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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相传每当九州陷入战乱,有一氏族将会重现於世,辅佐 明君,消弭争斗,其族名为「演义」。 「跟随我,你便是演义的一员。」大哥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我不懂什麽是演义,但跟着大哥有饭吃。 「演义一族, 无爱无恨,不婚不子,竭力尽忠,至死方休。」 嘴里大吼着演义一族的誓言,手中挥舞着长剑,挡在前方的敌人头颅纷纷坠地,浸心於战 斗之中。 除了战斗,还有杀戮,除了杀戮,惟有杀戮。 最後的杀戮很漫长,从白日杀到夜黑,天空乌云密布,斗大雨滴,让身体更沉重了些。 雨在下,血雨也在下,脚底一片泥泞,泥水与血水混在一起,滴进了铠甲,也滴进了裤裆 ,行动十分不便,那真是最不适合杀人的日子了。 屍体堆积如山,漫天大雨也洗不尽血腥味。 轰隆,轰隆,轰隆, 轰隆,轰隆,轰隆…… 诺大的鼓声在谷中响起,地板为之颤抖,令雷声也相形见绌。 旌旗蔽日,锣鼓喧天,敌方主力压阵,想必又是一场硬仗。 大哥!要砍多少头才能吃饭。 大哥!要砍多少头才能有家。 大哥!要砍多少头才能建立属於我们的国家。 「你不是想吃饭吗?提我的脑袋奔降,就有数不尽的饭可吃了。」大哥最後如是说。 头永远还差一个。 忽地,沁凉袭面,眼睛张起,发现太阳十分刺眼,忍不住抬起手来,想遮住恼人的光线。 现在是什麽时候? 「张登峰!」 听到有人叫着自己现今的名字,张登峰发现自己浑身被水淋湿,爬起身来却见前方站着一 位女子,身上穿着特殊的迷彩服,黑色皮鞋擦得透亮,看上去像某种士兵,左手还提着一 只水桶。 「果然只对现世的名字有反应啊。」军装女子若有所思说道。 「啥?」 军装女子粗鲁地抓起张登峰的衣领,下一瞬,女子使劲搧了他两个巴掌,力道之大,让他 眼冒金星。 「转世的英魂啊,报上你的真名来。」 「什麽转世?」 「没苏醒吗?」军装女子见张登峰仍是一愣一愣,不禁连连摇头,叹了口气。 「我刚刚就醒了。」 「嘻嘻,我不是指现在的你。」军装女子噗嗤一笑,松开了抓着张登峰衣领的手,起身离 去。 「我不懂。」 「你会懂的。」军装女子嘴角一弩,似笑非笑。 张登峰见军装女子讳莫如深,打了个哑谜,似乎不打算正面回答自己,正想再追问下去, 却被女子秀丽的脸庞所吸引住,发现她笑起来真是好看,明眸皓齿,外貌似乎有二十来岁 ,不知道有没有对象了…… 不对不对!现在可不是做白日梦的时候。 他朝周围环视一圈,发现此刻自己身处丛林之中,手不禁捂着脑袋,努力想搞清楚此刻情 况,但脑袋昏昏沉沉,实在难以思考。 「我……在哪里?」 军装女子也不理会张登峰的疑问,侧身向左,一连横跨五步,每一步都朝前方泼了水。 张登峰正觉奇怪,转头一瞥,才发现自己身旁也躺着四个人。 四人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共同点是都被泼了水,全身湿漉漉的,也都和自己一样对於 现况感到困惑。 军装女子站在众人之前,蓦地脚往地板一跺,昂首向众人大声喝道:「恭喜你们被政府选 中,参加最新一届的军事训练营。」 「军事……训练?」张登峰左右一望,举目可见皆是参天大树,远边的峰峦层层交叠,不 知道在台湾哪处的深山里头。 若是军事训练营的话,那还真是偏僻,而且藏得十分隐密。 「没错,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教官:邹静。」 「…………」 众人皆满腹疑惑,只能一愣一怔地听着这自称是教官的军装女子「邹静」说话。 「我们的训练内容有 包括野外求生……」 张登峰打断邹静,先是问道:「我们在哪里,我们为什麽会在这里。」 「这位学员,发问的环节要等最後。」 「但你不该解释个来龙去脉吗?」 「这是个军营,你们是新血,这军营存在的目的,在於为国家培育优秀的士兵。」 「我知道军营是什麽,我的意思是我们怎麽会出现在这。」 「只要是受上天选中的人,就会出现在这。」 「啥?」张登峰惊呆,反而被搞得更迷糊了,难不成他们是被选召的孩子吗。 邹静迳自接着说道:「训练的内容包括野外求生、中国武术、百般武器、古文赏析。」 张登峰越听越觉得诡异,忍不往说道:「等等!古文?也太不搭了吧,这里真的是军事训 练营?」 