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梅克交了报告草稿後没继续逼问徐夜柏任何寄生虫话题，担心徐夜柏身心承受不住，此 外也是希瓦共和国高层不会满足止步於区区一次报告。 不仅徐夜柏必须交出所有，连Beta没意识到的部分，情报局长也必须彻底挖掘出来。 瑞梅克偶尔也会觉得徐夜柏过於正直的配合态度反而成为某种障碍，意味着徐夜柏可能主 观排除了国家高层想知道的寄生虫情报，尤其他和海因里希所有互动都被瑞梅克登录在案 ，小Beta有几分证据说几分话的心态也很明显。 对於人类犯罪，徐夜柏有所保留的作法无可厚非，当对手是食人异形与价值观扭曲的追随 者，历代寄生虫猎人宁可以最大恶意揣测可能性，对抗寄生虫不该以人类的尺度，家贼难 防，建立心防更难。 用过相当於宵夜的晚餐後徐夜柏又睡着了，睡梦中表情仍然惶惶不安。 大寄生虫带来的精神伤害与怀孕负担，徐夜柏终於流露真实的脆弱反应，反而让瑞梅克松 了口气，徐夜柏甚至忍到送走吉米才开始消化情绪，意味着哪怕瑞梅克守在身边，依然无 法让他感到安全。 尽管如此，瑞梅克仍坚持在事件发生的二十四小时贴身陪伴徐夜柏，可以的话他还要一直 延续下去，可惜时限一到情报局长还是被堆积如山的公务带走了。 瑞梅克一度曾唤醒徐夜柏慎重告别，以免Beta感觉被遗弃，尽管徐夜柏坚持否认，安产资 讯素表达的讯息很多时候与当事者想法截然不同。 徐夜柏只承认生理层面不足，全盘无视心理部分的伴侣需求，这一点使瑞梅克头痛，但他 无法苛求更多，如今不宜再增添混乱。 逮捕大寄生虫的第二天下午，睡完回笼觉的徐夜柏依然毫无精神，状态和昨晚差不多，没 变得更糟已是幸事，玛丽安医师和瑞梅克都劝他别逞强，徐夜柏真心不觉得自己在逞强， 这麽回答後他们反而更加担忧。 事情就是发生了，他还能怎麽办？大哭一场吗？徐夜柏偏偏哭不出来，闷闷的提不起劲。 理智上徐夜柏知道事情很严重，第一时间该做的处置能做就做，接着除了吃饭睡觉，他不 知道怎麽办才能让自己好过些，和瑞梅克做爱或许有用，却不是徐夜柏的选择。 父亲海难去世，母亲海上失踪时，徐夜柏就明白世界上有些意外伤害无特效药可医，只能 承受痛苦，等待好转的那一天；冲动代孕已让他吃尽苦头，徐夜柏往後决策都要慎重再慎 重，死也不跳瑞梅克这个大火坑。 一手抱着枕头，懒得下床梳洗，徐夜柏将脸压在枕头上，百般聊赖地滑手机上网冲浪。 全球最大影音平台推荐给他点阅量世界第一的热门影片，徐夜柏机械性地点开，差点没从 床上掉下来。 影片开头出现希瓦国徽，表示这是官方发布影片，镜头直接切入大货车与车队遭受二十来 名黑衣Alpha攻击的紧张画面，即便像徐夜柏这样没受过军事训练的平民也能一眼看出那 些手持武器的黑衣人都是专业精锐，分工明确，行动果决老辣。 车队被迫煞停，前後押队人员迅速下车应战，两方人数相当，打得不相上下。 黑衣人明显瞄准货车柜中的神秘目标，饶是徐夜柏已从瑞梅克口中确认敌方劫囚失败，实 际看见冲突画面仍然全身紧绷，大气不敢出一声。 忽然间，一道穿着军礼服的伟岸身影从天而降，宛若拔菜切瓜般缴械打趴并控制所有黑衣 人，简单打扫战场後，国防参谋总长直接站在货车柜上护送车队继续执行任务。 影片打出字幕表示寄生虫已安全押送至秘密地点，请国民配合政府指示，特殊时期尽可能 减少实际接触的社交互动。 这是国军招募广告吧？ 徐夜柏没想到竟然是共和国最强Alpha亲自出手，而且他永远搞不懂这些公务繁忙的顶尖 Alpha到底如何维持战力？ 但凡主角换成任何演员都会被观众吐槽到死的粗残暴力美学镜头，动手的是平常仅出现在 新闻里不苟言笑的国防参谋总长本人，效果依然撼动人心。 