ＣＰ：布鲁游 情人（下） 十六夜秋再次抬头望向招牌，大型连锁量贩店的商标仍是醒目的很，人潮在自动门前穿梭 来去，若非身旁的游星已迈步走近眼看就要与之同流，十六夜还真会以为自己来错地方， 或者身体太累以致产生幻觉。 不然，有谁可以告诉她，一男一女在情人节这种时候，来大卖场干嘛？……不，应该说， 把她带来这里的游星，究竟在想什麽？ 不得不承认，她对於现在与游星独处的状况，本来还抱有不少绮丽的想望，和每个少女都 曾有过的期待，可乍见量贩店招牌的刹那，与其说是失望或沮丧，哑然失笑也许更贴近她 的心情。 的确，那才是游星啊。 「游星是要买东西吗？」走在主动推起手推车的游星身旁，明知这话有问等於没问，十六 夜仍忍不住开口。 「嗯，家里的杯面快没了，还有今天晚上要用的火锅料。」 「火、火锅……？」 为什麽情人节要吃火锅？要吃不也该是吃巧克力锅吗？ 十六夜发现，她无法阻止自己的思路往奇怪的地方跑。 「再过三天就是WRGP的决赛，我想在这之前让大家吃点好东西，养足精神来面对决赛。虽 然我们的最终目标是伊里亚斯特，不过既然能进到决赛，我想其他队伍恐怕也不好对付… …啊，是杰克喜欢的红恶魔杯面！」 原先正经八百的与十六夜讲话的游星，一下子注意力就被两人刚经过的特价杯面区给拉走 。他先是搬了一大盒红恶魔杯面，然後又挑了另一个乌鸦爱的牌子，两大盒杯面马上占据 了推车大部份的空间。 「……难怪你要找我一起来。这麽多东西，游星一个人提不动吧？」他们连火锅料都还没 挑呢！男生胃口大，加上傍晚时卡莉跟狭雾他们也会来，以游星的个性，一定会留他们吃 晚饭……莫说今天是情人节，就算是平常日那三个女人为了多点时间跟杰克相处，绝对巴 不得留下来一辈子都不要走。 唉，有些事情看得太透澈，其实也没什麽好处。十六夜无奈的想。 「不好意思，秋……我没想到布鲁诺居然不能来，还得让你帮我提东西……」 「没、没关系的！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很高兴能帮上游星的忙……」对，即使只是陪着买 东西提东西，只要能跟游星在一块，她就很满足了，「不过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游星 你们喜欢吃火锅啊？早知道上次你们来我家吃饭，我就请妈妈煮火锅了。」 「呃……也不算是啦。该怎麽说……以前在卫星区的时候，就算我们知道情人节送巧克力 的礼俗，在那种环境下，先不说根本没地方买巧克力，我们也没钱去买……即使是现在看 来再普通不过，超商卖的最便宜的巧克力，在当时的我们眼里，可都是不得了的奢侈品呢 。」游星说，他的表情虽仍沉静如常，眉宇间却流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意，「比起很花钱但 吃不饱的巧克力，小时候的乌鸦说，他真希望情人节的习俗是吃火锅。」 「为什麽？」十六夜不解道。 「因为火锅可以加很多不同的配料，吃光了只要再补充肉片跟汤头，又是一锅满满的火锅 任人吃，可以一直吃一直吃到肚子快胀破为止。」 「哈哈～还真像乌鸦会讲的话啊！」十六夜不禁大笑。 「虽然买不起那麽多料，玛莎为了省钱也只放少少的肉，但大家围一起吃饭，还是很开心 。」游星的脸庞流露几许怀念，「现在我们总算有点自己的积蓄，也好不容易搬到市区… …老是吃杯面听说对身体很不好。」 十六夜的唇角不住上扬，一股洪大的暖流淌过心头，令她连眼眶都不住热了起来。