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1795 我醒来时，脑海里全是你。你的画像和昨晚那令人陶醉的回忆，丝毫不能让我平静。温柔 而又无与伦比的约瑟芬，您在我心中所造成的影响是多麽奇异啊！您生气吗？我是否看到 您的悲伤？您会担心吗？我的灵魂因为痛苦破裂，他使您的爱人无法休憩……但当我臣服 於那袭击而来的深情时，所感受的伤痛还要更多。我吸吮您的双唇、您的心，窜起的火花 将我灼伤。啊！昨夜我才发现，您的画像不是真实的您。你中午出发，三点我将可以见到 你。在这等待期间，我甜蜜的爱人，请接受我千百个吻，但千万不要回应我，因为你的吻 会让我的血液沸腾。 巴黎／1795 ……离开你家，心里沉甸甸的。我认为，对我品格应有的尊重，本来应该排除你昨晚为之 激动不已的那个想法。如果这想法在你脑中占上风，你太不公平，夫人[注1]。我也深感 不幸，你怎麽可以认为我只是爱着你的外貌，而不是爱你这个人……？ [注1] 1796年3月9日，拿破仑才与约瑟芬结婚。在那之前，约瑟芬头衔依然是博阿尔内子 爵夫人。婚後两天，拿破仑率军前往义大利，展开义大利战役。 莫利兹／1796 最亲爱的人儿，我内心凄苦，情绪低沉，身体疲惫不堪。人们使我生厌，我有理由讨厌他 们，是他们使我远离心爱的人。此刻我在莫利兹港，靠近奥内尔。明天将去阿尔本加。敌 我双方军队在挺进中；我们都在斗智，都想击败对方。但愿智高一筹者会取胜。我喜欢博 利厄[注2]，他调兵遣将部署得不错。他这个军人比前任优秀。我将击败他，我希望再见 ，再见！我将上床──独自一人；我将入睡──你不在我身边。恳求你让我入梦吧。 [注2] 义大利战役期间，奥地利军首任统帅。 阿尔本加／1796.4 我收到一封你的信。你说，因为要出城，所以没有写完；还有，你的语调充满嫉妒。然而 ，此处的我有那麽多的事情得做，疲惫不堪。啊，我亲密的爱人！ 我一点也不高兴。你上一封信，态度冷淡的像是普通朋友。我在那里，找不到你眼中燃烧 的火焰，好几次我曾经以为在你的信中看到过…… 害怕不能够拥有约瑟芬的爱，想到约瑟芬无法对爱情专一……我这不是在自寻痛苦。现实 里，痛苦已经这麽多，还需要去刻意营造吗！？你无法让我感受到没有止尽，不需要和人 分享的爱……胸部再往下之处，那里有我给你的吻。 阿尔本加／1796.4 我生命的灵魂，写信给我吧，不论是哪一种信。否则，我将不知道应该要如何活下去…… 再会、再会、再会。我要去睡——因为睡梦能抚慰我。它将你放置在我左右，我把你拥在 怀里。但醒来之时，唉！你我距离是那麽悲伤的远。 麻密罗洛／1796.7.17 我收到你的信，我崇拜的心上人。你的信使我充满欢乐……自从与你分别後，我时常郁郁 寡欢。我的幸福就是能与你相依。我不断在记忆里重温你的爱抚、你的泪水、你深情的挂 念。世上没有人能够与你相比，你的魅力总会在我心中燃起熊熊烈火。我何时才能摆脱所 有挂虑、所有恼人的担忧，和你共度生命中每分每秒，向你证明我只需要爱你，只需要想 着向你诉说爱意时的幸福感？ 你的吻给我无限的思索和回味，还有你的泪水和甜蜜的嫉妒。我迷人的约瑟芬魅力像一团 炽热火焰在心里燃烧。什麽时候，我才能在你身旁度过每分每秒，除了爱你，什麽事也不 需要做；除了向你倾诉我对你的爱，并且向你证明爱的那种愉快，什麽事也不用想？我不 敢相信，不久前爱上你；自那以後，我感到对你的爱更增加一千倍。自我与你相识，我一 天比一天更崇拜你。这正好证明La Bruyere所说的『爱，突如其来』是多麽不切合实际。 唉，让我看你的一些美中不足。