影片底下留言彷佛看不见尽头，这支官方影片也被无数直播主逐帧分析推广，同时还有许 多路人从不同角度拍摄的野生劫囚画面，在官方影片放出前一度被管制，待徐夜柏终於打 算了解舆论的当下，已在网路上泛滥得满坑满谷，正式开启寄生虫复苏的恐慌时代。 徐夜柏就像许多希瓦公民一样，平常听说这些把持国政的Alpha多强多强，心里总有几分 存疑，第一次亲眼验证国防参谋总长抓住明显具有军人背景的Alpha就像抓一只小猫，猎 物连自杀都没机会就失去意识，彷佛魔法一样。 大批网友回应直呼超能力作弊，黑褐发青年选了个主打技术流的军事Alpha直播主辟谣分 析，一堆军队大A斗内留言附议直播主见解，国防参谋总长对付这些杂鱼不需动用超能力 ，只是神经压迫配合精准资讯素攻击，关键是那可怖的实力落差。 一名显然也是Alpha军人的网友轻描淡写留言道：「杀人不见血是军官基本技能，我们做 事不会弄出容易被追踪的体液气味给自己添麻烦。」 该句发言累积了几万个赞，连徐夜柏也忍不住按了个爱心。 徐夜柏从其他路人直播影片确认，劫囚事件发生在海因里希被关入移动监牢两小时後，同 一时段发生的劫囚事件总共有四起，从官方影片中的黑衣人水准判断，寄生虫组织这回恐 怕遭遇了人力大失血。 最可怕的是，国防参谋总长护下的那辆货柜车还不见得是正主，克密拉特‧辉鹊公开宣布 他只是选择介入敌方人数最多的劫囚行动协助防守，中央政府始终未承认到底有几头寄生 虫，猜测争论捕获的寄生虫数量也成为网友热议话题。 为啥不公布只抓到一头寄生虫呢？徐夜柏苦思一阵子後认为可能是这麽做太容易让彻底隔 离的天琴社区被放大检查兼污名化，打从寄生虫警报一响起，全球疯狂猜测事发地点，希 瓦共和国则以首都戒严正面承认捕获寄生虫的位置就在达利安，还暗示存在不特定多数的 危险目标。 官方不会宣布大寄生虫存在，大寄生虫和普通寄生虫个体造成的实质威胁天差地别，前者 会组织化形成规模不等的族群，由政府引导民众直接提防寄生虫组织与暗中活动的多数寄 生虫是正确策略。 与其举办生硬的记者会，还不如让民众直接目击多起营救寄生虫的劫囚行动，目击者记录 的影像和证词更加具有说服力。 无论如何，国防参谋总长亲临现场起了无与伦比的安抚民心效果，希瓦共和国Alpha一如 既往身先士卒，同时号召强烈爱国意识，降低全民对首都戒严的反感，明眼人都看得出是 政治操作。 「还真是令人舒服的政治操作。」徐夜柏喃喃自语。 追了一会儿国防参谋总长虐菜新闻，徐夜柏很快腻了。结果不出意料，新版移动监牢好好 地关住大寄生虫，来劫囚的人类怎可能打赢预设对付大寄生虫的随车战力？甚至连负责保 护徐夜柏的五人护卫队扫荡这些劫囚者都绰绰有余。 国安团队毫无停顿的神速反应比徐夜柏预期中好得太多，毕竟公部门总给人僵化怠惰的刻 版印象，果然火烧屁股时大家都会跳起来。 海因里希是寄生虫组织不得不救的对象，再也没有比他更适合的诱饵，黄金救援窗口只有 短短的押送过程，两个小时是瑞梅克给寄生虫组织的应变时间，多了陷阱感太明显，少了 敌方来不及喊人，情报局长玩起极限施压驾轻就熟。 徐夜柏走进小客房，打开工作电脑登入聊天软体，有点怅然地看着好友名单里吉米那栏已 经永远暗淡下来，反之其他名单则像长明灯似不知挂在线上多久了，包括所有护卫队使用 的代号都亮着。 护卫队员不会主动找徐夜柏搭话，相当恪守分际，除非徐夜柏先发消息，那样还能有来有 往聊几句，这边也是瑞梅克事先吩咐过的做法，让徐夜柏在高度维安提防的代孕生活中还 能有些单纯社交活动，大部份是瑞梅克那边过渡来的可靠人脉，三位高阶Omega与包含轮 班人员总共约二十来名护卫队，徐夜柏猜测肯定有一些护卫队员从头到尾都没曝光。 