「孙子兵法可是西点军校必读的教科书喔。」 「嘿嘿是喔。」张登峰自曝其短,乾笑了几声,有些惭愧。 「当然古文也不局限在兵法就是了。」 「还有些甚麽。」 「脑袋的是战术,力行的是武术。」 「武术?都什麽年代了,谁打仗还在用剑盾拳脚啊,也不看看中国武术被西方拳击打得一 无是处。」一名看上去像是有钱人家公子的少年发出冷笑,不只与邹静意见相左,更是轻 视中国武术。 「武术会失传,而亘古自今战争的本质是不会变的。」邹静道。 「战争本质是什麽?」 「杀戮。」 张登峰忽然想起方才的怪梦,手开始不由自主微微颤抖。 冷静,冷静,我只是大学四年纪的学生而已。杀戮之云云,就只是梦境中的妄想罢了。 「如果训练成功,日後就能够在战场上大显身手,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 富家公子出言冷讽:「战场,台湾还不放弃与中国打仗啊,是在做白日梦吗?」 「不只是台湾,这个世界也需要士兵。」 「咦?」张登峰心中起了疑窦,邹静为何会提到世界呢。 富家公子没发现话中有异,又继续轻蔑说道:「科技树姑且不论,台湾与中国人口差了二 十倍,至少也要以一挡二十才行。」 「一般人一挡十,士兵需得以一挡百。」邹静道。 「你当你是叶问跟终结者融合体吗?」 「这位学员有见地,我会像上头提议这计画的。」邹静摸着下巴,反而十分认真地思索了 起来。 「你有事吗?真要一敌百?」富家公子说道。 「古代也有万人敌,现在为何不能有?」 「现在能万人敌的只有飞弹啦。」富家公子说道。 「所以你们就要成为足以媲美飞弹的士兵。」 「重点来了,我为啥要成为士兵。」富家公子道。 「当然是国家需要你啊。」 「为什麽是我。」富家公子道。 「你会出现在这,代表你有培训的本钱。」邹静顿了一顿:「嗯,至少基因与一般人相比 起来符合。」 「How dare you,居然拿我的资质跟一般人相提并论。」 「唉。」张登峰听到这,实在受不了富家公子颐指气使的语气,翻了老大一个白眼。 「你叹什麽气。」富家公子狠瞪张登峰一眼。 「我叹这个世界怎麽那麽不公平。」 富家公子举手投足充满自信,或者说是自傲,这份过度的骄傲绝非一般家庭所能孕育出来 的。 夜郎自大知耻,富者自矜无耻。 不管是官二代,还是富二代,为什麽有些人天生就含着金汤匙出生呢。 「不公平?」富家公子十分敏锐,感受到张登峰语中的讽刺,反问了起来。 张登峰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人还挺敏锐的,脑袋一转,拐弯说道:「我何得何能,可以那 麽优秀的人一起培训,这不是对他太不公平了吗。」 「哼!」富家公子何尝听不出张登峰是在硬拗,但现在困在这鸟地方,当务之急是想办法 离开这,也就不愿与这平民一般见识。 邹静拍胸部道:「别担心,我会开发你的潜能,把你刻在骨子里的潜质挖掘出来,发挥长 才,日後为国家竭力尽忠。」 「如果没有长才呢?」张登峰有些紧张问道。 「天生我才必有用,而在这座军营里我将会开发你的潜能,把你刻在骨子里的潜力挖掘出 来,日後发挥长才,为国家竭力尽忠。」 「如果,真的,没有任何才能呢?」张登峰抓了抓头,活了大半辈子还真没发现自己有才 能,考试拿不到第一名,就算拼死读书,也尚不及天才一目十行。 「若你真只是渣渣,那麽很遗憾地,我必须呈报上级,将你注销。」 富家公子高傲地问道:「 虽然我不会没有才能,但“注销”的意思是能够离开这里吧? 」 他语气中充满骄傲,显是对於自身的能力充满自信,同时也表明了离去的决定。 「相信我,你不会想被注销的。」 邹静依然笑笑地卖着关子,张登峰却对「注销」这词感到了恐惧,脊椎不禁起了个寒颤。 「注销吧。」富家公子话中不带丝毫犹豫,立马起身,使劲甩了甩衣袖,想将衣服上头的 水弄乾,然後赶紧离开此处。 「这攸关国家的未来,还请你考虑。」 「考虑个屁!我可不记得做过来到这儿的决定,你这可是限制人身自由,我一定找律师告 你。」 一旁稍有年纪的妇人跟着附和,但语气和蔼得多,说道:「不能让我们回去吗?」 「训练成功前,谁都不能离开。」邹静语锋一转,句句冷酷无情。 「说了不需要什麽训练,我是要做大事的人,没闲功夫跟你耗。」富家公子耐不住性子, 向妇人使了个眼色。 「犬子的确不需要军事训练,我们颜家会亲自和总统说明的。」妇人毕恭。 「啥?」 张登峰不禁一怔,这妇人是不是轻描淡写说了件非常了不得的事,她竟可以和总统说上话 ! 另外,原来这富家公子哥与妇人是一对母子,怪不得处处护着他。 