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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月的杭州,天气依旧寒冻得要命。    铺子里一如既往地冷清,我一早让王盟盘点东西,自己则回到二楼,插上房门,倒了 缸开水,将毛巾压在下面温热,然後把毛巾按在额头上左左右右揉摩了一阵子,坐在老藤 椅上一下没一下的晃了起来,窗外早晨、老树、昏鸦,断肠人在我家。      勿寻。      小哥在纸上留下这一句後,人又消失得不见影迹,到现在已经一个多礼拜,这十几天 内连个音信都没有,我找了又找,也打给胖子,总之能用上的人际关系我都寻过了,没有 就是没有。   走了,走去哪?跟谁?走多久?   我不知道。   他彻底消失在我的生活周遭,什麽东西都没留下。   菸一支支的抽,手不自觉揉上太阳穴。   再一次被你丢下,而我还有再等待你的时间吗?   我拿起桌上那个用胶带勉强拼凑出一张完整照片的帖子,有些头疼,自从闷油瓶看见 这东西後他就彻底消失在我生活周遭。   那天,我刚洗完澡出来,就见他站在电话旁,拿着张粉红帖子看了挺久。我心里靠了 一声,手放在他肩膀上道:「不是吧,小哥,你从哪搞来这女人的照片?还顶漂亮的妞儿 。」   闷油瓶缓缓的转过身来,将帖子信封举高给我看,上头清清楚楚写着吴邪收三个字样 ,是二叔的字迹。   我静默了一会儿,接过那张粉红帖子,两只手的食指和拇指对错,连同照片给撕成对 半,再对半,一片一片像飘雪花儿那样给扔进垃圾桶里。   「小哥,别多想。二叔最近可能老了,有些不长记性,我回头跟他们说去。你别担心 好吗?」我在闷油瓶脸上啄了一下。他看着我,漆黑的墨瞳直盯着我几秒,连个屁都没放 一声。   当晚闷油瓶还是一如往常睡在我旁边,隔天,我茶几上就压着那张字条。   这一个多礼拜,我也不能说过得浑浑噩噩,我说服自己,也许,三年,他能留在我身 边三年就已经够了。   刚从医院接他回来时,他还有些痴呆,那时候我顶难过,跟他重新认识,我得用什麽 身分?能跟他说些什麽?   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我没有任何想法。只是後来时间久了,我开始庆幸起来,除了 他想知道自己的事情比较难办,其他的他倒也乖乖任我们摆布。   他得依靠我和胖子处理一些生活上的琐事,这让我感觉终於和他比较接近了,也感觉 像他妈,很多事情权衡之下就不大多谈以前我跟他之间的破事儿,只谈他以前是个怎样的 性格的人,还有运气不太好,总是麻烦事不断。   一切云淡风轻的扯皮,毕竟现在的小哥还是张白纸,胖子开黄腔我都嫌脏,哪敢跟他 坦白我们做过什麽。   只是後来一次阴错阳差,闷油瓶让胖子灌醉给送回了我家,本来嘛,大家都是爱美少 年的,但我还是爱惜生命,闷油瓶醉虽醉,身手还是不含糊,我怕我莽撞一亲上去就去见 我爷爷了,哪还敢做什麽出格的动作?   到此为止我都还是挺谨慎的,我扶他上床,他一路乖乖地,不多话,只专注的望着我 ,我问他去哪,他答他叫张起灵,醉得很坦然。   把闷油瓶放倒在床上其实是很享受的过程,他没挣扎,我脱他衣服时他也只是滚了个 身,没多大反应。   他眼睛眨了几下,我帮他把头发往後梳开,太长了,我得找把剪刀帮他修剪一下。只 是屁股刚离开床上,手臂被他抓住,整个给用力扯了过去。   我跌在他身上,心里道这小子他娘的醉傻了力气还这麽大是想牛逼死谁,我撑起身想 骂人,只是目光交接的那一瞬,我有些懵了。   