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本文与 GPT-5 协作 b. 少年剑士 × 青年魔法师 28 魔法发动 　　天色暗下之後，岩室里不再有光，举目一片昏暗，空气中泛起一丝寒凉。旧世龙似乎 知道天黑了，他缓慢地撑起身体，往栖巢的深处移动。 　　凌斯抬头看向通往天空的缝隙，依稀能见微弱的星光。他等到龙离开岩室，才点起短 烛，藉着一簇摇曳的火苗走出龙的栖巢。 　　不远处的一块平整的大石上，两名魔法师正对坐长谈，这段谈话看起来很像某种考试 ，因为柯克莱奥展现出高度的专注力，彷佛置身一场漫长且慎重的测验中，试图表现积极 且充满说服力。至於另一边，大魔法师的兴致相较之下低得多，他偶尔摇头、时而挑眉， 大多数时候面无表情，一副正在忍受无趣的样子。 　　先发现凌斯的还是赫尔，他立刻招手让凌斯过来，一脸终於能够解脱了。 　　柯克莱奥中断他的演说，往旁边挪出一点空间。凌斯靠近他，只是站着，没有坐下。 　　倒是赫尔先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说：「你的方法我大致明白了，总之、明天是吧 ？到时候我会看着办。」然後他摆摆手，当作道了晚安，他走向龙之栖巢，他的身影消失 在幽暗的巢穴入口。 　　柯克莱奥瞪着赫尔离去的背影，小声地咕哝：「我的每一步骤都有理论依据，他说他 明白，可是他一定没听我安排。……算了，他是大魔法师，至少他没否定我的结果……」 　　凌斯默默地在柯克莱奥旁边坐下，往他身侧挪近。柯克莱奥中断碎念，目光转向凌斯 ，凌斯低着头，他看见一颗乱糟糟的脑袋。 　　「他让你自己清理龙鳞？真不敢相信，那可是旧世龙，而你是屠龙一族的後代。」 　　凌斯无所谓地耸耸肩。 　　见凌斯的反应平淡，柯克莱奥放低声音，转而问：「累吗？你先休息，我来守夜。我 想再研究一下魔法。」 　　他们坐的这块大石还留有白日日照的余温。凌斯侧身躺下，用手臂枕着脑袋，柯克莱 奥从行李箱里取出薄毯，盖在凌斯身上。 　　凌斯本来觉得自己不累，想到天亮之後就要提取龙之歌，他的心情怎样都静不下来， 用毯子把自己紧紧裹住。 　　他的视线跟着柯克莱奥，看着柯克莱奥端着魔杖复习魔法操作的身影，身披黑色魔法 袍的魔法师彷佛是一道隐没在夜色中影子，跳舞的影子。他看着魔杖和手势互相配合，遵 循某种节奏划出无形的轨迹，魔法应当在其中穿梭，但是凌斯只感觉到寒凉的夜气，峡谷 回荡的风声，随之翻飞的袍角…… 　　似是察觉到追着自己的目光，柯克莱奥暂停动作，他回头，轻轻勾起唇角： 　　「晚安，凌斯。」 　　这声道晚就像一句咒语，困倦忽然袭上侧躺的少年，睡意压上他的眼皮，不再睁开。 　　隔日清晨，天际蒙蒙亮起，光线的变化让凌斯醒了过来。 　　他很快起身，环顾四方，发现柯克莱奥站在一段距离外，正在跟赫尔说话。 　　「你该不会整晚都没睡吧？」 　　赫尔观察柯克莱奥的脸色，看出那张脸上熬夜的痕迹。 　　柯克莱奥扬起下巴，试图表现出他好得很。 　　「我现在处於最佳状态。」 　　事实上，前晚凌斯醒过一次，他跟柯克莱奥交换守夜，但柯克莱奥睡得既浅而短，频 频翻身。凌斯注意到柯克莱奥睡得不安稳，过去待在他身边，柯克莱奥乾脆不睡了，分了 半张毯子给凌斯。南方的峡谷入冬之际，夜里气温低，他们在一张毯子底下挨着彼此，柯 克莱奥说了一些话，凌斯不记得他说了什麽，只记得他的声音让凌斯再次昏昏欲睡。 　　大概是在那之後，柯克莱奥就这麽醒到天亮，或许一直思考着魔法问题。凌斯见过这 种状态的柯克莱奥，彻夜未眠地研究之後，像是为了忽略身体的疲劳反而变得更加亢奋。 　　「既然你这麽说的话。」赫尔耸耸肩，「那麽，我们什麽时候开始？」 　　「随时可以。」 　　「你打算在哪里操作？」 　　「旧世龙不会离开栖巢，对吧？我也不想深入最深处的睡巢，那样可能激怒他。昨天 那处有阳光的岩室是个不错的选择。」 　　「哎，那我不就得把那孩子拐出来？那孩子可是个老顽固啊。」 　　赫尔发出怕麻烦的啧声，先一步走回龙之栖巢。 　　凌斯跟在柯克莱奥後面，穿过龙之栖巢入口後方的窄径。