「总统算几根毛线,我们是国家的意志。」邹静道。 「我相信还是有替代的方案的。」妇人道。 邹静怒斥:「哼!不用看册子我也知道,恶名昭彰的颜氏家族,你的儿子就是那个颜正良 吧。」 「教官大人有听过我们颜家真是太好了,我相信有方法能通融一下。」妇人道。 「那女的从一开始话就没说几句人懂的话,别跟他们在罗嗦了。」 富家公子「颜正良」一脸嫌弃,向中年妇人大叫,接着头也不会的走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妇人向着颜正良的意思,又不想失了礼数,连连 为自己的儿子行为陪不是,不时回头,弯腰致歉。 「快走。」颜正良又催促了一声,脚步也不停,又走的更快。 邹静冷冷地笑了笑,也不打算阻止颜正良,摆手一挥,向众人下达指令:「各位学员跟上 ,现在要为你们教上一课。」 她的话中自有股威严,令人不得不服从,至少张登峰无法反抗,下意识已迈开步伐跟了上 去。 张登峰感叹自己身为中国人的奴性当真爆发的不是时候。 可是眼下局势未清,这富家公子脾气固执,正好可以借他的莽撞脾气先观望一下局势。 但资讯只能从邹静口中得知,其余线索可以说是半分摸不到头绪,张登峰随即将注意力分 散到其他人的身上。 邹静说众人是天选之人,那照理他们应该是有更多的共同点,他便开始打量起余下的两人 。 除了训练官邹静、富家母子,另外还有一女一男。 女子身材纤细,十分害羞的模样,缩着肩,低着头不敢与人有眼神的接触,像是受到惊吓 的小动物。 另外一名男子身材高大,眼神尤其锐利,对於一觉醒来出现在异地的人来看,神态非常冷 静。 这两人没有交集谈话,应该互不认识,皆不发一语,张登峰知道他俩都比自己与颜正良聪 明,都知道要先保护好自己,也听从邹静指令,随着队伍行走。 「这什麽训练营,路真难走。国家是有多缺钱。」 颜正良碎碎念着,这山林之中杂草丛生,只能沿着像是由人走过的小径走。 他固然不晓得路,纯粹一个劲儿的乱走,邹静也不阻止,沿途经过零星的建筑,也就一边 介绍各房屋的用途。 「这是洗浴间、寝室、厨房、书堂……」 「书堂?」 在张登峰眼中「书堂」就是一个超大型的军事帐篷,而其他的屋子多数都是长达四十尺的 货柜,铁皮都长满了藤蔓,看起来放置已久。 「你不知道吗?就读书识字的地方。」 「就教室嘛。」 「差不多,但你们最好快点习惯这说法。」 颜正良冷笑一声:「都什麽年代,还书堂咧,当真拗口。」 过了许久,太阳逐渐西斜,路也走到了尽头,众人眼前出现一道高耸的围墙,墙顶比树木 还更高,张登峰仰望,抬头看得脖子都快扭到了,心想这军营有钱不把货柜屋升级,反倒 将经费都用在这了。 高墙一直向山棱蔓延,墙面黑黝黝似由金属所建成,看上去十分厚实坚固。 「什麽鬼东西。」颜正良破口咒骂,伸手便往黑墙一摸。 就在颜正良的手指要碰到栅栏的刹那间,邹静奋力丢出一颗石头,石头如子弹般飞出,比 起颜正良的指尖先碰到了墙面。 墙面一时火花四溅,周围出现电流白光,石头霎时变成黑炭,即便高压电弧。 张登峰倒抽一口冷气,竟然用电网做围墙,这哪里是训练营啊,分明是监狱。 而且导体间出现白色的电弧, 芒光刺眼,电压肯定不低。 「有通电?」颜正良惊呼,方才只差几毫米,他就要变成黑炭了。 「会不会有些太夸张啊。」张登峰说道。 邹静眨了眨眼,语重心长说道:「这墙是为了保护你们的安全。」 「外头很危险吗?」张登峰问道。 「假如你接受训练就不会有危险。」邹静道。 「告诉我们外头是什麽。」张登峰道。 「除了一些野生动物外,就是和你们一样的受训学员,以及各种训练营。」 「不只我们一个训练营?」 「你不会期待国家只把经费投注在你们身上吧,当然要分散投资,才符合风险管理。」 「原来如此。」张登峰点了点头。 「但是!」邹静突然高声喝道。 「怎麽了。」张登峰被吓了一大跳。 「我可不允许你们是失败的投资,更不允许我带领的队伍被击败,听好,只许成功。」 「击败?是有竞赛不成。」张登峰道。 「是考核。」 「成绩不好,你会被开除吗?」 「最糟糕的情况,我们全体都会被注销。」 「所以呢?」颜正良耸肩,颇不以为然。 邹静见颜正良自视甚高的模样,感到些许不快,但还是忍下来,语气平静向众人说道:「 所以,我们七人就是生命共同体,交给我,我会挖出大家各自的潜力。」 咦?邹静是不会算数吗,这儿自己有富家公子、中年妇人加上明明只有六人而已。 张登峰又仔细数了数人头,难不成这是个鬼故事吗。 「生命共同体,你在说笑吧。」 