再少几分甜美、再少几分优雅、再少几分温柔抚媚、再少 几分姣好。但绝不要嫉妒、绝不要流泪。你的眼泪使我神魂颠倒、你的眼泪使我热血沸腾 。请相信我，我每时每刻无不想着你，不想着你是绝无可能的！没有一丝意念能够不顺着 你的意愿。好好休息，早日康复，回到我的身边。不管怎麽说，在我们谢世之前，我们应 当能说：『我们曾经有多少幸福的日子啊！』千百万次吻，甚至吻你的爱犬[注3]。 [注3] 就是新婚之夜，也在约瑟芬床上咬拿破仑脚的那头狗。 1796 我没有一天不在爱你，没有一个夜晚不在默默着思念你，在幻觉当中将你搂入怀抱。每当 我空闲，捧起茶杯，总要诅咒那使我远离生命灵魂的荣誉感，我的心中只有你——可爱的 约瑟芬，你占据我的心。如果说我与你猝然告别，一如罗纳河的急流，那是为能够快快与 你团聚。每当夜阑人寂，我起床工作，那也是为尽快完成我的使命，重返你的身旁。 1796 离开你，我就不知道什麽才是欣悦；离开你，这世界就像是荒凉一片。我孤独站在其中， 没有任何人使我内心横溢情感有所慰藉；你是我生活源泉，你束缚我的肉体和灵魂；因此 ，我生活目的乃是为你而活着。我崇敬的约瑟芬！如果我离开你太久，我就不能忍耐。我 并不是十分勇敢的人，有些时候，我也曾经夸口我的勇敢；可现在，我想着我的约瑟芬生 病。尤其是你不会太爱我的恐怖幻想楔入我精神，使我发狂，使我连去感受失望的勇气也 没有。我时常对自己说着：人类对於不怕死的人，是没有支配力的。但如今，我会为没有 得到你的爱情而死……我不能占有你的心的那一天，就是我在人世间末日的来临。 1796 那麽，你真的怀孕[注4]！缪拉来信告诉我。不过，他又说怀孕使你很不舒适，不宜长途 旅行。我又得等，不能把你搂在我怀里。啊！又得遥遥无期等上好几个月，远离我亲爱的 佳人。难道，我享受不到看你怀孩子的乐趣？腹部隆起，你那样子一定很有意思。 [注4] 约瑟芬与拿破仑结婚早期，面对拿破仑接近无边无尽的情书，偶尔不得不回信的约 瑟芬常常会以「生病」或「疑似怀孕」为由，来塘塞拿破仑希望她到前线来陪伴他的要求 。 维洛那／1796.9.9 我亲爱的朋友，我写给你的信很多；但你写给我的信很少。你不怀善意，你是可恨，非常 可恨，你又轻浮欺骗一个可怜的丈夫，欺骗一个体贴的情人，是不忠实的！因为他远处他 方，他应当丧失他的权利，受工作，奋斗和烦恼的压迫而倒台吗？他如果没有他的约瑟芬 ，没有她爱情的保证，在世间上还有何物能使他介怀啊？他还要干什麽啊？ 我们昨天打一场血肉横飞的仗[注5]；敌人损兵折将不在少数，他们大败特败。我们将他 们的曼图亚前域夺取来。我所崇拜的约瑟芬，祝你好；在此等夜间有一夜开门竟嗷然发声 ，好像是在一个嫉妒者的面前一样，我要投入你的怀中，给你一千次亲密的接吻。 [注5] 巴萨诺会战，奥地利第二次解救曼图亚要塞失败，六百人死伤、三千人被俘虏；相 对的，法军死伤四百人。 摩德纳／1796.10 你的信冷如冰霜，那语气彷佛我们已经结婚至少半世纪。什麽友谊、冬天啊，太卑劣、太 可鄙。除此以外，你还能做些什麽呢？你已经不再爱我？这不就是那老掉牙一套？你恨我 [注6]？好吧，但愿如此。只有仇恨令人振奋，其他一切只会导致人堕落与衰退。可是， 千万不要心如大理石，像两眼发呆与步态单调那样冷漠淡然，无动於衷…… [注6] 约瑟芬与年轻英俊的骑兵中尉伊波利特‧夏尔成为情人之事，可能於此时被拿破仑 察觉。 维洛那／1796.11.13 我不爱你，一点也不；相反，我讨厌你──你是个淘气、腼腆、愚蠢的姑娘。你从来不给 我写信，你不爱你的丈夫；你明知你的信能给他带来莫大的快乐；然而，你却连六行字都 没给他写过，即使是心不在焉，潦潦草草写的也好啊！ 