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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心得] DS反思:虽然是精神病但没关系
时间Wed Mar 10 00:26:29 2021
网志附图版:
https://bit.ly/2ZHTGTi
「叫什麽名字好呢?」
越是害怕的东西,越是要直视他,最後用爱和温暖来过渡。
“IT’S OKAY TO NOT BE OKAY”
今天是待在J住处的最终日,买了饭团,坐上机车,循着浊水溪岸前行。
到了车站,不舍的空气围绕着我们,J边取下安全帽,边叨念着:
「记得要吃饭,记得要睡觉,出门要小心看路,不要想东想西,又跌倒摔车了。」。
我凑上前去,亲吻他的唇,微笑。
J把我拽过去,留下了属於他的印记。
我独自回到租处,又剩我一人了,我卸下行李,换回那件深蓝色棉质连身裙。
整理行李时,看到尾巴在袋中闪耀,却发现少了些什麽:
「主人,我没有拉珠要怎麽塞尾巴呢?」我发了讯息给J。
「啊!太赶了,又忘记了!」J很快地回话,我也不再执着这条尾巴。
「谢谢主人这几天的照顾,真的很幸福,还有…就是…的身体被主人调教过回不去了
怎麽办…。」我越想越苦恼。
「NECO酱胃口越来越大,会不会主人到最後吃不消?」J貌似也很苦恼。
「呐…可能真的要靠两位主人轮流休息了?」那场景在脑袋中一闪而过。
「还是要一起对付。」J说得认真。
「可怕~」不知道会不会死掉?
「不会啦~我们会好好爱护。」看来J没打算放过我。
「今天没有在家里等我下班……。」我都能想见J的表情有多失落。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怎麽回应他,我也多希望可以每天见面,但无论是J还是F,两人都是远
距离…那个我所期盼的未来,不知何时会实现呢?
『虽然是精神病但没关系』完结篇,我在一个人的午後,配着耶加雪菲一口饮尽。
「我要让文英变得跟我一样,这样才够强大,你们人类就是太脆弱了。」剧里,文英的母
亲在被关前对精神病院的院长说道,伴随着歇斯底里的笑。
「人类正是因为脆弱,才要相互依偎着活去啊,这才像是个人啊!」院长摇摇头,语毕转
身离去,剩下文英妈在警车了仰天长笑;人类的外表下,里面没有灵魂。
如空壳般。
「主人,你跟我在一起真的开心吗?」像是嗅到了什麽。
「开心啊,怎麽突然问这个?」J疑惑着,怎麽没来由这样?
「不知道,不安。」我的敏感和读空气技能,在工作上可以帮助我面对个案时可以事半功
倍,但在生活中却会带来压力。
「主人还会在意当初我说要结束主奴关系的事吗?这次见面有听你说刺青的图…是因为我
说中断,所以你不做了。」我感受得到J在第二次关系里,细微地,递减的心。
亦或者,我也是如此?
「抱歉,又钻牛角尖了,现在懒懒的,心情低低的,还没写网志,只想睡觉。」凌晨
一点,我还坐在床上,笔电瘫软在腿上。
「真的很累的话也先休息吧,不过明天真的要照时间补起来喔!至於…刺青图的事情,明
後天电话再说吧。」J语带疲倦,工作了一天,才刚吃饱到家,摊在椅上。
「她又来了…这种莫名地低落感,我想,她可能会一辈子跟着我吧…。」我传了讯息给F
。
「忧忧来了?」F带着笑意说。
「你说我的低落吗?忧忧…忧忧真的在我到脑袋里跑来跑去!」我红了眼眶。
「我决定了!我的恐龙就叫忧忧吧!」因为她就挂在我的背包上,每天都在,不容忽视的
那种。
「不错啊!那我的恐龙也改名吧!应该要是自己最害怕、最不能摆脱的东西。」
「那就叫痛痛吧!」我们大笑。
越是痛苦,越是要用笑去面对。
身体的慢性疼痛,一直折麽着F,让他失去工作,断了和外界的连结。
「越是害怕的东西,越是要直视他,最後用爱和温暖来过渡。」没关系里的尚泰、江泰、
文英,他们之所以活出与父母不同的人生,正是因为周遭出现了一群人,让他们体会什麽
是温暖,而三人的相遇,也让他们明白什麽是爱。
结束与F的对话後,我传了讯息给J:
可能月经快来了,忧忧又回来找我了,会莫名地低落。
抱歉,吓到你了吧?
我把自己投进DS关系里,藉此转移注意力,但一回到台北就会想起失落的自己,所有的痛
苦记忆又全部回来了…有时候很怕真实的自己会吓跑你,因为前男友就是这样被我吓跑了
。
那个不完美、不能完全正面、不稳定,但很真诚、真实的自己,人们能接受吗?
