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宇宙　与实际人物团体事件无关＊ 　　　　尽量月更 　　　　若有错字、文法错误、时空、专业bug　 　　　　欢迎抓漏 谢谢 　　　　 ／／／ 杨国滨问他把林晴河当什麽？当找来救火的团员、当不用付房租的房客、当没有血缘的弟 弟……甚至当一只顺手收留的流浪猫。 陈子澄知道自己闭着眼不用脑都能随便讲出很多种答案，但他也知道，那些都不是正解。 他掏出打火机点了菸，直到呼出的烟气全数散尽，才开口回答杨国滨的质问。 「老实说，我没想过。」 一开始确实只是暂时收留。在知道对方离家出走无处可去之後，组团更像是一座楼梯，把 那只不小心爬到树上喵喵叫着不敢下来的流浪猫，安安稳稳地接下来，纳进怀里。 他真的没想太多，一切都是顺势而为。 杨国滨用那双多情迷人的丹凤眼瞪着陈子澄，片刻後深沉地叹了一口气。 「那我换个问法。」杨国滨用拿菸的那只手指向屋内，透过阳台的玻璃门隐约可以看见林 晴河的背影。「你知道，他是怎麽看你的吗？」 不知为何，陈子澄想起前两天在急诊室看见的背影，林晴河穿着印有卡通图案的皮革室内 拖，啪答啪答的声响像到现在还有回音。 他抽了一口菸，微微侧过脸，没看向杨国滨，「不是你想的那样。」 杨国滨怪笑，「其实你也很清楚嘛。」鼓手抖了抖烟灰，换成婆婆妈妈的叮咛口吻：「阿 灯，如果你没那个意思，早点跟他说清楚，趁我们刚组团还有机会重来，不要到时候真的 开始跑场子、录歌甚至出道，你们才在那边闹。主唱跟吉他决裂，你要我挺谁？」 「谁都不用挺。」陈子澄的短暂迷茫像随着烟雾逸散，他恢复平常的冷淡口吻：「我们也 不会决裂。他知道我不是同性恋。」 「你何止不是，你恐同甚至仇同咧。」杨国滨随口损完，想起那个让陈子澄讨厌同性恋的 原因，下意识去看他的脸色。 果然，被踩到地雷的陈子澄黑了脸，直接把菸按上阳台的矮墙要走人。 杨国滨一把拉住他，「是我说错话，掌嘴！我掌嘴好吧？」 掌嘴只是嘴巴说说，杨国滨一手拉着陈子澄，一手夹着菸，终於问出一个有建设性的问题 ：「那他是吗？」 陈子澄挣开杨国滨的手，考虑几秒後，没有隐瞒。「他交过男朋友。」 交过男朋友不代表不能喜欢女生，但陈子澄无心去探究林晴河是同性恋还是双性恋……又 或者其实是个无性恋，只是缺爱或环境所迫才变成这样。他只能就所知道的部分事实作答 。 听到这个答案，杨国滨并不意外。但比起主唱的性向，他更担心林晴河的背景。 十六岁的未成年离家出走连学校都不去，宁可去酒吧洗碗当黑工，问题应该不小。或许现 在他可以安分待在陈子澄的住处，之後呢？ 往长远看，随着乐团发展，不管走红与否，演出的成本和收入都要由团员分担，更别提万 一真的走狗屎运签了公司，当面临一连串牵涉法律的合约，林晴河的不明来历就是一颗倒 数计时的未爆弹。 他不相信这些问题陈子澄没考虑过。 「以後如果要签约，他能自己作主吗？」杨国滨又问。 陈子澄确实有想过，只是认为八字还没一撇，现在谈言之过早。但他也能理解杨国滨的担 忧。 他藉着阳台略显惨白的照明看向鼓手皱成梅乾菜的脸孔，有点想笑，「放心，我会找时间 跟他说。」 杨国滨翻了个三百六十度的白眼，「打从认识你之後我就没有一天放过心！」 陈子澄真的笑了，还笑出了声。 杨国滨乾脆踹了陈子澄一脚。