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碎念： 花了一些时间处理琐事於是耽搁了下笔的速度， 请相信本人绝对有挖坑填坑的决心与美德~ 关於虐的问题，我也不确定未来的虐度该说高还是低， 在此只能提醒愿意继续追看的看倌们请随时自备强健的心脏 ----------------------------------------------------------------------------- 第二章◎太阳与月亮 在周围一望无际的旷野中，占地广阔的奥汀森大宅白日里俨然像是凛然不可侵犯的巨兽， 散发出揉合高雅与古朴的庄严宁穆。买下这座远离市中心的古宅是已过世的女主人芙丽嘉 ‧奥汀森生前最後一个重要的决定。为了让洛基可以在新环境中尽快走出绑架案的阴影， 同时也让绑架案後饱受传媒关注压力的一家人回归平静的正常生活，数年前一家人自原本 的高级住宅区迁入这里，而宅内大大小小的布置到设计则全由女主人芙丽嘉亲自参与并监 督。长期担任美术馆馆长与与独立艺廊负责人的她将这方面的才能发挥的淋漓尽致，最终 也使这个失去女主人的大宅至今仍处处可窥她的气息。 而今夜，这幢同时含有一个过世母亲的爱意与巧思的古宅，正以少有的亲和风度迎入她风 尘仆仆的宾客们。规模不输足球场的前院涌入各型各色的车辆，户外特别搭置的露天棚架 下身着黑色燕尾的管弦乐手们早已开始了悠扬甜美的演奏，推着手推车的人员们则不断穿 梭进出，在洁白的桌巾上摆上香气四溢的美酒佳肴。 对於仇视宴会主人奥丁的那些人而言，这场晚宴不过是老吸血虫为他的小吸血虫、自己的 共犯与信徒们所举办的又一场穷奢极侈的罪恶飨宴。想要买通晚宴上的侍者令奥丁手中的 酒杯散发苦杏仁味【注1.】，或是恨不得这个男人被喉咙中的安康鱼刺结果的落败对手们 更是多不胜数。不过对伦敦社交圈的少女们来说，如何趁着这个夏夜掳获「太阳」或「月 亮」的目光，让这对气质、外型迥异的奥汀森兄弟拜倒在自己裙下，才是最刻不容缓的一 等大事。 奥汀森的太阳与月亮。嫡子与养子。正式与候补的继承人。看似同样高悬天际，一个是天 生夺目的白昼之光，另一个却是只能反射前者获得稀微光芒的夜间之星。这个已在伦敦社 交圈流传有一段时间的外号，起源至今已不可考。唯一可确定的，是最初发明这一称呼的 女孩应该单纯只想藉以颂扬兄弟两人在她眼中的美好，却不料这个称号背後含带讽刺的隐 喻，最终成为更多人记住并用以代称这对兄弟的原因。 太阳、月亮双方象徵的权力地位之悬殊不言可喻，某种程度上自然也影响了女孩们──许 多时候也包含了她们背後的双亲──围绕这对兄弟身边打转的积极度。不过若不是那麽眼 高於顶，或是自恃出身名门的少女，即使是光芒较为黯淡的月亮大概也与熠熠发光的钻石 无异。毕竟，假使对方养父的制药事业，已然涵盖全国家庭一日使用的各类产品──从保 健食品、漱口水、感冒糖浆到保险套──中至少两种以上，而这还不包括销往英格兰本岛 外其他数十多个国家的疫苗、抗生素、处方药等等畅销产品，就算是待遇必然差别化的养 子也仍然是值得投资关注的一支潜力股。 ※ 「啊哈，这不是可怜的洛基吗？」 洛基在心里飙了一句脏话，尽量用最平静的表情回身看向两张一模一样讨厌的脸：「晚安 ，巴德尔、霍德尔【注2】。」 「你真是老样子，一点都不可爱。」巴德尔笑的一脸欠揍。「霍德尔，你不觉得吗？这小 子看来总是一脸全世界都欠了他一样的德性。」 「父亲教过我们要有同理心，巴德尔。」拥有完全一样欠揍脸孔的霍德尔说。「如果我的 生日宴会上除了名义上的家人跟佣人外没有半个人愿意出席，而我优秀的兄长生日时要烦 恼的只是如何确保有足够的美食与停车位供应给所有朋友们，那我也会笑不出来的。」 「换成是我，我会乾脆消失。」巴德尔说。「就算剥除我仅存的羞耻心，我也无法容忍 这样的耻辱降临在我的身上。