高贵的女士，你一天到晚在做些什麽呢？什麽事这麽重要，竟然使你忙得没有时间给你忠 诚的爱人写信呢？是什麽样的感情窒息和排挤你答应给他的爱情，你那温柔而忠诚的爱情 呢？那位奇妙的人物，你那位新情人究竟是个什麽样的人物，竟然能占去你每一分钟，霸 占你每天的光阴，不让你稍稍关心一下你的丈夫呢？约瑟芬，留神点，说不定哪个美丽的 夜晚，我会破门而入。 我的爱人，得不到你的讯息时，确实使我坐立不安。立即给我写上四页信来，四页充满甜 蜜话语的信，我将感到无限欣慰。 希望不久我将把你紧紧搂在怀中，吻你亿万次，像在赤道下面那样炽烈的吻。 1796 尽快赶来我身边；我警告你，如果迟到，你会发现我生病。疲劳和你缺席两者都超载。你 的信件为我的日子带来喜悦，而我所谓的日子和喜悦都不是很多。 米兰／1796.11.27, 3：00 p.m. 我抵达米兰[注7]，急冲冲奔向你房里。我抛开一切，只为把你紧抱在我怀中，你却不在 ！撇下你的波拿巴，抛弃对你倾注全副身心的丈夫，跑到别处去寻欢作乐。我曾经历经千 辛万苦，在人世间种种罪恶面前，面无惧色，处之泰然。然而，眼前的这般心境、这般痛 苦与煎熬却使我一筹莫展，无以排遣。我以前何曾会预料到此种结果？我要在米兰，一直 待到晚上9点。 你毫不关心你的拿破仑。你过去爱他，只是出於任性。你反覆无常，使你对他漠不关心。 我已经习惯於危险，懂得如何对付厄运……不用管我，欢乐永远属於你。当你快活，世上 万物也随之欢腾，唯有你的丈夫，他在默默忍受孤独。 1796.11.28 我无足轻重。一个不为你爱的人，他幸福与否，已经无关紧要。但爱你，却是我的幸运… …不必为你的丈夫分忧，他只是为你而活着。如果要求你像我爱你一样爱我，那是不公平 的。谁能期望花边能够像黄金一样重？ ……我的过错，是大自然没有赋予我能拴住你的魅力。我理应得到的也就是：约瑟芬应该 给我一点点体贴、一点点敬重。因为我爱她爱得发狂，如今只爱她一人。再见，敬爱的女 士。 ……如果我确定她不再爱我，我将隐藏我的痛苦，而满足於随时能为她效劳。我再一次打 开信，给你一吻。啊，约瑟芬、约瑟芬！ [注7] 1796年11月15日至17日，拿破仑离开米兰，与奥地利军展开阿尔克拉会战。 https://i1.kknews.cc/SIG=1gv5sep/ctp-vzntr/5o9qq984n81348n195sp7216r9r62p8s.jpg 在阿尔克拉战场上挥舞军旗的拿破仑 1797 真相大白[注8]……可悲的是，对一个人矛盾感情撕裂一颗心……我需要独处。我厌倦显 赫地位；我的所有感觉都已乾枯。我再也不在乎我的荣耀，在29岁的年纪，我已经对一切 都筋疲力尽。 你在风月23日和26日的来信中，用『Vous』(在法语中是「你」的意思，用於一般朋友之 间；夫妻是应用昵称『Tu』)称呼我，对你自己称呼吧！啊！你这个坏东西，你怎麽可以 写这样一封信？多麽无情啊！ [注8] 同注6。 ？？？ 我多开心可以帮你脱衣服。你白嫩又坚实的小胸脯、可爱的脸颊，还有用围巾绑住的头发 。 ？？？ 醒来时，满是对你的思念，你的身影，昨夜与你共度的迷醉时光，折磨着我。甜蜜的，无 与伦比的约瑟芬，你使我心里产生多麽奇怪的变化呀！ ？？？ 我可爱的朋友，你没有捎来任何一封信。你一定是太全神贯注，因此忘记你的丈夫——那 位尽管在外奋斗、极度疲惫，但只想到你的人。 ？？？ 我一醒来，满脑子都是你。你的形象和昨晚醉人的乐趣，让我的感官片刻不得休息。 ？？？ 早晨七点，我醒来时，满脑子都是你的倩影。你的一颦一笑及昨日醉人的夜晚还在我心中 萦绕，挥之不去。我甜美、独一无二的约瑟芬啊！