我用亲身经历做实验,尽管那会使人遍体鳞伤。
精神病是不会离开的,但如何在她回来的时候渡过去,然後继续向前,才是最重要的,现
在的我意识到了这件事。
我原以为忧忧会消失,只要我够努力,做尽各种治疗和尝试不同的方法就会好,但其实不
是,忧忧和创伤会一辈子跟着我,而我要怎麽与忧忧和平相处,我又要和什麽样的人依偎
在一起走过去,才是我接下来的人生目标。
「那我的恐龙是不是也要改名啦~」J一如往常地,像是要我跟他玩耍一样地说。
「我也会有情绪低落的时候,在我面前完全展现自己没关系,毕竟主人就是要知道和
理解的全部啊。要能学会与忧忧共存,才可以走得更长远。」J的温柔…是我鲜
少能接触到的那种。
「忧忧来的时候,我承认现在的自己还没茁壮到可以和她相处,忧忧会肆无忌惮地在我脑
袋中乱跑。」我没什麽自信。
「忧忧来的时候,都会想些什麽?」J问。
「我过得这麽痛苦。你怎麽能幸福?」、「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存在,我也不需要被关在这
里。」忧忧都是这麽说的。
「主人最害怕或者想要克服的的是什麽?」我没等J的回覆,就直接岔开了话题。
「耐性不太好,而且怕麻烦。」J说。
「那就叫双头龙:烦烦和耐耐吧?」怎麽想都很符合啊!
「耐耐我想要改叫忍忍。」J立刻反驳。
「忍忍是希望自己要忍耐吗?」我问。
「嗯,忍住性子。」J在电话那头折手指头。
「觉得忍住不好,就是这样不断忍耐才生病的;没耐心来了和烦的感觉来了的时
候,应该是发现它们,提醒自己可以接受它们,找到不让他们控制我们的方法,无论是释
放他还是冷落他,为他命名,和他对话,心里默数让自己冷静下来,都比忍住和压抑好!
」我机关枪似的言语,让J停下动作。
「这样说,说服到我了,那就烦烦跟耐耐!」J笑着。
「那要把名字分给哪一边哩?」夜深了,我们在童言中睡去。
梦里,
F用他修长的手指弹了我的脑门,又大力拍了拍自己的身体,说了曾在电话里头,让我大
笑的话语:
说不定大脑的肌肉会跟身体的肌肉一样,痛个2天就会过去了。
当肌肉受到拉扯撕裂,复原过程中如果有适当的营养,长出新的肌肉,反而会比受伤之前
更加强壮呢!大脑的肌肉也是如此的吧(笑)?
他眯成笑眼。
这是我听过最好的一句话了。
隔日,我在台大校园的一面玻璃诗墙上,看到了蝴蝶。
那只原本被称为psycho(精神病)的蝴蝶,在阳光下变成了psyche(赛姬);
受尽折磨的美丽心灵,会带来『治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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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道长廊的尽头,冬阳倾斜
温暖,宁静,许多半开的窗
拥进一片曲绻凶猛的绿
我探身端详那树,形状
介乎暴力和同情之间
一组持续生长的隐喻
剧痛的叶荫以英雄起霸的姿势
稳重地覆盖在牧歌和小令的草地上
屏息安定,乃有千万只金凤之眼
仰望天上慢慢飘流的鱼状云,又
如大航海时代错落兀立甲板上的水手
在长久节制的寻觅过程里
凝视平静澳热的海面,北回归线之南
南回归线之北,不其然
发现一群季候性的水族
正沉默地向西泅游
「彩色蝴蝶,」一个小女孩轻声
惊呼道。我回头看见她
恋慕地(肯定是教授的女儿)
瞪着身边一扇半开的窗说:
「我想要这只彩色的蝴蝶-」
我们趋近那憩息的三色堇
两翅叠合在梦里:「我想
把它捉到,我想然後我想
轻轻将它夹在书里。不疼的」
不疼,可是它会死
留下失去灵魂的一袭乾燥的彩衣
在书页的拥抱里,紧靠着文字
不见得就活在我们追求的
同情和智慧里。
我低头看那小女孩
淡淡的黑发浅浅的眉,有一天
她将成长在书里,并且倚窗
注意到一棵奋起拔高的树,惊奇
以无数垂落的手势诉说同情和
智慧,凤眼仍然仰望天上的云-
因岁月而带着慈蔼的神色
-像旗帜一样招展着,又像
成群的彩蝶在春天的风里飞
「那时我是老人了,」我说:
「然而我会永远认得你」
她开心地笑:你喜欢看
一串一串的肥皂泡麽?」
对着半开的窗子
在一道长廊的尽头,冬阳倾斜
温暖,宁静。那小女孩
勾起一串斑斓的泡沫
吹向虚无。薄薄的幻影逸入
罩满猛绿的庭院,如刹那的美目
瞬息眨过交错的日光
消逝在风里
我两手扶着栏杆外望
一串又一串的泡影从眼前闪过
那棵树正悲壮地脱落高举的叶子
这时我们都是老人了-
失去了乾燥的彩衣,只有苏醒的灵魂
在书页里拥抱,紧靠着文字并且
活在我们所追求的同情和智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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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牧,本名王靖献,台湾花莲人,台湾诗人、散文家、评论家、翻译家、学者。花莲中学
、东海大学外文系毕业,美国爱荷华大学创作硕士、柏克莱加州大学比较文学博士,亲炙
徐复观、陈世骧。 维基百科出生资讯: 1940 年 9 月 6 日,花莲县逝世: 2020 年 3
月 13 日,台北大安区
延伸阅读:
《It’s okay to not be okay, or is it?》
https://www.thestandnews.com/personal/it-s-okay-to-not-be-okay-or-is-it/
《Psyche》「赛姬」与「丘比特」的故事,讲述「心灵」与「爱」历尽艰辛相互找寻,不
可思议地重逢的过程。
https://zh.wikipedia.org/wiki/%E6%99%AE%E8%B5%9B%E5%85%8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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