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violarian (Viola)
看板BB-Love
标题[转载] [BBC Sherlock] 餐桌上的大博奕Ⅰ by 鬼狼
时间Tue Dec 28 23:24:08 2010
转载授权书
一、邀稿人ID:violarian
二、敬邀的稿名:【BBC Sherlock】A Dinner Table for a Kill 餐桌上的大博奕
http://blog.yam.com/loup/article/30601042(及其他八篇)
三、敬邀稿作者:鬼狼
四、邀稿人将张贴稿文於何处:BB-Love
五、敬邀稿作者同意与否:
Viola 说:
请问是否同意转载大博奕一文於PTT上的BB-Love板?
鬼狼 说:
请转。
A Dinner Table for a Kill
餐桌上的大博奕
Written by Fantôme Loup
麦考夫‧福尔摩斯向来是个玩家。
对於那些被他黯淡、乏味、年少早衰的公务人员外表欺骗的人而言──譬如他的牙医
或帕摩尔街早餐店的服务生,他们一致认为他只是一个朝九晚五的公务员,占着一个没有
前瞻性的职位,缺乏攻击力与性吸引力,总是提心吊胆地拎着一把黑伞,流连於办公室与
专收怪胎的戴奥尼斯真俱乐部,就是不想回家接受他已年华老去的悍妻的唠叨轰炸:这麽
一个不起眼的麦考夫‧福尔摩斯是个出色的玩家的事实,恐怕会让他们吓得把抽吸管戳进
病人的软颚里,或因总是倒二次冲泡的研磨咖啡给他而把自己吊死在浴室的防水拉帘上。
但这也是麦考夫‧福尔摩斯放给他的敌人或他所扞卫的英国人民的绝佳烟雾弹。他知
道伊恩‧佛莱明的马丁尼、辣妹与半自动手枪那套在暗潮汹涌的国际政局当中绝对行不通
,然而,晦暗的约翰‧勒卡雷又过於宿命论得不符合他的胃口。他是一个福尔摩斯,对他
而言,工作本身最大的报酬便是工作本身所带来的乐趣。他坐在办公桌前,指挥一场世界
局势的棋盘,伦敦所有的公共电话与监视录影机都听他的指挥;他可以任意调动欧陆最不
要命的特务阻止一场暗杀或执行一场暗杀,扼杀一场战争或催生一场战争;CIA的好表亲
们跑来请求指导的次数足以让他们的祖先後悔自己应该多想想再登上五月花号,然而麦考
夫在他们的白宫总统办公室装置窃听器,技术可比那些上了水门案法庭的高明太多了;一
个新制订的政策会因他的一句话,就从前往国会大厦的漫漫塞车阵里突破重围倒车回转;
他就是英国政府,有什麽能比拥有这麽一个庞大复杂得充分允诺他的智慧无止尽地发展的
玩具更能激奋生命呢?
不过,如果一年都非得要有那麽一次,让智慧凌驾於派系政党、政治手腕、人类文明
、不成文宪法等云云限制而在这狂野大博奕里自由嬉戏的福尔摩斯也伤透脑筋,那恐怕就
是他亲爱的母亲的生日。
噢,这并不是代表瓦奥蕾特‧福尔摩斯是个令儿女头疼的不称职母亲,犯下抛弃还没
成功度过依赖期的孩子,或用尖酸刻薄的批评与反复无常的情绪培养他们成为杰出的连环
杀人凶手等诸如此类的罪行,让他每一次的探亲都必须按捺住任何反伊底帕斯情结的血腥
情绪。如果有任何人误会了他亲爱的睿智的母亲,麦考夫‧福尔摩斯铁定会向那人摔手套
决斗──当然,他表达他不乐见於母亲被侮辱的方式,恐怕要比野蛮地以左轮或拳击讨回
荣誉来得精巧许多,对方的家庭、银行、保险公司、任职单位等肯定也不会喜欢这些方式
。
麦考夫‧福尔摩斯忧心的是在他母亲生日那天,他必须达成的任务。
那个任务没有什麽汤姆‧克兰西式的狗血代号,像《(他母亲的生日)之战》、《(
