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TC 建筑社第一周社课 课程动机 选择这个故事当成第一周的课程，主要的原因是因为这个案子的故事包含了很多我认为建 筑实际运行会遇到的情况。而恰好911事件如此的受到瞩目，所以这个案子不论在911前或 後，一直都是大家所讨论的对象。我把它区分成，山崎实的世贸中心，和911後的世贸中 心。 除此之外，这个案例中，会打破几个大家可能常有的迷思，那就是建筑不只和外观相关， 也不只和之前提到的理念有关而已。这个故事会看到都市规划、工程、商业、政治之间的 相关。之间的关系是非常强烈的，这个同时也是建筑最有趣的地方，包罗万象，但同时也 是令人难过的地方，或许很多事都未必是自己所想的单纯简单。 山崎实的世贸中心 WTC在1950年代时，主要是希望可以活化曼哈顿的下城区。而世贸双塔则由日裔美籍建筑 师山崎实所设计。在当时来讲，可说是继柯比意後，外国建筑师最大的成就。同时，这个 设计也展现了山崎实现代的哥德风格倾向。 1966开工後，WTC就由纽约港务局所主导。1970年时，第一栋WTC完成。同年12月，便有第 一位承租者进入。而到1972年时，两栋WTC都已完工。同时整个世贸开发案的七栋建物也 一一完成。世贸双塔平均每天有50,000个人在工作，并有200,000个访客经过。整个开发 案因为非常巨大，甚至拥有自己的邮递区号10048。 虽然双塔无庸置疑的成为纽约的地标，但他们也不能避免的有着某些缺陷，甚至在许多方 面带来不便。如同WTC的名字一样，一开始便希望要找到世界各地的公司进驻。但结果刚 好相反，WTC并没有成功吸引到私人顾客。所以在早年，政府的机构便成为了主要的租用 者。直到了80年代，随着华尔街的繁荣，才有越来越多的私人公司(尤其是财务相关的公 司)出现，情况才有了好转。另外，高密度的贸易中心因为取代了原先传统的城区，使得 许多批评者认为这里并不是一个宜人的环境，也使得曼哈顿下城区的交通变得更为复杂。 然而，双塔楼上的观景平台依然提供了绝佳的视野和楼顶的一间餐厅。同时，双塔也有许 多赞赏者，尤其是非纽约人。那些认为双塔是冰冷和枯燥乏味的人，恰好和欣赏双塔俐落 的具大量体的人一样多。但双塔对於纽约来说，依然是不可抹灭的记忆。 两栋WTC都有110层楼，分别高约415公尺和417公尺。也成功击败维持四十年最高大楼的帝 国大厦，但仅仅一年後，WTC便被芝加哥的Sears大楼所追过(同时也是一个在建筑史上非 常重要的大楼)。 大楼纯粹的方形造型在发表会时被当成一个笑话，建筑师山崎实被质疑，为何要盖两栋 110层楼的大楼，而不乾脆盖一栋220层楼大楼。他则表示，这样的大楼将会失去human scale(这是个很重要的观念)。 双塔在造型上，或许缺乏建筑上的绝对美感，那也是因为WTC从开始便是以符合工程技术 的创新为主。为了解决高层建筑风力所造成的震动和摇晃，工程师取代以往单纯格状的钢 筋结构，反而将大楼做成一个空心的铁盒，里面有一个非常坚固的核心。大楼的墙面由预 购的格子组件所完成，每个柱子相距100公分，来抵抗风力。核心则负担了建筑大部份的 重力支撑。於是，因为风力得以被再望强就被有效吸收，并不会经过楼板传至中心，一个 轻而经济的结构变诞生了，就如同大部分的帷幕墙(curtain wall)建筑结构。核心支持整 栋建筑物的重量，而外墙则包括了240根柱子，称为Vierendeel trusses(简称就是完全没 有交叉钢梁，对地震的抵抗性较低)，每根都是用相同结构依附在一起。有了这样强壮的 核心和外墙，墙面才可以用非常轻的钢材和混凝土。这样的结构组合，让工程师 Robertson设计出一个以大楼的大小来说，非常轻的一栋大楼。但这个方法也代表WTC的外 墙有着世界上最大的负重。 110层的世贸大楼，共有八层是mechanical floor(就是在设计高层大楼时，会需要一些空 间来放基础设备，如电力之类的，就如一般大楼放在地下室的设备。