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睡前电话的内容，总是天马行空： 『如果有三道门，其中两道後面是黄金…』 「真的黄金吗？」 『当然不是…』他接着说： 『只有一道後面是百万名车，你要选一、二、三哪个号码？』 「嗯…第三道好了！」 『好！让我们打开第一道，後面是---一坨黄金！！』 『现在只剩二、三了，给你一个机会，换不换？』 「嗯…不换！」 『你知道现在第二道门有百万名车的机率比较高吗？』 他开始对我解释着数学的机率问题： 『一开始你选第三道，後面有百万名车的机率是？』 「三分之一。」 『百万名车不在第三道门後面的机率是？』 「三分之二。」 『所以你换不换？』 「不换。」 『欸~你怎麽讲不听啊！换的话，抽到百万名车机率比较高耶！』 「我就是不想换！不想换！不想换！你要怎样嘛！」我提高了音量： 「如果换了，结果车在第三道门，我会很呕； 如果不换，车在第二道门，也就罢了，因为我本来就是这麽选的啊！」 『可是选第二道抽到的机率比较高，如果你多抽几次，一定会抽到的！』 「但是这种抽奖不可能有机会抽很多次啊~~你到底问这个题目要干嘛啦？」 『没有啊~就想看看你的数学逻辑怎样…』 「你问一个国文老师数学？很无聊耶~」 我装作很有哲理似地说：「重点不在结果，而在选择本身。」 你要明白，我是执着於第三道门的傻子，我选了第三道，就只有两种选择---- 走进或离开，没有一或二或其他。 我的世界很单纯，愚笨地可爱。 *** 朋友说我这次理智的离奇，我可以分析着优缺点，像是在打分数… 我说要冲去看他比赛，笑着说：「怕下个月我就不想去了~」 最初我不懂这种心态，还觉得不再盲目的投入，有些抽离冷静，是好事。 比赛前一晚，我问他：「欸~我明天可以去看你比赛吗？」 他以前说过，不让女友去看比赛，因为会分心。 『可以啊~但是要偷偷躲起来，如果看到我没得名，就悄悄离开…』 他似乎觉得我只是说说，没当真。 那天，我骑了很久的车到赛车场，选了最远的看台，还躲躲藏藏在其他观众背後， 深怕被他发现，影响心情。 比赛开始，看着急驰的每台车驶过，我找寻着他的身影，焦虑又紧张； 一旦有车摔倒了，便惊惧不已，看比赛原来是这样的折磨… 在紧握手心的喃喃祈祷後，漫长的时间终於结束，广播赛绩念出了第六名。 我走近休息区，笑吟吟地说：「这样代表我可以出现了吗？」 他似乎心情很差：「我现在不太想说话，你可不可以先去晃晃，我等一下再打给你？」 我体谅的点点头，再回到看台区坐着。 过了半个钟头，他打来问我在哪，我买了饮料去找他。 他们车队这次表现都不好，大夥默默收拾东西上卡车，他接过饮料，一边忙着， 转头对我说：「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忙…」 我微笑点头说好，又骑着车回家了。 *** 奇怪的是，我依然很愉悦，甚至还想着要顺路买龙潭花生软糖… 我回想起从前为了阿天，一边骑车一边狂哭的往事，才惊觉这情感的不同。 我心中冷酷的声音开口说：「你不够格。」 你不够格令我感到伤心寂寞，你在我心中还不够格，我庆幸起这一点了。 记得我曾对你说过，当我想做一件事，我会考虑很久，确定决不後悔了才去做， 因为我觉得做了之後，才说：「这不是我想要的。」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这次我不必感到愧疚，因为你主导了这一切，原本就不是我确切想要的… 後悔了，也无可奈何。 但我还是会守着那迂腐的道义，until your birthday... *** 延後的小旅行，第一天先落脚在台中。 