多麽痛苦； 那模样简直像是遇到漫画里那颗 能秒杀最强超级英雄的绿色石头。 若他都能忍受这样的痛苦还要查出秘密， 看来这间小屋确实藏着不寻常的东西。 可惜虽然瑟琳娜也起了解谜的念头， 但有海森在身边， 她不敢拿出罐中的妖精眼， 去透视墙壁里的机关。 不过好奇起来的不光只有瑟琳娜而已。 其他人虽然眼力没有她那麽尖， 但听到刚才杰克说的话後， 也纷纷猜测是不是壁炉有问题。 於是他们又围到火炉边， 试着越过火光， 看清另一端到底藏着什麽秘密。 海森更是利用自己手长的优势， 拿起旁边前人留在小屋里的拨火钳， 越过火焰戳了戳壁炉另一端的墙壁， 想看看这样能不能触发什麽机关。 「刚刚说那面墙很厚， 说不定是後面有密道， 而入口就在刚刚我们敲不到的地方， 所以刚刚才没发现。 这道壁炉可能就是暗门， 只是不知道要怎麽打开机关。」 他一边动手， 一边解释自己的想法。 而当他说到「机关」这个关键词时， 小妖精们也立刻跃跃欲试。 在人间旅行过的祂们， 旁听过不少这类推理解谜的故事， 马上就联想到那些要拨动某个看似普通的东西， 才能打开暗门的情节。 於是祂们四处奔跑， 把整间小屋里不多的各种东西都拉扯了一遍， 直到确定那些东西要嘛纹丝不动、 要嘛轻轻一拉就能拿起来， 後面也什麽机关都没有。 而瑟琳娜则和雨莲留在原地。 她没办法丢下还在不舒服的杰克不管。 她本想趁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壁炉吸引时， 偷偷拿出罐中的妖精眼来透视墙壁， 但这才发现行李袋被她丢在小屋的另一边， 恐怕很难在不惊动海森的情况下， 悄悄过去拿东西。 因此， 她能做的事情似乎仍旧不变—— 只能专心待在杰克身旁，守着他， 偶尔用眼角的余光观察一下屋内结构， 想看看魔力是否有什麽异常的迹象。 至於雨莲， 只是单纯不想像那些年轻妖精一样， 一有事可做就兴奋地跳上跳下。 而且这里也只有她和杰克一样是水系妖精， 能用他们特有的魔法帮他恢复体力。 不过换个角度说， 或许其他人也是因为看到杰克有雨莲在照顾， 才放心地丢下他们去忙自己的事。 「想去调查的话就去吧， 我不会介意的。」 看着瑟琳娜心神不宁的样子， 稍微恢复一点精神的杰克开口说。 虽然他嘴上那麽说， 但真要被瑟琳娜丢下， 他大概还是会不开心。 不过对於身体如冰雪般寒冷的杰克来说， 瑟琳娜的满腔热血也帮不上多少忙， 反而会让他感到炎热难耐。 话虽如此， 瑟琳娜还是想不到此时自己能做什麽。 即使得到了杰克的允许， 她也没有行动起来。 不过， 比起大家那样把整个房间翻得像在玩密室逃脱， 她也发现还有别的调查方式， 可以坐在原地就能进行的。 「你怎麽会发现这间小屋好像有秘密？」 瑟琳娜直接问。 杰克刚刚离壁炉那麽远， 那样都能比瑟琳娜更早发现不对劲 这件事情也很不对劲。 「……是想起了什麽吗？」 「好像有一点点…… 但我也不太确定是什麽感觉。」 杰克有些迟疑地回答。 当他试着回想时， 被火烤过的脑袋彷佛仍在发烫， 一动脑就又开始发热。 「我想不起来是在什麽情况下见过这间小屋的了…… 但你说得对， 我好像真的来过这里。」 没想到这里竟然和杰克遗忘的过去有关， 瑟琳娜惊得一时忘了呼吸。 虽然早就答应帮他找回记忆， 但之前一直没有线索； 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 答案竟然这麽不费功夫地出现， 这样的转折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杰克没有打断沉默的瑟琳娜， 也许是他自己也在努力回想更多细节； 於是瑟琳娜没有打扰， 反而开始把刚才的对话整理成线索。 虽然身体还坐在杰克身边守候， 她的脑子已经绕着这间小屋转了好几圈。 以瑟琳娜的标准来看， 这间小屋除了那个似乎藏有暗门的壁炉、 以及厚度设计显得奇怪的墙壁外， 并没有什麽让人过目难忘、 或能让人印象深刻到挺过失忆的特色。 也就是说， 若非房子本身有特别之处， 就是建造这栋房子的过程， 或是待在这里的那段时间 对杰克曾经有过重大意义。 