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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独普,其次为米英、露普 以布.兰.登.堡.门为主轴,展开东.德与西.德各自的故事, 设想经历史的淬链,两.德、米、英、法、露这六人之间的情感纠葛。 印量调查:http://goo.gl/forms/EWOJegDuua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西元1945年,布兰登堡门撑起了红色旌旗,令人怵目惊心的成败判定,阻止不了德意 志国防军与苏联红军决一死战的意志,最终胜利女神在战场上化为残骸,徒留一抹烟硝, 低语败亡的余音。麦田里的矢车菊沉默遥望,那红旗飘扬一如天空的颜色,一如地面的颜 色。战事血洗了城门,赤红浸染了整座城,从此无论街道巷弄,都已不再无忧。   局势既盖棺论定,纵使泣血也得坚毅的仰望顶上苍穹,不死鸟之所以不死,正因其从 不畏惧死亡。在尚且保有羽翼的片刻里,赌上尊严以博取从容,面对即将迎来的终局,棋 手仍旧一如平常,正面应战,直至最後一刻。   回首往昔,曾有人在无忧宫,穷尽一生,只为赢得一次棋赛较劲,然而直至最後一场 对弈,丝毫无损的黑军仍将死了台面上仅存的白王。那一日,腓特烈二世纵声大笑,浑厚 的喜悦之声触及满室的鎏金镶嵌,传遍厅院里的每个角落,宛如整个无忧宫都因感到喜悦 而畅笑开怀。   腓特烈二世每每与基尔伯特对弈,总是拼尽全力,最终吃上败仗,尽管如此,仍旧无 所埋怨的一直陪着基尔伯特,进行一次又一次的对弈。那一日,在无忧宫里,腓特烈二世 面对同样的棋手、同样的棋子、同样的吃了败仗。而基尔伯特却是一反常态,没有点出腓 特烈二世布局的失策,没有进行赛後检讨,仅是沉默的坐在对席,看着纵声大笑的腓特烈 二世。   在腓特烈二世止住笑声之後,基尔伯特沉吟半晌,而後启口,不带情感的语说:「亲 父,时间不多了……」在告诉的同时,终难掩饰焦躁的情绪,基尔伯特不自觉蹙眉,反观 腓特烈二世,脸上并无表现出任何情绪,显得泰然自若。   「这什麽意思?就要离别了啊!」   「基尔,我要的未来,尚未达成。」   「你不在有何意义?」   「我会看见。」   「亲父!」   「交给你了,完成我们的誓言。」   「当然没问题。」   「留下你,我很不忍。」   基尔伯特明白,该以平常心面对未来之事,但在腓特烈二世面前,在这个明白自己且 珍爱自己一切的人,基尔伯特用不着故作坚强,面对腓特烈二世,基尔伯特可以任性地说 着孩子气的话,可以不顾一切的埋怨或咒骂。基尔伯特与腓特烈二世的相处可谓亦师亦友 ,彼此尊重爱护,情深犹如亲眷。   基尔伯特明白,对自己命运看得透彻之人,是无惧的,无须给予怜悯或安慰,只须给 予赞扬和肯定,只须献上真诚的祝福。舍不得依旧得舍,只是有些情感,有些话语,怎样 都诉不尽,道不完。基尔伯特站起身,绕过桌边来到腓特烈二世面前,不多说话仅是对着 腓特烈二世行蹲跪之礼,而後拾起腓特烈二世之手,立下誓言。   「我不会让你,逃离我的命运。」   「我知道。」   「去吧。」   「基尔,我会永远守护你。」   「亲父……」   基尔伯特紧紧握着较自己宽厚的手,让两双交叠的手传递彼此生命温度。腓特烈二世 流下沉默的眼泪,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安座於沙发椅上,於宁静的无忧宫里,安详辞世 。   基尔伯特垂首,难掩泪眼纵横,失了如父一般的知交,何能不悲不痛,终也泣不成声 ,陷入情绪不能自己。