闷油瓶盯着我看,眼神有些迷蒙地喊了一声:「吴邪。」   我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好像很久没有这麽紧张过了,光是这麽被他看着我就快心 律不齐,他娘的,现在又是这种鬼姿势,畜生,我们还在床上。   其实我很清楚这是趁人之危,闷油瓶现在醉浑了,我却在这里下焚,实在杂碎。但我 忍耐力向来不是很好,试探地压住他的唇缓慢的厮磨,闷油瓶没有推开我,我也就放胆做 下去。   大腿交缠摩擦,我一边细致地抚摸他,卖老命地讨好,一边观察他反应。闷油瓶光洁 的脸上渐渐染上一层薄红,一些历史的疤痕盘踞在他皮肤上,手滑过去时,我心也跟着抽 痛了一下,慢慢地摩梭着,心想如果能代他受一些伤也好。   我吻了上去,闷油瓶有些不安的扭动,腿间硬梆梆地抵着我腹部。   看准时机,我手摸上他屁股,咬上他乳尖,闷油瓶明显震了一下,下一瞬我就被按倒 在床上,他把我压在下面,手朝我後方滑去。    「让我来。」他在我耳边说着。      敲掉菸灰,我摩娑着手,感觉今天特别冷。   我自己清楚我没有那麽豁达,偶尔一个人时还是会想起以前和他的事情。   他算是半推半就的,在当时。   我一边暗自窃喜着闷油瓶没有挣扎我还有机会,一边心底多疑,那天要是换了随便一 个人来,是不是也能得到小哥这个人?   然後跟我一样,走过这三年,半喜半忧的日子。   我不清楚闷油瓶有没有感觉到,也许我和他的关系远没有那麽单纯,但我没有如此理 智能面对知道一切的小哥。   也许他会後悔,也许他会一走了之。   所以我真的庆幸小哥也忘了,吴邪是谁。   然後慢慢再一次认识我这个人,对我多些信任,跟依赖。   但现在,小哥走了,如同我过去所做的一切,如我跟他的一切,一样不留痕迹。      喇吧声在楼下响起,我这才惊觉时间已晚了许多,头探出窗户,向外吼着:「再给我 五分钟!」扯好领带,之後便赶忙胡乱打理,抓着王盟给我捎上的早点,简单跟他交代几 句後便冲进车内,这高级轿车让我这个一冲给颠了一下。   二叔坐在前头,原先和潘子不晓得在商量些什麽,感觉气氛顶凝重,只是我一上车就 立刻停了口,潘子接过我手上的东西。   二叔透过後视镜看着我一路莽撞,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小邪,怎麽睡晚了?眼睛 下面还青着。」   我听了,头对着後视镜一抬,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我这脸苍白的跟石膏一样,出去定 是给二叔解脸。   坐在一旁的潘子笑了一声,扔给我一瓶冰水道:「小三爷,您吃饱了就躺着歇会儿, 很快就到了。」   我扯起嘴角,权当听见,罐子放在眼皮上便双眼一闭往後倒去,心底盘算着要怎麽推 掉这个相亲。   我也知道,没了这桩,还有千千万万个女人在後头等着我,只要我一天没结婚,二叔 就不会死心,他会拿我是我爹的独苗来压我,说我是吴家本家的血脉,虽然我会想,他娘 的二叔你怎麽就不自己生一个?   但转念一想,二叔都这麽老了,不结婚没情妇也没小孩,可能是些难言之隐,不过这 些我也不好意思问,只好就一次次让二叔呼咙过去。   我也想过就直白的说了吧,我和闷油瓶是那种关系,但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心底真正的 想法,很多事情我不敢去想像,好比说这车里的人知道之後的态度、我自己的态度。   他们一个个都是我的家人,这事不好办。   