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Novia0923 (惨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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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转贴] +++爱丽丝王国+++ 第二十二章-第二十六章
时间Thu Dec 7 11:39:13 2006
貌似很少人看呢
真可惜~这是一篇非常好的文文啊 >< 希望大家抽空多欣赏唷!
作者: CUTEBARBIE 出处: Billwang
第二十三话:痊癒
爱丽丝王国的皇宫正陷入一片混乱,皇宫上下所有人都在忙着找东西,他们东张西望,左
顾右盼,大家都嚷着同一句说话:
「蜜柑小姐,你在那儿?」
而混乱的源头,就是皇宫的医院,走廊上的人来来往往,都忙着找蜜柑。
蜜柑的病房,传出声声怒喝:
「安娜,到底蜜柑小姐是什麽时候失踪的?!」蜜柑的主治医生气得面红耳赤,失控地骂
起来。
「对、对不起,因为我睡着了,我什麽都不知道,只是一醒来,蜜柑小姐就不见了...
」安娜惶恐地低头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有什麽用!」主治医生愈骂愈凶,狠狠地指着她:「幸好王子殿下还
在奥斯汀,要是在殿下回来之前找不到蜜柑小姐,你该当何罪!?」
「对、对不起...对不起...」安娜一脸为难。
「要知道蜜柑小姐曾经是殿下的专用婢女,感情非比寻常,你以为道歉就可以没事吗?」
主治医生瞪着安娜说。
「不过...蜜柑小姐双眼瞎了,应该走不远的,我们一定可以找回她的,不是吗?」安
娜灵机一动,马上抢着说。
「要是她还是瞎子的话!」主治医生无奈地叹一口气,一面翻着蜜柑的档案一面说:「蜜
柑小姐致盲的原因,是视神经萎缩,她曾经服下过量药物,药物的副作用暂时萎缩了她的
视神经,导致她失明。」
「暂时...失明?」安娜不解地搔着头。
主治医生不耐烦地瞪她一眼:「意思是,时间久了,药力一过,视神经回复功能,就有机
会再见光明。」
夜空纷纷洒下白色的雪花,景物被笼罩在一片白茫中。
呼呼的北风,带着微沁的刺骨寒意。
此刻,君悦正在照顾躺在床上的蜜柑。
洛尔从雪地中救回蜜柑已经三日了,蜜柑至今还没有醒过来。
君悦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有点呆滞。
「蜜柑她说要去找你的,可是现在还未回来….」
「..是什麽时候的事?」
「应该、大约有…半小时了…」
「你既然知道她是瞎子、怎麽会让她一个人出门!?」
洛尔对君悦,一直都是很温柔的,这样大声斥喝,还是第一次。
想着想着,一股温流涌上君悦的鼻尖,君悦立即闭起双眼,制止泪水涌出来。
她不要哭。
她不可以哭。
她深呼吸一下,待心情平伏後,才徐徐睁开眼。
这时她才看到,床上的蜜柑正低声呻吟着。
「水...水...」蜜柑乾涸的喉咙,困难地吐出这一句。
「水吗?」君悦对蜜柑柔声的说:「等我一下,我现在倒水给你。」
君悦双手转动着轮椅,慢慢地离开房间。
床上的天花板的吊灯射出的光线,正刺痛着蜜柑的眼睛。
蜜柑感觉到,眼前有光源。
她紧紧地皱起眉头。
然後,眼睛开始习惯那刺眼的光源,她困难地慢慢睁开眸子...
当第一丝光线进入眼帘,眼球好像吃不消,她不禁用力地眯起眼...
闭上眼,再睁开眼。
就这样,她重复地眯眼、睁眼、眯眼、睁眼...
最後,她成功地睁开眼睛。
她看到的第一件物件,就是天花板的吊灯。
圆形的灯泡发出黄色的灯光,很柔和很柔和...
黄色的灯光...
什...
什麽?!
受惊的蜜柑吞咽口水,她把双眸瞪得很大很大,死盯着天花板的吊灯。
我是在做梦吗?
还是,这是幻觉?
蜜柑猛然坐起身来,眼球一转,她开始审视房中的每一件物件。
这房间是用木板搭成的,地板都是长条型的旧木,床头的木造茶几上放着一盆快要枯萎的
花,房内仍隐约弥漫着花香,茶几上有一个小窗,窗外是冰天雪地的世界...
蜜柑用力握着手中雪白的被子,全身都在颤抖。
看到了!
她看到了!
她真的看到了!
房中的一物一物,她都看到了!
「骗人...」
她再次抬头仰望天花板的吊灯,一脸是泪。
啊,她终於可以看到东西了!
她可以再次看到光明了!
曾经在无尽的黑暗无方向的挣扎,看不见世界的日子,感觉是如此的漫长!
如今,可以重见光明了!
「太好了...」
蜜柑深深吸一口气,笑着哭着,她的心正兴奋地抽动。
泪水涌出了蜜柑的眼眶,她举起颤抖的手背拭泪...