三名Omega经常都是同时在线找徐夜柏，徐夜柏当初透过瑞梅克的发情期认识他的特约床 伴，过了一个月才发现这个奇妙现象，看着像某种避嫌默契，以免惹陪产中的瑞梅克不高 兴，Omega和Beta彼此也是异性。 「Ash！可等到你上线了！你住的社区也被封了，我们都担心得要命！」学者凯特的声音 直接窜出耳机。 「抱歉，我身体不适睡了一天，昨天的寄生虫警报真吓人。」 「发生什麽事了？身体还好吗？」 「怀孕的老毛病，寄生虫警报害我受惊吓，家庭医师来看过了，没有大碍，要我多睡觉， 瑞梅克断网路的事有获得我同意，封网本来就是应对寄生虫诈欺人类的安全措施。」徐夜 柏解释。 「那就好。」「昨天真的很多人陷入恐慌。」凯特和朱利乌斯的声音同时响起。 「我知道天琴社区被封了，自己也待在家里不敢出门，很多军人进驻社区放哨巡罗，其他 社区也这样？」徐夜柏问。 「总共有七个高级社区居民必须强制返家隔离，社区只进不出，隔离结束时间不定。很多 人不想回去可能有寄生虫的社区，又担心被当成逃跑的感染者，政府呼吁人们返回居住地 点配合调查。」朱利乌斯不仅是三名Omega中的小队长，也是包括瑞梅克和徐夜柏在内的 小圈圈里年纪最大的人，连情报局长都得敬他三分，本身是大家族接班人，更是消息灵通 的商人。 「玛奇呢？我看她头像亮着？」徐夜柏留意到平常发言总要抢头香的造型师没第一时间出 声。 「她在洗澡。」凯特答道。 「你们住一起？」 「昨天傍晚玛奇问她能不能跟我挤一挤，一个人住有点可怕，太多名人认识她了，现在她 害怕那些人被寄生虫取代来找她。我住学校提供的单身宿舍，校内环境单纯，门禁还算安 全，一房一厅一卫单身宿舍，还有Alpha看家，我说欢迎，我现在待着宿舍里也有点慌。 」凯特回答。 Alpha是凯特养的巨型缅因猫，体型比成年人还大，战力未知，情绪价值绝对满点。 「动物能识别被取代的熟人，玛奇找你帮忙这招不错，你们互相照应更安全。」徐夜柏夸 赞道。 「Ash之前说过喜欢研究寄生虫，我想你一定知道很多，这才和其他人商量好一起来找你 问问题，现在网路上假消息满坑满谷，众说纷纭，看了头痛。图书馆里寄生虫相关的书都 被抢走了，资料库旧论文堆积如山不知先下载哪篇，今天我学校也停课了，但没有比较闲 ，大家都要交报告决定上课形式如何调整，有的老师完全不想与人接触了，学生要求改远 距离教学，害我又要重新修改课表和教案。」花了一天做功课反而更找不到方向的凯特抱 怨。 「凯特教的是历史，学校有要求你紧急加开寄生虫科普课程吗？毕竟现在也只能从历史纪 录里来认识寄生虫了。」徐夜柏好奇地问。 「有这类课程我也想上！可惜市面上紧急开设的寄生虫通识课名额瞬间内定，我靠关系也 抢不到，本想自己出资请人开班，目前硕果仅存的有名学者教师都被政府抓走组顾问团了 ，剩下的一看就是滥竽充数，时间宝贵，还不如直接来问对寄生虫这方面有兴趣的Ash。 」朱利乌斯帮腔。 「当然有！我只好来找Ash搬救兵，看能不能捞些实用知识先凑个一两堂上课内容再说。 不是因为我教历史，而是现在所有老师都被要求紧急加开寄生虫相关课程，管你教的是经 济还是机械！我教历史的谈寄生虫算相对正常了。」凯特顶着一头乱发翻白眼，彷佛通灵 失败的巫婆。 「我只是私人嗜好。」徐夜柏连连摇手。 「千万别小看私人嗜好，瑞梅克也要我们有寄生虫问题就来问你，辉鹊家的人果然有两把 刷子。」朱利乌斯夸赞。 徐夜柏听得寒毛直竖，朱利乌斯还要继续巩固他是瑞梅克表弟的人设吗？