颜正良嗤之以鼻,沿着电墙继续走,他知道任何墙都一定有出入口,否则他们也进不来。 果不期然,在走了将近三十分钟後,便看见一道大铁门,虽然门框比起围墙要高,而且厚 实巩固,但明显是可以开启并通行。 颜正良小心谨慎,在不触电的情况下,仔细探寻着铁门,想找出开启的方法,没一会就发 现右下角一处凸起,正是控制开关的触控面板。 「这门怎麽打开?」颜正良深怕面板上头有机关,也不尝试,直接询问起邹静。 「打不开。」邹静摇头。 「把门打开。」颜正良愤愤不平,铁了心要出去。 「不可能。」 「有什麽方法能开这门呢?」妇人问道。 「除非你被注销,躺着出去。」邹静道。 「哼!我命令你把门打开。」颜正良喝道。 「你说什麽?」邹静眼睛徒然睁大,细眉一蹙,愠怒不已。 颜正良没发现邹静神色有异,用更大声的音量再复述一遍。 「我 命……」 邹静没让颜正良把话说完,迅速逼近铁墙边, 使出擒拿术,箍住富家公子的右臂,紧锁 关节,一举让富家公子动弹不得。 「把你的脏手拿开。」颜正良怒喝。 「呿!」 邹静的手逐渐增加力道,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将颜正良的脸压向了通电围墙。 「等等你干嘛?等啊啊啊啊啊啊!」 众人心头一慑,吓得秉住呼吸,不敢出声,只听到颜正良的撕心哀号。 「啊啊啊啊 啊 啊啊!」 电流持续霹雳作响,隐隐传出皮肉炙烧的香气。 中年妇人惊惶不已,半跑半跌地扑上前去,咚的一声,跪在邹静面前,紧紧抓住她的裤管 ,痛心哭喊:「邹静教官大人!求求你放过我儿子吧,我只有这个儿子。」 「没有人能命令我。」 邹静向众人宣示自己的领导权,至高,唯一,不可违逆。 「是是是,他已经知道错了,他会改。」中年妇人着急说道。 邹静缓缓将力气卸去,颜正良的脸也从电网中移开,半边脸像是烧烤过的肉块, 他怎麽 会料到自己会因失言而惨遭毁容呢。 「恶。」颜正良本想咒骂邹静一顿,无奈脸颊重创,颜面神经被电得抽搐,嘴角也歪了, 口水更止不住地流出。 邹静手里捏着颜正良的性命,冷冷说道:「还有胆命令我吗?」 「恶去……」颜正良舌头被电得麻痹,就一个音也难正确发出。 「说话!」邹静一喝。 「是嘶……」 颜正良惊怕不已,有气无力,嘴部抽搐只能勉强挤出一个词。 「你最好安分点。」 「呼……」 女妇人大喜,赶紧道谢:「感谢教官,还不向邹教官认错道歉。」 「快……放手。」颜正良忿忿不平,要邹静赶紧解开束缚。 邹静一听,脸色又逐渐沉重了起来,手指一动,指关节喀喀作响。 「像你这种渣渣,我见多了,在战场上抛下同伴,时不时还背後捅同伴一刀,与其多你一 个累赘,不如杀了以除後患。」 转眼间,邹静心念改变,原本只是发泄怒气,顺手给颜正良下马威,现在真视他为祸根, 不打算留活口。 邹静再度把颜正良脑袋压向通电的铁门。 「不……要不要…………不」颜正良吓得魂都没了,大哭哀求,啕嚎时口水仍不断流出, 模样狼狈。 妇人更是紧紧揪着邹静衣袖,希望她手下留情。 「别杀我的宝贝儿子,颜家就剩这麽一个儿子有能力继承家族的衣钵。」 张登峰见到妇人撕心扯肺的哀求,悲泣的惨状实在心有不忍,不禁出声阻止:「慢着!」 「谁出声?」邹静微微侧头,朝张登峰的方向瞪着。 张登峰见邹静眼神冷酷,脚感到有些发软,快速深呼气了几次,才鼓起勇气说道:「 你别杀死颜正良,他罪不至死。」 「他罪重不重由我说了算。」 「你是法官还是刽子手,你不能杀死他。」 「在结训前,我就是你们最高指挥,我!掌握了你们生杀大权。」 「不会吧!」 「而你出言喝止我,是打算教我怎麽做事,还是想命令我。」邹静眉毛一挑,怒目相向。 「我没有命令你。」张登峰擦了擦冷汗,惊惊业业说道:「为何我叫你是命令,他老母就 不是呢。」 「母救子,人之常情,你呢?你算个啥东西,为何要替他求情。」 「恻隐之心人人皆有。」 「这个侧隐之心如今要你的命。」 「啥?」 「你有一分钟,给我一个不杀他……和你的理由。」 「等等,你要杀死我?」 「为罪人求情,与罪人同罪。」 「干我屁事,你这哪门子的逻辑。」 「这是我的逻辑。」 「我想问你说的罪,是死罪吗?」 「这你就得问问这道电网了。」 张登峰打了个冷颤,触电可不是开玩笑的,没准一个心悸就翘辫子了。 「你根本是草菅人命。」 「你还有43秒。」 「天啊,我究竟招谁惹谁了……老天啊!」张登峰灵光一闪,赶紧说道:「天生我才必有 用。」 「什麽?」 「照你的说法,人必有用,他不是废柴,虽然很是渣渣,虽然很是白目,但他的长才应该 对国家有用。」 