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日俱增的爱 The progressive love 25（完） ----- 一家四口的生活说来也挺简单，固定的生活作息，数千数万个日子过去了， 但和所爱的人们还是始终如一地相处融洽，然後偶尔在假日开车或步行外出散心 ，就是这样几近规律但偶有惊喜的平凡日子。 不过这样平稳的日子中，还是有让齐子逸觉得不满的地方。 他对林沐海的占有慾是连家人都清楚明白的，而且就连家人和林沐海好一点 ，黏一点，他也都觉得吃味，认真说来，是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人，其他人只要和 林沐海亲近一点他就会不开心。 自从家里有了两个孩子後，做为家人，林飞旭和林贝绪自然是和林沐海很亲 近的，别说他们总是跟前跟後，以及黏在林沐海身边──其实两个孩子都很黏两 个父亲──这些事，对於不能在孩子面前肆无忌惮跟林沐海亲近，更是齐子逸一 直以来耿耿於怀的事。 偏偏那是他们的孩子，他又不能真的去计较，否则就是真的没肚量又幼稚了 。 「我回来了。」假日为了赶出货而前往加班的齐子逸回到家，开门、关门、 脱鞋、放鞋後，走进客厅时对里头喊了一声。 「啊！Daddy你回来啦！」 「爸。」 「回来啦！」 三道高低、音色不同的声音一同传来，共通处是都很欢迎齐子逸的归来。 「嗯，回来了。」齐子逸低头穿拖鞋，才抬头就为了眼前的景象而愣住。 时值夏日，窝在沙发上看电影，不仅吹冷气还吃冰简直就是人生一大享受！ 而林沐海、林飞旭和林贝绪三人现正如此。 林沐海坐中间，两个孩子一左一右，不过不是单纯的并排而坐，林贝绪比起 刚来时长了许多的身子正趴覆在林沐海怀里，脚在沙发上勾着，一踢一踢的，而 林飞旭虽没像妹妹那样整个上半身躺到林沐海身上，不过他也紧紧捱着林沐海， 三人正亲密地分食着一桶新开封的冰淇淋。 一瞬间忌妒的情绪就从心底爬上了齐子逸的脸，明显的让林沐海一瞧就瞧出 来了，让他忍不住在心里哈哈大笑。 「我也要吃。」齐子逸把公事包放到一边，表明了他想和他们分食的意思， 不过说话时却是直勾勾地看着林沐海，表情严肃得有些骇人却又有些好笑，让林 沐海不知道他那话到底是单纯针对那桶冰淇淋，还是话中有话。 不过林沐海还来不及回话，林贝绪就双手摀着桶子的开口，一副保护者的姿 态，大声说：「不可以！这是我和葛格还有把拔要吃的！冰箱还有！Daddy去冰箱 拿！」 林沐海看齐子逸一脸隐忍，想发火又舍不得对孩子生气，而且也不能对孩子 吃醋，他笑了，把汤匙放进冰淇淋桶中，拍林贝绪的背要她坐好，然後把桶子交 给她，说：「贝贝和飞旭继续看影片，吃冰淇淋，把拔和Daddy去里面说事情。」 「把拔要快点出来喔！不然冰淇淋会溶掉！」 「好。」林沐海对女儿点头，对儿子吩咐看好妹妹，然後就推着齐子逸往房 间的方向走去。 到孩子看不见的地方後，林沐海直接抱住齐子逸，笑他：「你对孩子认真什 麽？」 「只要是你的事，我都很认真。」齐子逸发泄似地，重重地亲他一下，拉开 他的手，往房里走去，松了领带，脱下衬衫，然後走到浴室去洗脸、擦身体。 林沐海跟在後头，拿另一条毛巾帮他擦汗湿的背，擦好後贴了上去，说：「 我知道，你爱我。可是我也爱你。」 「哼。」小鼻子小眼睛的男人哼了哼，继续擦身体。 齐子逸将毛巾都洗好、晾起来後，林沐海让他面向自己，抬手环住他的颈项 ，说：「我爱你，但是也爱爸爸妈妈还有子梁哥和小君小鸯，贝贝和飞旭我也很 爱，我是个贪心的人，你们每一个人我都想尽全力爱着，虽然很难分别高低程度 ，但是在我心里，我很清楚知道，只有你是不一样的，唯一一个，最最最特别的 。」 