你是如何敲动、震撼我的心啊！ ？？？ 我是一个人，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但你就要来，对吧？你会在我身旁，在我的臂弯中、在 我的胸膛上、在我的嘴边？带着翅膀前来吧，但请温柔飞翔，因为路途长远、险恶又疲累 。 ……一个吻印在你的心上，另一个吻印在更低、更低的地方！ ？？？ 你说，你嫁个丈夫是为跟他厮守在一起。我为此哑然失笑。我愚见一直认为：妻子是为丈 夫设置的，丈夫则是为祖国、家庭和光荣而生的…… 再见，朋友。请相信我，不让你来，我比你更加感到难过。 ？？？ 亲爱的，看你1月20日的来信，它使我感到不安。你告诉我，在你看来，重要是你的快乐 ，而不是你的光荣，这可不是一位气量豁达者的想法。你应当说：在我看来，重要的不是 我的光荣，而是他人的快乐。像你说那样的话，就不是一位好妻子。你应当说：我丈夫的 快乐就是我的光荣。 ……得了，别再争吵。我要你高兴，要你乐天知命、要你知道如何服从。不要埋怨哭泣， 而是要从心底里感到愉快，同时要显示出一点好性子。 日内瓦／1800.5[注9] 我亲密的爱人，目前我在日内瓦，今晚离开这里。我收到你27日寄来的信……我非常的爱 你。我希望你能够常常写信给我——并且，你要相信，对我来说，我的约瑟芬是最珍贵的 。捎上无尽甜言蜜语给我的小表妹，叫她可以乖一点。听到没有？ [注9] 1800年5月，拿破仑率领一支三万七千人的部队越过阿尔卑斯山进入义大利北部， 支援被奥军困在热那亚的法军。随後，於1800年6月14日爆发着名的马伦哥会战。 布律恩／1805.12 伟大的皇后，自从您离开史特拉斯堡後，一封信也没有写。您一路经过巴登、司徒加特和 慕尼黑，竟然连只言片语也不捎给我。真是既不可爱，也不温柔！ ……恳求高高在上的您垂怜，关怀一下您的奴隶吧。 柏林／1806.11.6 我收到你的信。你好像很生气，因为我说女人一些刻薄话。一点也不错，我最痛恨就是偷 情的女人。我习惯规矩、温柔、体贴的女人；我爱的是这种女人。如果我被惯坏，不能怪 我，只能怪你。你一定注意到，我对德‧哈茨费尔夫人就很宽厚，她是个聪明而规矩的女 人。当我把他丈夫的信给她看时，她深情而真挚落泪，一边对我说：『啊！果然是他的笔 迹！』她念信那声调，深深打动我的心；她使我难过至极。我对她说：『好吧！夫人，把 那封信扔到火里烧掉吧；现在我再也不忍心下命令惩办你丈夫！』她把那封信烧掉，显得 很高兴样子。她丈夫如今再也不必提心吊胆。如果我们晚两个小时见面的话，那就来不及 。你看，我爱的是规矩、真诚、温柔的女人；但那是因为她们像你缘故。再见，吾爱；我 身体很好。 华沙／1807.1 我的爱人……你这些信中的语气，以及我所听到的事，都让我感到十分难过。我不准你流 泪，不准你悲伤、忧愁；我要你快乐、讨人喜欢，我要你幸福。 1807.5.10 我接到你的信。你以为那些太太们应当和我有一种默契。对於她们所说的事，我实在不懂 。我只爱我善良的、执拗的、撒娇的小约瑟芬，凡她所做的一切事都含有一点迷人心窍东 西在内；因为除掉她嫉妒的时候，她总是活泼无比的；然而在嫉妒时，她是一个真正的恶 魔。可是，让我们再讲那些太太们！我如果和她们中间一人有什麽往来，那我确切告诉你 ，她至少必须和美丽的玫瑰花芽一样。现在你所讲的太太们当中，有这样的人吗？我希望 ，除掉会与我同餐的人外，你千万不要和其他人等共食；这种标准也可以应用於你的交际 上，千万不要在马尔梅松宫接待使臣和外人。你如果不这麽做，一定会使我很不高兴。总 之，凡我不认识的人，以及我在家时不会到你那里来的人，不要盛大招待。 