他母亲的生日)危机》或《猎杀(他母亲的生日)》之类的,不过,它重要到不需要写进
麦考夫加密的行事历里,它在那需要庞大运算空间的脑袋里占有一席之地,而且,每当逼
近他母亲的生日,那个任务就会成为麦考夫‧福尔摩斯那拥有超乎寻常的庞大运算空间的
脑袋里,唯一一件
正在思考中的事情,而这总是让他二十年前就做过根管治疗的臼齿酸疼
不已。
当然,今年也不例外。
麦考夫‧福尔摩斯为了今年的任务拟定了一个天衣无缝的计画。首先,他在一个月前
──因目标是如此忙碌,登门求教的新苏格兰场到国际刑警组织从那不起眼的寓所底下的
简餐店排到绕了摄政公园两圈──打了两通隐藏来电显示的电话,再传了两封附上他姓名
缩写的简讯,告知目标他的目的。麦考夫已经做好了目标绝对不会接听也绝对不会回覆的
心理准备,然而,知麦考夫甚深者,(虽然在「敌人」、「友军」以及「还活着」的交集
里,人数并不是太多。)都很清楚这两通电话与简讯象徵了不能等闲视之的开战宣言。
在接下来的两个星期里,他把都柏林市长的选举、南非血钻石的买卖与北韩军事演习
的危机倒数都推到办公桌的另一边,将所有的时间投注於打电话与传简讯上──他不允许
使用手机键盘速度媲美机关枪扫射的随身秘书的帮助,从目标忠心的室友、目标忠心的室
友服务的私人诊所、目标所提供谘询的苏格兰场警探、苏格兰场警探的办公室、目标打工
的圣巴托罗谬医院停屍间助理到目标的房东太太,麦考夫‧福尔摩斯秉持着大学时代检查
高等函数考卷──当年他大一,是大三学生的助教──的精神,一个也不放过。
终於,在一个美妙的傍晚,当麦考夫在戴奥尼斯真俱乐部的沙发上稍微松懈一下他紧
绷的神经时,他嚐到了首战告捷的甜美果实。
当时他正在享受一本从西洋棋探讨专家的心智结构的迷人论文,俱乐部的领班巴贝吉
悄悄走进来,将一张名片放在麦考夫手肘旁的茶几上,然後恭敬地侍立在一旁,等待福尔
摩斯先生的答覆。
麦考夫不太愉快地放下他的论文集,捻起名片,然而当他读完名片後的内容时,他脸
上漾起的可怕微笑,让可怜的巴贝吉以为他刚刚为撒旦赚到了一个纽约市人口的灵魂。麦
考夫将名片夹进摊开在他膝盖上的论文书页中,扬扬下巴。
「等五分钟再放他进来。」
巴贝吉鞠了个躬,赶紧从地狱人力派遣公司的总裁办公室告退。
六分钟後,麦考夫‧福尔摩斯今晚的客人在神色仓皇的巴贝吉身後被引进了戴奥尼斯
真俱乐部中的会客室里,此人来势汹汹,彷佛攻进异教徒清真寺的十字军将领,大衣下摆
在身後意气风发地猎猎飘扬。
「歇洛──」巴贝吉正要执行一个优秀的英国俱乐部领班的例行工作,但此人挥巴掌
似的倏地抬起手,巴贝吉随即像开关被关掉般阖上嘴。
歇洛克‧福尔摩斯没有打招呼,所以麦考夫也没有。当两个福尔摩斯兄弟的视线产生
交集的非常时刻,会客室典雅舒适的空间突然被他们眼神中的黑洞吞噬了,回到宇宙诞生
前那高温、高密度、高质量的次原子物质,在这个质点里面,只允许福尔摩斯兄弟不得了
的两个脑袋与比太阳核心里的核融合爆炸还高温的敌意存在。
「歇洛克,坐吧。」
「不,我宁可站着。」歇洛克说,语调冷得像用指甲弹刀锋,「我相信这个谈话不会
占用你太多时间,麦考夫。」
但麦考夫注意到巴贝吉在一旁,显然快窒息在这可怕的高压下──戴奥尼斯真俱乐部
的领班并没有被要求配备深海潜水表的排氦活瓣装置。他仁慈地摆摆手,巴贝吉像是领了
女王特赦般深深吸口气,以逼近逃命边缘的速度快步走出会客室。麦考夫相信他一定会在
门口挂个「辐射危险,禁止进入」的牌子。
歇洛克那足以贯穿防弹钢板的视线盯着他,普通人暴露在这视线下,恐怕撑不到十分
钟就会不可逆的精神崩溃,但麦考夫相信他是这地球上懂得如何与歇洛克大眼瞪小眼的唯