「……我知道。」听到林沐海说爱他，齐子逸就败下阵来了，「我只是…… 没办法控制……就是忍不住会吃醋。」 不管过了多久，不论证明几次彼此的心意，看到他人与林沐海亲近他就是会 反射性地嫉妒，这点齐子逸自己也明白，但就是改不过来。 林沐海仰头亲他，扬起笑容，说：「没关系，只要不要吓到飞旭他们，我不 介意的。」语後，他安抚地又对齐子逸亲了几下。 在林沐海心里齐子逸现在像极了大型动物，像是有杀伤性的老虎、狮子或猎 豹，张牙舞爪地面对跟他有些微亲密的人，然後闹起别扭来需要人好好地安抚， 只看表面上是满吓人的，但归根究柢的原因其实是挺可爱的。 他们在里面又说了一些亲密、贴心的话，然後该亲的亲了，该摸的也摸了，过了 一段不算短的时间才回到客厅。 「冰呢？」 林飞旭认真地说：「拔你之前说不可以一次吃太多，所以刚刚吃剩一半就冰 回去了。」 「嗯，很乖。」 「我也很乖！」林贝绪在一旁举手说。 「你哪里乖？」齐子逸坐下，把女儿抱到腿上，捏她鼻子，「刚刚不给Daddy 吃，你才不乖！要打屁股！」 「把拔──把拔──」看齐子逸作势要打她屁股，林贝绪开始哭着找林沐海 。 不过林沐海没解救她，反而问她：「贝贝跟把拔说，为什麽刚刚不给Daddy跟我们 一起吃？我不是教过你们吗？有什麽吃的，要全家人一起分享吗？」 「因、因为──上次Daddy说把拔是他的不分我，我、我喜欢冰淇淋，所以也 不要分Daddy嘛！Daddy最讨厌了！把拔明明就是大家的！」 林沐海双手一摊，拿这对父女没办法，觑了齐子逸几眼，无声地说「这是你 自找的我可没办法」，转身欲到另一边坐下。 谁知那幼稚在心底扎根的男人居然真的跟女儿一般见识，把女儿捉起来，严 肃地，一字一字清楚地说：「林贝绪，你听着，你把拔他永远都是我的，别想跟 我抢！」 「齐子逸你对小孩说什麽啊！」林沐海一听，立刻转过身赏了齐子逸脑袋瓜 一掌，脸上又红又恼怒，不知道该为他这认真的心思高兴，还是要为了他连自己 的小孩都要计较而生气。 父女三人一时间吵成一团，唯独林飞旭默默地在一旁看影片，不过八岁的年 纪，心里却已经明白了他很幼稚的爸爸深爱着把拔，谁都别想动歪脑筋，还有他 的爸爸其实一直在忍耐、压抑这两件事，他认真地想着，往後还是带着妹妹安份 一点好了，免得哪天他爸爸抓狂。 ★ 生活平顺幸福，并不代表人的内心就无挂碍或者没有介意的事情。 对石春穗来说，虽然她接受了大儿子、二儿子和同性在一起的事，但内心多 多少少还是有些在意，起初的几年，她一直想着，小儿子长大後会不会也和同性 在一起呢？一直到齐子君第一次带女朋友回家时才解除了她的第一道忧虑。 这样的烦恼她从来就是搁在心里，没对别人说，就连对丈夫都没提过。 并非歧视，只是传统的观念仍是影响着她，想为齐家留下血脉，除了血缘上 的，还要姓名上的继承，这样的希望只能系在小儿子身上。 齐大缘和石春穗对齐子君的催婚并不是真正的催婚，而是在提醒他要认真一 点，找一个人好好地安定下来，像他的哥哥和妹妹一样，有一个适合自己的伴侣 相伴过一生，然而齐子君女友一个换一个，让家中两老到後来已经搞不清楚他现 在的感情生活究竟是怎样的状况。 於是某天齐子君回来後，正襟危坐说他要结婚时，两老都傻了。 「结婚？跟谁？」齐大缘愕然放下报纸和水果叉，拿下老花眼镜问。 「小君你怎麽突然说要结婚了！妈妈之前都没听你提过！」 齐子君搁在膝上的双手握拳，不安地动了动，纠结很久，久到旁边的父母都 想直接把他脑袋剖开看里头装什麽、想什麽直接找答案时，他才吞吞吐吐、扭扭 捏捏地说：「跟绿涵。」 石春穗震惊地说：「绿涵？是那个我们认识的李绿涵吗？你们不是分手了？ 