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篇依然无法达成的事让我很在意，所以又有了这篇，没意外这篇应该会是这系列的最 後了，完成之後我觉得一切都圆满了XDDD --------- 有些事以为很久後才会发生，转头它却已经在眼前，令人措手不及；有时候是好 事，有时候是坏事…… 顾竞溟的父亲离开了。 从他住进加护病房那刻开始，顾家人就有了心里准备，顾竞溟几乎是天天屏东高 雄两地跑的探视。 今天晚上的会客时间早已结束，却迟迟等不到顾竞溟回家，应恂烨心里也有了准 备，他没准备的是他会从顾竞溟的三弟，顾锋溟那得知这消息。 『我爸走了，顾竞溟的情况不太对劲。』顾锋溟的Line讯息这麽写着，看得应恂 烨胆颤心惊。 不太对劲是什麽意思？他知道顾竞溟这阵子忧心忡忡，晚上时常睡不好，两地跑 的疲劳也让他精神不济，所以有好几次他坚持陪着顾竞溟回屏东，他会在医院外等候，等 顾竞溟探视完，由他骑车回高雄。 『我正担心他还没回家，现在方便打给他吗？』应恂烨手指颤抖着打出回覆，他 感觉自己的心跳一直在加快，他多想立刻飞奔到爱人身边，但他知道自己的身分…… 『我不确定，我家现在一团乱，要布置灵堂，还有其他很多事，而且大家都在。 』 他觉得自己心脏被这条讯息狠揍了一拳，正剧烈痛着，顾锋溟又传来一则。 『现在也许不适合，但晚点你能过来一趟吗？我和秀溟都觉得他……』 顾锋溟没打出的话令他担忧得如坠地狱，但同时对方的请求又让他如置天堂，他 真的可以去屏东吗？他的手抖动得更严重了，几乎要打不好字。 『我想过去！但我知道我……不应该出现，万一……』万一被发现他们的关系， 顾竞溟家恐怕会天翻地覆。 『等灵堂布置好，我们会轮流守灵，现在时间太晚了，大哥和我妈不会是第一批 ，我和秀溟会安排好，时间适当时联络你。』 『谢谢你三哥，时间多晚都没关系。』 『三八兄弟，顾竞溟才要麻烦你，我等等传地址给你。』 结束与顾锋溟的对话後，应恂烨立刻抓起外套和皮夹钥匙等重要物品，他刚刚就 一边在计画了，顾竞溟不会放心他自己一个骑那麽远的，他现在不想再增加爱人的烦恼， 所以如果他想赶上最後一班往屏东的火车，他现在就得出门。 --------- 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今晚发生的事…… 顾竞溟面无表情环视着布置妥当的灵堂，就在老家前门的院子里，夜深了周遭非 常安静，他和顾锋溟负责今晚的守灵，所以其他人早就已经回屋子准备就寝。 「二哥！……二、哥！」 顾秀溟不知呼喊了几声才令他回神，顾竞溟转头看向她。 「你肚子饿吗？」她询问，然後看着他摇头，这是意料中的答案。「我和三哥都 饿了，但是三哥还有其他事在忙，可以麻烦你去便利商店买点吃的吗？」 顾竞溟点头，已经开始往外走，顾秀溟看他都不说话，有些不放心，冲过来拉住 他的手臂。 「是最近的那家喔！」她叮咛着。 顾竞溟疑惑看了她一眼，不然他用走的还能去哪家？ 离开老家的沉重气氛出来透透气对他很有帮助，顾竞溟一连深呼吸了三次，终於 觉得脑袋清醒了一些，他放慢脚步走在路灯昏暗又无人的小道上，感觉苦闷。 他两个礼拜前就预想过这可能情况，没想到正式面对时还是这麽冲击。 他和他阿爸说来感情不算很好，因为他们同样固执，年轻时他两有过好几次激烈 争执，他无法否认自己毕业後选择留在高雄而不是回到屏东，一半原因是想避开他阿爸… … 那他现在是在冲击什麽？搞得这麽失魂落魄的样子…… 也许是因为随着年纪增加，他们都变柔和了？顾竞溟紧接着摇头否定这想法，他 ，可能是变柔和了，但他阿爸，依然是那个老顽固。 