如果世界已经明确地告诉你我们不欢迎你，难道作为一个有 尊严的人不该自己识相些主动消失吗？」 「你对那些没有廉耻也没有尊严的人要求太高了，我纯真的兄弟。」霍德尔说，「如果 他们能够做到，又何须我们大发善心地不断提醒他们呢？」 「小子，不要以为伯父的事业将来可能有你一份，你就会被承认是奥汀森家族的一员。」 双胞胎兄弟自左右分别靠近洛基把他夹在中间。「别妄想这是学年成绩全部拿A就能玩的 资优生游戏，臭小子。要是还有点羞耻心，就夹起尾巴快滚，更别妄想哪天你能继承公司 。这个家里最不需要的就是被你和你的血液弄脏。」 「总是如此不厌其烦地提醒我，堂兄们的精神实在令我感动。」洛基说。「但这样反覆 强调，恐怕会使我误会你们真正的目的，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害怕。」 「混帐东西，你以为自己在说什麽？」 「恼羞成怒不是绅士的行为。」洛基笑的无害：「据我所知，巴德尔堂兄上个学期不只一 科本来应该被当，无法达到志愿大学的申请门槛，最後还是伯母出面保证再送学校一座图 书馆才摆平的；霍德尔堂兄校内成绩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跟美艳女老师睡过後嘴巴似乎 擦的不够乾净吧？」他顿了顿，「伯父在北美分办公室里有些不好的传闻，以我父亲的个 性绝不会继续坐视，到那个时候，亲爱的一家人？」他轻轻一哂，「我不敢替我父亲担保 他在撤销伯父董事职位前，会不会还记得血浓於水这回事。」 他应该这样说，然後悠哉地欣赏这对混蛋双胞胎脸上的颜色变的精采纷呈，而他也能稍稍 自这个无聊又冗长的宴会里找点乐子。洛基想。 但他是那个一张王牌都没有的人，而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这点。所以实际上他只是这麽说： 「这样好的夜晚不该浪费在挖苦与揶揄上。即使这里没有更吸引人的娱乐，两位还是不妨 多尝试一点鱼子酱松饼或法式冷盘吧。我可是饿极了。」 洛基说完，看也不看那两个似乎觉得还没有充分奚落他的恶魔双胞胎，就转身移往遥远 的自助吧台区了。 ※ 当那辆银白的阿斯顿‧马丁DB5敞篷【注3.】出现在众人眼前时，索尔可以听见周围年轻宾 客中不少人发出艳羡与嫉妒的惊呼声。渥斯塔格可能是现场极少数不会妒忌他得到这份生 日礼物的例外。比起能够吸引某些比基尼辣妹自动贴上车盖攀谈，那家伙对礼车後座附有 迷你酒吧的关心显然更多。不过索尔倒是很庆幸父亲送的是这麽一辆敞篷车。如果他开着 阿斯顿‧马丁每天上下学，招来的最多是更多羡慕的目光。但如果他坐着加长礼车上下学 ？老天，身为他老爸的儿子和冰上曲棍球队队长已经够招摇了，他不确定自己还想要拥有 「有钱的神经病」这个新身分。 索尔不在乎这辆车以後会不会坐上某个火辣危险不逊任一个庞德女郎的漂亮小妞。他也不 在意自己现在看起来有没有皮尔斯‧布洛斯南或丹尼尔‧克雷格【注4.】那样帅。目前他 唯一关心的，是他该怎样瞒过父亲和佣人们的眼睛，带着洛基在那些曲曲折折的乡村小路 上尽情兜风。他可以教洛基开车，他可以完全放手让洛基驾驶他的新玩具。他的弟弟最快 还要一年才能拿到驾照，但那又怎样？洛基不会害死他。只有笨蛋才会为了无谓的风险放 弃和洛基的这点小乐趣。 他从司机胡亘的手里接过车钥匙，在年轻人鼓噪的口哨声中，坐上来自父亲的生日礼物 。这位银白色的性感尤物现在更清楚地落入他眼中。保有复古气息的流畅曲线，无瑕疵 的烤漆，从内到外全都精巧的像个美丽的工艺品──不过是时速三百公里的高级工艺 品。他转动车钥匙听着新车发出乾净低沉的轰鸣声，感受车体在引擎的驱动下轻微的震 动。 爆破声发生时他正把玩着其中一只簇新的後照镜，尝试透过它搜寻人群中洛基的身影。 