基尔伯特紧握腓特烈二世逐渐冰冷的手,然而基尔伯特竟见腓特烈 二世的身子逐渐化为透明,在自己眼前消散踪影,紧接着基尔伯特一如腓特烈二世,就这 麽凭空消失了,备受惊吓的基尔伯特猛然睁开双眼,看见眼前成堆的书册,这才意识到自 己正伏卧案上。   基尔伯特嘴边呢喃:「在这时候,竟会梦见……」在那之後,我从没作过这样的梦, 西元1786年8月17日,亲父辞世,距今已过了一百五十余年。基尔伯特心中叨絮,一双疲 惫的眼迷迷糊糊的再次阖上,趁着方才梦境余韵,唤醒基尔伯特沉睡已久的往事,和亲父 的初次见面。   至今回想,记忆清晰如昨。号角鸣响,传遍沙场,场上飘扬赢家的旌旗,无色彩的旗 帜,唯有黑与白。大军依序撤退,前锋部队此时成了殿後,时刻警备以防突如意外,确保 军队平安撤离。   沙场上杳无人烟,将帅已带领大军平安离去,然而竟有人单枪匹马,手握桂冠投奔战 後的荒芜,那人即是年轻气盛的腓特烈二世。当时腓特烈二世倍感心神不宁,不明原因迫 使腓特烈二世策动缰绳,回转沙场。腓特烈二世回到沙场,竟见一名我军将士,独自留守 无人的战後荒原。   该名将士的衣装蒙上沙尘,衣上沾染了数道殷红,手持银刃渍有血迹斑斑,就连顶上 银发也不容幸免,十足的表现出浴血征战的狠劲。腓特烈二世并不认识那名将士,却也不 觉得陌生,这令腓特烈二世感到奇特,遂自马背上一跃而下,亲自来到将士的面前。将士 不动声色,一双炯炯有神的紫红眼瞳,直盯着腓特烈二世,腓特烈二世瞧见那非凡的眼神 ,几欲令人屏息,顿时察觉眼前之人,正是拥有一国意志的存在,堪称平凡中的不凡。   「普鲁士,我不会让你,逃离我的命运。」腓特烈二世的表情温和,坚定的语声藏不 住喜悦。   银发少年睨视腓特烈二世,饶有兴致的探问:「这是试探还是考验?」   「永恒制约,你可有能耐接下?」   「哼!除了本大爷,还能有谁?」   「呵,我等你,好久了……将一切付诸於你,我眼中的未来。」   「有胆识之人,本大爷遂你心愿,由我守护你的期望,以及你要的未来。」   国与人的誓约,由人之意志凝聚成国,而後由国之意志履行夙愿。基尔伯特不曾忘却 ,在战争中诞生的意义,一如普鲁士格言「Suum cuique」(各应得其所),为此不惜以 铁血争取理想中的未来,然而当野望不断的膨胀壮大,难保不误入歧途,在正义与邪恶间 徘徊挣扎,踏上血路从此不归。   基尔伯特自回忆里醒来,结束这段遥远的想念。原先仅想伏卧案上小睡片刻,不料竟 梦见了陈年往事,基尔伯特打直腰杆坐起,起手揉揉眼睛,想让自己清醒些。   随手拾起置於文件堆旁的画框,画框从不染尘,由此可见基尔伯特对其之重视。画像 中人被後世称为军事天才、腓特烈大帝,基尔伯特则称之为亲父,以此表达敬爱之情。此 时,基尔伯特手持画框,对着画像说话。   「虽然普鲁士已不再是普鲁士,但本大爷没有违背誓约吧?亲父,就在这节骨眼上我 也不曾怀疑,始终肯定我一手栽培的阿西,我不会让他因这次的失败而白白断送,绝对。 」   似倾诉似祷告,无论以何种形式,只要还能和亲父说说话,便觉得亲父其实并未走远 ,只是在另个看不见的世界,静静地守护着。基尔伯特恭敬的将画框归位,随之站起身离 开书桌,打开房门,朝客厅走去。   依据「波茨坦会议」指示,今日即是纳粹德国的最後一夜。过了今晚,基尔伯特与路 德维希得无条件捐出国土,并各自离开家园,为错误的决策负荆请罪,从此不归。面对必 然的离别,得不到必然的重逢,没有人敢担保充满未定之天的未来。一旦踏上赎罪之路, 除非走到尽头,否则无人能下结论。   基尔伯特来到客厅,先是瞧了壁钟一眼,见时至午夜,遂收回视线转而看向厅前沙发 ,果不其然,见路德维希正於客厅阅读文件,至於路德维希手中拿的薄本究竟写些什麽, 基尔伯特瞧路德维希紧蹙的眉心,无须过问也能知晓,那定是宣判分离的合约。基尔伯特 仅看过一次合约便不再看,反观路德维希似欲看穿纸张一般,成天紧捏着合约,不断的翻 阅端详,其实并非无法读懂,只因心里放不下。   