很多时候是靠着一股气在做事,时间过了,那气也就弱了下来,所有的懦弱跟迟疑会 在一瞬间冒出头,我不要那样,我得好好想想。   这事也就这麽搁了下来,只是这车上的潘子他们没可能看见我心里的打算。   怎麽做都两难。      「二白,这里。」下了车,一个中年老妇在饭店门口往我们这儿走来,我朝她笑了笑 ,那妇人点了一下头,微笑起来倒也是风韵万千,年轻时肯定是个大美人。   只是她年纪都能当我妈了,我偷偷的抹了一下下巴,心里祈祷二叔这次不是真的给我 做绝。   那阿姨领着我们,潘子压在我後头,我连想逃都不能逃,脚步慢点,二叔就拽着我要 我快点,我这根本是穿着西装的囚犯。   到位後,现场只留下我和二叔,看着说有事先离去的潘子走掉我也脚痒,想藉口去厕 所被二叔一眼瞪了回来。   对面坐着一位穿洋装的女人,我一抬起头,声音全卡在嘴巴里,这人我看过,我笃定 我看过,但也可能我看过的女人少,所以觉得我谁都看过,谁也都没看过。   拿小花来说吧,那时候就是这样,猛一看眼熟,但脑子就是转不上来。   仔细的盯着人头看顶挺没礼貌的,我头低了下去,想着眼前的人长得还有点像阿甯, 不过阿甯眼睛还比较活灵一点,也比较可爱一些。眼前这女人发型俐落,感觉起来精明能 干,俨然个女强人的样貌,   然而两厢对望淫笑了半晌,谁也没先说话。我受不住这种气氛,索性抬起头先伸出手 道:「我是吴邪。幸会。」   「吴凉。口天吴,水京凉。」   我愣了一下,脑子像通电一样的嘴巴张得老大,靠!这叫什麽事?这名字和脸一叠合 起来他娘的叫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学姊好。」我挠了挠脑袋,讷讷的喊了一声。   吴凉真不愧吴凉,她眼底精光一闪,晓得我是认出她了,当下也不装矜持,匡啷两声 高跟鞋落地,她把两条腿盘着放在椅子上,整个人当真放松到极致。   这一坐,我就注意到了,学姊的肚子凸成那样……那应该不是瘤、也不是痴肥,分明 是怀孕,离产期可能还不远!   「干嘛?没看过女人怀孕?」吴凉拍了拍肚皮说道。   女方的家长哆嗦着唇,扶额一副快仙游的模样,二叔倒是淡定,默默的放下茶盏,胡 扯了一会後道接下来的时间交给年轻人就好,他们要到外面走走。   学姊看着两个人走远後,也拿起桌上的热茶啜了一口,沉默在我俩之间飘散,一会儿 吴凉才道:「吴邪,你没看相亲照片。」   我噎了一下,诚恳地坦承:「是,我是没看。事实上,学姊,今天我是来拒绝这次的 相亲的。」我还撕了它,不过我没胆讲。   「有主了还来相亲,几年不见,你胆子倒是长大不少。」   我看着吴凉苦笑了一下,大学毕业也都不知过去几年,学姊的身材还是保持得顶好, 就肚子大了点,人却还是偏瘦。   刚见面的生分已经消退,但突然再这麽见到吴凉,我不知怎麽的,心跳竟有点加速。   以前我跟学姊虽不是无话不聊的交情,还差了两个年级,但同样都是怪名被人捉狭, 我们倒是很快就熟识起来。   学姊看我沉默不语,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瓶威士忌出来,我接过一看,靠,酒精浓度 60%,这喝了会中毒的吧?   我犹豫了一会,还是把酒塞回去学姊的包里,「就算你受的住,娃儿也不能把这当水 喝的。」停了停,想再多说几句,却什麽都说不出口,我只好给他斟茶,尽量以轻松的口气问 道:「学姊你怎麽会来这次相亲?」    吴凉挑了一边眉,笑道:「来看看你罗。没想到你小子还来得这麽不甘不愿。」   