我们逛着逢甲夜市，他像个皇帝出巡似的，对於夜市卖的奇怪食物惊叹不已， 看到可爱的娃娃，我会撒娇要他夹给我，像小情侣般玩闹着。 回到旅馆，他原本手机放在床头柜，洗澡时却特意收进包包， 在我翻找电视遥控器时，还特意探头出来看。 这是我第一次有了确切的疑窦。 隔天，车往南前进，却下起了大雨，到达关仔岭时，几乎看不清前路。 「你该不会是雨男吧…每次出来都下雨？」 『我才要问你是不是雨女哩…』 晚上，我请旅馆代订了小蛋糕，唱了生日快乐歌，拿出礼物： 「现在有1、2、3三个礼物，你要选哪一个？」 『真的假的？』 「真的啦！我上面有标编号，不会骗你~」 『好…那我先选2』 我瞄了瞄袋子：「也好，因为我觉得这礼物最鸟…」 他一边拆着，我一边解释： 「因为不知道要送什麽啦…我自己觉得钥匙圈对我来说蛮重要的，又会带在身上…」 那是国外设计品牌的钥匙圈，走精致实用路线。 「再来你要选？」 『恩…1！』 我拿出一个装满贝壳砂的玻璃罐，里面藏着一卷底片。 『这要拿去洗吗？』 「不用啦！」我拉开底片，是一张张幻灯片， 从我们认识到现在的每一幕场景，两人的甜蜜合照，还有我的情话。 (请参考五月天"听不到"MV) 他看着礼物，很惊讶似的：「好神奇喔！这怎麽做的啊？」 我拿出最後一样--卡片给他，他开心地吹蜡烛，还努力地要吃完整个蛋糕。 我，还是那个冰雪聪明的小夏… 你知道我看出什麽了吗？ 如果你爱一个人，看到那卷底片，应该感动，而不是惊奇。 *** 回程，他转头问我，旅馆是我先刷卡订的，付了多少？ 我说：「大约七千多吧…」 其实他没问，我本来也不会主动提，就当是生日礼物的一部分。 『我这边大约付了三千多，那我再给你一千』 我楞了一下，一直下雨也没去哪，顶多吃饭几百元吧？ 转念一下--啊…他把油钱也算进去了… 我暗自摇摇头，这样不行，我是个超海派不计较的人，他却算得清楚， 若是在一起，一定会吃亏。 他开车有些累，傍晚送我回到家，就回台北了。 回到家，我打开电脑，为我的疑窦寻找解答… *** 我，有个秘密。 第一次出去的那晚，听到你说分手没多久，我回到家便搜寻到你的个人版， 那是和前女友共同的版，感情好时，有着两人的打情骂俏、浓情蜜意。 我仔细看着你的文字，觉得好动人… 之前说看杂志文章理解你是骗人的，我了解你，是从那里。 看着你在金门想念着她的文章，在一千公里外的思念，你看着猎户星座站夜哨， 倒数着每次相见，我第一次看过男生这麽浪漫深情。 看着你分手後的文章，我喜欢你说： 「两个人都能得到幸福，不论是一起的幸福或是个别的幸福」 不怨天尤人的态度。 那天晚上的电话中，你问我有没有被你吸引到，我其实想告诉你： 我看过你的版了，所以我无法和你交往，但我很愿意当你的朋友，陪你走过这一段。 因为，我觉得你和当初的我很像。 不知道为什麽，最後我却没说出口。 後来，我连你前女友说「身上的伤都是你打的」之类的文章都看到了， 我自己也觉得真是哪根筋不对劲，居然还是跟你在一起？ 也许我一直太相信"文如其人"，相信会写出如此美丽文字的你，不会是坏人。 我也相信你对我说过的保证--那种事不会发生在你身上。 现在回想起来，只能说我自己错了。 我爱上了一个人的深情浪漫，那却是他对另一个人的痴心眷恋， 怎麽能不去介意、比较？ 早就知道这一切，却还要天真地相信、陷入，也只能怪罪自己。 *** 我一直没说出这个秘密，也许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我想，如果你和前女友有什麽牵扯，在这总能发现蛛丝蚂迹。 为什麽我总没有放下心防？ 