路德维希正专注阅读合约,敏锐的观察力仍察觉基尔伯特已来到客厅,不等基尔伯特 开口,路德维希便先出声:「哥哥,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路德维希就座双人沙发,留下的空位就等基尔伯特到来。基尔伯特见状,笑应路德维 希说:「我也有件事想和你商量,我想,我们要谈的,应该是同一件事。」   基尔伯特脸上笑着,身旁的路德维希则沉着脸。自二次世界大战爆发,直至布兰登堡 门沦陷敌手,宣告纳粹德国灭亡,最终领受制裁。「波茨坦会议」将德国裁成四块,分予 四国,透过直接支解国土,摆明了强权打压的意图,阻绝手下败将任何复苏的可能。   无论做出怎样的决定,都得先做好承担的觉悟。即便等在眼前的是地狱,基尔伯特和 路德维希也会义无反顾的踏入,无所埋怨也无所抗拒,只管一肩扛下责任,无论好坏都承 担。   「如今我们已成输家,反倒促成美苏较劲趋於白热化,不难推测未来大势便是美苏之 争。我国虽被四国瓜分,但未来难料,倘若以美国为首,联合素有交情的英、法以孤立苏 联,形成以三对一的局势,届时对我们而言,说不定会有转机。」   「阿西的脑袋果然聪明,时间会证明你的论调,我国不至於被分成四份,但肯定分成 两半。」   「哥哥,问题就在这里,我不希望你去苏联。」   「也是,毕竟本大爷什麽都好,就是不太耐寒。」   基尔伯特岂不知路德维希的用心,在过去曾与俄罗斯有过几次合作,那些经验已足够 认识今日的苏联了。就近期而言的最後一次联手,西元1939年,在莫斯科签订《德苏互不 侵犯条约》其目的仅是双方的缓兵之计,只为便於各自为谋、各自图利,达成目的後即使 毁约也不令人感到意外。在这之後,理所当然的促成一连串战事,直至西元1941年,纳粹 率先违约,进攻苏联,发起德苏战争,而德意志国防军因此领受了首次败北。而今西元 1945年,苏联红军攻占纳粹全境,收结二战。这一来一往的毁约,毫无诚信可言,说不上 是背叛,仅是纯粹的意志煽动,主观的眼里唯有私人利益。   据过往合作经验显示,除了单纯利益的往来,秉持能避则避的准则,基尔伯特并不愿 跟伊凡‧布拉金斯基有任何交集。基尔伯特对伊凡基始终无好感,甚至直接了当的表明, 对於伊凡只有讨厌二字能形容。   基尔伯特悠悠语说:「好歹也跟俄罗斯交手好几次了,唯有这次……」我无法肯定能 否活着回来。   「唯有这次,我不容许哥哥反驳,我不希望你去苏联,一定不会让你去!」我知道你 在想什麽,因为我也无法肯定,自己去苏联能否得以幸存。   「阿西,冷静点!被三国统理必定生不如死,但至少不致死,倘若对象是在我们家门 上立红旗的苏联,却是不一定能活!」   「哥哥!我们没有选择的权利,但在最後我还是想为你做些事。」   「我也是啊!阿西……」   「既然如此,苏联那方交由我应付。」我们没有选择的权利,无法避免的分离令人不 舍,但并不感到真正恐惧。当左右都是炼狱,选择与否便没太大意义,只是,仅只一分一 毫也好,当我还能陪伴你身侧,我多想,再为你多做些事,再为你多承担一些,只要能让 你免於苦难,即使牺牲自己也能甘之如饴。   「阿西,你可知,为什麽我要你尊我为兄长?」   「那是我诞生的意义。」   「哈,很好!那你知道,为什麽我不让你去苏联?」   「因为我们难以适应那里的气候、难以接受那里的环境、难以应付不可理喻的家伙、 难以保证我们能再见面。」   「不错,这正是我存在的意义,只要本大爷还在,就不会让你去那种冰冷的地方活受 罪。」   「哥哥!我不能,你更不能!要是你回不来,我宁可去的是我!」   「阿西,早在你诞生之前,本大爷已饱经风霜,曾头戴桂冠也曾手戴镣铐,反观现在 能和你一起坐在沙发上,我已经很满足了。继承本大爷意志的你,无论发生什麽事,你都 有责任要确保意志的传承,这是本大爷第一次求你,也是最後一次。」   