「锵!」
琉璃杯子重重地掉落在地上,溅了一地水。
房门外,有一位坐在轮椅上的女子。
她十分年轻,一头黑色长发十分亮丽,圆圆的杏眼很是闪亮,修长高挺的鼻子,小小的红
唇,还有透明晶莹的肌肤,看起来,就像一个白玉雕琢的玉娃娃。
然而,她的双眼流露出恐慌,一脸难以置信。
「你...你是君悦吗?」蜜柑看到轮椅,就猜到眼前人是谁。
君悦顿一顿,她的声音在颤抖。
「蜜柑...你的眼...」
「我的眼?嘻嘻,它不药而癒了!」蜜柑一边说,一边下床:「我可以看到东西了!再不
是瞎子了!」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君悦的笑容有点僵硬。
「虽然头还是晕晕的,可是,真的很久没这麽开心了!」蜜柑握着君悦的手,由衷地道。
「嗯。」君悦微微一笑。
「对了,洛尔先生在那?」蜜柑兴致勃勃地左右张望:「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很想向
他道谢呢!」
「洛尔...洛尔他在乔伯伯那儿,应该在维修鱼船吧。」君悦脸有难色。
「这样啊,要是他知道我双眼痊癒了,会不会很吃惊?」蜜柑闪着有神的大眼,笑着问君
悦。
「嗯...大概吧。」君悦只是唯唯诺诺。
就在这时,大门传出声音。
「我回来了。」
洛尔回来了,他打开大门,把修船的工具放在地上。
「洛尔先生回来了!」蜜柑低呼一声,再压低声线对君悦说:「不要吵,让我去吓他一跳
!」
「蜜...」君悦想要阻止她。
没待君悦说完,蜜柑就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步向大门。
之前蜜柑一直沈溺在哀痛里,好久没这样的好心情了!
有好心情,就想作弄人。
蜜柑看到不远处的大门外,正站着一个健壮的背影。
他背着蜜柑,专注地扫掉大衣上的积雪。
他就是洛尔先生了吧!蜜柑心想。
蜜柑突发其想,恶作剧的念头闪起来了。
她走近洛尔身後,霍地伸出双手遮掩洛尔的眼睛,并故意挤出沈缓的声音:「猜猜...
」
蜜柑想说「猜猜我是谁」,可是还没说完,就被洛尔捉住一只手。
她不知道,洛尔本来,就是一个戒心很重的人。
洛尔狠狠一扯,身後的蜜柑便失去平衡,全身要往前跌。
「哇啊!」
蜜柑知道自己要倒地了,吓得紧闭眼睛。
这时,洛尔方看清那身影只是个女孩子,他马上用力使劲抽回手臂,往後一拉,蜜柑的身
躯便扑入洛尔怀内。
她听到了对方的心跳,还有自己急速的呼吸声。
「吓、吓死我了...」脸色苍白的蜜柑看着眼前的胸膛喃喃自语。
洛尔俯视着怀内双眼有神的蜜柑,有些错愕。
「...你双眼痊癒了?」
「嗯,我...」
蜜柑一边说一边抬起头来。
当蜜柑对上洛尔殷红的眼眸时,她的心霍地重重抽动一下, 眼神亦为之一变,双手的动作
都停住了。
那熟悉的英冷俊脸,睫毛长而浓密,双眼有如殷红的火焰,清秀的五官没有一丝的表情,
彷若冰霜一样冷酷...
「骗人...」
蜜柑的目光,有如看到奇蹟。
就像遭电击一样愣怔了,蜜柑眼睁睁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国王止住了笑意,他摆出严肃的脸,对流架说:「成全你们,也不是没可能的。」
小萤只是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
她的父王,竟然愿意把她托付其他人?
「真、真的吗?!」听罢, 流架喜上眉梢,受宠若惊地点头道谢:「谢陛下!我一定不会辜负
陛下的!」
「不过,我得测试你对小萤的心意,看看到达什麽程度。」
国王微微仰起下巴,身後的一名贴身侍卫上前,同时递上一柄刀子。
在锋利的刀刃上,清晰地反映出流架惘然的脸。
此时,四周的婢女,合力把一张桌子抬到流架面前。
小萤看得目瞪口呆,她的脑子不断在猜测她父王的用意。
「这是…」流架接过刀子,并对着它发呆。
「我可以让你带走小萤。」国王淡淡扫他一眼,戏谑地冷笑:「只要你留下一只尾指。」
小萤闻言一惊,猛然抬起眼睛,激动地吼叫:「你是疯了吗!?你要他尾指干嘛!?」
「要是他爱你的话,应该不会吝啬一只尾指呀。」
国王重新坐上扶手椅,神色自若地望向小萤:「你大可放心,仅仅一只尾指,不会影响日常生
活的,他还是有能力照顾你的。」
「你、你这个疯子!!!!!!!!!!」
小萤想要冲上前,可是都被身旁的侍卫拽住了。
她费尽全身力气挣扎,就是摆脱不了侍卫。
这时, 流架一脸认真地问:「你要我留下一只尾指,才愿意成全我和小萤吗?」
「没错。」国王一边抚摸着下巴一边说:「一指尾指换来小萤,难道不划算吗?」
流架不吭声,只是静静地盯着国王。
「怎麽?害怕了?少少的牺牲也吝啬啊?」国王既叹气又摇头:「你要是退缩的话,请回吧。
」
「不。」流架神情木然地说:「这宗交易,很划算。」
「流架?」小萤停止了挣扎,傻傻地瞪着反常的流架。
流架眼神倏地锐利起来,他把左手平放在眼面的桌面上。
「流架?!你傻了吗?!」小萤一脸难以置信, 双手在颤抖:「你要干嘛!?」
流架的眼睛已经锁定左手的尾指,握着刀子的右手徐徐升起…
「陛下,希望你遵守诺言。」
国王神色未改,一贯冷静的旁观一切。
「不要! 流架…」小萤急忙使劲挣扎,失声地斥喝他:「不要这样!放下你的刀…」
她不要、她不要流架为了她,断失一只尾指!