我的朋友，祝你好！我完全是你的。 1807.7.7 我的女友，普鲁士王后昨天在我这里用膳。我要防备她，因为她想使我对她的夫君再允许 一些条件[注10]；我待她优礼有加，但我保持我的政策。当可能的时候，一定告诉你一些 零星事件，只是不能很详尽。当你接到此信时，对普俄两国的和约或许已经签字，哲罗姆 [注11]为西发里亚王一事也许已经被承认。此等消息只是报告你的，不要公布出来。我的 朋友，祝你好；我爱你，并愿意知道你的一切。 [注10] 由於拿破仑於耶拿-奥尔斯塔特会战当中彻底击败普鲁士军，普鲁士国王腓特烈‧ 威廉三世逃离柏林。日後，拿破仑与俄罗斯沙皇亚历山大一世要签订提尔西特条约时，拿 破仑对普鲁士提出极为严苛的和平条件。为减少其损失，腓特烈‧威廉三世不得不请其妻 ，普鲁士王后路易丝‧奥古斯苔‧威廉明妮‧阿玛莉埃与拿破仑『交涉』。 [注11] 即哲罗姆‧波拿巴，拿破仑的五弟。 巴黎／1809.12[注12] 我的爱人，我发现你今天是那麽脆弱，你不应该这样。你曾经表现得很勇敢，现在必须重 拾你的勇气，让它来支持你；不可以把自己交给有害的忧愁，要让自己快乐，尤其得好好 来照顾自己。对我来说，那是非常珍贵的。如果你真心依恋我、爱我，你就必须表现出力 量，让自己幸福。不要怀疑我忠贞、温柔的爱意…… ……我真切、万分感激你没有把我忘记……有的感情是生命之所在，只有生命消失，它才 能消失。但愿你幸福。你应该得到幸福。与你说话的是我整个心！ 再会，我的朋友。好好睡吧，这是我所希望的。 [注12] 约瑟芬於1809年12月15日正式与拿破仑离婚，放弃法兰西皇后身分。 https://i1.kknews.cc/SIG=3ogogk8/ctp-vzntr/1527690244194735pp2oo50.jpg 1809年11月30日，拿破仑宣布离婚後，昏倒的约瑟芬 贡别纽／1810.4.21 吾爱，收到你4月19日来信——写得很糟糕。我还是依然故我，像我这样的人是永远都不 会变的。我不知道欧也纳对你说些什麽。我之所以没有给你写信，是因为你不给我写；其 次，是我只希望你心情愉快一点。 听说你要到马尔梅松，并且对此感到满意，我很高兴。我很希望收到你的信，同时也乐意 写信告诉你我景况。不多写，等你把这封信和你那封信作比较之後再说吧；那时，我让你 自己来判断：我们两人究竟谁对谁好，谁比谁气量大。 再见，吾爱；保重身体，对待你自己和我都要公正些。 枫丹白露／1814.4[注13] 退休後，我将以笔代剑……他们背叛我——是的，所有的人，除了善良的欧仁[注14]。於 你、於我，他都不曾愧对过。 ……再会，我亲爱的约瑟芬。像我一样顺从这一切——也请你永远不要遗忘，这个从未将 你忘记，也永远不会将你忘记的人。 [注13] 1814年4月13日，拿破仑在巴黎枫丹白露宫签署退位诏书前往厄尔巴岛。5月29日 ，约瑟芬就在马尔梅松城堡去世。1815年滑铁卢会战战败後，拿破仑曾经抽空前去马尔梅 松城堡小住数日。 [注14] 欧仁‧德‧博阿尔内，即约瑟芬之子、拿破仑的养子。 P.S.拿破仑的遗言—— 『法国……』 『军队……』 『总司令……』 『……约、瑟、芬……』 -- 一个人的见识， 　　　　　　　决定他的视野； 　　　　　　　　　　　　　　一个人的气度， 　　　　　　　　　　　　　　　　　　　　　决定他的作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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