再结合现在仍在保护这栋房子的魔法， 一个念头在瑟琳娜脑海中浮现── 「杰克， 你以前难道是个魔法师？」 她指了指那道由魔法构成的天花板， 用头示意地问。 「……我不知道。」 杰克摇摇头说： 「不管这房子是谁盖的， 显然比我的魔法厉害多了。 我只记得我应该来过这里， 可能待过很久。」 他低声补充。 在遇到雨莲、 被她逼着学习魔法之前， 杰克就只会依照雨之妖精的本能 施展操控风雪的力量； 若叫他盖一栋房子， 他顶多只能堆个撑不过英国春天的雪屋， 更别提能撑几百年的石造小屋了。 「说不定你以前真的很厉害， 只是你忘了。」 雨莲半开玩笑地安慰他， 「你看你还拿着那麽大的魔杖， 不就是在炫耀你的魔法师身份吗？」 「不知道。」 杰克有点虚弱的歪嘴努力想微笑， 因为记忆未完全恢复而显得有些失落。 雨莲这时转过头， 向还在研究壁炉、 但也快要放弃的海森问： 「你们搬进来之後就一直用这个空间吗？」 「应该是吧。 看这壁炉的样子， 似乎没有人发现它的秘密。 怎麽了？」海森问。 「刚刚有人说这间小屋可能藏有宝藏喔。」 雨莲笑着说。 「听谁说的？」 杰克和瑟琳娜困惑地问。 刚才他们三人的对话里 并没有出现「宝藏」这个词吧？ 雨莲解释道： 「对你们来说或许可以说是宝藏没错吧。 既然除壁炉外这间小屋其他部分 看起来都没有被动过， 那麽解开壁炉的秘密後， 说不定会找到保存自你那个时代的遗物。 若能看到那些东西， 不就能得到更多关於你过去的线索？ 那样的东西对现在的你来说， 难道不是跟宝藏一样珍贵吗？」 虽然没听完前因後果听不懂， 但光是宝藏这个关键字 就让三个小妖精立刻摩拳擦掌， 打算再研究怎麽破解壁炉的伪装。 既然瑟琳娜刚刚说没有魔法保护， 那就表示他们面对的可能只是物理上的伪装与防御， 那麽事情就简单了： 物理问题就用物理方法解决。 只见祂们从旁边堆着的备用木材里， 挑出几根特别粗重的木头， 首尾相连地在地上排成一排， 接着弹了个响指， 用魔法将它们全部黏在一起。 然後三「妖」合力抬起这根黏成一体的大木棍， 像攻城锤一样举着它冲向壁炉， 猛力撞击那道疑似暗门的墙壁。 前几下当然没什麽效果—— 既然能撑过这麽多年的岁月侵蚀， 就算没有魔法上锁， 那道门也必定异常坚固。 不过随着祂们一番折腾， 附着在壁炉上的陈年烟灰被震得纷纷掉落， 煤灰散开後， 那些原本隐约的接缝变得更加清晰。 看到自己的猜测被证实， 探索又有进展， 几人顿时士气大振， 敲打得更起劲了。 「小心一点， 别一不小心就变成糖果屋的巫婆了。」 海森见祂们气势汹汹， 也不好出言阻止， 只能在安全的距离提醒， 并留意着别让他们冲过头， 自己跌进火堆里去。 「你们刚刚一直提到糖果屋， 那是什麽？」雨莲问。 海森简单讲解了一下那个故事： 「据说曾有一对兄妹到森林探险， 他们把面包搓成屑屑撒在路上， 想当作辨路的记号， 结果面包屑全被鸟吃掉了， 於是两人迷了路， 误打误撞闯进一间由糖果和饼乾建成的房子里。 又饿又累的他们想啃那座糖果屋， 却没想到屋主是个巫婆。 巫婆大怒，把兄妹抓起来， 说要把他们吃掉。 後来， 妹妹设计欺骗巫婆， 说火炉里有奇怪的东西； 趁巫婆蹲下检查时， 把她推进火堆里， 才救出被绑起来、 差点被煮的哥哥， 两人得以逃出生天。」 他一边讲， 一边用火钳轻轻敲了敲刚才那座被怀疑藏有秘密的火炉。 几个正兴致勃勃研究的妖精听完故事後， 也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看杰克。 确定他还好好地躺在睡袋上休息後， 正好与抬头听故事的杰克对上视线。 「我不会把你们推进火里的啦， 不过你们三个还是自己小心点。」 杰克无奈地说。 「所以那个火炉真的有什麽秘密吗？」 雨莲问。 如果她没猜错， 那个巫婆说不定其实是妖精， 那麽妹妹的谎言恐怕也带着几分真实， 才能瞒过妖精的眼睛。 「那就不知道了， 至少我听过的版本没提到。」 海森回答， 「我小时候看过一部改编的老卡通， 里面那壁炉後面是个满是火焰的无底洞， 不知道是拿来煮什麽的。 