但摩天大楼通常不希 望放很多这样的楼层，因为十分浪费空间。所以工程师需要在符合redundancy的情况下， 尽量减少这样的楼层需求。有趣的是这个楼层有时会被安排在13楼)。世贸双塔同时也是 第一个拥有sky lobby的大楼。(空中阁楼，因为大楼需要非常多的电梯，空中阁楼便是解 决的方法之一，使用者需要先坐express电梯到空中阁楼，再转local电梯到需要到达的楼 层。如此一来便可节省宝贵的办公空间) 。 但大楼狭窄的窗户也让使用者感到不高兴，但建筑师的理论是认为这样比较不会有身处高 处的感觉。 大家必须了解，在世贸大楼之前，所谓的摩天大楼是向帝国大厦那种大楼，由此可见世贸 大楼的结构在摩天大楼的重要性。除此之外，也放放台北的世贸中心。 休息一下，问大家有没有问题。 911，世贸大楼的倒塌 在2001年的9月11日，世贸双塔分别被两架客机撞上。一栋WTC在早上9:59倒塌，另一栋则 於10:28倒塌，同时也造成附近的大楼很大的损害，最後共有2,595位罹难者，包括157位 乘坐飞机的旅客。 美国的FEMA在2002年的报告指出，WTC的倒塌是因为物可抗拒的外力因素所造成的，也是 在大楼设计时无法预料到的。而在2005年的报告，也同意了这个观点，911的严重攻击和 巨大的破坏是美国任何城市都未曾经历过的，然而，这份报告书还是指出，这栋大楼的结 构设计是较缺乏足够的强度。到了今天，关於大楼倒塌的确实原因一直没有被完全建立， 但一般来说，大部分的人都同意大楼是因为主结构遭破坏且发生大火。 创新的结构反而造成倒塌 我查的资料总共归纳出四点原因。 1. 大楼广大的无柱空间可能让飞机和机上的汽油能够比起传统大楼建筑更容易穿透进入 核心，这也造成火势得以迅速蔓延，造成核心的楼梯井和防火钢筋更快被破坏。 2. 这种核心和外墙的结构，可能先天上就比起传统的格状结构来得更为脆弱。 3. 世贸中心在外墙使用超轻的钢材。如果外墙含有一些石墙建筑的材料或传统钢构建筑 的外墙，那麽飞机将较不可能穿过外墙，直达核心。飞机残骸和机油也就会被保留在外面 ，那结果就完全不同了。 4. 核心不是使用钢筋混凝土来保护，如果使用钢筋混凝土的话，在倒塌前，楼梯井是可 以利用来逃生的。钢筋很不耐热。 光影交舞石头记的ground zero 光影交舞石头记，由李伯斯金所写的书。主要?述了911後，世贸中心的重建过程。同时我 也将会以他的角度来看这整个故事。 世贸双塔在倒塌前，港务局将他往後99年的租约给了一位叫席佛斯坦(Silverstein)的建 商。他一开始去找SOM事务所询问重建的计画，SOM的负责人告诉他，他们觉得应该直接重 建双塔。即便这样可能罔顾911事件的历史意义，SOM的作法还是以商业开发为前提。接着 2002年， 在SOM的发起下，港务局公布六个 重建规划案。几天後，市政府开会让社会大 众发表意见，结果涌入五千多名民众抗议这些提案，认为这些提案都不好。 此时，纽约人正为了要不要重建世贸中心而吵的不开交。对很多人来说，这是圣地，不想 看到历史被抹煞，被覆盖。他们的不情愿不难理解，但这个地方不能就这样置之不理。世 贸原址在曼哈顿金融中心的正中心，所以不论在心理上，还是在经济上，让这个地方重新 拥有未来，走出创伤的阴霾，都非常重要。下曼哈顿发公司主席希望，整个计画在因应建 筑物崩塌所带来的现实问题之外，也能回应这个地方产生的哲学和情感问题(也就是911到 底代表什麽？)。此外，还有急迫的交通运输考量。山崎实原本的设计是把世贸中心和邻 近区域分隔开来，但到了晚上，这些庞然大楼就会一片荒凉，了无生气。这如今成为圣地 的处所要如何融入城市之中？如何为这个地区注入生气？还有一个低俗的问题要面对；那 就是习佛斯坦执意要拿到一千万平方尺(约等於100万平方米，也就是100公顷)的店面及办 公室出租空间，以弥补他的损失。 