「长才虽然有用,但若是放在错误的地方,就是累赘,就是绊脚石,比方说汉奸。」 对国家有害,应该称为「台奸」才是。 颜正良对张登峰投以乞怜的眼神,实是把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你省省吧,若不是看在伯母的份上,谁想救你,现在倒好了,反倒要赔了自己一条命。 张登峰又说道:「那只要放在正确的位置,成为医生,总不会害人吧。」 「你能保证他成为医生?成为一个有利无害的人?」 「不能。」张登峰心直口快,直接了当的回答邹静。 话一说出口,张登峰才突然意识到只要在此处说谎,没准就能暂缓下邹静的杀意。 邹静说道:「而且你没想到,他可能会成为一个恶质医生,那麽就本末倒置了。」 「说不定他是特殊血型,只要他活着,每个月就能提供应一定的血液量,长久来看,能大 量供应。」 「那他的内脏一定更有用,相信有许多活不过明天的病人,等着他五脏六腑来移植续命。 」 张登峰被辩得哑口无言,呐呐说不上话,他理解到要说服邹静可比他想像中的难太多了。 正当他无计可施之际,一瞬,眼前,竟看到邹静的脸庞突然出现。 脸蛋漂亮极了,但杀气腾腾,仿若嗜杀的罗刹。 所以张登峰後悔了,只能怪自己要强为妇人出头。 万念休矣,张登峰眼前本已在闪着人生跑马灯,但诡异的事却发生。 邹静停止了动作,那是被人硬生生止住动作。 她的五指成爪,只差一厘米就会抓住张登峰的喉咙,直吓得张登峰冒出一身冷汗。 出手相助的是方才默不作声的高大男子, 当邹静攻向张登峰时,高大男子立刻扣住邹静 的手腕。 张登峰心中除了感谢之外,还感到十分不可思议,邹静速度敏捷,凭肉眼只能捕捉到一些 动作的残影,而这高大的男子竟然能有所反应,并加以干涉,实在佩服得五体投地。 「反抗我,罪是很重的。」邹静口吻冰冷,身上散发森森杀意令人不寒而栗。 「是吗?」高大的男子仍是扣着邹静的手腕,耸了耸肩,浅浅地一笑。 邹静勃然大怒,手指关节霹雳啪啦响个不停。 「喔?这可有趣了。」高大男子好奇地端详起邹静的手掌。 张登峰顺着男子视线望去,发现邹静手背上布满银色纹路,随着怒气暴涨,线条竟开始蔓 延生长,像有了生命植物开枝散叶,在手上形成某种图腾。 这是刺青吗?记得邹静打自己巴掌时手上并没有这奇特的刺青。 「别动怒。」高大男子急忙放开邹静的手,想缓和气氛。 「太迟了。」 「先听我解释。」 「死!」 邹静不由分说,已然出手。 暴风般的攻势展开,五爪疾取敌人的面门。 高大的男子见邹静招式凌厉,不打算硬接下邹静的攻击,反而向後退一步,闪躲开来。 这击落空,邹静没有因此停下动作, 忽地整个人跃起, 一个呼吸间踢出十二下脚, 连 连进招,勾脚,弹腿,侧踢,膝击,肿落。 众人看得呆了,都暗叹邹静的脚上功夫比起方才的擒拿术更加精纯,堪称是出神入化。 高大的男子仍不与邹静硬碰硬,连连後退闪躲,令邹静的攻击纷纷落了空。 邹静动作极快,迷彩服只存一抹绿影,反观高大男子气定神闲,行动并不快,彷佛看穿了 对方攻势一般,总是以静待劳,令邹静的攻势无效化。 一动一静,张登峰肉眼已跟不上邹静的身形,面对仅存残影的战斗, 不禁暗叹:「邹静 的动作也太不科学了,有吊钢丝是吧?根本神仙打架。」 邹静身形骤停,她见自己引以为豪的踢击对大男子没辄,身形随即向後弹开,翩翩落地。 「嗯哼,第二回合。」邹静手上的银色图腾消失,脚底蓦地一沉,地板承受不住重力为之 塌陷。 「慢着!慢着!我投降,投降输一半。」高大男子见状,直接半跪在地,一副俯首称臣的 样子。 众人无不错愕,方才高大男子还与邹静斗得不分轩轾,这下倒乾脆投降了,这其中藏有什 麽猫腻,实在令人费解。 邹静一脚高高抬起,脚掌悬着,停在高大男子的脑门前。 她的军靴浮现出银色的图腾,纹路交错且密集,脚底散发出强大力量,就连张登峰在一旁 都能感受到强烈的压迫感。 「哪有投降输一半的。」邹静不禁皱眉,对於高大男子的臣服感到十分困惑。 「第一回合不分胜负,第二回合我认输,总结来论,输了一半。」 「你……」邹静上下打量起高大男子,对於他竟能与自己过招,感到十分好奇,问道:「 你觉醒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高大男子歪着头,特意露出一脸迷惑的神情。 邹静从迷彩裤口袋里拿出一本小册子,翻开第一页,沉吟念着:「朱韬光?」 「朱韬光是我,我就是朱韬光。」高大男子浮夸地鞠了个躬。 邹静满腹狐疑地看着小册子,又一次问道:「哈佛肄业,智慧拔群的朱韬光?」 