「很抱歉,哥哥,我无法答应你的请求。」   「那真是遗憾,虽然我本来就不觉得你会乖乖听话。」   「哥哥真了解我,既然如此,这事就这麽说定了,那麽我先回房整理东西。」   「去忙吧,等到太阳升起,世界就变了,我也得写下最後一篇日记才行。」   路德维希强硬的态度,可见其对基尔伯特有多重视,即便忤逆基尔伯特也毫不犹豫, 坚决的死守底线,守护之情表露无遗。基尔伯特明白,再谈下去也无法达成己愿,只好暂 且妥协。明明彼此都是为了对方着想,不在乎自己只在乎对方,各自坚持互不让步的执着 ,双方心里都不好受,强忍着滚烫而悲伤的情绪,在哭出来之前,逃离彼此视线。   基尔伯特回房,坐定书桌前,打开日记本,任钢笔摊在手边,只管拿起一旁的话筒, 拨了几个号码,於通话结束後,这才拾起钢笔,在空白的日记页写下一行略为潦草的文字 。就在基尔伯特完成书写之际,路德维希叩响了基尔伯特的房门,随之门外传来路德维希 的语声:「哥哥,打扰了,我能进去吗?」基尔伯特闻声,很快的先将日记本给阖起,然 後回答:「进来吧。」   路德维希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尽管心知不该在基尔伯特写日记的时候打扰,但路德 维希仍是扣响了基尔伯特的房门,可见有事来找。路德维希见基尔伯特并未打开日记本, 以为基尔伯特尚未书写日记。   「哥哥的日记写好了吗?如果还没,我能等你写完再来。」   「刚好相反,说吧,有什麽事?」   「我在房间兜了一圈,想整理行李,但实际上,我无法带走任何东西。」   「是啊,只需要好好地告别就可以了。」   「我想……既然我们无法从这个家里带走任何东西,那麽请哥哥让我带走你的铁十字 。」   「哦?这提议真大胆,本大爷的铁十字可是生死不离身,你打算用什麽来换?」   「我也有个同样生死不离身的铁十字,如何?」   「成交。」   基尔伯特取下常年配挂胸前的铁十字,随之站起,离开坐椅,旋身来到路德维希面前 。基尔伯特将铁十字置於摊开的掌心,示意给予路德维希,然而路德维希并未拿取,迳自 跨步缩短与基尔伯特的距离,为基尔伯特的衣领挂上属於路德维希的铁十字。在这之後, 基尔伯特同样为路德维希配挂上交换的铁十字,然而因路德维希身形较高,因此被基尔伯 特要求蹲低些,这令始终带着严肃表情的路德维希露出无奈的笑容,但总算是笑了。   铁制的勋章,黑色十字外围饰有白色边缘,使得十字的存在更加强烈耀眼。铁十字象 徵军事、权力、荣耀等等,为各式理由赋予各自的象徵定义,然其本质对基尔伯特与路德 维希而言,不过是个纯粹的黑与白,搭配而成独特的符号。倘若灵魂能化为符号,铁十字 便是基尔伯特与路德维希的共同符号,独一无二且无法被取代,如铁一般固执。   「既然阿西提议交换铁十字,那麽本大爷也想提议些什麽。」   「哥哥?」   基尔伯特一手搭着书桌前的椅子,对路德维希如是说:「阿西坐这,等我去取长笛。 」路德维希明了基尔伯特的提议是什麽,遂依其言就坐,只待洗耳恭听。   基尔伯特自桌边抽屉取出长型木匣,掀开匣盖即见匣内舖就红绒布料,其上安放一支 银制长笛,此长笛本是亲父所赠,昔日亲父喜爱吹奏长笛,更甚创作了千余首长笛鸣奏曲 ,基尔伯特对长笛虽不及亲父那般热爱,倒也多次配合亲父参与长笛演奏会,必要时也曾 与亲父一同登台演奏。   亲父的兴趣间接影响基尔伯特,这让路德维希偶尔能见基尔伯特纯粹把玩长笛,或是 简单的吹奏几曲。这阵子国事剧变,家中已许久未闻笛声,此时正於午夜後,天亮前,相 处的时间逐渐缩短,眼见离别在即,基尔伯特手持银白长笛,恣意的在手上转了个圈,身 子则随意倚靠桌边,看来颇随性自在,一旁就座的路德维希撇过侧脸看向基尔伯特,两人 默契地笑应彼此,离别前的演奏会正式开始。   