两个成年人就这样脚下互踹、嘴上互骂，吵吵闹闹回到屋里 。 一切看起来都很平常，就是哥俩好出去抽了根菸而已。 陈子澄回到座位，喝了一口可乐，突然问对面的Kiki：「你听酒精肝吗？」 酒精肝是圈内有名的台语庞克团，成员都是有正职的上班族，平常演出场次不多，但每年 各大音乐祭都会参加。他们成军第一年参加贡寮海洋音乐祭就拿下评审团大奖，就此打开 知名度。大家都说他们是最有希望主流出道的台语团，但不知道他们是喝到酒精中毒或是 另有打算，拒绝掉无数找上门的主流唱片公司，包括滚石旗下的魔岩都吃过闭门羹。 虽然偏好英美团，或多或少也听过国内乐团，这种等级的团，Kiki不陌生。 「有听一点。」Kiki想起上次去野台，陈子澄他们被人拦路灌酒的事。「灯哥跟他们很熟 吗？」 「还好。一开始是跟阿面熟。」陈子澄说。 旁边的杨国滨补充：「喝酒喝熟的。面神闯荡江湖以来，阿灯是第一个能跟他拚成平手的 人，当初还说要把吉他手换掉，叫阿灯加入咧！」 Kiki想了想，「他家吉他手……」 陈子澄接过话，「小卷是还好，但杰克的贝斯很强。」 能从陈子澄口中听到「很强」这样的评价，太不容易。 「我知道。」Kiki以为自己听懂了，他说：「我回去会多听听他的贝斯。」 「你听歌不如去问本人。」陈子澄说：「阿面约我下周末喝酒，没意外的话会在他们练团 後。你有兴趣的话，可以早点跟我去，看他们练团。」 Kiki差点跳起来，被旁边的林晴河一把按住肩膀。他激动地问：「可以吗？！这样会不会 太麻烦？」 能够直接请教圈内前辈，是他作梦都不敢想的事。 陈子澄很随意地回：「晚点我打个电话跟阿面说一声。」 「谢谢灯哥！」Kiki的笑靥还来不及灿烂，随即又收了回去。他微微垂下目光，「我那天 ……该穿什麽去呢？」 陈子澄看着又呈枯萎状的贝斯手，一瞬打算像对待主唱那样拍拍Kiki的头，最终没有动作 ，淡淡地说：「你想穿什麽，就穿什麽。」 Kiki抓着如花瓣绽开的裙摆，低声回：「但我跟他们不熟，我怕……」 林晴河做了陈子澄没做的事，他拍拍Kiki的头，特别注意没有弄乱他的发型。 林晴河问：「Kiki，你为什麽会开始穿萝莉塔？」 这是个大家都没开口的问题。Kiki以为刚才提出要退团的时候有人会问他，但没有。聊着 聊着，这问题还是被问出来，他还是得面对。 Kiki抬头看眼前三个团员。 素昧平生就救他免於流氓骚扰的主唱、久仰大名面冷心暖的吉他手，还有看似风流不可靠 其实体贴周到的鼓手……他们都是他的团员。 Kiki深吸一口气，罕见地向人交代起他成为Lo星人的经过。 「我是个私生子。」Kiki用他低柔的声音说：「跟大家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差不多，我的生 父很有钱但很少出现，我妈咪从小教育我要认真念书、学很多才艺，成为优秀的人，等长 大认祖归宗，才不会丢生父的脸。」 发现客厅里难得安静，Kiki笑了下，「不用那麽严肃，就是家务事而已。」 林晴河翻了翻零食箱，拆开陈子澄的五香乖乖，抓了一把塞到Kiki手里。这次陈子澄没开 口抗议，只是朝林晴河伸手，林晴河也抓了一把给他。杨国滨看了看，也跟着伸手，同样 得到几颗乖乖。 大家乖乖吃着乖乖，继续听Kiki说。 「……我知道妈咪爱我，但她也管得很严，我很努力要当个好孩子，但压力真的很大。」 