流架没有理会小萤的阻止,他屏住了呼吸,右手使劲一砍。
手起刀落,刀刃就落在尾指的第一关节, 流架的鲜血沿着切口位涌出,血流如注…
小萤的脸色一下变得煞白,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凝结起来。
「流架--!!!」
小萤双手按住脸,失声地尖叫。
不一会,鲜血肆意地染红半边桌布,一身的净白眨眼间化为艳红,桌布的端头滑下滴滴鲜红
的血液…
残留在流架指间的红色液体,隐隐透出一股血腥味,弥漫在富丽堂皇的奥斯汀宫殿中…
节录自第二十三话:痊癒
第二十四话:测试
偌大的奥斯汀宫殿,灯火通明,内里却沈淀着一种诡异的寂静,连呼吸声都在回荡。
转眼间,原本吵吵闹闹的殿厅,赫然死寂起来,宫殿内滚动着不安的气息。
目击流架断指的那一幕後,宫殿内的人都吓傻了眼,反应不过来。
流架的鲜血有如断了的珍珠一样,一颗颗、一串串不停地落下。
雪白的桌布瞬间染红,桌布的端头滑下滴滴血液。
不一会,血液便在地上积成一小洼血,一滴滴地游移,慢慢扩张它的版图。
宫殿的气氛,已经僵凝到了最高点。
小萤身旁的侍卫,都为了眼前的可怖情景而怔住了,拽住小萤的手因而松开了。
当侍卫的手不再支撑着小萤无力的身躯,「咚」一声,小萤便颓然跌坐在地上。
此刻,小萤一脸呆滞,双目无神,就像被人判了死刑一样绝望。
她感到,身体骤然失去了力气,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一下子,她的心冷了一截。
而且,思想一片混沌。
该怎麽办?
她应该为流架拥有一片真心而高兴,还是为了他断指而内疚?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顺理成章,她要负上责任,照顾流架。
虽然可以伴在他身边,但相伴的性质不同了。
此後,她们的爱情,都会被「责任」紧紧綑绑。
责任,把二人缠在一起,他日,会不会把他们压得透不过气来?
她不知道。
尽管流架多爱她,他为她自残身体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就算他此刻不怪她,那明天呢?後日呢?将来呢?
以後都不会责怪她?
她不知道。
流架可以不以为然,可惜小萤不可以。
小萤心上有根刺,不时鞭策她的良知,提醒她悲剧曾经发生,令她活在愧疚中。
长此下去,她可以承受吗?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已经、已经不可以自由地、坦然地爱他了。
「牺牲」促成他们一起,日後又可会变成他们分开的原因?
她不知道。
未来,有着太多的变数,教她措手不及。
想着,她的脸色更难看,有如镀上一层死灰一样。
她抬起眸子,远望流架看不清表情的侧面。
那一张她爱得痛心、绝美清秀的侧面。
小萤意识到无可挽回後,她讷讷地爬起身来。
她要安慰他。
他没有任何亲人,朋友失踪了,他可以依靠的,只有她不是吗?
她要坚强,当他唯一的支柱。
小萤一步步地走近流架,流架只是低着头静默着。
当小萤近距离看到他手上那一滩血,她不禁再一次愣住。
她的心,就如一个琉璃水晶球,在高空狠狠地摔下来,摔了一地碎片。
心碎掉了,明明没有血流出来,但觉,痛不欲生。
「流架...」
小萤一边唤着,一边轻轻从後抱着受伤的流架。
流架没有反应,仍是呆在原地。
顷刻,热气涌上鼻尖,继而侵袭液腺,小萤忍不住落泪。
看到心爱的人自残身体,原来滋味是这样苦涩的。
身体有残缺的人,可以拥有完整的幸福吗?
这时小萤才发现,流架的身体浑身都在发抖。
「怎、怎麽了?很痛是不是?」小萤连忙追问。
「...小萤。」流架的额角渗出了汗,肩膀明显还在颤动。
小萤马上向附近的侍卫下令:「快点,带医生过来!」
正当侍卫转身想要离开,却被国王喝止了。
「没这个必要!」
国王依然神色自若,好像没什麽事发生一样。
这种若无其事的态度,教小萤切齿痛恨。
她恨不得上前,狠狠给这个凶手一巴掌!
明明你是罪魁祸首!还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四目交投之际,小萤的目光既鄙夷又怨恨。
「没必要!?为什麽没必要!?」小萤厌恶地瞪他一眼。
「...」
国王没有吭声,小萤脸上的憎恶,令国王心口猛然一痛。
「干嘛不回答我!?你是哑巴吗!?」小萤深深不忿,紊乱的怒气涌了上来。
国王还是一贯沈默。
「一切都是因你而起啊!」小萤垂泪向父皇怒吼:「你不让医生来,又打什麽鬼主意?一
只尾指是不是不够?要不要我把双手都给你,你才称心、才满意?!」
国王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反驳什麽。
「小萤!不要!」因为小萤骂得太不留情面,身旁的流架都忍不住开口了。
小萤指着国王,放声大骂:「就算我恨你一辈子,你亦不可以怪我!」
「够了!小萤!」流架拉着小萤的手,想要阻止激动的她:「我没事啊!」
「对这种人不需要仁慈...」小萤霍地放柔了声调,态度亦随之软化,她有些恍惚地问
:「你...你刚刚说什麽?」
「我说我没事。」流架再重复一次,并举起满手是血的左手:「你看!」
虽然左手是血淋淋的,但不难看清...