一坐一立的陪伴,在令人心安的居所,此刻除了耳闻乐声,再无其他。基尔伯特吹奏 一曲无名,真实呈现当下的心情,笛声缓慢而逐渐趋於高亢,走在高峰却陡然落下低音, 平缓中带有不屈的激昂,渐进的向前,循序渐次,来到末段转为平稳的沉吟,意犹未尽的 收尾,留下无尽缱绻。所有的悲伤与不舍,皆融入一曲无名,此时无声胜有声,告别的话 语已在乐声里说得明白,当笛曲演奏完毕後,路德维希仅只安静的等待,接下来所要面对 的一个眼神、一句提醒。   「阿西,时间不多了。」   「我们走吧。」   临别前,基尔伯特不忘对亲父道别。基尔伯特弯下身,一手挂在路德维希的肩上,对 着亲父的画像说:「亲父,在变得更好之前,恐怕会先变得更糟。请继续守护我和阿西, 总有一天,我们会让你看见美好的未来。」就座椅上的路德维希则接续说:「请您继续守 护哥哥,和您深爱的这片土地。」   凌晨四点,赶在日出之前,基尔伯特与路德维希双双来到玄关,各自拾起常年惯穿的 大衣,穿戴整齐遂出门。和以往不同的是,这回出门用不着将门上锁,钥匙挂在衣架上, 等待下一位来人取舍。此时踏出大门,这里便不再是自己的家,别想像它之後的模样,也 别想像能再回来,家门钥匙就挂在衣架上,静默的等待救赎抑或破坏。   离开温暖的家,走在冰冷的街。寒风传递血腥的记忆,一再再提醒,切勿遗忘,任何 属於国土的一滴血、一滴泪。基尔伯特与路德维希同行,在深夜里走过清冷的废墟,记忆 将永远深刻,这里曾经辉煌。   前往布兰登堡,此城即布兰登堡王国与普鲁士王国的发源地。位於其中的布兰登堡门 ,为国家的象徵,历史的见证,然在今日,成为基尔伯特与路德维希,此行相送的终点。   「我还记得,布兰登堡门最初的模样,不过是两大石柱撑起的简陋石门。」   「是啊,我们未曾想过,我们会失去它。哥哥,总有一天,我们要再回来,一起重建 它。」   西元1735年,兴建布兰登堡门。   西元1793年,门上安置雕像「胜利女神四马战车」。   西元1806年,拿破仑劫走雕像。   西元1814年,雕像失而复得,称之为「归来的马车」。其後修复工程,在雕像上的橡 树花环中添加铁十字勋章。   西元1945年,苏联败纳粹德国,布兰登堡门毁於战争。   尽管对於城门的记忆仍清晰如昨,但在经历败战的洗涤,此时的布兰登堡门已成昔日 荣耀的遗址。瓦砾掩埋枪弹,其中藏有浴血的失车菊与折枝的向日葵,来不及璀璨便已身 葬,一个个带有血泪的灵魂,因战争断送了生命。无人的废墟,唯有铁血腥臭,无声中吊 念哀歌,透明的镇魂曲。   基尔伯特与路德维希伫立布兰登堡门前,等待今日曙光。天亮之际,最是寒冷,路德 维希卸下军绿色大衣,将之披挂於基尔伯特肩上。基尔伯特并未感到寒冷,只是沉默的接 受路德维希的关怀。   日光乍现,天色曈曨,天亮之後,便是两个世界。当已无法再有所作为的时候,接受 即是唯一能做的事。遗留在光芒中的话语,赶在离别前许诺,此後各自离散,只求有朝一 日能再聚首。   「哥哥,我们一定要再见。」   「为了换回铁十字,本大爷一定会回来。」   凌晨五点,天方亮,大地一片沉寂,只闻两道车声呼啸,一黑一白车头相对,分别停 驻在布兰登堡门的残骸前。白车率先敞开车门,走出的是伊凡‧布拉金斯基,伊凡起手调 整披挂颈间的围巾,一边看着与之相对的黑色轿车,那三扇车门的开启时间几乎同步,从 驾驶座走出的是阿尔弗雷德‧F‧琼斯,可想而知副驾驶便是亚瑟‧柯克兰,至於宽敞的 後座则由法兰西斯‧波诺弗瓦一人坐拥。   阿尔弗雷德关上车门,轻推眼镜,眼神直盯着基尔伯特与路德维希,见基尔伯特除了 身穿大衣,肩上还额外挂着一件,不禁沉声语说:「看来结果很明显了。」   阿尔弗雷德一行人主动来到伊凡面前,亚瑟站在阿尔弗雷德的左侧,而右侧是法兰西 斯。阿尔弗雷德率先发言,直接和伊凡搭话:「约定天亮集合,现在时间五点多,你还真 准时。」