他仍旧想不明白自己为什麽会这麽沮丧。 沉思间顾竞溟笔直往光亮的便利商店走去，几乎就要转弯进店。 「竞溟……」 熟悉的呼唤令他立刻停下脚步，茫然抬头张望，在他刚擦身而过的户外桌那头， 一道身影站起。 当看清对方是谁，顾竞溟转向急急往他奔去。 他是在做梦吗？他是在做梦吧！眼泪不受控制的在一瞬间就溋满了眼眶，他张开 双手拥抱住他的爱人，不是梦，是真实，他手里的结实触感，他爱人的温暖体温。 他感觉稍早的麻木出现裂痕，压抑一整晚的情绪翻滚涌出。 不论他和父亲的感情如何，父亲在他心里一直是座支撑天空的巨石，现在巨石崩 塌了，他无法避免的感到惶恐和悲伤…… 他看到大嫂陪伴着大哥，弟妹安慰着顾锋溟，秀溟则缩在她丈夫怀里，而他…… 他彷佛在那一刻迷失了。 顾竞溟更加收拢双臂，将爱人紧紧的圈在自己怀里，他能感觉恂烨双手也用力环 抱着他，像船锚一样固定住他，拯救他，这次他不会再被滚滚的不安巨浪给冲走，他不会 陷入那片看不到尽头的迷雾。 「我爸走了……」他将头深埋在爱人颈窝中，鼻尖紧贴着对方肌肤，沉溺在那片 温热里，他需要这麽做，短暂的与这世界隔绝。 应恂烨没有回话，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麽，顾竞溟勒疼了他，但他不在乎，他 抬起一手轻轻抚摸对方的头，无声的安慰，就如过去无数次顾竞溟给予他的。 他任由爱人在他肩上痛哭，任由那些灼热的眼泪漫延，他希望他的爱人也能感受 到，他不是孤单一人面对这一切。 没有人计算到底经过多少时间，顾竞溟终於缓慢平静下来，他抽吸着鼻子，改将 脸颊平贴在爱人肩上，他还不想结束这个拥抱，也不想自己发间的温柔抚摸离开。 「你怎麽会在这？」理智逐渐恢复後，他想起自己今晚竟完全忘了联络对方，他 一定担心极了。「对不起我忘了Line你。」 「我能理解你们今晚一定是一片混乱。」 「岂止是一片混乱……」顾竞溟叹了口气。「是谁联络你的？秀溟吗？」这麽回 头一想，说肚子饿了要他来买吃的是一个幌子吧，这麽古灵精怪的计画，一定是秀溟的主 意。 「他们很担心你……我也是。」 『他们』，看来顾锋溟也掺了一脚，顾竞溟忍不住露出个浅笑，他不得不承认， 自己得感谢他们。 「你……你会生气吗？我这麽突然的跑来……」见对方迟迟没回话，应恂烨有些 焦虑。 「我很高兴你在这，恂烨……」顾竞溟最後在爱人颈边印下一个吻，终於抬起头 与他对视。 应恂烨仔细凝看了几秒，对面那张因哭过一阵而闷红的脸庞，虽然仍皱着眉，但 带着微笑，双眼像往常一样温柔的看着自己，他大大松了一口气，这是他熟悉的顾竞溟。 「竞溟，你……你也不是自己一个人，你有我，不论发生什麽事，我都会陪着你 的。」他拉住外套的袖口轻轻为爱人擦去颊边的泪痕和额头的薄汗，看着那张脸上的微笑 加深，他也跟着露出笑容。 顾竞溟从没想过自己能听见这番话，从没想过自己也需要听见这番话，他又滑下 两行泪，但笑得温暖，他伸手轻捧起应恂烨的脸，满带柔情的倾身亲吻他。 交换几个纯洁的吻後，应恂烨想起似的问到：「你是来买宵夜的对吗？」 「对，但这八成是秀溟要我过来的藉口，你看起来是直接埋伏在这里。」顾竞溟 伸手轻弹了下他鼻尖。 「他们也有可能是真的饿了，你们今晚那麽忙。」应恂烨赧笑着抓住爱人的手， 拉他在户外桌坐下。「你休息一会，我负责宵夜。」说完他就一溜烟进了便利商店。 顾竞溟带着小小的笑容透过玻璃看着爱人在里头挑选，他心底很清楚此刻爱人并 不能出现在他老家，约在这碰面已经是他们能有的最好选择，他那不贪心的爱人看来似乎 已满足…… 「你们这段时间吃素对吗？」