「怎...」
小萤定睛一看,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事,连忙伸手捉紧流架的左手仔细观看。
她的手用力搓着流架的左手尾指,搓了又搓,就是...
「怎麽可能!?」小萤眼底绽放惊喜的光芒。
原本应该砍伤的尾指,竟然完好无缺,一点伤痕都没有!
「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切口位虽然有血涌出,但一点痛楚都没有...」流架疑惑地皱眉
:「这柄刀...」
小萤眼珠一转,当她的视线对上那柄躺在一洼血上的刀子...
「啊!」
小萤不禁瞪大双眼、惊呼一声!
「唉唉,爱情真是令人盲目的东西啊!」国王故意亮起嗓子,以讽刺的口吻说:「连自己
的发明品都认不出来了!」
小萤拿起血淋淋的刀子,接下去说:「...发名编号713,伸缩刀。」
「小萤,这是你发名的?」流架有点吃惊。
「嗯。」
她随手按住刀锋,流架清楚看到刀锋随着指头的轮廓收缩并渗出滴滴红色的血。
「原来如此...」流架双眸闪出惊讶的光芒。
小萤瞪着国王,目光不善地说:「这是一件用来吓人的玩具而已。」
「既然是玩具,刚刚谁在大惊小怪了?」国王冷眼横扫小萤。
「...」
小萤的脸,从之前的激动蜕变成一如以往的沉稳。
「真是没心肝的女儿!」国王感到自己受了很大的委屈,不住摇头叹息:「本王只是想测
试未来夫婿的真心,却换来女儿的毒骂啊!唉...」
「陛下...」流架犹豫地走上前,想要安慰国王。
国王乘机紧握流架的手,「楚楚可怜」地大吐苦水:「本王很可怜吧?是吧是吧?不但骂
本王是哑巴,还说要恨本王一辈子耶!更过份的是,说什麽对这种人不需要仁慈!太伤人
心了吧!?」
「呀...的确...」流架面有难色的望着小萤。
小萤只是冷冷地别过脸去,无视父王的怪责。
哼!
什麽嘛!之前父王明明是坏人,怎麽一下子自己就成了坏人了?
自己刚刚还被他玩得头晕转向!
「唉呀!好夫婿,你看!你看你的好妃子啊!那种不可一世的态度!呜...好夫婿,你
要替本王主持公道啊!」国王一副想哭的样子,握着流架的手愈来愈用力。
「那个...」流架为难地瞄一眼国王,又瞟一眼小萤。
「闹够了吧!?」小萤满不在乎地反问。
然後,小萤就步上前扯开父王握着流架的手:「我只能赠你四个字,<咎由自取>!」
「你这个不肖女...!!」国王气得脸色忿怒,青筋都冒出来了。
「...好了好了。」
小萤无奈地叹一口气,不耐烦地道歉:「是我错了。」
国王正想反驳什麽,小萤赫然伸手拥抱父王,双手轻拍他的背部,似是在安慰他:「你别
生气就是了。」
小萤很久没有主动拥抱国王了,国王的脸虽没什麽表情,内心却兴奋得不得了!
什麽生气、什麽委屈,瞬间忘得一乾二净。
猜到国王心情平伏了,小萤忍不住在他怀中窃笑。
她就知道啊,父王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只要哄哄他就没事了。
看着眼前这对堪称一绝的父女,流架先是傻了眼,顷刻,不禁微笑起来。
一众从未看过国王「真面目」的侍卫婢女,此时都不约而同地目瞪口呆,眼睁睁说不出话
来。
第二十五话:心碎
白皑皑的冰天雪地,狂啸的北风,卷起一阵阵的白色风暴。
顷刻,大地完全被白色毯子包裹着。
晚雪带着微微寒意,然而,这一间木屋内,却洋溢着一阵醉人的暖意。
洛尔和蜜柑,完全没注意到他们的姿态有多亲密、多暧昧。
二人什麽都没说,彷佛是着了魔一般拥着对方,舍不得分开。
门外的风声都听不到了,世界好像静止了,
蜜柑定定地望着洛尔,过了好一会,她忽然眼眶一红,以哽咽的声音开口:
「我...我找了你好久啊...」
洛尔听後,沉稳的脸上掠过一抹异常的神色。
找他?
为什麽要找他?
「让我好好看看你...」
蜜柑举起轻轻颤抖的双手,棒起洛尔的脸颊,端详起他的脸蛋。
一段时间没见面,枣的头发长了一点,因为风雪的关系,又有点凌乱;一双红眸就如以往
,殷红而深邃;睫毛既长又浓密;鼻子依然高而挺;薄薄的唇不羁而高傲...
跟以前的枣,没什麽大分别,只是多了一份疲惫的神色。
这是枣啊!
真的是枣啊!
蜜柑看着,眼中闪烁着泪光:
「我...终於找到你了!」
蜜柑向前倾,热情地拥抱他。
这个拥抱,使他有如呆愣一样,手脚的动作僵住了。
他不是没有试过拥抱,君悦都常常拥抱他,可是,就没有这种...这种...
这种...惊心动魄的魔力!
更奇怪的是,一个陌生女子的怀抱,他竟然不抗拒,更没有挣脱的念头。
反而,整个人都放软起来...