在一起之後，虽然你没有什麽新文章，却总在我快认真的临界点，发现你改了版名。 很容易对号入座的我，想着你说"廉价的爱"是指我吗？"有感觉却懦弱"是指她吗？ 在旅行回来的这天，我看到出发前，你的文章。 文字极隐晦，我的解读是--你前女友回来找你，怀着报复的心情，你虽然收留她， 却又要她接受你已有新女友的现实--虽然仅是我的猜测，但，一定有问题！ *** 打了几通电话，他没接，我当机立断出门，打算去堵人， 还很心机的带了白河买回来的莲子煮成的莲子汤， 想说万一去了很正常，就拿出莲子汤说要给他喝，装没事。 为什麽我会这麽冲？我自己也不很明白… 也许是上一段感情，即便再多疑点，我还是一声不吭的拖延猜测， 让我决定不要再一样的愚昧了。 也许是我早就不想要这感情，所以想速战速决。 走在他家附近，我打给他：「你在哪啊？」 『我回家就睡到现在，刚出门要去研究室看点东西。』 「恩…」我心想，也不好现在叫他回来：「那你回家再打给我吧！」 我走到他家楼下，很大胆的按了门铃，看会不会有别人在？ 没人应，我便到附近茶店点了杯饮料等待着。 过了一个钟头，我又打给他：「你还没回家哟？」 『什麽事啊？』 「没啦！你回家再说~」 『你该不会要来找我吧？别喔！』 「我已经在你家附近了…」 『你为什麽要这样？』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很凶。 我也冷下声音：「我这麽做一定有我的理由，你回来再当面说。」 『你要这样逼我，我就整晚都不回去！』 真是怪了，刚甜蜜庆祝完生日，旅行回来的女友， 即使突然跑来，觉得困扰，也不会这麽极端吧？ 我也怒了：「我就坐在你家楼下，你有种就整晚不要回来！」 过了十分钟，他开车停在我面前：『上车！』 『我送你去坐车。』 「现在太晚，没有到桃园的车了。」 『什麽？我送你回去桃园来回要一个多钟头耶！』 「不用送我回去啊，我住你家，明天一早我可以自己去坐捷运。」 『不要，你在我睡不好。』 想起之前是他总求我留下，我斜睨着他： 「现在要去你家变得这麽难啊？」 『你这样突然跑来的行为，我无法接受！」 「怎麽？只准你给别人惊喜，别人跑来就叫困扰？」 『你要给人家惊喜也要考虑人家需不需要！』 「我不是来给惊喜的……」 『那你是来让我不开心的罗？』 「也许…我只是想来看清楚--你到底有多不爱我。」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冷冷的说。开了车门下车，把车门「砰」的一甩走了。 他也没打算留我，一个回转回家去了。 我看了表，刚过12点，是他的生日，我传了简讯给他： "很抱歉让你的生日不快乐 本来想等到生日过後才说的 拿别人的真心来填补你的伤口 不觉得很伤人吗？" 看了简讯，他打了电话过来反驳，依然是牵强的诡辩： 『你又不是我，怎麽能说我不爱你？』 「如果在这种时候你并不在乎我人在哪？能去哪里？还能说你爱我吗？」 『你说我拿你的感情填补伤口，我看了你的blog，在交往前几天还有想念前男友的文章， 我看你才是拿别人的感情填补伤口吧？』 本来我还不想说，没想到他恶人先告状，反过来质疑我： 「既然你说到这个，那我告诉你一件事…我很早就知道你的个人版了！」 『……你不该看的…』 「我要问，最新那篇文章是什麽意思？」 『我不想说。』 「现在说一说啊！以後也没机会讲了！」 『没什麽好讲的…』 「好，就这样，再见。」 我突然想起室友小洛今天好像也在台北，说不定她还没回去，可以搭她便车？ 「喂~你还在台北吗？」 『我回家啦！』 「喔…没事…」 小洛听出我语气不对：『你在哪？』 「没有啦…」 『快说！』 稍微讲了一下前因後果，小洛很有义气的开车来接我。 