应恂烨提着袋子回到桌前，见对方点头，他欣喜的 打开袋子交代：「我买了一些素食可以吃的面包、点心，素食泡面，一些饮料，还有咖啡 。」他如数家珍，但此刻顾竞溟在乎的是…… 「你怎麽来的？」现在已经过了凌晨，如果恂烨是骑车来的，他是不可能让他在 这时间骑回去的。 「我坐火车来的，不用担心我怎麽回去，秀溟说她老公明天不能请假所以等会要 回高雄，他会顺便载我。」早知道他爱人会烦恼这问题，应恂烨笑笑将食物交到对方手里 ，拉着他起身。「所以现在，你越快回去，让他们越早吃完宵夜，我就能越早回家。」 「你就在这等他？」顾竞溟看来不太放心。 「对，我在这等，我们已经都说好了，别担心，也不准反对。」他在爱人的嘴上 轻吻了一下阻止他抗议，随後催促他回家。 顾竞溟走远几步，硬是又回头叮嘱他：「不要在外面等，去店里等。」 「知道了知道了，上车时我会Line你，到家了也会Line你。」应恂烨笑着保证， 顾竞溟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还分心担忧他。 「嘴巴越来越厉害的臭小子……」顾竞溟一边笑着碎念，一边转身准备回家。 「竞溟。」 听见自己的名字他又转了回来。 「你……随时都可以传讯息给我，随时，任何时间，你知道的对吧？」应恂烨一 脸期盼望着他。他们接下来会分开几天，但这一次，他是顾竞溟坚强的後盾！ 顾竞溟赧笑着缓慢点头，挥手赶他快进便利商店。 回到老家时顾锋溟和顾秀溟都在，他举起沉重的塑胶袋晃了晃。 「恂烨请的宵夜。」他故意这麽说，因为他们肯定会好奇计画有没有成功。 「那他一定有买我喜欢吃的！」顾秀溟完全不想承认什麽事，喜孜孜的开始翻找 食物。 顾竞溟抓了瓶咖啡丢给顾锋溟，自己也打开一罐，在喝之前别扭的说到：「谢了 ，你们两个。」 「什麽？你说什麽？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顾锋溟一只手放在耳边嚷嚷着， 但顽皮的表情骗不了一起长大的兄弟，他分明听得很清楚。 顾竞溟不想理会他，笑着喝口自己的咖啡。 「快去叫你另一半下来吃，不是说等一下还要开车回高雄？」看着开心嗑起泡芙 的小妹，他想她的肚子饿也许不只是幌子。 「他洗完澡准备好就会自己下来了。」顾秀溟轻松的回应。 「麻辣烫素食泡面！」顾锋溟像发现新大陆的惊呼。「啧啧，我开始喜欢你另一 半比喜欢你更多了怎麽办。」他转头对着顾竞溟这麽说。 「没关系，我早就喜欢你另一半比喜欢你更多了。」顾竞溟回嘴。 顾秀溟笑看着她两个老哥又像往常般你一句我一句，看来她二哥没事了，真是太 好了。 --------- 失去老伴的顾妈妈有阵子心情不太好，於是顾竞溟开始每周一次电话关怀，每个 月也至少会回去一次陪伴她，这其实是恂烨的主意，起初顾竞溟很怀疑这会有帮助，因为 他总觉得他老妈看到他，只会想起她就剩这个儿子还没结婚，因此更加烦恼忧郁……秀溟 结婚後的这几年，他因为这个想法，变得有点不敢出现在她面前。 但恂烨鼓励着他。 恂烨偶尔还会帮他准备小礼物，让他带回屏东送给老妈，他从没想过他妈会那麽 喜欢丝绸薄围巾，顾锋溟说天气转凉後，她每天都系着他送的那条。 严格讲是恂烨送的，顾竞溟心虚的想着。 但情况的确有所好转，半年过去，所有人都感觉顾妈妈恢复了从前的活力，因此 而松口气。 这周末是顾竞溟每月一次回屏东的日子，这样的规律已持续一年。听说顾妈妈今 天中午坚持要煮麻油鸡，叫他早点回去吃饭。 「我会带一些回来给你吃的，我妈很久没煮麻油鸡，但她的麻油鸡和她的粽子一 样有名。」顾竞溟灿笑着告诉他。 「好喔，我很期待。」应恂烨假装擦了下口水。 