他的眼睛,有了罕有的温柔。
冰冷的戒心,渐渐在陌生女子的怀中瓦解。
脑子一片空白,只知有股热流凝聚在胸膛。
为什麽会这样?
为什麽反应如此失常?
但觉,这个拥抱,轻轻地撼动了他冰封的心。
「我找到你了...」
蜜柑抚摸他的背,轻轻地在他耳畔唤着他的名字:「枣...」
当洛尔听到「枣」这个名字,脸色一变,宛如从幻觉中惊醒过来,马上推开蜜柑。
「枣?」
蜜柑有点愕然地皱眉。
为什麽枣会推开她?
发生什麽事?
「你认错人了。」洛尔瞟一眼蜜柑,冷冷地说:「我是洛尔。」
「什...什麽洛尔?」蜜柑尽力稳住声线道:「你明明是枣啊。」
「我的名字是洛尔。」洛尔无情的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信不信由你。」
「不。」蜜柑望着洛尔的背影,焦急地道:「我不会认错的!你就是枣啊!」
洛尔没有回答的意思,迳自走入屋。
刚才她紧紧拥抱他,心里想着的原来是另一个人!
想着,一双红色的眼眸黯淡下来。
蜜柑可不打算放弃,她连忙捉着洛尔的手臂,认真地说:「我不可能认错的!你明明是.
..」
正当蜜柑想说下去的时候,她看到走廊上一脸惨白的君悦。
蜜柑难堪地垂下眼帘,不自觉地松开双手。
君悦的出现,令蜜柑强硬的态度,不由自主地放软下来。
君悦令她失去追究的勇气。
此时,她就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讷讷地低着头。
她没有勇气直视君悦的眼睛。
一点都没有。
洛尔斜睨蜜柑一眼,把她的窘态都看在眼内。
「洛、洛尔,你回来了。」君悦脸色难看,还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洛尔朝她点点头,便问:「我肚子饿了,晚饭准备好没有?」
「嗯...可以开饭了。」君悦幽幽地回答。
「偶然我也帮帮忙吧。」洛尔便绕到轮椅後面,推着君悦入厨房。
蜜柑听到,轮椅声和脚步声,渐渐走远了。
她徐徐抬头,瞧着二人愈走愈远的身影,她的心一阵绞痛。
她抖瑟地吸一口气,竭力抑压心中的不安,强行镇静下来...
她不敢相信!
她不敢相信她看到的一切!
她心爱的枣,彷佛变成另一个人,待她如陌生人,对她冷酷无情。
更难以置信的是,他是一个有家室的人!
他有一位又漂亮又温室的妻子叫君悦!
怎麽可能!?
她在做梦吗?
心头涌上一阵酸,她不可以接受自己所看到的!
她仍是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傻傻地望着无人的走廊。
只是眨一眨眼,眼眶就红了。
在她失明的那段时间,在那段绝望得要死的日子,枣就是她的精神支柱啊!
多难过多痛苦,她都捱过了,她一直等待他们重遇那一刻。
她作梦也想不到,她们的重逢是这样的。
「不要...」
她曾经想过,失去整个世界也不要紧,她还有枣。
她曾经深信,枣会实践他的诺言的,她将会成为他的妻子。
「不要...」
枣答应回来之後,会正式迎娶她,她们会组织一个幸福的家庭,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
枣是她终生的依恋,是她仅余的一切。
「不要...」
蜜柑苦着脸,泪水注满眼眶,哀哀地道:「不要抢走我仅余的东西啊...」
她哭了,却不可以放声大哭,只能偷偷地啜泣。
她双手紧紧抱着浑身也在抖颤的身体,亦哀亦痛地啜泣。
刚刚,她还为自己双眼痊癒而兴奋的。
此刻,她竟然盼望自己永远当瞎子。
那就,一辈子看不到这麽心碎的一幕了。
晚风带着微微寒意,啸啸的风雪声,不绝於耳。
半夜,君悦在蜜柑的房门前敲着。
「蜜柑,你不吃东西吗?」
门外,传来君悦忧心的声音。
听到君悦的声音,坐在床上的蜜柑抬起眸子,怔怔地盯着房门。
最不想看见的,就是君悦的脸。
她可不可以不应门?
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蜜柑翻身躺在床上,掀起被子,闭上眼,把自己盖起来。
装睡,她要装睡。
好一会,她感觉到门後的人仍然没有离开。
蜜柑的头一转,讷讷地望着房门。
君悦还在等我吗?
蜜柑迟疑了一会,还是站起身来开门。
出现在门口的,是坐在轮椅上的君悦。
「谢谢,不过我没有胃口...」蜜柑一边摆手一边缓缓地说。
这时,她方看清楚,君悦手上棒着热腾腾的饭菜。
蜜柑的脸容,顿时僵住了。
「你的身子还是很弱啊!来,吃点东西吧!」君悦温柔地笑着,眼中充满期待:「我可是
很用心烧饭的喔!」
「可是...我真的没胃口...」
「那麽,至少喝喝汤吧!」
君悦把一盘饭菜放在膝上,她腾出手棒起热汤,另一只手拿起汤匙,舀起一匙汤。
蜜柑只是呆呆地望着君悦。
君悦把匙汤举起来,她想喂给蜜柑:「来...」
盯着君悦的匙汤,蜜柑有着想哭的冲动。
君悦手脚不方便,但她君悦一直待自己不薄,照顾非常周到...