徐夜柏一直怀疑 朱利乌斯已经知道代孕实验的事了，只是好心帮忙掩护徐夜柏不被其他两个状况外的 Omega发现。 「就是就是，现在谁不想有个寄生虫知识可靠顾问，你还是情报局长认证过的专家，不找 你找谁？」 「我听到凯特的说话声赶快出来，有错过重要话题吗？」玛奇妮丝擦着湿头发快步走到镜 头前，依偎着凯特，顿时让画面更加养眼。 「Ash刚上线，我们在聊凯特要开课缺寄生虫教材的困扰，照抄网路上到处转传的寄生虫 基本常识会被笑，那些大家都能倒背如流了。」 「可能你们首都人习惯自我教育，其他地方不见得，觉得某件事很严重，民众才会主动吸 收新知，学校这样做或许是接到上头政策希望唤醒人民警惕态度。」徐夜柏说。 「这就是新闻传媒系要上的课，法律系也得教教寄生虫相关法律，包括那些已废除的条例 ，国会可能要紧急重新启用或另立新法了。」凯特拍手道。 「我平常想获取寄生虫知识管道无非是图书馆或泡网路论坛看人讨论分享，没啥稀奇的。 」徐夜柏耸肩。 「图书馆和网路论坛都被人海淹没了，老论坛现在不开放注册申请，我们还得靠里面的人 偷渡文章消息，明明不是自己写的文章还拿来卖钱！」玛奇妮丝嚷嚷。 徐夜柏听了不太高兴，赶紧登入熟悉的论坛查看情况，发现版主果然已经将盗文现象列入 置顶讨论，因应寄生虫危机暂不计较，只要求盗文者必须注明来源。 单纯转传文章也就算了，有些不怀好意的人刻意拆分变造内容营利或制造混乱，导致文章 来源可信度下降，反而是寄生虫爱好者不想看见的情况。 全世界寄生虫网路论坛在警报响起後瞬间涌进成千上万新会员申请，赶紧关闭申请功能， 同时新论坛宛若水母爆发，更不断从大型论坛中盗文转贴，夹杂海啸般的胡诌知识和恐慌 谣言，让许多徐夜柏这样的寄生虫爱好者疲於奔命辟谣。 「你们听说『寄生虫探索笔记』这个论坛吗？」 「当然，那是目前最具代表性的寄生虫论坛之一，我们也申请了，可惜等到猴年马月才会 受理。」 「把你们申请的ID给我，我来审核通过，小心别违反论坛守则，更别暴露自己的资讯，这 边我不会放水。」徐夜柏说。 「我的天，Ash，你到底是何方神圣？」玛奇妮丝低呼一声。 「创站元老之一。」 「寄生虫探索笔记二十年前就创立了，你也才二十八岁。」朱利乌斯没忘记初次见面时众 人彼此自我介绍细节。 「小时候喜欢到处逛大大小小的寄生虫论坛看人笔战，几个交情不错的网友决定出走自己 架站，把我拉过去冲人气，我也帮忙看文回应灌灌水，那时网友们不知我的真实岁数，以 为我有十来岁，我就被塞了干部权限到今天，论坛的『发烧友』荣誉称号就是我设计的， 如果你们想拿那个称号，记得天天登入不间断，积极回应发表精品文章，七年後有机会。 」 「……不愧是你。」 徐夜柏熟门熟路地将三个Omega放进寄生虫老论坛，他们随即欢呼探索新天地，徐夜柏暂 离去冲澡，顺便检查腿上曾被大寄生虫碰触的过敏红斑。 一天过去了，红斑还是没有变化，过敏反应倒是褪去不少，徐夜柏忍住按压那块红斑的冲 动，报复性地用莲蓬头水柱冲洗了好几下，这才愤愤擦乾身子穿上浴袍。 他先到厨房做了份胡萝卜丝炒蛋，煎了两片培根，半把简单煮熟的芦笋，挤上一点沙拉酱 ，又调了杯柳橙鲜奶，将早餐端回电脑前，看时事网红分析首都目前戒严情况与寄生虫骚 动。 大约半小时後，徐夜柏盘里早餐还剩三分之一，Omega们意识到论坛随时都能逛，徐夜柏 能陪他们聊天的时间有限，纷纷回来搭话。 「Ash，寄生虫怕盐是不是真的？市面上已经出现各种号称能驱逐寄生虫的神圣能量盐， 我希望第一堂课顺便打诈。」凯特已然将徐夜柏当成救命稻草。 「寄生虫到底怕什麽是个好问题，人血尝起来是咸的，寄生虫还不是照吃不误。」徐夜柏 细细嚼着芦笋说。 