两人在玄关交换一个吻後才分开。 --------- 吃过晚饭，赖在沙发上玩着手游时，应恂烨接到顾竞溟的电话。 『竞溟？』他接起时充满疑惑，人在屏东时顾竞溟通常只会传讯息，他说这方式 比较不会被问东问西。 『恂烨……』那头的人停顿了一下，好似有什麽事在挣扎，然後终於下定决心般 的开口：『你现在方便来屏东吗？』 应恂烨听完整个人从沙发上跳起。『发生什麽事了？你还好吗？』他已经开始四 处张望寻找钱包。 『没发生什麽事，只是……』 只是？顾竞溟这样吞吞吐吐的说话方式，分明代表有大事发生！应恂烨看着自己 已经蒐集好的钱包、钥匙和外套。 『我妈想见你……』 彷佛有一道雷笔直打在应恂烨头上。 --------- 顾竞溟在火车站焦虑的等待。 他不知道该怎麽向恂烨解释这整件事，老实说，他自己也还在震撼中。 他设想过无数种跟老妈出柜的方式，无数种！但其中没有一种是他老妈主动伏击 他！ 时间回溯到一个小时前，他像往常那样，洗完澡後一边玩着手机一边陪他老妈看 综艺节目，通常他大嫂或弟妹也会在，但今晚只有他俩，他应该有所警惕的不是吗。 电视广告了，老妈突然出声叫他。 「嗯？」顾竞溟从手机画面抬头。 「有件事，我想很久了。」顾妈妈把遥控器放到桌上，转面向儿子。 「什……麽事？」绝对没好事！顾秀溟的古灵精怪不是自己凭空出现的。 「你有一个交往对象，应该很久了，但为什麽都不带回来介绍给我认识？」顾妈 妈开门见山、斩钉截铁的指控。 顾竞溟惊讶瞪大眼，嘴巴刚张开话都还没说，又让他妈妈堵上。 「不要说你没有，骗不了我的，上次我叫阿锋载我去你家，一看就知道了，你自 己住的话不可能收拾得那麽乾净。」 顾竞溟抬手抹了把脸，想到那次的惊险不知该哭还笑，好在顾锋溟先向他通风报 信，恂烨才能在外避风头，但一个下午有家归不得，他的爱人没怨言，他却是很过意不去 。 「你怎麽把你儿子讲得好像很不爱乾净一样。」他试着转移焦点。 「不是不爱乾净，你比阿锋好一点，但是我了解你。」顾妈妈接着解开自己颈子 上的薄围巾，甩了甩继续说：「这个，也不是你会想到的东西。」 顾竞溟暗自抿起嘴，脑中警铃大作，转移焦点计画失败，他老妈这是…… 「还有，你今天主动要包麻油鸡回去吃，以前我叫你包，你每次都不要，说你只 有一个人，懒的热那些汤汤水水，现在肯定是有人会帮你热。」 现在他开始冒冷汗了，他老妈全说对了，这表示她已经注意这些细节一阵子，那 麽他就很难扭转她的想法，他挣扎着是要和老妈摊牌，还是想理由继续搪塞。 见他不说话，顾妈妈当他是承认了，反正她本来就很确定。「所以你到底为什麽 不带人回来给我看？你有对象不是一件好事吗？」 他该坦白一切吗？他家今晚要掀风暴了吗？顾竞溟不安揉着自己额头。 「你不带回来一定有你的原因，所以我一直在想原因，我想我们家清清白白没有 什麽无法见人的事，所以问题是在女的那边？」 顾竞溟匆匆抬头看了下，又立刻转开眼睛。 不，问题不在女的那边，问题在…… 「是女的年纪比你大吗？」顾竞溟摇头。 「她是外国人？」顾竞溟又摇头。 「她离过婚？……有小孩？……身体有残障？……她家有欠债？……她父母不同 意？……她不想嫁你？」每一个猜测顾竞溟都摇头。 「啊不然到底是什麽？你只会摇头，讲话啊！」顾妈妈火气都有点上来了。 顾竞溟看着她，嘴巴张开几乎要说话了，下秒又阖起，他泄气得将脸埋进两只手 掌里。 他还是想一个藉口让他老妈误会比较好吧？他不敢想像如果她知情後反对他和恂 烨在一起。 「她……」他气虚的开口，但声音紧接着被盖过。 「难道说……你交的不是女的，是男的？」 顾竞溟猛然抬头，那一瞬他就知道他错了，他暴露了，他在他老妈脸上看到震撼 与惊讶同时存在的表情。 