明明自己手脚灵活,却要行动不便的君悦照顾。
就算自己不知廉耻地纠缠她的丈夫,她还是不计前嫌,半夜为她送来饭菜。
君悦是一个心地如此善良的人啊!
而她,竟然想打她丈夫的主意!
她感到无地自容。
在君悦纯洁的笑脸面前,她只可以惭愧地低着头。
的而且确,她是做错了!
她竟然想介入他们,破坏她们的婚姻。
「...君悦。」蜜柑鼓起勇气,对君悦开口。
「嗯?」君悦微微缩回握着匙汤的手。
「对不起,因为...因为...」蜜柑以颤抖的声音开口道歉:「因为洛尔先生...
跟我一位朋友...长得实在太相似...我才会...」
蜜柑战战兢兢地道歉,双手还在轻轻震动。
「嗯,不要紧。」君悦一边笑着,一边放回匙汤。
「你尽情地骂我吧...」蜜柑双手握紧,用力合上眼睛:「就算你狠狠地掴我耳光,都
是我应得的!」
君悦犹豫地盯着蜜柑的脸。
「来吧!不用客气!」蜜柑催促君悦下手。
君悦轻轻叹一口气,并伸手握着蜜柑的手:「我了解你的心情啊,洛尔都曾经离开我一段
时间...」
「失去最重要的人,是什麽滋味,我很清楚。」君悦彷佛回到那段回忆,眼神尽是伤痛:
「正因为我明白,我更不忍心怪责你。」
「对不起...对不起...」
一颗真摰的泪珠从蜜柑的眸子滑落,滑到双颊的尽头,滴在衣襟上。
「别哭了。」君悦仰起脸,挂着亲切的微笑。
蜜柑扑入君悦怀中嚎啕大哭,哭得浑身也在抖颤。
蜜柑得到她的宽恕,泪水洒得更凶。
为什麽?为什麽会弄得如斯田地?
本来他们可以当好朋友的,本来她们可以快乐地生活的...
因为一己的歪念,令她们心存芥蒂吗?
是她亲手,摧毁了一切!
君悦轻轻地扫着蜜柑背部,希望她平伏心情。
君悦的眼神,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良久,君悦才吐出这一句话:
「请你,不要抢走洛尔。」
蜜柑闻言一惊,猛然抬起头来。
「洛尔,失去洛尔的日子,我真的不敢想像了...」君悦泪光在眼眶打转,看起来闪闪
动人:「我真的不可以失去洛尔...真的...」
蜜柑屏息地凝视眼前这张无助的脸,神色不住黯然。
这张脸,不论是谁看了,都一定会为之动容。
她恍若介入别人夫妻间的第三者一样可耻!
是她,是她令君悦伤心难过。
是她,是她破坏了他们二人的幸福,把他们幸福的生活都打乱了!
蜜柑的心,好像被人重重捶了一下。
「求求你...不要抢走洛尔...」君悦哭着哀求蜜柑。
君悦垂下头,泪珠不住地滑落,肩膀微微抖动。
蜜柑的脸,看起来分外惨白。。
她想,是时候离开这个渔村了...
第二十六话:转机
湛蓝的晴空中,浮漾着絮絮白云,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照进殿厅。
一张修长餐桌简洁明亮,桌面雕有精细的叶形图案,桌上排列着整齐的食具,反射着银光
。
桌上的佳肴,香味扑鼻而至。
三人正在小萤的行宫里,「愉快地」享用下午茶。
国王心情大好,嘴里不住哼歌。
「来来来,不用害气哦!趁热喝、趁热喝!」
国王笑意盈盈地为小萤和流架添茶,把茶杯殷勤地递到二人眼前。
流架看到国王背後,有着很刺眼很刺眼的光圈,还有数不尽的小花飞舞着。
「谢谢...」
流架吓傻了,有点呆滞地接过茶杯。
「谢谢!?不用、不用客气!」
国王听到流架道谢後,夸张地张开大嘴,脸颊刷地红透,激动地摆手。
顷刻,国王转身,如痴如醉地捧住脸,眼泛泪光地仰面对天说:「太感动了,真是有礼貌
的孩子啊~~」
「锵!」
突然,一支锋利的叉子从後袭来,狠狠地击中国王的後脑!
「好、好痛!」
国王痛得弯下身来,抱着後脑大声呼痛。
「言下之意,你那又可爱又聪明的女儿是很没礼貌吗?」
凶手闪着冷峻眼色,杀气腾腾地问。
「小萤!你干什麽!?」流架的脸吓得发白,他小心地扶起受伤的国王:「陛下,没事吧
?」
「呜...呜...好夫婿...」国王抱头痛哭,甚是委屈。
「小萤,你怎...怎可以这样对待陛下?这是你的父王...」流架面有难色地教训小
萤。
流架对自己的父王,一直抱着诚惶诚恐的态度。
就算父王视自己如一枚棋子,他还是对他恭恭敬敬的。
他从来不敢当面斥喝父王,亦不曾对父王发脾气。
对方是权倾天下的一国之君,自己地位皆屈居其下,又岂敢给脸色父王看?
眼前这一对父女...真是有异於一般皇室。
小萤对她的父王,竟然摆出唯我独尊的态度!
这对父女,实在令他头痛!
「哼。」小萤一脸不屑地别过脸去:「他为了向你撒娇,在装可怜而已!」
自从断指事件後,奥斯汀国王已经承认流架和爱女小萤的婚事。
监於国王的「真面目」经已在人前曝光,他也不勉强自己摆出严厉凛然的脸。
「好夫婿!」国王感动地紧紧抱着流架。
现在的国王,不但不讨厌流架,还十分喜欢他。
因为,流架比较有人性啊!