突发的巨大声响吓的他从驾驶座上弹了起来，膝盖狠狠撞上车身，如果不是冰上曲棍 球常规的肢体伤害让他对痛楚已经习以为常了，他有可能会丢脸地痛叫出声。他狼狈地 跳下车，看到他的後车厢盖慢慢弹开，一串绑满廉价彩带的彩色气球诡异地升起，每个 气球上都画着一个像用油性笔草草挥就的小丑笑脸。 「嗨？嗝..呃....生日快乐。」把气球串的尾线缠绕手指上的中年男子一边步伐不稳地爬 出後车厢，一边口齿不清地说。身上散发的酒臭味就像刚从某个注满十吨以上过期威士 忌的游泳池泡了一晚才出来那样。 「这、是...是给寿星的...压破了几个不过、唔...还好它们很多...嗝！」男子摇摇晃晃地 想把手上那串气球塞给索尔，说话间仍不停打着酒嗝。 索尔後来回想只怪自己没有先把男子拖到远离车子的地方再说。 「希望你不会介意我尿在你的行李箱了、唔呃，」男子状甚痛苦地弯下腰。「...我想我要 吐了。」 下一秒，索尔才刚坐过的地方，阿斯顿‧马丁典雅的奶油色皮革内装，就在男子惊人的呕 吐物中淹没了。 ※ 除了不久前还光洁敞亮不输天使屁股(受命进行紧急清理的佣人已经开始诅咒那个管不好自 己膀胱与消化道的醉鬼)的豪华名车，虽然没有谁具体受到什麽伤害，要让受到冲击与惊吓 的宾客们立即回到正常的宴会情绪中仍然不是件易事。唯一不受影响的大概是那些跟奥汀 森一家交情并不深厚的人们。特别是年轻人，他们刚刚才掌握了兼具八卦与戏剧性的灾难 现场第一手情报，现在完全不用烦恼隔天回到学校甚至下次聚会场合上该聊些什麽话题才 能不冷场了。 身为主要的受害者，索尔此刻还没有太多时间深入体会生日礼物遭破坏的情绪。他如今 需要应付的首先是来自奥丁的生意夥伴与对方女儿的社交攻势──或者说纠缠会更贴切。 「所以，明年此时你应该会在牛津或剑桥了？」眼前这个索尔应该要称呼为伯父的中年 人问道，眼睛里是那种成功生意人惯有的世故精明。「乔丝目前还在犹豫不定，」男人看 向自己的独生女，「如果确定有你这样优秀的青年同校，这个孩子也许就不会继续三心二 意了。」 天知道我完全不想与令嫒同校，索尔在心里这样说。 「我还没决定。事实上，我并不想把选项设限到这样窄的范围内。」他顿了顿，「普利 茅斯大学倒是让我很向往。您或许有听说过，那里运动风气鼎盛，对我这样的球员说不 定会比牛津、剑桥更合适。」 索尔说完，不意外看到那对父女脸上藏不住的错愕。他猜自己可能正从男人心中那张金 龟婿排行榜上一下子跌到最後一名。 「戴伦，你得花点时间才能习惯这孩子的幽默。」奥丁的发话打破了空气里的尴尬，「 这孩子要进商学院，当然不会选择牛津与剑桥以外的学校。」 索尔可以看到那对父女脸上的乌云转瞬又散开了。而他不用看父亲的脸也知道，他父亲 一定正在抑制对他这个逆子的愠怒。 「你的另一个孩子在校表现似乎不错。」男人说。「有人说他已经在念商学院的先修课 程了。我想他两年後也会跟随他兄长的步伐吧？」 「那孩子现在还言之过早。」奥丁说。「没意外的话，我认为爱丁堡会对那孩子帮助更大 。商学院或许不及牛津剑桥，药理学方面的话仍然可以作为首选。」 索尔不能掩饰他听见父亲这话的愕然。他想到洛基书架上那些连他这个高年级生也不能 完全看懂的艰涩商学书籍，还有他弟弟如何硬是拜托校里优秀的老师在课後教他一堆对 低年级生还言之过早的商学先修科目。他不相信父亲对此一无所知。就算爱丁堡大学的 药学专业稳坐各校之冠，那里也绝不是洛基会想申请的地方。 还好洛基不在这里。索尔无法想像如果洛基听见这些话的反应。 他忽然有些口渴，决定转身为自己再添一杯香槟，然後发现：他还是庆幸的太早了。 洛基就在距他不到五?外的地方，脸上的神情与僵硬的肢体语言再不明显，也足以让索尔 确信他什麽都听到了。 ※ 「Checkmate，你输了。」