後来纽约市举办了一个公开的建筑竞图，有七组建筑师入选，其中李伯斯金在建筑竞图时 ，提出的计画案称「回亿之基」。他们以倒塌後的遗址中的连续壁为灵感，他设计了五栋 大楼，象徵自由女神手中的火炬，最高的那栋将有1776尺，以纪念独立宣言把民主带到现 代世界的年代。并在这栋大楼的最高层，设置植物园，以肯定生命。在曼哈顿的岩床底层 ，还会有一个纪念碑，展示世贸中心的地基，并有沿着连续壁的走道。还有一个广场，称 为「光之契」(The Wedge of Light)，灵感来自他们十月走到世贸遗址底部时，从云端射 出的阳光。这个广场西滨哈德逊河，东连华尔街，并由两道光线界定，分别是第一架客机 撞上双塔，和第二栋世贸中心倒塌时，所标界出的光线(其实我不懂他在说什麽)。这样就 好像是一群围绕的高楼保护世贸的纪念碑一样。 但由於席佛斯坦和SOM已经有合作关系了，所以不论谁被选出来，都必须和SOM合作，这是 个非常吊诡的事，因为SOM本身也是七组竞图建筑师之一，港务局和下曼哈顿发展公司也 反对这样的安排。但接着竞图需要从七组中选出两组再做最後决选，一个便是李伯斯金， 另一个是THINK团队，当然，後来由李伯斯金得到这个案子。 世贸中心纪念碑 世贸中心的纪念碑目前已经在建造了，就叫做虚无的反思(Reflecting Absence)。预计在 2009年完工。纪念碑是在世贸双塔倒塌的地方，而自由之塔(freedom tower)就在旁边。 这个设计是由另外举办的公开竞图里，由五千多位参赛者中所选出的(World Trade Center Site Memorial Competition)，得奖的设计师叫Michael Arad，一个纽约的建筑 师。一开始的设计几乎没有任何的植栽或植被，所以这个设计一直饱受批评。所以後来又 请了一位景观建筑师Peter Walker来负责植栽，软化这个纪念碑。同时这个设计没有什麽 过去的东西。没有世贸大楼的遗迹，没有以前的地标Koenig Sphere，没有雕像，甚至连 国旗都没有。可是这个设计有符合李伯斯金的总体规划，所以这个设计被安置在低於路面 30feet(约十公尺)的地方。同时这个设计也是进入决选的参赛者中，唯一有呼应李伯斯金 的要求的人，就是建筑物必须突出在遗迹四周。纪念碑是希望在911事件结束和世贸中心 倒塌後的当前，哀悼受难者并荣耀当天事件中的英雄。并成立一个非营利组织来募集资金 ，建造纪念碑。而这个设计竞图的特徵是使用编号，而不可以标明设计者。 纪念碑的设计 这个纪念碑的设计同时也包含一个在路面的公园，而在两栋世贸大楼的遗迹，大洞里，有 两个纪念碑，而且有水从墙面落入。人们可以从水墙的里面缓缓下到底下的空间，在底下 有个不高的石头，上面乱数刻有受难者的姓名。而在纪念碑的底下，则是世贸中心纪念馆 (World Trade Center Museum)。而整个计画案预计花费5到10亿美金建设包括纪念碑和纪 念馆。 过程 整个竞图案是由一个13人小组负责评比的，其中包括非常有名的林樱(Maya Lin)，她也就 是非常有名的越战纪念碑设计者。由他们选出最後的获选者。并在纽约市公开展出。 纪念碑的宗旨 纪念并荣耀无数在1993的爆炸案和911丧生的无辜人们。 尊重这个地方，让神圣来度过哀伤。 表彰那些在911事件後依然幸存的受难者，那些不顾自己性命去拯救别人的人，还有那些 在我们最灰暗的时刻帮助我们的人。希望那些活着的人能永远记得，这些事迹的存在，而 且这些灵魂能再次被唤醒，成为永恒的光芒。并再次肯定对生命的尊重、强化我们对保护 自由的决心、并且让大家忘却赠恨和彼此的隔阂。 对於需无的反思的批评(Reflecting Absence) 虽然纪念碑在一开始的时候受到各方的好评，但依然无法避免有许多批评，包括认为纪念 碑太贵，太复杂，甚至认为美感上站不住脚。批评者认为有以下的问题。 瀑布是象徵倒塌。但200尺宽的瀑布，将会让人觉得是象徵世贸中心的倒塌，而且瀑布不 停的落下，就好像大楼不停的倒塌。