小萤要是对自己做了过份的事,流架便会挺身而出,尽力劝阻。
就在昨天,国王只是想要抱抱小萤,谁知小萤马上戴上一双巨大的红色拳套,毫不犹豫地
重击他,打得国王在空中翻了几个圈。
本来国王已经习惯被小萤拳打脚踢,并视之为理所当然。
可是流架却会怪责小萤,替国王抱不平。
国王恍然大悟--原来流架跟他,是同一阵线的!
这种感觉,就像多了一位并肩作战的战友啊!
比起冷漠的小萤,坦然的流架更讨人喜爱,不是吗?
二人结婚後,自己就会多了个可爱的儿子...
国王心里这样想,不住露出陶醉的笑容。
小萤显然对流架的说教仍然不为所动,她一边翻阅报纸,一边悠闲地饮茶。
流架没好气地叹气,再问国王:「陛下,痛不痛?」
「我的好夫婿~~」国王笑眯眯地看着流架。
「陛、陛下,什麽事?」流架看了国王瞬间变脸,教流架吓一跳。
「唉哟,还叫什麽陛下!太见外了!」国王一边说,一边怜惜地摸着流架的头:「叫本王
爸爸就好了!」
听罢,小萤喷了一口茶!
「咳咳...」
小萤身边的婢女忙着递上餐巾给小萤擦咀。
她正想要擦咀,发现国王和流架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教她很不自在。
小萤续说:「不用理我,你们继续。」
「我说,我的宝贝呀!你可别因此吃醋啊!爸爸毕竟最疼爱你的!」国王朝小萤不停眨着
眼。
「够了!」小萤显得不耐烦,把餐巾扔到碟子上,凶巴巴地质问国王:「你到底来这儿干
嘛?!」
「本王...本王只是想要问清楚你们的婚期,所以才来的呀!」国王一脸无辜,向流架
投以求救的眼神。
「要结婚的又不是你。」小萤冷哼一声,撇着嘴说:「真是多事。」
「什麽~?!本王只是关心你们啊!他日你们结婚了,本王也可以去爱丽丝王国游览一下
!顺道探望你们!这不是很好吗?」国王抢着说。
「烦死人了!!!!」
小萤双手掩住耳朵,她不想再听到国王未来的计划了!
「婚期...抱歉!陛下!」流架迟疑了一会,再跟国王道:「暂时我和小萤,没有结婚
的打算...」
小萤听了,脸色一变,掩盖耳朵的手都放松了。
「什麽!!!!!!!!!」国王激动得咆哮起来,他用力捉住流架的肩膀追问:「为什
麽!!!!!!你们不是要结婚的吗!?!?!?!?!?」
「那个,是会结婚的,只是不是现在...」流架再次被国王的举动吓坏,额角冷汗直冒
,脸色也苍白起来:「因为...还有事未解决,现阶段还不可以定婚期。」
「...是因为未举行登基大典吗?」小萤又瞬间回复冷静。
虽然之前昏君死了,但流架还没正式登基,亦未接过一国之君的象徵--权杖!
所以,流架目前身份还只是一名王子。
「又何须为这种小事搁置婚事?」国王一脸正经地说:「你可是唯一的储君啊,只要本王
承认你们就可以了!」
「不,不是因为这些。」流架顿一顿,再说:「因为,枣的下落不明,我不能安心完婚.
..」
「没错。」小萤点一点头,厉眼一瞪国王:「要是枣快点现身就好了。」
「那个...」
国王为难地思忖:「我把他送走,都是为了和平舖路啊!他始终是件杀伤力惊人的危险武
器啊,他的存在,只会掀起浩劫...」
国王未说完,流架霍然跪在地下,低头请求国王:「陛下!求求你!让枣回去爱丽丝王国
吧!求求你!」
没想到流架有此一着,国王和小萤都愣住了。
「求求你!我可以保证,他一定不会再参与任何战事!」流架低哑的嗓音有着淡淡的悲伤
:「他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不可以坐视不理...」
国王难堪地垂下眼帘,他警告自己,绝不能心软。
「父王。」
小萤走到流架身旁跪下来,沉声要求:「我也请求父王,放了枣吧。」
国王没有吭声,只是静静盯着跪地的二人。
他深明,为了顾全大局,态度和立场必须强硬。
「陛下。」流架听不到国王的答案,焦急地追问:「可不可以释放枣?」
二人怔怔地望着国王,眼中充满期待。
「父王!」小萤不愤说:「枣是我的救命恩人,他的本性不坏,请你相信枣。」
「可是...」国王抖瑟地开口。
「要不是枣,我早就被那昏君关在牢狱,被那些士兵虐打逼供...」为了加强说服力,
小萤夸大其词:「现在,还可以安然无恙地跪在你眼前吗?」
「什麽...」国王愕然,显然被小萤言辞打动了。
「陛下,求求你!」流架再一次低头,他的额快要贴上地毯了。
看来二人的态度和立场,比国王还要强硬。
「唉...」国王叹一口气,无奈地摆摆手:「真是没办法,败给你们了。」
「真的!?」流架和小萤兴奋地对望一眼,不忘追问:「那什麽时候...」
「你们不必担心了,先起来吧。」国王伸手扶二人起身,再道:「不过需要一段时间,本
王会尽快找他回来。」
光秃秃的大树枝桠,铺盖上凝成冰柱状的落雪,在星光下闪着纯白的光辉。
半夜的渔村一片寂静,房间里的蜜柑,正偷偷收拾细软。
是时候离开了。
管她身子弱不弱,亦不在意会否晕倒在路上。
今日,静静地离开吧!