食指轻轻一推，白色的王者直直地倒下，棋盘上唯一仅存的黑色 国王冷然静观对手的败落。 这整个夜晚简直无趣透顶，洛基心想。只有车子那段还不错，其他都是乏善可陈。那 些庸俗陈腐的笑话，随处可见的愉悦面孔，一成不变的管弦演奏，还有最乏味的牛津剑桥 。如果不是手边只有淡的可以的香槟，他也许会放纵自己喝到酩酊大醉，然後抓住随便一 个人，大着舌头质问这个夜晚究竟有什麽值得你们这样开心(至少，看起来很开心)。 而他偏偏还不够醉。没有醉到失控的大闹一场搞砸属於索尔的这个夜晚，也没有醉到倒头 大睡彻底无视楼下那些无止无休的欢声笑语。他只是独坐在自己位於大宅二楼卧室的窗前 ，百无聊赖地拨弄窗沿那盘原本就仅有一黑一白两只棋子的棋局。 黑国王与白国王。他与索尔。最简单的游戏，唯一的对手。可能也是最艰困与不公平的游 戏。 洛基捏起那颗获胜的黑色国王：「我们是幸运的赢家？嗯？」 「太容易满足，是提前落败的徵兆。」 洛基循声望去。说话的陌生少年以一种漫不在乎的姿态斜倚着他卧室的房门，指间的菸发 出橙色的火光：「若我是你，就会积极思考怎样玩的更大一点。」 洛基起身走向这个不速之客。「我的卧室不欢迎香菸，」他伸手想拿走对方手上的菸，少 年以巧妙的姿势躲开。「也不欢迎不请自来的客人。」 「急着推开对你可能有帮助的人，这可是非常不利取胜的性格。」少年状甚可惜地摇摇 头：「花钱随便雇个流浪汉破坏一台名车？要是这点程度的小把戏就能满意了，这麽小的 胃口，」少年的手指在空中比画着，最後轻轻点在洛基的眉心：「怎能寄望它吃下更大的 鱼？」 「我听不懂你的胡言乱语也没有兴趣了解。」洛基冷冷地说。「在我通知警卫前你有三十 秒可以选择自己走着出去。」 「你这样装傻了有多久？十年，九年，还是更久？」陌生少年对洛基的警告不予理会，饶 富兴味的眼神在他身上乱转。「明明自己才是优秀的那一个继承人，却老是只能被当作可 有可无的第二名？对的永远是他错的永远是你？好的事情总是不会发生在你身上？这麽多 的不满，真的只是搞砸一件小小的生日礼物就满足你了？」 「还有十秒。」 「让我走出这扇门，损失的是我，还是你？」少年说。「我听说的洛基‧奥汀森应该是 个更聪明的人。或许是夸大其实了？」 「一秒。」 少年把手里的菸放回嘴巴，踩着夸张的步伐倒退出房门。 洛基目视对方退到了下楼的楼梯拐角，才带上了卧室门。他没有回到窗边坐下，也没有移 动到舒适大床的意思。他双手握拳，身体紧贴着门板站立，听见自己的呼吸不知何时变 的急促，心脏也跳的越来越快，而他却比任何一刻都清楚，这并不是哮喘发作前的徵兆。 只有愚蠢的人才想靠努力打赢不公平的比赛。 作弊的是别人，为何你还要像傻瓜似地谨守游戏规则？ 当洛基打开卧室门，仍然站在与关门前同一位置的抽菸少年递过来一个了然於心的眼神。 「现在，你可以进来了。」洛基说。 ※ 索尔在看到洛基僵硬神情的当下，立即就想趋前安慰他。但是父亲奥丁显然更希望利用这 个机会将他引见给更多有影响力的成功人士与他们前途光明的子女。当他终於摆脱最後一 个出身知名家族的傲慢小妞後，他的弟弟早已不知所踪。索尔努力在人群中搜索他的兄弟 ，却先遇到了他的队友们。 「我得说，作为今晚的主角你看起来已经累坏了。」霍刚递给他一个同情的眼神。「关 於你的生日礼物我们都很遗憾。」 「那醉鬼究竟打哪来的？」渥斯塔格从鼻腔内用力哼了一声。「最好他能变出一张邀请卡 来。」 「警卫说那家伙根本醉的连自己名字都忘了，我猜就算等他酒醒也是一样。」索尔说。「 只是个不值一提的家伙。倒是你们有人看见洛基麽？」 「上帝保佑，我们十分庆幸目前为止都没看到他。」凡达尔翻了翻白眼。「即使你不高兴 我也要坦白地说，你弟是这场宴会中唯一也是最让人不安的存在。」 「他只是小小作弄过你那麽一次，你竟能记恨到现在？这简直难以置信。」索尔说。 「那家伙假装是我妹的女子中学同学拜托我让他搭便车！！」