我一瞬间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下意识摸了摸口袋想找菸来抽,都掏出烟盒了才突 然想到对面坐的是个孕妇,又收了回去。   「吴邪你会抽菸?」吴凉十分讶异的模样。也是,我想了一下,毕竟我在学校里头就 是给判在安静乖巧那一派的,抽菸不符合我的形象,连联谊都不太有人找我去,虽然我也 想过是因为我这张脸不大吸引女人的关系。   「毕业後才会的。」我答道。   「我倒是戒了。」   「戒?」我抽了口凉气,感觉好比看见二叔跳脱衣秀一样震惊。   吴凉当时在系上的菸瘾可是数一数二,有时候一天一包给抽完了还会来勒索我们这些 学弟妹「陪」她到超商,买你三包算客气,不知好歹点抢你一条都有可能。   「为什麽抽菸?」吴凉拿过我的菸盒,给收到她的包里去。   「你不是戒了?!」我错愕了一会,见她没有还我的意思我也就由着她去,只是说这 些陈年往事,指尖没有夹根东西,感觉倒挺别扭的。   「发生了一些事。那个时候有人跟我说,抽菸能缓和焦虑,人也比较放松,就试了。 」我拿着叉子一下没一下地戳着桌上的蛋糕,想着第一次下斗和之後的所有事。   死了胖奎、阿甯和一些人(把阿甯跟胖奎放一块是有些不道德),三叔从那之後也不对 劲,我遇见了胖子、闷油瓶,也摸清了潘子的心思。   他紧张地同我说:「小三爷,我是个粗人,也只学会这种方法来解闷。教你抽菸的事 ,你找到三爷後可千万别跟三爷说,否则我非得被他扒了皮不可。」   那时我抽了第一口,直呛出眼泪,把菸推回去给潘子,不懂潘子和三叔为什麽这麽沉 迷於这种味道。   潘子看了也只是笑笑,长着粗茧的手揉着我的头顶,像很宝贝的看着什麽一样道:「 小三爷,你要珍惜这份眼泪。我们这一行,该来的逃不了,怪不得别人。」   後来我懂了,抽菸真不是为了耍帅,有时要的是那种孤寂的氛围,可以放心的躲在烟 雾里思考一些事情,或是,透过烟雾来看这些心烦的烂帐。   於是我抽菸时被呛到的次数越来越少,越来越习惯,之後麻木变成习惯,而致上瘾。 想戒都戒不掉。   最後只好不断不断地加重菸量,有时候得抽到後脑的某根筋在跳动我才能罢手。   就跟倒斗,就跟人性一样,一开始意识到了,所以会痛;久了,那只会被笑天真,非 得让自己痛到麻木了,我才有办法稳住脚盘。   我手微颤着,出於一种难以解读的愤怒与心疼,还有无力感。   他们这些人就光会藏,一个个将我拦在谜外,偏生我像头饿疯的狗。嗅到一点线索就 往死里头钻,妈的每个人都要拦自己进这滩混水,让人想到就来气。   拼死拼活也要阻止自己,非得他们知道拦不住了,只好把背挺在我前方,把刀横在他 们胸前,所以我他妈的看到的永远是硬得跟山石一样的背和柔软的影子,只因为他们不愿 直接让我暴露在这恶心的氛围里。   我握着微抖的手,有点焦躁,想把菸拿回来。      「学姊,你第一次抽菸时,是什麽感觉?」   「感觉自己像抽油烟机。」   「那你为什麽戒?」   「我总不能让肚子里的孩子吸我二手菸,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吴凉脸上突然缓和 下来的母性表情让我心里一动,「我还想陪这娃儿久一点。」   我看着她包里的威士忌本想嘲笑她一回,只是话到嘴边,不由心软打个转道:「你就 这麽宝贝他,那还离开那个男的?」   吴凉愣了一下,反应很快的撇嘴道:「看你也挺痴情那个人,怎麽还敢来相亲?莫不 是人家跑了,让你一个人守空闺啊?」   「我操!」我被倒打一耙,踩了痛脚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大叫:「你这无良的! 