总是这 样，就是因为游星这种对人无声的体贴与温柔，5D’s的大家的羁绊才会如此坚韧，牢不可 破。 然而，回到现实，十六夜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游星，你知道该怎麽处理这些食材吗？」在生鲜蔬果区前停下，十六夜看向紧盯摆满各 种蔬菜的台面，蹙起眉头的游星，她有不太好的预感。 她记得，游星好像……也不怎麽会做菜？ 「……我们还是多买点肉吧。」沉思良久，游星做出结论。 下午游星与十六夜回到车库时，惊讶的发现卡莉、狭雾与咖啡店女孩居然已经到了，三个 人挤在门口大眼瞪小眼，杀气弥漫。女人的怨念真不能小觑啊。同为女人的十六夜感叹。 既然来都来了，在帮杰克做晚饭的利诱之下，三个女人争先恐後的加入晚上火锅大会的准 备。多三个人帮忙，零食跟饮料一下子便就定位，但适合的锅子却怎也找不到。为了不再 让游星破费，十六夜还特地回家一趟把家里的日式陶锅连同电磁炉一起搬来。 不过花上最多时间的还是食材的处理。肉片只要到时候丢下汤里煮，但海鲜跟蔬菜可不行 。偏偏这群人里，莫说机械狂与千金小姐，忙碌的女记者与悠哉度日的咖啡店女店员同样 严重缺乏下厨经验，在大夥彼此乾瞪眼五分钟後，出乎意料的救援人手是狭雾。她乾净俐 落的指导，使流理台面堆成小山的食材，很快就在五人的合作下变成一碗碗待煮的火锅料 。 其他人陆续在傍晚回到车库。最先进门的是布鲁诺，他一面傻笑着说附近临时需要有人维 修电器他去帮忙算是交代了自己下午的去向，一面帮游星和在场的女士们搬等会吃饭要用 的长桌。半小时後，乌鸦和杰克也回来了，杰克连车都来不及停好，卡莉等三人瞬间蜂拥 而上，争相要杰克收下她们的巧克力。 杰克脸上五颜六色的表情变化，让乌鸦大笑不已，对杰克狼狈的求救视而不见，自顾自停 好D轮，再向游星和十六夜打声招呼。毕竟可不是每个人都有亲身观赏八点档大戏的机会， 尤其还能近距离欣赏杰克的糗样。至於高傲的原王事後会有怎生的报复行动，则不在乌鸦 的考虑之列。 和乌鸦半斤八两的是抿嘴偷笑，而且愈笑愈明显的十六夜秋。由於杰克还不至於没品到对 女生动手，按理说她应该不用太担心。布鲁诺拚死忍耐，深怕要是被杰克看到他笑出来， 接下来几天他又没好日子过了。游星面对这场闹剧，眼底依旧不兴波澜，他仅是微微扬起 了唇角，而後便指挥乌鸦来接替卡莉、狭雾与咖啡店女孩扔下的准备工作。 见到长桌上摆放的零食与瓦斯炉上的陶锅，再看看手边处理好的食材，这些东西在在勾起 乌鸦埋藏在脑海底层的记忆。他不禁抬首回望游星，後者淡然的朝他点个头。顿时明了对 方心意的乌鸦，感动的一把抱住游星。 布鲁诺和十六夜正不约而同想把乌鸦拉开，适时闯入车库的双子代替他们执行了这项任务 。游星的注意力马上转移到扑在他身上说东说西的龙亚与龙可，这令顿时被晾在一旁的乌 鸦一阵错愕。 另一边原王与三个女人的战争仍持续着。众人吵吵嚷嚷好一会後，今天的晚餐才全部上桌 ，而三个女人的巧克力争夺战则以杰克同时收下三人的巧克力，且强势的命令她们不准有 异议作结。 直到这时游星才总算觑得空档，对大夥交待一遍今晚吃火锅的用意。在众人霎时的沉默中 ，游星可以窥见他们的感动与谢意，或怜悯，或同情，或恍然大悟，或一些他不能解读的 情绪。他催促着大夥开动，海蓝色的眸子流露几许笑意。 龙亚毫不客气的开始朝牛肉进攻，还不忘分一些给龙可。杰克和乌鸦随之跟进，布鲁诺见 缝插针，不时夹点东西给游星。十六夜也跟着有样学样，不过立即被对面三个八卦的女人 猛亏。曾经的黑蔷薇魔女绝非可欺的对象，受到刺激的十六夜卯起来的结果，就是将事态 演变成四个女人的战争。 