「所以是谣言？」 「不，盐和火确实是古人用来对付寄生虫的常见武器，火的部分没疑问，几乎所有生物用 火烧都会死，至少也会怕，盐也出现在许多寄生虫传说和作品里，有趣的是不曾有权威背 书『盐绝对无效』，这边我持保留态度。」徐夜柏说。 「对付成虫还是幼虫，是吓阻还是实质伤害，『有效』定义很暧昧，凯特，你这样问一个 实是求事的专家，Ash很难回答你。」朱利乌斯帮腔。 「完全没概念只好都问罗！过敏也有分一点点痒和致命。」凯特张嘴吃掉玛奇妮丝喂的一 块猫爪饼乾，略微口齿不清的说。 「既然都抓到活生生的寄生虫了，共和国应该趁机做点实验，告知大众对付寄生虫的有效 方法。」玛奇妮丝还在挣扎最近工作室白天要不要开张或答应一票名流在家开派对的预约 登门造型服务。 「常识中，一只蟑螂肯定无法杀人，不懂城市人为啥那麽怕蟑螂？」徐夜柏冷不防道。 「我还好。」朱利乌斯挺胸。 「只要不会飞。」凯特有点心虚。 「真的真的不行！我宁愿拿刀和寄生虫拚了！」这里马上出现一个典型案例。 徐夜柏不疾不徐喝了口柳橙鲜奶道：「万一盐之於寄生虫就是蟑螂那样的玩意，就会出现 有的虫不怕，有的虫反应大，逻辑上来说构成有效，实际不一定。」 「我懂Ash的意思了，政府随便公布不精确知识反而有害。而且Ash用蟑螂举例，代表你认 为盐对寄生虫不具实质杀伤力对吧？」朱利乌斯没跑题。 「任何能伤害人类的物质都能对寄生虫造成杀伤力，只是杀不死，往往弱化效果也极有限 ，这是网路上最火红的常识提要，最好的方法就是保持安全距离。」 「那盐的问题该怎麽办？我明天就要视讯授课了！」後半句才是凯特的重点。 「我见过一个非常漂亮娇弱且害怕虫子的Beta，认识他的人也习惯将他当成Omega宠爱照 顾。」黑褐发青年叉起一小片培根。 「确实是有那种人，也谈不上好不好，我还见过想模仿Alpha的O。」玛奇妮丝说。 「我想说的是，那个Beta在一次露天星空派对上，一只蟑螂不小心飞到他身上，他反射性 地一把抓住捏死了，我偶然目睹这一幕。」徐夜柏耸肩。 「咿恶！」玛奇妮丝扭动颤抖。 「人可以对怕得要命的东西演得无动於衷，也可以对无动於衷的东西演出怕得要命，寄生 虫什麽都能演。」徐夜柏想起恐水的凯尔少将，轻声说。 「唉，只要没作不实广告诸如能对付寄生虫，打打擦边球，卖很贵的盐也不犯法。」凯特 自己承认了。 「不如示范用一袋能量盐的价格能买多少物资撑几天不开门与人接触？连外送都不叫。我 们论坛常举办这种对抗寄生虫威胁的小游戏。人们只是需要做点事纾解焦虑，严格定义的 独处确实是对付寄生虫有效方式，寄生虫相对较不爱碰防备心高的猎物，因为取代起来非 常麻烦，我们一直致力发明各种就算被吃掉也能示警的方法。」徐夜柏提议。 「有道理，我就来查查各家能量盐的明确价格。」凯特说做就做。 「只要政府或有力人士背书某样东西能对付寄生虫，就一定会被寄生虫拿来利用，真正能 杀死弱化寄生虫的做法只有专业猎人和战士做得到，但如果你揭穿一头寄生虫的真面目， 被灭口的机率很高。」徐夜柏顿了顿。「假设你拿盐去测试某个人，那人无论是不是寄生 虫，都会知道你怀疑他是异形。」 「探测一个人是否是寄生虫的做法没有比较安全，要嘛对方真的不是，要嘛你发现异形秘 密但被杀掉或吃掉，人类协力者还是要防的。」朱利乌斯拿出一把镶银手枪优雅地拆卸清 理。 「你手上这把物资值十袋能量盐。」Omega学者羡慕的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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