所以巫婆被推到那里面後， 就再也爬不上来。 主角兄妹也是在千钧一发之际， 才从那火堆里逃出来的。」 「那是很会煮了。」 雨莲听完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第三个小妖精在听了海森讲的故事後， 突然开始怀疑用全身的力气 去打破这座壁炉的封印， 好像未必是个好主意。 於是祂们三个就这样停在那座至今仍完好无损的火炉前， 抬着木棍举棋不定， 不知道该就此放弃， 还是改用别的办法。 比方说， 乾脆帮忙把後面的「地狱火锅」 再封印起来之类的—— 虽然祂们现在还不确定那里面 究竟有没有什麽地狱火锅。 思考之间， 刚才已经进出火坑好几次的那根木头， 因为被举在火焰正上方停得太久， 终於像普通柴火一样燃烧起来。 吓得他们赶紧把着火的「攻城锤」丢掉， 结果扔出去後才发现不对， 又急急忙忙地找东西灭火， 免得一不小心烧掉这座替他们遮风避雪的避难所。 最後， 还是雨莲举起魔杖， 像生火一样轻而易举地将火焰扑灭， 这才算无事发生， 事情也就这样告一段落。 好在这间小屋很简陋， 没什麽易燃物， 除了同样是石造的地板被烤出几道应该擦得掉的黑痕外， 并没有造成实质损伤。 「不过， 这里应该不是那种情况吧？」 雨莲确认没有造成更多破坏後， 也冷静下来， 看向那座被他们折腾半天却仍毫无变化的壁炉。 「看样子， 不管那壁炉後面是什麽， 好像都不是能轻易打开的东西。」 从那扇被保护得如此周密的暗门来看， 这地方不像是为了煮大餐而设， 更像是一间藏着秘密的密室。 只要躲进里头，再点燃壁炉， 就能用所有野兽都畏惧的火焰作为屏障， 阻止妖精与奇兽闯入自己的藏身之所。 而对人类而言， 因为「不能穿越火焰」是理所当然的常识盲点， 所以也不会有人去怀疑火堆後面有没有秘密。 尤其是在冬天这种时候， 任何闯入者十之八九都会先点起壁炉取暖， 更加不可能去检查里面藏着什麽。 「杰克， 你到底是在什麽样的情况下来到这个地方的？」 瑟琳娜忍不住问。 一个壁炉， 竟然能难倒这麽多人， 简直像是被设计成要把这个房间的秘密彻底埋葬。 它彷佛被下了决心， 要让真相永远消失在世上， 只存在於知情者的记忆里， 最後随他们一同入土。 瑟琳娜也不禁好奇， 既然杰克曾是知情者之一， 那麽失忆前的他， 到底是什麽样的身份？ 「……我也想不起来。」 杰克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安。 刚才大家讨论了那麽多， 却毫无头绪， 他也不禁担心， 自己失忆前是不是在从事什麽见不得人的勾当， 才需要这样一个不易被找到的秘密据点。 他甚至有点发抖地想， 会不会自己就是刚才那个糖果屋童话里的巫婆？ 如果不是眼前的情况和那故事差太多， 而且他看起来也不像是被烧死才变成现在这样的人—— 除了都一样「很怕火」这点以外。 妖精眼看得出来杰克没有说谎， 而人眼也看得出来杰克的神情清楚写着： 这个话题令同样一无所知的他感到非常不安。 於是大家都没有再追问下去。 但既然唯一有线索的杰克 在失去记忆的同时又闭口不谈， 他们的线索到此也就彻底断绝了。 拿杰克没有办法， 三个小妖精只好无趣地回去做自己手上的事。 海森也只能放弃调查这间神秘的小屋， 专心坐下来冥想，养精蓄锐， 补回刚刚为了想当第一个 揭开这个秘密基地之谜的猎魔人 所浪费的力气， 再为接下来的战役作准备。 同时， 他也得先想清楚接下来的下一步。 现在的风暴比他启程时还要猛烈得多， 照他原本走过来的方式再走回去显然不明智。 必要的话， 或许得利用项链的功能， 联络其他猎魔人驾驶能抗风的重型载具， 或带上其他防护措施过来接应。 那样一来， 资源的调度与前线抗衡风暴之王的配置势必得重新安排， 可能会耗上一阵子。 她们要如何留守这间小屋， 便成了迫在眉睫的问题。 而比起依赖雨莲的智慧， 海森觉得自己还是得先想清楚该怎麽做。 尤其是他已经逐渐见识到 妖精与人类在常识上的诸多差异。 趁着海森闭上眼睛冥想， 杰克的状况似乎也终於稳定下来。 （虽然随着火炉散发的热气渐渐传遍整间小屋， 杰克休息的地方也开始暖和起来。 即使不像刚才靠太近火炉那麽痛苦， 但仍然让他精神不振， 一时半刻大概爬不起来。） 瑟琳娜也终於可以趁机偷偷动用她的秘密武器。 她越过小屋， 拿起刚刚放在地上的行李袋， 看起来像是要拿出些什麽， 也是为了接下来在小屋里度过的日子做准备。 但实际上， 她是偷偷从袋子里取出装着妖精眼的罐子， 以防万一瑟琳娜没有直接把罐子拿出来， 免得海森冥想突然结束，被他逮个正着。 而是拿到罐子後， 整个上半身都埋进行李袋里， 这样偷偷摸摸地使用妖精眼。 不过这样子其实有些不方便。 被魔法加大的行李袋内部空间的构造， 与外界的空间分布截然不同。 瑟琳娜得仔细调整焦距， 才能让两种妖精眼结合的视野， 看穿行李袋那比外观看起来遥远许多的边缘， 看到外头的小屋。 而就在她继续调整焦距， 准备看穿小屋与壁炉、 窥见其後的秘密之前， 她的其他感官先察觉了不对劲。 「……你们觉不觉得变得好……安静？」 当她视线转向火炉时， 发觉某些地方不太对劲， 便稍微停下动作检查—— 柴火燃烧的劈啪声突然消失了。 她探出头开口发问， 却发现她听不到自己刚刚说的话。 彷佛整个世界被按下了静音键。 「「什麽？」」 杰克与雨莲看到瑟琳娜像是在说什麽， 却完全听不见。 一开始， 他们还以为只是自己分心， 或是被环境里的杂音盖过去了。 然而当他们再次向瑟琳娜确认时， 也发现了同样的情况。 雨莲反应最快， 只见她双手一招， 空着的手与拿着魔杖的手同时施法， 一股无形的力量便将所有人拉到她身边。 接着， 一层云雾在他们周围缭绕， 隐藏起他们所有人的身影。 这招杰克平时也会使用， 所以已经稍微恢复些体力的他 也施展同样的魔法来协助， 再由魔力运用更纯熟的雨莲配合杰克的术式， 补齐细节， 将隐形效果加强， 使他们彻底隐身。 才刚完成这一切， 他们旅团刚才研究了半天的火炉 便「噗」地一下猛然熄灭。 瞬间，整间小屋陷入一片漆黑。 虽然瑟琳娜的眼睛仍能看到空气中散布的魔力光点， 但凡人肉眼的一半视野却在一瞬间变成伸手不见五指。 这突如其来的视野落差让她一时适应不来， 眼前一花， 有点昏头转向。 尤其现在她终於搞清楚， 刚刚忙着使用罐中妖精眼搜寻秘密时， 反而因为「灯下黑」 忽略了近在眼前的异状。 异样的魔力在空气中画出层层波纹， 如同无声的声波在小屋里四处回荡。 看不见、 听不到的力量在不知不觉间吞噬了所有声音。 往好的方面想， 至少雨莲与海森不用费心提醒大家 「保持安静，免得暴露行踪」， 因为现在就算想讲话， 也发不出声音。 而火炉又明显是被刻意熄灭的。 在看不见、 听不到的情况下， 他们几乎像被废了武功， 只能抱团取暖，什麽也做不了。 不过幸好， 他们之中有瑟琳娜。 靠着这里最锐利的妖精眼， （危险近在眼前， 所以她在刚刚被雨莲拉到一团时， 就立刻把妖精眼的罐子收起来了。） 瑟琳娜看到从熄灭的火炉里， 有好几个小小的、 由魔力勾勒出的轮廓飞了出来。 那形状看起来像鸟， 而那些鸟正是消除声音魔法的来源。 看来这就是海森所说， 那些危害这座禁忌森林的怪鸟。 瑟琳娜想把发现告诉看不见的夥伴， 但现在就算开口， 他们也听不见。 幸好这片黑暗平等地庇护了猎人与猎物—— 在雨莲与杰克联手布下的隐形魔法保护下， 怪鸟们也无法立刻察觉他们的存在。 瑟琳娜想到可以在夥伴的手上写字沟通， 但她却发现自己不知道「怪鸟」的英文怎麽拼， 或者要怎麽翻译成中文写给海森「看」。 而且那样的作法好像会来不及， 因为随着飞进小屋的怪鸟愈来愈多， 牠们已经慢慢填满本就不大的空间， 而除非两个妖精的联合魔法能让她们变成空气， 不然这样下去牠们就算是像无头苍蝇一样 到处乱飞也会撞到她们， 就像瞎猫也能摸到死耗子， 而她们就跟死老鼠一样不会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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