布鲁诺则一直在寻觅跟游星单独相处的机会。当他上午为了筹钱在街上四处乱晃的时候， 很巧的看到有人抱着电脑要去维修，顿时追求金钱的动力立刻超越了布鲁诺的脸皮厚度， 他飞快上前把人拦下，以远低於市价的酬劳迅速了结这个案子。至於剩下的时间就全用来 挑选巧克力。 没错，这一小盒满载布鲁诺心酸血泪的巧克力，正放在他的口袋里。而且为了给游星一个 惊喜，他没把实情告诉任何人。 当然布鲁诺更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下，当场送巧克力给游星，身为後勤整备师在比赛前夕遭 队友围殴未免也太悲惨了。可在眼下的热闹气氛里，他也很难跟游星独处，即使想藉故叫 游星到屋里说话，但每每一跟游星对上话，想了千百遍的藉口全自动变成游星你还有没有 想吃的我帮你拿。 等到众人吃饱喝足、各自散去、机械工布鲁诺转为兼职洗碗工，站在水槽前洗洗刷刷，那 盒巧克力依旧静静躺在他的口袋。 欲哭无泪的布鲁诺，感到一股无处可发的怨气直冲上他脑门。 至少在游星的声音在他背後响起之前是如此。 「布鲁诺，我来帮你吧？」 将近午夜十二点的时间，还会在外溜达的除了布鲁诺，也只剩游星了。乌鸦跟杰克都回房 里睡了，客观来看，这确实是布鲁诺采取行动的绝佳时机。 「不用啦，我已经洗好要还秋的锅子，只剩下一点……」 游星、杰克与乌鸦三人所有的餐具本就不多，一人一只杯子，三五个碗碟，就是全部了。 就连布鲁诺的杯子都是在布鲁诺入住车库後，临时去买的。若要拿来请客，这些餐具根本 不够用。每次遇上这种全队一起狂欢的场合，在食物之外，免洗餐具也扮演了一个重要的 角色。 也多亏这些免洗餐具，布鲁诺估计他只要在水槽前多站五分钟，就可以完美解决今晚的善 後工作。 「可是……」 「真、真的没关系！比起洗碗，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跟你说！」 不知为何，布鲁诺就是不想让游星来做洗碗这类的琐事。就算他很清楚游星吃苦耐劳的本 事，连D轮都能修，洗个碗真的不算什麽，但他就是没来由的不愿让游星做这种事。那说不 定可以算是一种体贴，想要游星不要为比赛以外的事心烦。即使这体贴再怎麽微不足道， 布鲁诺仍固执的想坚持下去。 只是……为什麽他就是想不到更好的理由，劝游星罢手呢？ 要他用沾满洗碗精的手，在厨房水槽前进行情人节告白？即使缺乏生活常识如布鲁诺者， 也知道这绝不是个好主意。但话已出口，总不能不接下去…… 「重要的事？」虽不解布鲁诺所言何事，但这并未改变游星眼里毫无防备的信任。 「就是……嗯……这个嘛……」布鲁诺迅速把手在流理台边的抹布擦一擦，从口袋掏出闲 置整晚的巧克力，「送、送你！」 不是自己亲手做的，也不是有名或特别高级的牌子，布鲁诺的巧克力，其实是在便利商店 就能买到，便宜的大众品牌所推出的情人节限定版本。有包装纸，有缎带，看起来也是有 模有样，只是长相相同的这盒巧克力，在今晚恐怕会同时出现在新童实野其他数千位市民 的手上。 「巧克力？」游星接过布鲁诺递上的盒子，仔细端详着，「没想到你也跟秋和龙亚他们一 样，也会做这种应景的事……」 「不是的！」布鲁诺突来的激动大叫，令双方俱是一愣，「我是说……我的意思是……」 凝视那双如海洋般广阔深远的靛蓝眼眸，布鲁诺深吸口气，在心脏因过度的紧张而停止之 前，轻声道：「游星，我喜欢你。」 刹时，万籁俱寂。 布鲁诺只觉自己方才彷佛经历一场豁出性命的大战，胸口心脏鼓动的声响清晰可闻。