「没错。」 「我还以为你会是军师的角色。」 「我智商号称180,身高号称180,被我拳头打趴下的号称也有108人。」朱韬光像是绕口 令一般,开始介绍起自己。 「我会记住你的。」邹静眉头一蹙,料想朱韬光知晓某些实情,快速阖起册子,收回口袋 ,还特意拍了拍口袋,确认存放的位子,同时将袋口的魔鬼毡用得更紧了些。 「意思是我不用死了?」朱韬光静静的观察邹静收起册子的动作,随後将头低下,姿态依 然低下。 「会轮到你的。」 邹静一脚轻轻踩下,军靴从朱韬光的耳际擦过,直接踏向地面,地面瞬间产生裂痕,粗大 的裂缝直延伸到张登峰身前。 矛头又转回到张登峰身上,直吓得他双脚发软,心中惴惴,该来的果然还是会来。 「教官。」朱韬光半跪在地,恭敬又礼貌地举起了手。 「怎麽,还想忤逆我?」 「教官,你不问我为啥会抓住你的手?」朱韬光道。 「跟我要惩罚张登峰有关吗?」 「有。」 「那就快说吧。」 「我是尽一个学员的本分,对一件诡异的事情感到好奇,正想举手发问,谁知道却不小心 扣住你的手。」 显而易见,任谁都知道朱韬光在说谎。 面对睁眼说瞎话的朱韬光,邹静也不打算戳破,只是冷冷道:「何者是我误会你了?」 「的确是个美丽的误会。」 「所以我现在要惩罚张登峰,想必你不会阻止我。」 「当然不会。」朱韬光手负载背後,露出不在乎的样子。 「那就收声。」 「可是身为一个人道主义者,我希望你能听张登峰把话说完。」 「可惜我不在乎什麽人道,人道毁灭我倒是很熟悉。」 「那在毁灭前,能让张登峰把话说完?」 「还有话没说?事态明了,颜正良该死,张登峰该罚。」 「我相信还有其他的。」 「张登峰,你说吧。」 张登峰两眼发直,脑袋一片空白,此刻他真希望自己有三寸不烂金舌,能扭转乾坤。 「我……」 朱韬光淡淡说道:「与人谋,不能纯讲理,你还要看那人最重视什麽事。」 张登峰嘴唇发乾,紧张的吞了一口口水,仔细回想邹静向众人说的一席话,接着缓缓说道 :「七人。」 「七人?」 「你不是说, 我们七人是生命共同体。如果少了一个人,那就没法成为一个团队。」 邹静想了一会,点头道:「我的确是这麽说过。」 「不论你要杀了他,还是要重罚我,都会影响到我们这个共同团体。」 「但去掉害群之马,不是对团体更有利吗。还是说你又想说。」 「不,你的团队只会剩下一个人。」 「喔怎麽说?」 「杀了这货,就少了第一名队员。」 「六人还是足够的。」邹静蛮不在乎,手隔着布料摸着口袋里的册子。 「你要想到,同时这也失去颜正良的母亲,你杀了她儿子,她定与你有心结,还与你报仇 拼命,这就少了第二名队员。」 「一举少二,这就不划算了。」 「而你重惩我,假设我还活着,我也会心生怨恨,表面不动声色,但阳奉阴违,私底下与 你作对。」 「你敢!」 「我敢不敢,取决於你。」张登峰道。 「嗯哼。」 张登峰顿了一顿,说道:「还有,这位朱韬光也不小心抓了你的手,也会被你惩戒,等於 你少了四名夥伴。」 邹静紧皱着眉头:「所以可信用的人,除了我自己,只剩乔晓米了吗。」 张登峰猜想「乔晓米」应该是那羞涩女孩的名字,见她瑟瑟缩缩的模样,又补充道:「这 可难说,她也许会对你的种种暴虐行径心生畏惧,而我们都知道害怕不等於信任,没有信 任就无法成为一个团队。嗯,两个人好像也不算团队。」 「没可信任的队员,也没法考核了。」邹静沉吟了起来。 「士气低迷的结果,你所谓的考核一来,全组一定被当,就像你说的被‘注销’。 」 「……」邹静正思考着,手指喀喀作响,足下的地面龟裂扩散。 张登峰知道邹静很是动摇,加把劲说道:「而且我不是说他不该杀,而是说他不应该现在 杀。」 邹静幽幽叹息:「好,我不杀他。」 「呼。」张登峰抹去额头冷汗,心想这事总算告一段落了。 「那现在,我就小施惩戒吧,以惩戒你作为这导览的收尾。」 「啥?」张登峰一呆,邹静居然还是不打算放过自己吗。 「你听到了。」 「我不是说,应该要以大局、团队为重吗。」 「大局为重,不杀,只罚,只罚你。」 「你讲不讲理啊。」 「讲啊。但是我要杀鸡警猴,你就是那只鸡啊。」 「你把他毁容就足以杀鸡警猴了,你看,那边的小姑娘都吓坏了。」张登峰指向那不发一 语的乔晓米。 「你说的没错,但军令如山,还是得有人受罚。」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吗? 张登峰望向颜正良,半边脸严重的灼烧伤痕显得十分丑陋,像是烤肉的网子,自己说什麽 也不想想变成那种格子疤脸。 「那……麻烦你要罚,要杀鸡,还是处罚颜正良吧。」 