Kiki看着手里的零食，「其实，我小时候连这个都没吃过，因为我妈咪不准。」 林晴河听了，乾脆把剩下半包都塞进Kiki怀里，「剩下的全给你！」 Kiki真的笑了，他把那袋零食还给慷他人之慨的主唱，「我後来上学，就吃到了。会接触 萝莉塔，也是因为国中班上的女同学。一开始是她们说茶会的人数太少，找我去当分母。 」 「你跟班上女生感情很好吗？一般来说，就算找分母也不会找男生吧？」林晴河问。 Kiki点头，「我跟女生相处比较自在。我觉得她们喜欢的那些时尚杂志，比男生在传的宝 岛少年还好看。一开始是她们借我，後来是我买了借她们，就常常在一起聊天了。」 第一次听到国中生办茶会，杨国滨觉得很新奇，「你说的那个茶会，都要穿成像你这样子 吗？」 「要看主题，但都需要盛装出席。」Kiki说：「我还记得第一次的时候，她们带我去西门 町找衣服，我不敢在店里试穿，其中一个女生直接花钱买了我的尺寸，叫我去附近的麦当 劳换。」 林晴河听得很认真，「然後呢？你一走出来，整间麦当劳的人都被你迷倒了？」 「哪可能啊。」Kiki哈哈笑着，「我那时没化妆，头发也是标准的男生头，穿一件水蓝色 的长袖洋装，结果脚上是一双红黑色的Nike球鞋，超奇怪的！」 林晴河试着想像，跟着笑了，「是有点……」 Kiki的笑容变得柔软，「虽然超奇怪，但我觉得自己好像变成另一个人，不用当妈咪的乖 宝宝，不用当老师的好学生，想说什麽、想做什麽都可以的样子。」 杨国滨为他下注解，用双手比出括弧动作：「这就是所谓的『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嗯，就是那种感觉。」 杨国滨朝没有参与讨论的陈子澄抛了个媚眼，「怎样？灯总想不想试看看啊？」 陈子澄面无表情地回：「我穿女装能看吗？」 「不试看看怎麽知道？」杨国滨越讲越认真，「金刚芭比听过没？也是有人喜欢的嘛！」 陈子澄懒得再讲，直接赏了一根中指给鼓手。 林晴河接着问：「所以你後来出门都这样穿了？」 「差不多。」Kiki说：「只是，萝莉塔在台湾没有很普遍，有些人会跟cosplay搞混，有 些人甚至觉得这是AV女优在穿的衣服。平常lo娘上街都会引起注意，何况我还是个男生。 」 「喜欢萝莉塔的男生应该很少吧？」林晴河问。 Kiki笑了笑，「从我国中开始只认识一个。後来他交到女朋友，就说要回地球了。」 「回地球？」 「穿萝莉塔的是萝莉塔星人，不穿的是地球人。」Kiki解释：「简单说，就是他退圈了。 」 林晴河突然双手合掌，呈现一种梦幻少女的崇拜姿态，「哇！那Kiki你就是稀有动物中的 稀有动物耶！」 旁边差点要脱鞋连脚趾中指都拿来跟吉他手PK的鼓手插嘴：「那要算什麽？超一级保育类 动物？」 主唱想了想，「S级保育类动物听起来比较厉害吧？」 杨国滨捧颊作娇羞状，「人家觉得S级听起来有点色色的。」 林晴河没好气，「我没那个意思！你才色！」 知道团员们刻意在炒热气氛，Kiki淡笑着说：「我也知道自己很矛盾。喜欢这样穿，又在 意别人的眼光，畏畏缩缩不上不下……给大家添麻烦了。」 「你只是怕影响别人。」陈子澄说：「你把我们看得太弱了。」 「我……」 陈子澄摆出团长的架式，「你应该更信任你的团员。」 「对啊！我们连冲进观众席打架都不怕，还怕什麽？」当初那个扛着麦克风立架跳下台的 主唱说。 