他屏 息着注意游星的反应，可对方的脸上一如往常的平静无波令他什麽也看不出来。 半晌，游星露出布鲁诺熟悉的思考表情，可眼里依然淡定。这让布鲁诺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跳来跳去，却又不敢贸然开口，深怕自己又做了什麽蠢事。比如像现在这样毫无情调的在 流理台前告白。深情的言语和背景有多不搭，从布鲁诺眼下除了期待与紧张，只剩下想一 头撞墙去的懊恼与困窘情绪，可窥知一二。 「……我也很喜欢布鲁诺啊。」忽地，游星笑道。布鲁诺还来不及为此高兴得飞上天，下 一刻又马上跌回地面，「还有5D’s的大家。」 苦命的天才机械工发现，他正面对自己到目前为止的失意人生中，最严峻而残酷的考验。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不对，我的确对游星你有意思……啊不是，我是说我的喜欢跟 你的喜欢不太一样。你别误会我也喜欢队上的大家，可是游星跟大家是不一样的……」 情急之下，说话不经大脑的布鲁诺陷入混乱，愈想解释却愈是说不清，手忙脚乱的模样有 些滑稽，换作其他人恐怕早就忍不住大笑一番。但游星只是淡然的看着布鲁诺比手划脚， 唇畔划过一丝浅浅的笑意，可正慌乱的布鲁诺并没发现。 布鲁诺此刻十分渴望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可是事情演变到这种地步，不好好把话讲清楚 ，既白费他一个下午的努力，心里也不会甘心。然而，他愈讲愈觉得自己似乎还是闭嘴的 好，可惜後方早已没有回头路。他感到颊上猛然升起的热度，那是难为情的燥热，只会使 正紧张的他把情况变得更糟，可他依旧束手无策。 就像这场濒临失败边缘的告白。 布鲁诺还来不及为此哀叹，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却忽然逼近，轻轻落在他的唇上，又以迅 雷之速撤离，速度快得令他无法反应。他呆了半分钟，终於意识到—— 那是游星的唇。 「那麽，你的喜欢……是这种『喜欢』吗？」 游星的声音很低、很小，宛如呢喃的轻语，透露几分诱引的气息。他垂着头，像故意不让 布鲁诺看清自己的表情，语调虽平稳如昔，发红的耳根却出卖了他。 布鲁诺再度傻在当场，脸色红得冒烟。他大力点头，停顿一下，随即继续点头，彷佛忘却 了语言的生物，只能靠点头来表情达意。 「为、为什麽……」 好不容易，布鲁诺总算挤出一句话，就算只有三个字，也比什麽都说不出来的好。 他曾试想过几千几百遍此时的情景，但此刻的状况实在超乎预期。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轻 易便得到了游星的吻，游星主动送上的吻。即使严格说来那连吻都算不上，强烈的狂喜令 布鲁诺依旧像个得了失语症的病患，结结巴巴，连话都不晓得怎麽说。 「那天之後，我想了很多。」 所谓那天，指的自是预赛结束、伊里亚斯特正式在5D’s面前现身的隔天，布鲁诺差点就要 吻到游星的事。这回想起来按理说该是挺让人难为情的，可出於游星之口，却是沉静的被 一笔带过。 「这种事我没什麽经验……花了不少时间，可是，不管怎麽想总觉得事情应该是这样…… 但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这麽想，又没办法问你，只好等你自己说……」 咦咦？慢着，这话听来……意思是他被设计了吗？