今日,重新踏上寻找枣的旅程。
蜜柑的脑海中,突然闪出了洛尔的脸孔。
收拾衣物的手,因而僵住了。
到底那是枣还是洛尔的脸?
她已经搞不清楚。
只知,那张俊脸,既冷漠又迷人。
蜜柑收拾的动作渐渐放缓,她的心不禁犹豫起来...
的确,她是舍不得离开。
但她不得不走。
蜜柑的脸,露出困惑的神情。
为什麽,会对他有点舍不得?
是因为他三番四次救了她?
还是别有原因?
她百思不得其解。
心里明知他不是枣...
但是,只要可以留在他身边,看到那张酷似枣的脸,她还是甘之如饴。
枣的脸,不时徘徊在她的心田间。
一定是因为太思念枣,她才会变得如此奇怪。
留下来好吗?
留下来继续眼睁睁看着,他跟妻子如何恩爱地生活吗?
她一想到,此刻他正跟妻子睡在同一张床上...
一颗心不由自主地猛然抽搐,痛得快要停止跳动!
「呼...」
她紧闭眼睛,她的双手摀住疼痛的胸口。
实在难以相信,世上竟有如何相似的人...
是上苍执意弄人?
还是命中注定,她一生要为这张脸的男人伤心难过?
但愿,对他的舍不得,只是因为太思念枣,错误地把对枣的爱慕暂时投影到另一个「枣」
身上。
她用力点头。
嗯,一定是如此。
她不是那种见异思迁、朝三暮四的女人。
在犯错之前,她要悬崖勒马。
想着,她不禁用力抓着自己的袋子...
这一刻,她竟然害怕自己会变心!
她对枣的爱,经不起这个陌生男人的触碰。
彷佛他有能力,轻轻一碰,就把她多年的感情敲碎。
她对枣的用情,难道不够深?
她真的好怕...好怕自己爱上一个有妇之夫...
她用力摇头,她不敢再想像了!
她爱的是枣!
她爱的明明只有枣!
「还是尽快离开比较好吧,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蜜柑对自己说。
蜜柑背起袋子,在开门之际,忍不住回头看一眼桌上那封信。
那封载满她对君悦和洛尔的感激之意的信件,正凛然躺在桌面。
「再见...」
蜜柑对信件轻轻道别。
「拍拍拍!」
这时,木屋的大门传来急速的拍门声。
「谁啊,这种时候...」蜜柑皱起眉头。
君悦他们应该还没有起床。
没办法,她去应门吧!
她放下袋子,就奔向大门。
脚步声走近大门,蜜柑打开木屋的门,探出一张小脸问:「找谁?」
「呃、呃!?」一位中年男士指着蜜柑,连声惊呼:「你怎麽...你的眼好了?」
「你...?你到底是谁?为什麽知道我本来是个瞎子?」蜜柑有点不知所措。
「哈哈,我就是乔伯伯啦!你还是失明的时候,我看过你的啊!」乔伯伯有条不紊地解释
。
「原来是乔伯伯!」蜜柑笑一笑,恍然大悟地说:「君悦常常提起你呢!」
「是啊?对了,我是来找君悦的啦!她在那儿?」乔伯伯笑嘻嘻地问。
「她...」
「乔伯伯,什麽事?」不知从那儿冒出来的君悦一手揉着眼睛,一手转动着轮椅,慢慢走
过来:「这麽早,有事吗?」
「唉呀,是山上的神医找你复诊啦!快点更衣上山吧!」乔伯伯焦急地催促。
「...神医?什麽神医?」蜜柑茫然地问。
「啊...因为我的腿走不动,山上有位神医,他愿意替我医病,所以,我定期都会上山
复诊的。」君悦一迳说下去。
「那、那我陪你去吧!你走路不方便。」蜜柑想要跟君悦一起上山求医。
「千万不行!」乔伯伯闻言一惊,脸色大变:「千万别跟上去,神医的脾气很怪,不喜欢
看到外人,所有才会在山上定居的!」
「是...是这样吗...」蜜柑有点泄气。
「不要紧,一直都是乔伯伯陪我上山的,没问题。」君悦坦然地对蜜柑说:「我要上山几
天,麻烦你替我照顾洛尔,好吗?」
「下?」
蜜柑想起自己那个不辞而别的计划,为难地搔起头来。
「怎麽了?」君悦微微睁大眼睛。
「呃...」蜜柑撇开眼睛,她不敢直视君悦的脸。
怎麽办?怎麽办?
她要是不答应,好像不合於理!
而且,太不近人情了!
那麽,要留下来吗?
可是,她很怕再看到洛尔的脸。
她怕,自己会把洛尔当成枣。
面对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她没有信心可以抑下心悸。
要是动心了,怎麽办?
「那个,还是不方便..」蜜柑神色不安地拒绝。
「现在,我只可以拜托你了...」君悦抬起眼睛,以近乎哀求的口吻说:「我相信你,
才拜托你的,你也...相信自己好吗?」
蜜柑一双眼珠不安地晃动。
看来,是拒绝不了...
「好、好吧...」蜜柑怯怯地点头。
嗯...也许她应该对自己的自制力,有更多的信心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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