三人──另外两位分别是深藏不露的前驻阿富汗军医以及没收你的颅骨收藏与半自动手枪
还会说你这小坏坏真淘气的房东太太,因此,麦考夫有足够的时间细细打量在上回兄弟阋
墙後,他弟弟外表上的改变。
除了苍白、疲倦了些──麦考夫绝对不承认这会是自己造成的──之外,歇洛克一如
往常,像只猫般匠心独具且没有任何妥协地打理自己的外表──剪裁合身的Liberty深色
西装与牛津街订作的小牛皮皮鞋皆是一个年轻有为的伦敦银行家必备的,但惨遭暴风横扫
过似的凌乱卷发与随意绕在脖子上的靛蓝喀什米尔羊毛围巾又堂而皇之地宣布:逻辑与理
性从来没有成功驾驭他里面狂放不羁的波西米亚灵魂。在伦敦人潮汹涌的街道上,歇洛克
‧福尔摩斯剪影般遗世独立的身形肯定低调得像凶手衣袖里的猎刀。另外,他穿着那件与
他在黑暗巷弄中出生入死的Belstaff Milford外套,又为他禁慾与狂放的鞣合再添几分性
掠食者般令人战栗的行动力与攻击力,麦考夫推断它是歇洛克成功解决一个案子後给自己
难得的奢侈犒赏,那案子可能什麽都没有,但肯定有很多钱──因为巴兹医院微薄的实验
室助理薪水绝对无法负担一件一千英镑的大衣。
然而,在Belstaff以前,也就是在麦考夫得到白厅的位置後,他毫不手软地拿他的第
二份薪水买了件Dolce & Gabbana的双排扣大衣,送给刚离开大学城搬进蒙塔格街连台暖
气也没有的寒酸寓所的弟弟。麦考夫从来没看歇洛克穿过一次,但经过这二十年,他相信
自己已经对克服了失望所带来的不适感,就像喝浓缩咖啡几乎无可避免的心悸在几个月後
也会慢慢消失一样。
「约翰跟我说:『歇洛克,你哥哥一定是得了重病,急着要见你最後一面。』」在漫
长的互相打量之後,是歇洛克打破沉默,「『英国外相的信箱被骇那一次他简讯都没传这
麽勤。』」
麦考夫很清楚华生医生是什麽样的人。对一名有酗酒又离婚的同性恋姊姊的职业军人
而言,家庭绝对不是鸡尾酒宴会上拿来开玩笑的好题材。
「我说:『噢约翰,你的记忆体已经到原厂送修也无药可救的地步了,你忘了每年的
这个时候都是只开放麦考夫‧福尔摩斯入场的「歇洛克狩猎季」(Sherlock Hunting
Season),伦敦的犯罪们每到这个时节都会骚动不安,所以你应该在我忙着应付我老哥的
狙击枪与电讯轰炸的同时提高警觉才是。』」
「我很高兴得知我弟弟的心理状态牵动全伦敦的犯罪率。」
「但你企图用电话与简讯瘫痪我的人际网络的行为并不能帮上什麽忙,而且你造成了
我很大、很大、很大的困扰。」歇洛克说,他现在的面无表情比眼镜蛇膨起脖子来还恐怖
,但麦考夫不屌他。
「你应该记得,去年耶诞节我可是
亲自到你家找你,歇洛克。」他温和的说,「三次
你都不在,我不想再提醒你:我离开办公室的一分钟可能就代表着英国毁灭的那一分钟。
」
「我的确不在,我很忙。」
「唔,我相信的确如此!有两次我发现你忙到连手机都留在书桌上了,而你是连肾脏
都可以忘记带出门但手机不可能不在身上的,想必那两次你一定很忙,忙到不能拨给你兄
弟五分钟的时间,我可以理解。」
「老天!这已经是十二月的事了!你脑袋里有个资料夹专门储存我放你鸽子的纪录吗
?」
「其中一次,我有幸接受华生医生的接待,他吩咐你们的房东倒茶给我,向我问安,
还很体贴的以眨眼摩斯密码告知我你霸占了他的房间。我想华生医生的房间一定有颇迷人
的值得研究之处,譬如像是壁癌在不同的湿气下形成的快慢,或是──我不知道,你们走
实验室的还会在室友的卧房里做什麽专题研究?」
「约翰不会做这种事,」歇洛克稍稍扬起下巴,掩饰被背叛的愤怒,「在任何情况下
。」