坐上她的车，她往桃园开去。 「我还以为你会拉着我上门去寻仇哩！」 『我也想啊…可是我穿着睡衣就出门了…这样杀去太没气势了…』 *** 电影"我的蓝苺夜"中，有这样一段对话： 「我想，我只是在找理由。」 『从我的观察看来，有时候不知道比较好，有时，没道理可言。」 「每件事情都有道理。」 『就像这些派和蛋糕一样，每晚打烊的时候，起司蛋糕和苹果派都会卖光， 桃子馅饼和巧克力慕斯快卖完，可是蓝苺派老是原封不动。』 「蓝苺派怎麽了？ (So what's wrong with the blueberry pie?)」 『蓝苺派好得很(There's nothing's wrong with the blueberry pie,) 只是大家选了别的(It's just people make other choices.) 你不能怪蓝苺派(You can't blame the blueberry pie.) 只是没人想吃而已(It's just no one wants it)』 ---- 我，会努力学着不去怪罪自己… 虽然流着泪走在深夜的街上，我也曾扪心自问：「我到底是哪里不好？」 There's nothing's wrong with me. It's just you make other choices. 我该谢谢你让我走出前一段的残余眷恋、给我完成论文的动力？ 还是该恨你再次打击我对爱情、对自己的自卑怀疑？ 我是坚强的女人，我是敦厚有道义的女人，即使到了这地步，还是想陪你过完生日… 接下来我会催眠自已--我很好，我值得被爱，我可以找到幸福。 掰掰。 ---- 是的，这就是故事的结局，不浪漫，很残酷。 後来只是简短在msn对谈，请他把我放在那边的一些物品寄给我， 乾脆的交割清楚了，如此而已。 气消之後，重看了一遍热恋时写的文字，我仍能泛起微笑， 爱情的纯粹美好，在那些场景，我早已得到。 这段期间，假如他没出现，我也仅止忙碌於毕业论文，没打算恋爱。 所以，他没有伤害我什麽，也没有浪费我什麽， 我倒觉得，得到的比失去的多。 最後，我在blog写了一封信给他： *** 记得第一次在网志写文章给你，朋友问我密码，我不给，说是给你的情书。 她埋怨着：「情书就用寄的嘛！干嘛放在这？」 我回：「这是一种情趣啦！」 真正的理由，对你或任何人，我好像都没说过？ 因为，假如你在意一个人，才会来看她的blog，那麽，你会看到这些信。 如果你不在意一个人，即使信寄到信箱，也是草草瞥过，没多大意义。 我希望写的每一封信，是被细细推敲、咀嚼，我的每个字都能深扣入你的心， 不然，我宁可你永远看不到。 那天电话中，你说我追问的问题，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没错。 其实，不管答案肯定与否，我都不会後悔那天的举动。 如果真有什麽，当然没错 如果没有什麽，全部是我多心多疑， 在感情状态正常的情况下，你能这样对待我，才更令人难以忍受。 所以到後来，我也说不问理由无所谓了，因为理由是什麽，结果都一样。 你在我的人生中，扮演什麽样的角色？ 也许要等时光流逝，回想起来，才能下定论。 但，这绝非毫无意义的。 很想谢谢你一些事，但最近实在闹得僵，也拉不下脸开口。 谢谢你曾严肃叮咛过我论文的事： 『我认真的唷，你最好快加油，or you will miss something great~』 老实说，也曾动过放弃的念头，但不想让交往没多久的你看不起，硬着头皮赶出来了。 另外的谢谢，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曾经，我谈过一段八年的感情。 