「爱因斯坦说得好，团结力量大。」杨国滨语重心长，「就算你不相信自己，总该相信我 们吧？」杨国滨看Kiki没回话，又更正道：「好吧，就算你不相信自己也不相信我跟美少 年，总该相信阿灯吧？他可是当年打遍建中无敌手，後来还敢在Nightmare干架的男人啊！ 」 觉得重点似乎歪了，但也不想纠正的Kiki揉揉有点酸涩的鼻头，「嗯，我相信大家。谢谢 。」 「自家人何需言谢？」杨国滨摆了摆手，转向陈子澄寻求支持，「您说是吧皇上？」 皇上懒得理他，看向Kiki，「那就这麽说定，下礼拜去看阿面他们练团。」 「好！」Kiki一口答应，这一回，笑容灿烂再无阴霾。 陈子澄又问自家主唱：「你要不要一起去？阿面虽然是个酒鬼，但在台上唱歌的时候，还 算是个人。」 有观摩的机会，林晴河当然不想放过。 他笑眯眯地回：「好啊，谢谢皇上。」 同样被叫皇上，陈子澄只是无奈地扫了林晴河一眼。 关於下周的练团观摩，皇上没问，鼓手倒是很自动地举手：「启禀皇上，小的下周末要跟 老婆约会，不能去。」 皇上把手一挥，「见色忘友。来人，拖出午门斩了。」 得令的林晴河作势要起身拉人，杨国滨扑倒在沙发上抱住陈子澄的腰，「皇上饶命啊！我 约会完就回来了！你之後还要找个揍不怕骂不怕的新鼓手，不是很麻烦吗？」 陈子澄一掌拍开杨国滨的爪子，考虑半天才勉强说：「那就先拖出去腰斩，等要练团再缝 回来。」 林晴河喷笑出声，连忙抱拳高喊：「遵旨！」 等乱七八糟的宫廷剧演到一个段落，他们收拾桌面和心情，回归主题，检讨起那晚的演出 。 才过两天，大家的记忆力不差，偏偏团里有一个半新手：林晴河是一个，Kiki算半个，因 为紧张和各种有的没的因素，很难具体复习。 你说我那个小节走音，我认为没有；我记得你开歌时抢拍，你说是我太慢。 这是个有图有真相的时代。既然音乐拍不出来，录下来也是个办法。 「下回找个人来录影。录音也行。」争论几次没结果後，陈子澄拍板。 团员们没意见，但这解决问题的答案又引发新的问题。 「可以啊。那谁录？」林晴河问。 陈子澄很习惯地看向没有团长名分却包山包海比团长还操劳的杨国滨。 杨国滨马尾一甩，像要把这烫手山芋一起甩出去，「别看我！」 陈子澄说：「没看你。是想跟你借──」 「不借！」好兄弟就是你说上半句，我就知道下半句。杨国滨赶在陈子澄把话说出口前， 将那罪恶的念头扼杀在喉咙里。「我老婆很忙，不可能每场都来。」 陈子澄只好把视线平移，看向杨国滨对面的Kiki。 Kiki也跟着摇头，有些艰难地开口：「我……我没有可以拜托这种事的朋友。」 陈子澄表示理解，拿过桌上已经消气的可乐，慢吞吞地喝起来。 一旁的林晴河眨了眨眼，等陈子澄喝完可乐放下杯子，还是没等到团长开金口。 林晴河只好主动发言。他指向自己，「为什麽不问我？」 陈子澄压根没考虑过林晴河那边的人脉，但他配合地问：「你那边有人？」 「没有啊。」林晴河理直气壮，「为什麽一定要找人录？」 「嗯？」陈子澄一时没跟上主唱的思考方式。 「不管再好的朋友，要求人家每场都跟拍也太过分。」林晴河说：「是可以花钱找人拍， 但你们不会想多花钱吧？有钱不如去多租几次练团室，或买新的效果器，对吧？」 「……所以？」杨国滨跟着问。 「我刚说了啊，那就不要找人录。」林晴河耸耸肩，「如果只是要抓拍子和音准，找个录 音机或录音笔放台上就行了吧？