「而我相信约翰──一名优秀的英国军人与医学博士──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穿着
内衣与平口裤出来迎接客人,除非他真的是在非常紧急的情况下被迫离开他的卧房,而那
个造成如此紧急情况的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为他忠实的朋友,或是他心急的哥哥着
想。」
「前面一个罪名我不否认,但後面一个,在承认之前我想我们必须重新定义『心急的
哥哥』和『以折磨弟弟为乐的哥哥』。」
「以折磨你为乐,」麦考夫平静地重复一次。他差点忘了他弟弟是从开膛手杰克的调
查报告学英文的,而他打娘胎出来学会的第一个单字是「谋杀」,因此他必须重新解读他
弟弟的遣词用字,「折磨你我能得到什麽好处?」
「巴贝吉带着我的名片上去,五分钟後他下来,告诉我麦考夫‧福尔摩斯先生在接见
重要客人,要我等五分钟,你的怀表打开来搁在茶几上,你是个重视时间的人,这表示你
在等人,但在你接到我在俱乐部门口等着的消息时,你不可能知道我要来找你,因为我在
抵达帕摩尔街之前,就已经把你那些蹩脚跟监人员甩在滑铁卢车站了,所以,要嘛你那位
重要的客人根本还没来,要嘛你在这短短五分钟里一直看表等我。我倾向於後者,因为我
在置物间看到你的伞,是乾的,但我来的时候伦敦正下着大雨,显示你在待在俱乐部已经
一段时间了。我从你裤子的绉折看出来你在这两个钟头内不曾离开沙发半步,而妈咪教过
你,不可以坐在沙发上任凭有资格接受戴奥尼斯真俱乐部VIP等级会客室接待的客人自行
离去,再来,我的名片还插在你膝盖上的书页里,而依照你的阅读速度,这世界上不可能
出现一本让麦考夫‧福尔摩斯五分钟一页都还没有读完的书──」
「结论就是我明明闲闲没事却故意拖延五分钟,考验你以光速消耗的耐心可以跟我折
腾到什麽时候。」麦考夫打断他,「歇洛克,这不是什麽了不起的演绎法,这叫幼稚园程
度的耍心机。」
「才不是!」
「你把这段推理放上《演绎法的科学》,我们来瞧瞧会发生什麽事。」
「才不要。」歇洛克嘟囔,「所以你承认我的推论是正确的。」
「只有一个错误。」麦考夫指指茶几上的餐盘,「你跟我说过你不愿意来戴奥尼斯真
俱乐部找我的原因,是因为我每次都摆出很难吃的点心给你,我故意拖延五分钟,叫人到
对街一家新开的餐馆买你喜欢的司康饼,希望我们的谈话能有一个好一点的开始。」
「我恨死司康饼了,你也不想想都多大年纪了还拿吃的来收买我。」歇洛克沈着的说
,「而且我来不是要开始一个谈话,而是要终结一个谈话:麦考夫,我会回去,但我不会
跟你一起回去,谈话结束。」语毕,他旋即转身走向出口。
麦考夫坐在扶手椅上,用好几个深呼吸压抑住现在就冲过去把老弟架在大腿上用雨伞
揍他个屁股开花的冲动。
「歇洛克。」他说,这语调已经超越古今所有语言对「恫吓」的定义,足以让一整营
的皇家海军陆战队第三突击旅摘下他们用回教徒恐怖份子鲜血换来的绿色贝雷帽,像群犯
错的童子军一样低头啜泣,「我还没跟你讲完。」
歇洛克不鸟他,他包裹着羔羊皮的手已经握住精致的黄铜门把。这小子擅长欲擒故纵
,但麦考夫想这回他可不是来这招。
「歇洛克,我当了你三十几年的兄弟,而你连审讯嫌犯的十分之一的时间都不肯给我
吗?」
歇洛克已经打开门了,麦考夫可以透过门缝瞧见几个一闪而逝的仓皇身影,戴奥尼斯
真审核服务人员的标准要加强,他寻思,现在的年轻人太喜欢窥探不属於他们的秘密了。
「我给你五分钟,麦考夫。」歇洛克对着门把低声说,然後转过身,钢铁般的灰眸丝
毫没有软化的迹象,这让麦考夫不禁怀疑歇洛克是否是想嘲笑他低声下气的模样才不介意