从大一到我考上正式老师，从他闭门苦读到考上法官。 好像两人都苦尽甘来，该是修成正果？ 他在争执情绪下说分手，没有任何人介入，我却不想回头。 大家都说我傻，好像耕耘了许久，到收成了却放弃？ 也许反而是他成功了，我才终於敢离去，不想被人说闲话。 为什麽？ 那些年来，我总是压抑沉静，像是另一个人，我却说服自己--我只是世故成熟了。 很多事我总阳奉阴违，不想坦白。 我不再有太多想法，也写不出东西，不聊心事，只是聆听。 我忍受着他所有的情绪，从不跟朋友抱怨。 分手後，他挽回，我才第一次说出我所有的不满：「你以前对我真的很差！」 他说：『是你把我宠坏的~因为你都不会生气啊！』 我很少对他口气差，即使是分手後，他总打来卢，我也是耐心应对，不想撕破脸。 我们一起去阳明山那晚，他打来，我试图解释却又没说的， 那是多年情份，不带任何残余的爱情。 後来，喜欢上另一个人， 从前我无法想像还能喜欢上别人，那八年，也以为将来就是和这人永远厮守了。 虽然结局并不好，但是，他让我知道，人生有许多可能。 他说，喜欢我做我自己，所以我可以坦白所有从前隐瞒的事。 但是，对於负面的情绪，我仍然隐藏，假装大方，假装一切都很好。 转头的时候，又太决绝刚烈。 分手那通电话的最後，我问他还有什麽话要对我说？ 他说：「你以後不要再对男友太好了…」 分手没有当面谈，之後又装作朋友般若无其事，压抑伤口的结果，反而使它更难痊瘉。 遇见你之後，正式向过去告别。 我在前前男友打来问我阳明山那晚有没有回家的电话，直接跟他说： 「你没有权利干涉我这些。」他也没再找我。 从前过度在意的前男友，後来在MSN传讯给我，我已不太想搭理， 也不再注意他的上线状态。 我开始学会直接地表达一些情绪，虽然比起许多人，还是显得委婉， 但，对我来说已是很大的进步。 前男友说我像标准情人，温柔、没有负面情绪，却不真实， 我想，你已经不会觉得我像小说电影里的女友了吧 不知道这样的比较法，你会不会不开心，但这样的我才是真实的，起码80%以上真实， 隐瞒知道个人板那些，反而是我从前会坦白的事， 现在我也学着保留秘密，为自己留一步棋。 我，进步了很多，比起那些年来，我很喜欢现在的自己。 谢谢你，虽然我也不知道，你令我能够大声和人争执、坦白讲出不满，该不该感激？ 但是对於一向压抑，不爽顶多不讲话的我，着实是痛快的一大突破。 我想，如果我不知道你的个人版，或你没写那篇文章，也许我们现在还在一起， 但，那又如何呢？ 你应该很清楚，你早已不那麽喜欢我了。 我则是在那晚才看清，其实我也不那麽喜欢你。 早些离场，对大家都好。 我曾对前前男友说过一段话，想和你分享： 「如果不能放下，那就走向对方； 如果无法走向彼此，那就放下。」 如果你有一个始终放不下的人，你们有机会再走在一起， 这是上天给的机会，不要错失了。 如果中间的芥蒂、伤痕实在太深刻，没办法忘却一切重修旧好， 那麽，就乾脆点，彻底放下，不要折磨自己。 爱与恨是一体两面，你有多恨一个人，就有多爱她。 和你说这些大道理好像很怪？ 若你有缘看到这里，代表你对我还算有心，就当是我送你的临别赠言吧！(笑) 不管是放下或走近，最要紧的是要幸福。 自己幸福，也给对方幸福。 加油！ ---The End--- --

※ 发信站: 批踢踢实业坊(ptt.cc) ◆ From: 118.161.69.225 ※ 编辑: summer3 来自: 118.161.69.225 (02/07 01: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