游星一开始就明了他的心意，却故意默 默等他有所表示？他就不怕自己一直不敢告白，一等就等到天荒地老？ 喔，他多心了，这根本不可能。布鲁诺很明白自己根本没法忍耐到这般长远的以後。虽然 有被设计的感觉，但布鲁诺出奇的没有丝毫怒意，反倒浑身满溢无上的喜悦。 「我以为……你喜欢的是那个戴墨镜的D轮手……」 话刚出口，惊觉自己说话居然完全不经大脑的布鲁诺，满心懊悔，恨不得当场去撞墙。平 常笨拙又少根筋就算了，这种最好放在心里想的问题，怎能在这种时候说出来～！！！！ 何况不管是那位神秘的D轮手还是5D’s的後勤机械工，两个身份都是他，严格说来他根本 就不必在意这种小事。偏偏他就是会本能的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打转，停都停不了，心理建 设做再多都没用。有没有谁快来一棒打醒他，或者借个手来把他拉出这可怕的泥淖啊啊啊 啊！！！ 「怎麽突然提到他？」游星不解道。 「这这这个嘛……该怎麽说，他帮了你那麽多次，还教你加速同调，又酷又强。哪像我， 除了D轮跟卡片以外的事，什麽都不会，就只是个没钱也没地方住的流浪汉，连自己的记忆 都……」 「我不介意。」 「能够被你们收留，像现在这样跟5D’s的大家在一起，还能每天跟游星研究D轮，我真的 很开心……这样的我能够过这种生活，都是游星的功劳。虽然很想很想，可是如果再期待 更多，我是不是太不知足……」 「没那回事。」加重力道的语气，总算成功阻止了布鲁诺自怨自哀的无限回圈，「多亏你 会做一些简单的饭菜，杰克跟乌鸦他们也没有再餐餐吃杯面，偶尔也能吃到正常的食物， 连早餐都开始愿意吃了。平常家里的打扫大多都是你在做，新引擎的开发因为有你帮忙才 能完成，D轮的修理也是……」 「游星……？」 「以前只能一个人做的事，现在可以有人一起做，就算遇上瓶颈，也不用再烦恼……因为 有你在。」游星毅然仰首，对上布鲁诺的眼神，「我很仰慕那个人的冷静与强大，可是… …布鲁诺，陪在我身边的人，是你。」 若非颊畔的红霞，那就像平常讨论事务的安定语调，已足可掩盖游星内心不亚於布鲁诺的 紧张与不安。 布鲁诺不敢相信对方与自己居然有同样的心情，更难以置信的是，游星居然也会露出这样 的表情。竭力压抑的羞涩，分外明亮的水润蓝眸，布鲁诺可以肯定，他绝对是第一个看到 游星这种面貌的人。 实在太可爱了！布鲁诺简直开心得快飞上天。 「我好高兴！游星……」不再如过去小心翼翼，正值兴奋当头的布鲁诺，一把就将游星搂 进怀里，彷佛和主人撒娇的大型犬。游星安静的待在布鲁诺怀里，没有回应，但也没有拒 绝，「我可以问……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吗？」 作梦也不敢想，自己能得到这如水晶般洁净澄澈的人的爱。布鲁诺只觉自己浑身飘然，如 置梦境。而且这个梦最好永远都别醒。 「你……这种事不重要吧。」 布鲁诺感到游星的头往他怀里钻了钻，不觉暗自轻笑起来。 「那，换个问题。」布鲁诺此刻的神情，更是温柔得不可思议，「……我可以吻你吗？」 游星没有回答，但一双手在夜晚的寂静之中，悄悄攀上他的肩。 布鲁诺笑得开怀。他轻轻抬起游星的下颔，而後，低下了头。 月光下，两人的身影紧密重叠。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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