」记得几年前他们才讶异儿子和李绿涵分手，现在再一次惊讶，不过却是因为他 们突然要结婚了。 小儿子当初用很敷衍的态度对他们说了分手的原因，他们猜想内情绝对没这 麽简单，不过孩子不想说便就算了，但如今突然说要结婚这转变也太大了！ 「那个……因为……绿涵她……怀孕了……」 「什──你这死孩子！你把人家肚子搞大了！」齐大缘和石春穗一听，纷纷 从椅子上跳起来，管他什麽到底是分了又合还是合了又分，闹出一条人命了才是 他们关心与震惊的，两人拿起手边的东西就想往小儿子身上招呼。 齐子君拔腿就跑，三人就在客厅绕着茶几上演起你追我跑的戏剧。 「我们该做的防范措施都做啦！但还是有了嘛！所以我要娶她啊！」齐子君 边跑边解释。 「跟你说过多少次！要小心要小心！结果呢！把人家肚子搞大了才说要娶人 家！我打死你这臭小孩！」 「你把绿涵肚子弄大了？好啊你这死小孩！这是第一次？你不会之前跟其他 人也这样吧？然後偷偷摸摸把孩子拿掉？」 「没有啦！妈！叉子很危险你快放下来啦！」 三人中两个一边骂一边追，一个边解释边逃跑，最後是齐大缘追累了，拉住 妻子停下，他气到有些无力，看着小儿子，问：「为了负责而结婚这样的婚姻会 幸福吗！你们这些年轻人都在想什麽！」 齐子君见状，跟父母隔着一张茶几的距离，也停下，不过仍然警戒着，准备 在父母杀过来时立即逃跑，他为自己辩护：「不是只是为了负责啦！我跟她…… 」些微困窘地抹脸，齐子君苦恼着要怎麽说明。 晚上齐子逸林沐海过去吃饭时，齐子君像被流放的犯人，一个人窝在餐桌的 最边边低头扒饭，看见父母脸色不佳，齐子逸见怪不怪，拍了他头一下，说：「 又惹爸妈生气了？你这次又做了什麽？」 在知道齐子君做了什麽後，林沐海愕然，吃饭的动作顿了好大一下，而齐子 逸扬扬眉，不做评论。 李绿涵是齐子君众多女友中齐大缘和石春穗有见过的少数几个，当初交往时 还几度到齐家作客，她也跟两老在外头吃过几次饭，知道儿子和她分手时两老还 觉得可惜，没想到转了一大圈，两个人还是在一起，如今连孩子都有了。 虽然那一天齐大缘和石春穗把齐子君骂了个狗血淋头，不过在经过一番详细 讨论，确认两个年轻人真的彼此意爱，是认真要结婚後，他们和女方那边做了连 络，最後决定先让两个孩子先去公证，等孩子生下来後再补办婚礼，说万万不能 委屈了女方。 李绿涵在知道自己怀孕时，本想拿掉孩子，因为她和齐子君过去曾经分手过 ，那时是为了要不要结婚而吵架，她是齐子君大学的学姐，年纪比齐子君大了整 整四岁，当时她已经三十了，但才二十六岁的齐子君觉得还不到结婚的时候，两 人谈不拢最後选择分手，会又在一起完全就是机缘。 在发现有身孕之前，她探过齐子君的意思，齐子君爱她，她也爱着齐子君， 但一讲到结婚，齐子君总是没有给她正面回应，於是她想，就算让齐子君知道自 己怀孕的消息，大概也是没什麽帮助的。 但结果不似李绿涵猜想的，齐子君先前是在犹豫，他怕自己没有能力照顾好 一个家庭，谈恋爱和结婚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但李绿涵有身孕的这件事却促成 了他下定决心，决定负责并且为了所爱的人努力。 转眼间六个月过去了，当初挺着三个月身孕和齐子君去公证的李绿涵如今正 在产房准备生孩子。 齐子君坚持在旁边看生产过程，李绿涵在医生叫她吸气、呼气、用力时痛的 不停骂齐子君，内容不外乎是「齐子君你去撞墙」、「齐子君我等一下要揍扁你 」或是「齐子君你这王八蛋」等等，让接生的医生还有护士哭笑不得，医生甚至 在事後还打趣说这麽有活力的产妇真少见呢！ 孩子生出来後，齐子君在李绿涵床边一边哭──因为感动而哭──一边握着 李绿涵的手说：「老婆你好棒！老婆你好棒喔！」 