「他已经尝到苦头,你还没尝呢。」 「我看着他,已经深深有被警惕的感觉了。」张登峰道。 邹静斩钉截铁说道:「我说过:没人能命令我。这点所有人都必须要深刻领悟到。」 疯婆子! 臭三八!疯婆娘!死三八! 张登峰在心底把邹静祖宗十八代都操遍了,面对如此不讲理的人,自己实在没有其他办法 应付。 说到杀鸡儆猴,朱韬光公开与邹静作对又交手,这杀鸡拿他开刀,岂不是更好?但朱韬光 出手,实际上为了救自己小命,後来还提醒自己免去了重罚,不能在把责任推卸给他了。 「死或罚,你只能选一个。」邹静道。 张登峰翻着白眼,没好气说道:「有人会选死吗?」 「难说,有时死反而是种解脱。」 「只罚我?不在罚其他人?」 「鸡若足以明示,就不再需要杀猴了。」 怎麽,自己原来只是鸡而已吗。 邹静轻轻揪起张登峰的衣领,张登峰闭上眼睛,已放弃抵抗。 「你还有什麽要向大伙说吗?」邹静训斥说道。 「你刚刚说:没有人能命令你。」张登峰笑了笑,想让自己别那麽紧张,心脏跳得平稳些 ,休克死了多不值。 「是又如何?」 张登峰道:「我就是没有人。」 「什麽意思。」 「我姓:没。名叫:有人。」 …… 冷笑话…… 不合时宜的冷笑话……周围温度骤降,尴尬气氛蔓延开来,没有人想到张登峰会突然迸出 一句冷笑话。 张登峰见众人都露出一副呆滞的表情,还觉得纳闷,这个可是从希腊奥德赛就留下的古老 哲语啊,怎麽没人笑呢。 「哈哈……」 有人笑了,笑到弯腰。 准备行刑的邹静竟笑得花枝乱颤,反倒让众人傻了眼。 朱韬光感叹起邹静对於笑话的品味,自言自语道:「看来这一团是命运多舛罗。」 邹静笑着:「嘻嘻……原来你就是没有人啊,久仰久仰。」 「所以没有人能命令你吗?」张登峰试探问道。 邹静抿嘴,憋着笑意:「的确没有人能。」 「那麽我就没有破坏你的原则罗?」 邹静侧头思索一会,接着伸出手来,手指探向张登峰的脑袋。 张登峰心下惴惴,知道邹静要行刑了。 接着,邹静朝他的额头轻轻弹了一下,笑道:「下不为例。」 张登峰一怔,随即才意会,激动说道:「多谢教官,大家一定知道不能违抗你的命令。」 邹静龙心大悦,赦免了张登峰的罪。 张登峰暗忖:原来投其所好这麽重要,看来理性的沟通远不及感情的牵引。 邹静一会儿喊杀,一会儿说笑,反覆无常着实让人吃不消。 「教官,我有问题。」朱韬光声音上扬,像是一心向学的学生。 「朱同学,你问题很多耶。」邹静嫣然一笑,一副遇到难缠学生的老师模样,与方才刽子 手的冷酷风格判若两人。 「我不是说发现了诡异的事吗?这问题我还没问呢。」 「什麽问题。」 「为什麽颜正良还活着?」 「喔齁,这是一个好问题。」邹静修长的眼睛眯起,嘴角勾出一抹微笑。 张登峰好奇道:「你在说什麽,不是才好不容易才赦免他的死罪了吗?」 朱韬光摇摇头:「这墙电压极高,绝对不可能只是脸部灼伤,而且,为何教官抓着颜正良 撞向电墙,自己却没有丝毫触电的迹象?」 「对耶。」张登峰这才察觉这诡异的现象。 「原因很简单。」邹静道。 「愿闻其详。」 「你们仔细看颜正良的脸。」 只见颜正良半边脸血肉模糊,网状的伤口渗出银色的液体,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生了白色的 蛆虫。 中年妇人见颜正良脸有怪异,急忙撕下自己的衣袖,轻轻擦拭他伤口上的血与银色液体。 伤口才刚擦拭乾净,银液又随即流出,众人十分好奇这闪烁着金属色泽的东西,好似水银 一般,但液体在离开颜正良身体後,却迅速凝结成块。 「你的白血球当真奇怪。」张登峰奇道。 朱韬光脸颊微微抽搐,淡淡说道:「这不是属於人体的东西。」 「这是什麽?」 「是上天赐给的宝物。」邹静抬起手,卷起了迷彩长袖,让所有人看见自己的手背。 众人凝神细看,邹静的手背开始浮现银色线条,一撇、两撇,好似毛笔作画,勾勒出某种 几何图腾。 「这是一样的东西?」张登峰问道。 「没错。」 「你也有那东西,你对他做了什麽。」张登峰道。 「不止他,我们都被赋予了‘星惑银’。」 「是注射吧。」朱韬光拍了拍自己的脖子。 什麽时候!我们的体内竟被注射了这种奇怪的东西。 我们是什麽?难道只不过是实验室的白老鼠? 张登峰心中激动不已,但慑於邹静的威权,只能强作镇定,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是说 像金刚狼一样注射了某种金属……」 邹静纠正道:「星惑银。」 「注射了这星祸银後,就……就不怕被电击了?」 「星惑银的用处很多,颜正良的情况只是在保护宿主。」 