给他这五分钟,「快说。」
「你耶诞节也没有回去。」
「耶诞假期是抢劫、谋杀与强暴的嘉年华,你知道吧?」
「我知道,那
你知道妈咪对你没回去有多失望吗?」
歇洛克没有回话。
「你把家人放在抢劫、谋杀与强暴之後吗,歇洛克?」
福尔摩斯兄弟凝视彼此,然而这回他们的目光中不再有敌意,只有沈静的探询,以及
对於彼此灵魂的透彻的深沈忧伤。
「你知道这就是我,我靠
这些而活。」歇洛克低声说,双手在口袋里握成拳,「我没
办法将你们放在第一位。」
「我没有要求你一定要把家人放在第一位,我只要求你拨出一天的时间把家人放在第
一位,这个要求会太高了吗?你问问李士崔警官他一年轮休几次。」
「有我他才可能轮休。」
「那我们也不能让这些领我们缴的税的人民公仆过得太轻松不是?」
歇洛克眯起眼睛,大概是察觉到自己在这场家庭会议里逐渐处於劣势。
「这次我非得要押你回去。」
「不要。」
「你知道我随时可以把你塞进行李箱里用快捷寄回去吧?放心,死不了的,我们在深
圳边界实验过很多次了,X光也扫不出来。」
「我手边有三个谋杀案、一个连续儿童性虐待事件还有一堆有的没的。」歇洛克强硬
的说,但麦考夫灵敏的数学家鼻子嗅到了其中讨价还价的空间,「你现在把我用快捷寄回
约克郡,隔天你就得负责帮半个苏格兰场的笨蛋写讣文了。」
「如果这些案子在妈咪的生日前解决,你就愿意跟我回去了吗?」
「噢,看到你脸上的期盼,我就忍不住想要让你失望。」歇洛克讽刺地笑笑,「是的
,如果这些案子在妈咪的生日前结案,
再加上我订不到火车票,我就愿意跟你回去。现在
,容许我失陪,我想巴兹停屍间的屍体已经退冰了,我不好意思让他们等太久。」
「歇洛克,把司康饼带回去吃吧。」
「不用了。」
「那拿回去给约翰?」
歇洛克盯着瓷盘中烤得金黄的司康饼一会儿,彷佛它们是遗留在分屍案现场的染血斧
头。
「是核桃口味的。」麦考夫意外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可以听起来很有蛊惑性。
「约翰才不会被几个司康饼收买。」歇洛克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抓了两个司康
饼放进口袋里,随即像他来的时候一样大步走出会客室,门在他身後碰一声甩上,而在门
关上前,麦考夫瞥见忠实侍立在门外的巴贝吉的表情,看起来大概是要护送一个热带飓风
出戴奥尼斯真俱乐部。
麦考夫‧福尔摩斯掏出手机,按下快速键。
「喂?李士崔探长吗?晚安,亲爱的探长,不,我不是为着歇洛克的事,我刚刚找着
他了,谢谢你,听说你手头上有几个悬案?啊,不要紧不要紧,都是自己人,这就是正义
的速度,我在想,你是否愿意拨冗到戴奥尼斯真俱乐部一趟,我对那几个案子颇有兴趣,
我们可以花个几分钟讨论一下,我请人去苏格兰场接你?十五分钟内?当然没问题!噢,
不用带资料,我想我可以在手机里面找到,对了,探长,你喜欢吃司康饼吗?啊,那实在
太好了!等会儿见,晚安。」
当麦考夫让手机滑回胸前的口袋里,他想着今晚他在司康饼上犯下的错误,他记得以
前只要
不小心吃掉了歇洛克的课後点心,歇洛克铁定会暴跳如雷,而如果那天的点心很不
巧地刚好是司康饼,他一定会有整个礼拜的经前症候群,任谁都劝不听。
麦考夫不太情愿承认自己的失误,一个作哥哥的怎麽能连弟弟喜不喜欢吃司康饼这类
的小事儿都不记得。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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