或是你们谁有数位相机，开场前桥个角度，定点拍就好了 ，为什麽要搞那麽复杂？」 这是个很简单的办法，只是刚才没其他人想到。 陈子澄又倒了半杯可乐，朝林晴河举杯，「敬冰雪聪明的主唱。」 杨国滨和Kiki跟上，「敬冰雪聪明的主唱！」 「你们也太夸张了！」啃炸鸡啃到双手油腻腻的林晴河连忙拿起自己那杯可乐，先乾为敬 。 那晚的检讨会议就在以可乐代酒的举杯仪式中画下句点。 暑假还剩半个月，他们没找到第二次演出机会，就这样迎来九月开学。 大学生们陆续开学，剩下没上学也没工作的林晴河独守空闺。 看电视、玩电脑、看漫画，或是听那些陈子澄收集的国内外音乐，也能勉强打发时间。 一个人的日子过得特别慢，但他以前也是这麽过，顶多是从习惯有人陪的热闹气氛回到原 点而已。 不知道是因为漫长而无聊还是因为无聊而漫长的时间直到他某天看见挂在墙上的月历，想 起过一阵子就是妹妹的生日才改变。 妹妹跟他差五岁，开学後应该是小学五年级。 往年家里都会帮妹妹准备生日蛋糕和生日礼物，直到他去年离家。 他不知道今年爸妈会怎麽安排，但他想自己帮妹妹庆生，就算他不在家里。 林晴河算了算手边的财产，不到五千块，要买个便宜的小礼物是没问题，但他没忘记自己 还欠着一笔巨款：老板娘那支至少四、五十万起跳的劳力士。 还有陈子澄那边。非亲非故的陌生人愿意供他白吃白住已经很佛心，一个礼拜一千块的零 用钱拿是拿了，未来也是要如数甚至加倍奉还。 林晴河掩面哀叹，在沙发床上翻过一圈，砰地一声摔下地。 沙发床不高，地板虽然很硬很冰，但他没有多痛。 没有心里痛。 他维持着摔下床的姿势，思考着要开始还债的茫茫未来，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难得今天不用打工又提早下课，陈子澄回家看到躺在地上的林晴河吓了一跳。 「……小晴？林晴河？醒醒！」 粗鲁的摇动把林晴河从梦境里拖回来，他在摇晃视线中看清那张紧张的脸，慢了很多拍才 认出对方。 「唔……你回来啦……」 「你怎麽会倒在地上？身体不舒服？」 林晴河在陈子澄的搀扶下爬起来，坐回沙发床边，歪头想了想，「没有啊。就……不小心 ……睡着了？」 那个尾音上扬的疑问语气让陈子澄不知道该气愤还是无奈，他随手揉乱林晴河的头发，「 下次别躺地上睡。晚上想吃什麽？」 「披……」答案讲了一半的林晴河收声改口：「在家随便吃就好。」 陈子澄没采用更改过的答案，「你要吃必胜客还是达美乐？」 「不用啦。」林晴河说：「你不累的话，煮个面就行。」 「什麽时候那麽客气了？」陈子澄掏出手机，「快点，我先打电话订，等一下去拿。」 「……那就必胜客吧。」 陈子澄跟他确认：「一个夏威夷、一个海鲜，够吗？」 林晴河反问：「你不是说夏威夷是邪魔歪道吗？」 陈子澄勾起嘴角，「但你就喜欢。」 林晴河看着眼前恐同的直男，片刻後也跟着微笑。 「……是啊，我喜欢。」 ／／／ 应该是农历年前最後一更 预祝大家龙年吉祥！ ----- Sent from JPTT on my HMD Global Nokia 5.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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