李绿涵满身大汗，虚弱地瞪齐子君，咬牙切齿说：「谁是你老婆！」先上车 後补票这亏真是亏大了！他还欠她一个婚礼呢！「不生了！以後你要生找别人生 去！痛死我了！」 「呜呜，没关系，不生就不生，老婆你还是好棒！」 护士把孩子抱给他们看，虽然产检时照超音波就知道是龙凤胎，不过看到初 生、小小软软、红通通，并且尚闭着眼的孩子时，那股感动还是难以形容的。 为孩子清理好後，护士将双胞胎抱到了育婴室，齐子君在病房陪李绿涵，齐 大缘、石春穗，以及刚赶到医院的齐子逸、林沐海和林飞旭林贝绪几人隔着玻璃 看另一边正熟睡的婴儿。 「爸，我肚子饿了。」在爷爷奶奶喜孜孜地讨论着小婴儿有多可爱，五官像 谁的时候，林飞旭拉了拉齐子逸的手，另一手摸着肚子如此说。 「我也饿了……」林贝绪跟着说。 「我去买吃的好了，爸妈你们要吃什麽？」 「都可以，看你们吃什麽我们就吃什麽。」 「我跟你去。」林沐海转过身对孩子说：「在这边跟爷爷奶奶在一起，不要 乱跑，要听话，知道吗？」 「知道，Daddy、把拔你们要快点回来喔！」林贝绪对爸爸挥手，看到两位爸 爸牵着手走过转角处，便小跑几步去跟奶奶牵在一起。 齐大缘拍拍小孙子的肩头，说：「走吧，小婴儿看过了，现在去叔叔和婶婶 那边等爸爸买饭回来喔！」 走出医院大门前往旁边的小吃街区时，冷风呼地吹来在耳边将发鬓刮离脸颊 ，让人反射性地缩了一下脖子。 来到十字路口在红灯前停下，林沐海笑着说：「小君也当爸爸了呢，真好。 」 「嗯。」在快被大衣长袖完全遮住、两相交握的手上用力握紧了，齐子逸瞄 林沐海一眼。他好久没有听到对方用这样的口气说话，这让他心里忽然有个冲动 ，想将林沐海拥入怀里。 感受到包覆在手上的力量，停顿了一会，林沐海补充：「不过不是羡慕喔， 是为他高兴。我现在已经不需要羡慕其他人了，对吧？」 「……嗯。」齐子逸注视着他好几秒，才微微一笑，应声，拉着林沐海的手 移动步伐，说：「绿灯了，走吧。」 「嗯。」林沐海跟了上去，两人牵着手由前几步的一前一後到转变为并肩， 越过了斑马线。 他过去向往着由家人所构筑、撑起的家庭，渴望他爱的人也能爱他，曾经伸 出手想攫住什麽却是徒劳无功，甚至弄了满身是伤，但一路上跌跌撞撞之後，他 现在已经不再需要去嫉妒或羡慕其他人了。 别人拥有的，他也拥有，甚至是更多、更丰富的，足以让他满足，并且懂得 珍惜，对爱他的人付出更深的爱。 他已不需再羡慕，因他已拥有了对他来说是最美、最好的。 ★END ----- 写完了TDT 条列後记： *齐家有强大的双胞胎基因～ *李绿涵生孩子的时候是32岁，齐子君28，林飞旭林贝绪到齐家的第三年。 *之後李绿涵并未如她所说的不再生了，反而生了跟石春穗一样多（or再+1）的孩子XD *接下来可以修稿了，然後慢慢打蜘蛛(yay) 写不出来的话就……(ry（感觉过很久了 *最後两回感觉主角两人戏份好少＝"＝但是……就这样吧囧>想写的部分就是这样～ *星期六还会贴一篇番外，然後继续写新的：） *有兴趣的人，欢迎填写购买意愿调查（不等於预购） http://0rz.tw/od0c1 以上：Ｄ -- Azure n Grass-green bs2.to P_translucence 　　　　　　　　　鲜网 走马看花的日子　http://tinyurl.com/2ewv3xw ……自我放逐的角落。 http://translucence.pixnet.net/blog　　 --

※ 发信站: 批踢踢实业坊(ptt.cc) ◆ From: 140.119.152.1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