柯克莱奥不发一语，似是全 神贯注在即将发生的事情上。凌斯帮忙提着魔法行李箱，行李箱不重，单手就能提起，可 是柯克莱奥却紧握着魔杖，凌斯只好将空着的手搭在剑柄上。 　　旧世龙从睡巢里缓慢现身时，看起来心情相当不好，不断用龙角拱向诱导他移动的赫 尔，鼻端哼出灼热的喷气，碎念着『好冷』、『很吵』、『饿了』之类的话，当他注意到 凌斯时，忽然变得很凶，低吼着『可憎的屠龙者』之类的骂语，甚至一度跺脚想要往凌斯 的方向冲去，和昨天欣然接受凌斯替他整理龙鳞的模样判若两者。 　　赫尔不知道用什麽方法牵制住躁动的龙，让龙停下，不再靠近。他打手势要凌斯和柯 克莱奥退远一点但毋需妄动。 　　凌斯握紧剑柄，盯着暴躁的旧世龙眼里满是困惑。 　　「他老了，变得很健忘，也时常搞不清楚状况。」赫尔解释，然後朝柯克莱奥使眼色 催促。「快点开始吧。」 　　「好。」 　　轻且低的应答从凌斯的背後越向前方，魔法袍掠过他的手臂，一只手按上他的肩头， 捏了下便放开，短暂的接触里凌斯感觉到那只手传来细微的颤抖。 　　他抬眼，魔法师的背影已经走向旧世龙，与他的剑同长的魔杖持起熟悉的杖式。 　　先是「读心咒」，然後才是「再现魔法」。渐升的晨光透入岩室，魔法的咏唱在龙之 栖巢里回响，咒文的余音追着前声，像一道道细密的涟漪向四面八方荡漾。被限制住的旧 世龙动弹不得，只能甩动脑袋喷着龙息，用前爪刨着地面。 　　凌斯的手从未放开剑柄，旧世龙的注意力已经不再他身上，转而对举杖的柯克莱奥发 出威吓声。 　　魔法正在咏唱途中，但是读心咒发动了吗？旧世龙的意识起点是怎样的风景，柯克莱 奥看见了吗？用自己的精神力涉入他者意识的柯克莱奥，是不是仍然带着额角上那块淌留 黑色血沫的伤，意识受伤的他能够对付龙的抗拒吗？他会成功吗？他会回来吗？柯克莱奥 听到龙之歌了吗── 　　他的手心里都是汗，脑海里是一个又一个疑问，全部都没有答案，他只能紧握他的剑 ，紧紧地握着。 　　牵涉到精神和意识的魔法，操作者所经历的时间流动和现实时间并不同步，凌斯後来 才知道，在那片属於自己的大雪纷飞的意识中发生的一切，於现实中不过是一口茶不到的 时间。 　　魔法的咏唱早就结束了，主导着魔法操作的柯克莱奥维持着最後的执杖姿态，安静不 动的模样彷佛正在长祷。躁动的旧世龙不知何时开始亦不再动作，低垂龙首，敛起金色的 眼珠，赫尔待在龙的身旁，一手扶着旧世龙身体。 　　出乎意料地，在一切动静皆停下的时候，赫尔忽然转向凌斯，眼神看上去很清醒。他 轻声问：「他的精神受过重伤，你知道发生了什麽事？」 　　凌斯摇摇头，讶异於赫尔在读心咒发动时能保持清醒。 　　赫尔露出玩味的神色，「不知道？真有趣。那个伤是精灵的箭矢所造成，如果他曾胆 敢尝试对精灵使用读心咒，陷入疯狂还算便宜了，不可能现在还保有完整的神智。」 　　精灵和精灵的箭矢。凌斯对此毫无头绪，柯克莱奥从未提过关於精灵的事，事实上， 柯克莱奥没说的事太多了，就连那个黑色的伤口，自己也所知甚少。 　　「连你都不知道他的精神伤痕由来，更让我好奇。」赫尔说到一半，突然收起了玩味 的表情，他回头看一眼旧世龙，龙像睡着似地完全静下来。「先不管这事了。接下来，我 也得专心才行。」 　　总是一派轻松写意的大魔法师终於认真起来，不再说话，他的眼神依然清醒，目光却 聚焦在无限远的一点，像是眺望不存在此时此地的时空。 　　龙之栖巢里一时静得有如空巢。 　　凌斯忽然有种错觉，大魔法师、旧世龙，以及柯克莱奥都不在这里，彷佛这座巢穴只 剩下他一个人。 　　实际上过了多久，他不是很确定，只有从高处岩缝穿进的阳光划开巢穴里的冷空气， 带来一点流动的暖意，能够感觉到时间正在行进。 　　凌斯也不敢随意走动，小心翼翼地待在角落。即使相信柯克莱奥和赫尔的魔法不会受 到等闲干扰，他还是担心什麽都不懂的自己是否会无意间造成影响。 　　他握着剑屏息以待。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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