凡达尔音量不自觉提高。「 我当年还是个傻小子，而你居然把蓄意欺骗少年纯真的感情称之为『小小的作弄』？！」 「你就当做提前上了残酷而宝贵的一课。」渥斯塔格敷衍地拍了拍情绪激动的友人。 「凡达尔说的也不尽然是夸张。」霍刚看向索尔：「希芙遇到我们的时候说，她觉得洛基 跟醉鬼捣乱这件事恐怕不无关系。你想，如果不是有人帮助，那个流浪汉怎能不惊动任何 人地躲进停放在车库里的车子上，在那麽多的车辆中还偏偏就选上了你的生日礼物？」 「既然你们都没有看见洛基，那我会自己寻找他。」 凡达尔侧身拦下了准备掉头离去的索尔。「你要无视旁观者的直言到什麽时候，索尔？我 们也许对洛基有成见，但我们也不会平白无故捏造虚构的事实。你选择一味地漠视姑息， 难道就是对他最好的方式、呃！」 索尔单手提起了死党的衣领，整张脸上都是难得的冷硬：「漠视？姑息？」他不自觉收紧 了手上的力道，「我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我对待我唯一兄弟的方法，因为人们嘴上说懂 ，却没有谁能真正了解在他身上发生了什麽！任何经历过那样恐怖事件的孩子，稍长沾上 菸酒、毒品甚至更可怕的习惯都不足为奇，可是洛基办到了。我的弟弟，他办到了。他比 那些什麽也没遭遇过的普通孩子还要更好。如果他唯一干的只是偶尔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弄些没啥了不起的恶作剧，谁会有资格去责备他？没有！」他放开手，丢下他面面相觑 的死党们，迳自离开。 ※ 在经过又一番徒劳无功──途中不时被父亲、同学与某些亟力要结交他的人打断──的搜 索後，筋疲力尽的索尔终於注意到了来自二楼的灯光。他看见他寻找了好一会工夫的弟弟 就在离窗边不远的地方，同时高兴地发现他的脸色比上次自己看见时要好了许多。 屋内的灯光在洛基脸上投下一层暧昧的暗影，索尔看见他浅浅地笑了，半是天真，半是狡 黠，还有一点他说不上来的东西。他从不知道洛基会有这样的笑，那点他说不清楚的东西 让他莫名心烦。 索尔本想喊住洛基。直到他注意到，他的弟弟并非独自一人。 在他弟弟身边的，是他完全陌生的一张脸。索尔没有印象自己或洛基有认识过这麽一号人物 ，而洛基却用不设防的样子向这人微笑。 他看见他的弟弟伸出一只手，身旁那个陌生人凑近蹲下，接过那只手，把它举到自己的面 前。 索尔瞪大双眼。二楼窗边正发生的景象让他血液瞬间倒流。 洛基白皙修长的食指，落入陌生人的口中，被极其色情而缓慢地舔舐。 而洛基面上仍挂着不变的微笑。 下回预告：【第三章◎梅菲斯特到来】 ﹝待续...﹞ ----------------------------------------------------------------------------- 【注1.】指氰化物中毒的症状之一。 【注2.】Baldur，光明之神，神话中是奥丁与芙丽嘉的儿子。Hodr，黑暗之神，Baldur的孪 生弟弟。本文中将两人的身分设定改为奥丁兄弟所生的两枚孽子、也就是索尔兄弟的堂兄 弟。 【注3.】Aston Martin，英国本土的豪华名车品牌，以生产敞篷车、赛车与超级跑车闻名。 在改开宝马前，007系列电影中James Bond经常开着它们的经典跑车出现，也是让它广 受车迷喜爱的原因。 DB5敞篷车照：http://uploadpie.com/dyvpC http://uploadpie.com/gGLRr 【注4.】分别为上一任与现役007的扮演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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