」   「你还天真啊!」吴凉也大叫,卷袖一脚踩上椅子狮吼:「是太久没被我揍不知辈分 了是不?」   我们怒视对眼,最後盯久了,反而大笑起来,互相指着对方骂无赖,感觉就像回到了 几年前那种无忧无虑,只想着还剩几堂课能翘的日子。   取笑了一阵,安静下来,学姊像是突然想着什麽的,开口说道:「最後一次,总是措 手不及的,哪还来的及让你手脚冰冷坐在桌边忐忑?」   「相处到後来,甜少苦多,甜先苦後,即使甜也总夹杂着不安和猜忌。当然爱到尽头 时,那些苦总可以用来相信自己曾努力爱过一个人,对方也如此的爱过自己。要不用来回 味自己年少轻狂也好,那些个总是活过的证明。」吴凉撩开一边头发往後拨去,眼睛看着 窗外,说这话时心眼底是看着记忆的。   我知道这只是吴凉的自言自语而已,不是专说给我听,却还是忍不住心抽了一下。   我和闷油瓶呢……这会儿也不知道算不算分手,事情发生时我没当回事,事後却也不 知道那是最後一夜,想补救,人早已远走高飞,还真是他娘的措手不及。   生命里有还有说多少这样以为完好、其实早已毁损的片刻?   就算我们一同走过这麽多事,我还是不知道我他娘的在张起灵眼底,算的是主角,还 只是个跑龙套的。   而我这样一厢情愿地等待,会不会只是一段独白?   我揉揉眼睛,它有点汗湿。      感情这东西,真的莫名奇妙。   好像如果没有一点伤口,就不美丽了。      又坐了喝了些会儿的茶,我突然听见吴凉不重不轻的咋舌一声,些微含恨的咬着大拇 指,我失笑,怎麽这麽大的人了还这麽像个孩子,那般直率?   抬起头,就看见那两老晃悠回来逐渐朝这里靠近,吴凉拿出手机要了我的号码,还现 场播,确认通了不是假电话她才切断。   二叔结完帐回来,旁边那位漂亮阿姨说着时间也差不多,吴凉下午产检的时间也到了 ,我一看表,才发现过了三个多小时我都没知觉。   我翻了一下手机的记录,检查了下,果然连个简讯还是打错电话的都没有。   还检查小哥会不会打个电话过来的我,还真是忒猪。   突然一个扯力,吴凉猛拉着我手道:「吴邪,你愿不愿意帮这孩子起名?」   我整个人震了一下,一瞬间全激灵起来,娘的这搞我啊这,起名这不都是孩子他爹做 的事吗?难道吴凉她要我做孩子的爹吗?我操!这还真忒忒忒无良啊!   吴凉见我面有难色,拍着我的手,「放心,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感觉今天能遇见我 们也算是个缘分,想让这孩子认你当乾爹,如何?」   那眼睛里都闪着花花的小星星啊,我心软,原本一个冲动就想答应,但我偷瞧边上那 阿姨发现她都快昏厥过去了,只好改口道:「学姊,你这得让我考虑考虑。」   吴凉也只是耸耸肩,「那电话连络,先这样。」   只见她挺着肚子走了几步,突然猛一回头就对着我吼:「吴邪,家庭不只是为了生殖 和繁衍存在,若你那个她顶好,就定下来走一路罢,心总是需要安稳下来的。若无法占有 对方,却一直将对方默存心中,何苦?」   吴凉手挽着那个漂亮阿姨,笑笑的说道:「你小子就别在这鬼混,有什麽误会能解开 就解开,面子有时候不是那麽重要的东西,我可不想又在这种场合看到你了。」   我挥着手看着吴凉离去的背影,不敢去看二叔现在的表情,只是觉得眼睛鼻子有点酸 。   那种率性,果真不是我学得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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