而且目前来说，大家没有对於瀑布在冬天结冰的问题 有什麽好办法。未来可能因为经费不足而在冬天关闭瀑布，到时候将会引起人民的反感。 初步估计这个纪念碑的造价将会是5亿美金，这将会让这个纪念碑成为世界有史以来最贵 的纪念碑。加上一些周围的纪念馆之类的建筑，造价将会逼近10亿美金。而一年预估需要 花费4000万美金来维持这个地方。市长也在2006年的二月批评纪念碑太贵，而且太复杂。 部分的受难者、消防员和警察认为纪念碑应该建在地面上，而非地下。 (这我觉得还好) 不正确的尺寸，这个纪念碑本来应该要和遗址的原始大小相同，但因为技术原因，将会比 原先预计的矮30尺。 消防局和警察局认为他们的员警的名字应该和受难者分开，并注明服务的地方和徽章的号 码，星级之类的。像"FF. Michael F. Lynch, Badge No. 2315, Engine 40-Ladder 35, on rotation from Engine 62-Ladder 32." PATH车站 世贸中心本身也是一个重要的地铁站，共有六个月台，於911时也遭到破坏，在2003年时 已有暂时的车站。新车站是在李伯斯金的整体规划中的一环，也就是之前提到的光之契广 场。在九月时，阳光将会照进世贸中心的遗址(还是不懂)。所以这个车站为了达到这个目 标，将会在一个特定角度，让九月的光线可以照进来最多。并且希望这个车站能比得上中 央车站及宾州站。 设计 由西班牙籍建筑师Santiago Calatrava设计车站。他的概念是希望车站像一只从小孩手中 释放的鸟。纽约时报建筑评论者Herbert Muschamp这样写道， Santiago Calatrava的设计应该能符合那些希望车站可以触发人们对於ground zero的思 考。在多年後，大家依然可以发现Calatrava的设计中，纯哲学的部份。我也希望纽约客 能发现这个作品的存在。我深深的赞赏这个作品，并且对港务局能选Calatrava作为建筑 师而感到庆幸。Calatrava是位伟大的西班牙建筑师和工程师，他的这件作品将有能力形 塑纽约市的未来。真高兴向大家报导，这是官方当他们说一个案子的设计让人怦然心动时 ，第一次没有夸大。 另外一个评论写道： 世贸中心车站由知名的西班牙建筑师和工程师Santiago Calatrava所设计，他的设计就是 ground zero所应该要的。没有那种郊区购物中心喷泉的改版，而是一个对我们城市重要 的文化贡献。 然而，Calatrava最初设计的翅翼因为保安的原因，被改小了。时代杂志这麽写到，以保 安的名义，Calatrava的鸟变成了一个鸟嘴，他翅膀的支架数变成两倍，使得中间的玻璃 空隙变少了……或许我们该称这个车站为剑龙而不是鸟了，同时这个车站设计也和席佛斯 坦起了一些问题，因为车站拿走他宝贵的使用空间。 後续发展 但最後，负责整体规划的李伯斯金，只被分配到和SOM共同设计一栋大楼。而其余三栋则 分别由Norman Foster、Richard Rogers和矶崎新设计。而最後连第一栋大楼也都由SOM负 责设计了。 我认为李伯斯金虽然得到较多市民的掌声，但SOM却得到业主的欢心。这中间的差距是什 麽？我想就和莱特所说的一样，建筑师所需要知道的有三件事，第一，如何得到案子。第 二，如何得到案子。第三，如何得到案子。虽然这样很讽刺，但我也觉得这是一个事实。 我认为SOM在规模上，比起李伯斯金强多了，也比较懂得和业主合作，也懂得迎合业主的 需求。我认为这是建筑师必须去面对的，虽然有很多建筑师想独立於这个制度做事，但事 实上，建筑师也的确是业主聘请的，但并不代表建筑师可以没有原则，该怎麽拿捏，我想 是相当不容易的，之後会有成功的例子，到时候大家可以再想想看这个问题。 --

※ 发信站: 批踢踢实业坊(ptt.cc) ◆ From: 218.174.137.2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