「用处多,像?」 「像是能激发你们的潜力。」邹静握紧拳头, 力量凝聚,原本细瘦的手臂爆出青筋,肌 肉束紧变硬,强而有劲,犹如希腊的大理石雕像。 张登峰回想起方才邹静也有使用这「星惑银」,原来朱韬光竟是在与这种怪物战斗吗! 「注射这个,你究竟有有有什麽目的?」张登峰面对一切未知,感到毛骨悚然。 「如我所说,是要激发你们的潜力。」 千篇一律的说词,让张登峰更加惶恐,激动地大声质问:「激发潜能又有何用?这里真的 训练营吗?先是绑架,又注射星惑银,而你一人竟又掌握了我们的生杀大权。」 「这一切都是为了国家。」邹静把她那布满星惑银纹的手伸向张登峰。 没有答案,邹静没打算给答案,只打算逼所有人臣服於自己。 为了国家,这个答案让张登峰更加茫然,然而除了服从邹静外,他们别无选择。 张登峰望着向地平线延伸的围墙,疑惑着:他们究竟在哪里? 後话: 资讯会慢慢给,一层一层一层拨开。 错字语句不通甚麽的,我就是眼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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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F:推 st1009 : 推推 精彩08/23 13:06
2F:→ st1009 : 唉 忽然发现原来作者是一哥 铅刀08/23 13:08
只能说好久不见,我回来了。
3F:推 LeonBolton : 开头演义一族 不婚不子差点毒发.....08/23 13:21
4F:→ LeonBolton : 称”演义一脉”or”演义之宗”都比不婚不子的演义”08/23 13:21
5F:→ LeonBolton : 一族”好啊08/23 13:21
是为了想形成一个强烈的对比。
6F:推 menti : 推 好看08/23 19:03
感谢支持,希望下周还能再见。 ※ 编辑: laughtingsad (42.72.42.204 台湾), 08/23/2020 19:33:57
7F:→ lordguyboy : 不是很认同二楼的改动 原文没问题啊08/23 21:14
8F:→ LeonBolton : 氏族是有血缘关系的同族人,X姓氏族/宗族08/23 22:52
9F:→ LeonBolton : 不婚不子怎成氏族?不是自相矛盾?08/23 22:52
10F:→ LeonBolton : 不婚不子要传承,就是师徒相传,所以用门派、宗门比08/23 22:52
11F:→ LeonBolton : 较适合08/23 22:52
12F:→ LeonBolton : 另外,能把人电成黑炭的高压电,人不用碰触,只要距08/23 22:52
13F:→ LeonBolton : 离够近就会”感电”(电压愈高,感电距离愈远),手08/23 22:52
14F:→ LeonBolton : 差几厘米就要碰到高压电,在现实中早就感电被电死了08/23 22:52
15F:推 LeonBolton : https://imgur.com/a/IZMOIey08/24 02:12
16F:推 st1009 : 感电距离是受到电阻影响,他们可是有星惑银保护08/24 07:42
17F:→ LeonBolton : 脸部被电到焦黑皮开肉绽,表示被电弧烧烫伤08/24 08:30
18F:→ LeonBolton : 结果眼睛没事、大脑没事,只有讲话大舌头.... 08/24 08:30
19F:→ LeonBolton : 真心看不懂星惑银到底是威还是地摊货 08/24 08:30
氏族并非仅限同血缘,有一想像的共同祖先即可,请google ex商鞅:姬姓,又称卫鞅,又称公孙鞅。 是石头过热变黑炭。
20F:推 oclis6 : 推原创,不过错字有点多…… 08/24 20:25
XD ※ 编辑: laughtingsad (42.72.234.156 台湾), 08/25/2020 14:53:32
21F:推 st1009 : 铅刀还会更新吗? 09/02 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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