接着他两人陷入长长的一阵沉默，电视上的节目不时传来笑声，更显客厅里气氛 的尴尬。 「这就是为什麽我不敢带他回来……」不是不要，是不敢。顾竞溟低声说完，放 任身体往後靠，陷入沙发里。 「是……你们聊天常提到的那个名字吗？寻……什麽的，我突然想不起来。」顾 妈妈的口气听不出情绪，彷佛她只是纯粹的好奇。 「恂烨。」顾竞溟无比惊讶，他老妈是在哪听见他们聊天的？他和顾锋溟他们从 来不曾当着她的面聊到恂烨，而且她使用了『常』这个字，他们有漫不经心到这地步吗？ 或者，他们都太低估这位老太太了，而这位老太太对他们个个都了若指掌。 「是这个名字没错，我一直以为是你好朋友。」顾妈妈喃喃自语，然後又问：「 多久了？」 「够久了……」 「够久是多久？你什麽都不说，我这个当妈的竟然到现在才知道你……」 「我是怕你反对才没说，如果你不反对，我什麽都可以告诉你。」顾竞溟迅速弹 坐起身。他不知道今晚会怎麽发展，但他得做点努力不是吗，他老妈到目前为止还没明着 反对，也许情况没想像中糟糕？ 「不知道头也不知道尾，我不想做什麽决定，你先说你们到底是交多久了，你的 个性不会乱来我知道，但是对方呢？他也是认真的？我是怕你……」 「十七年了。」顾竞溟打断她，他不想听她怀疑恂烨。「我们在一起十七年了， 我们两个都是认真的。」 十七年？十七……年？顾妈妈瞪大了两只眼睛，她难以想像她儿子外头有人竟然 这麽久了！ 顾竞溟叹口气，手机放到一旁，改坐到她身边，一面不安把玩套在自己指间十七 年，但外观未曾改变的戒指，一面说起他和应恂烨的事。 他简单讲了恂烨的个性、工作、恂烨的亲人只有一个姊姊、他们的日常相处，他 承认之前自己送的小礼物都是恂烨挑选准备的，包的麻油鸡也是为了让恂烨嚐嚐妈妈的手 艺。 顾竞溟没发现，但顾妈妈注意着儿子说这些事时的表情，那双眼睛放射出的愉悦 光芒，那些偷偷藏在嘴角的笑容，她儿子爱惨对方了她能确定，但对方是否一样？ 「所以……你反对吗？」顾竞溟抹了下脸，像等待法官宣判的焦虑被告。 「我总得先看过对方吧。」顾妈妈抬头看眼墙上的钟。「现在时间还早，从你高 雄那过来大概要多久？」 「现在？」顾竞溟声音大概拉高了三阶。 「不然呢？这件事你都拖十几年了，你还想拖多久？」聊了这麽多，顾妈妈觉得 自己今晚没见到儿子爱人是肯定睡不着的。 待续 对这两只过去的风风雨雨有兴趣的朋友，可以从连结前往观看(其实就本版，突然 想到可以直接连XD)： https://webptt.com/cn.aspx?n=man/BB-Love/D77A/DC3D/D392/D47B/D4BA/D711/D720/index.html 除了旧文，这系列另有两篇新文(15年後+我们结婚吧！) 新文可在版上直接搜寻到 这些是全部啦XD --

※ 发信站: 批踢踢实业坊(ptt.cc), 来自: 219.70.41.198 (台湾) ※ 文章网址: https://webptt.com/cn.aspx?n=bbs/BB-Love/M.1709220826.A.363.html ※ 编辑: munun (219.70.41.198 台湾), 02/29/2024 23:49:11 谢谢这位朋友愿意回顾过去XD 统整一下，现在这系列除了收录的旧文，还有两篇间隔很久後的新文(15年後+我们 结婚吧！)，新文在版上可直接搜寻到，这样XD ※ 编辑: munun (219.70.41.198 台湾), 03/04/2024 18:54: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