伊凡带着令人看不透的笑容,回应:「你也是啊。」   打完招呼,阿尔弗雷德直接切入正题,果断语说:「今天我们要带走路德维希,不接 受反对意见。」伊凡见状,一向令人难以解读的笑颜,此时依旧完好的掩藏情绪,看不出 对於阿尔弗雷德霸道的决定,是否有所讶异,仅是一如平常,带着笑意反问:「会议约定 基於人权考量,由拜尔修米特兄弟决定去处。现在你要带走路德维希,这是路德维希的意 思,还是你的意思?」   听闻伊凡的质疑,亚瑟遂接下话题,坦白表示:「是我的意思,让你带走身为兄长的 基尔伯特,对你并不吃亏。」伊凡眯着紫色眼瞳,略带讽刺意味地回应亚瑟说:「你们都 已决定好了,我还有选择的机会吗?」   「这就是最好的选择,相信你也是这麽期待,请你暂时留待原地,等我们带走路德维 希,基尔伯特自然会跟你走。」亚瑟以低沉的语声回应,声音略微沙哑反添几分迷离,充 分表现绅士的礼仪和坚决。伊凡并非甘愿臣服於这名不良绅士的决定,碍於以寡击众,局 面对自己不利,这才不得不接受。   伊凡语说:「我就在这欣赏,看你们如何上演,这出拆散兄弟的人伦悲剧。」亚瑟闻 之蹙眉,对着伊凡露出一抹难辨善恶的笑容,回道:「别忘了,你也在这出戏里扮演刽子 手。」   伊凡表面沉默,并非认同或接受对方的安排,暂时保持观望的态度,或许正酝酿下一 场风波。身处战争的时代,各怀心思不由分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在利用与被利用间挣 扎,只为极力谋取最大利益。得利也罢、失利也罢,当彼此都走在这则时代的笑话,却是 无人能笑得开怀。历史是不安的变数,未曾稳定过,尽管如今得势,恐也仅只一时,暂且 保持对峙,才能争取时间,无论是谁。   亚瑟撇过头,显示没有再对话的必要,一旁的阿尔弗雷德顺从情势发展,倒也乐得别 过伊凡,踏出步伐朝着路德维希所在的方向走去。距离不到一公尺的路程,三人走得轻松 ,而基尔伯特与路德维希只感到沉重,很快的,以阿尔弗雷德为首,一行三人来到路德维 希眼前。阿尔弗雷德爽朗的对着路德维希,语说:「路德维希,我们走吧!」却见路德维 希板着脸,毫不甘愿的回问:「阿尔弗雷德,这事由你决定?」   阿尔弗雷德见路德维希愤恨的情绪,知路德维希并不打算就此妥协,阿尔弗雷德明白 此举显得独裁,但事已至此,再谈条约已无济於事,现在的情况很简单,那就是阿尔弗雷 德说了算,而拜尔修米特兄弟必须毫无条件的配合。   「赢过多场战役,没料到如今会把自己输掉吧?昔日的第三帝国,让我教教你!战败 的俘虏只须乖乖的任人宰割,懂吗?」阿尔弗雷德不怀好意的警告,为想挫挫路德维希的 锐气。基尔伯特见状,赶在路德维希开口前,起手拍住路德维希的左肩,基尔伯特略为施 力的压制路德维希的肩膀,欲劝导路德维希保持冷静。仅是一个动作,用不着基尔伯特开 口,路德维希已然明白基尔伯特的用意,路德维希心知,当下即使反抗也不会有所改变, 眼前能做的唯有服从,只是面对突如逆转的局面,实令路德维希难以接受。   「我先去发动车子,不想日後多吃苦头,就别让我等太久。」阿尔弗雷德留下这句话 ,便先行回到车内等待。法兰西斯叹了口气,起手轻拍路德维希的右肩,似安慰。   路德维希的双肩,一左一右各自载乘不同的重量,左方面临离别,右方肩负未知,此 行旋身之後,是否仍可期待未来,路德维希对此感到茫然,然而时间不允许路德维希就此 停下。基尔伯特收回力道,放松拍肩的手,法兰西斯见状遂语说:「路德老弟,我们走吧 !阿尔老弟没什麽耐性。」   路德维希没有回头向基尔伯特道别,基尔伯特亦无对路德维希说些什麽,在离别之前 ,该说的都已诉尽,当面对离别之际,说再多都显得遗憾,不如沉默相送。法兰西斯与路 德维希并肩同行,并不刻意的走在路德维希的前方,或许是想藉此告诉基尔伯特,至少法 兰西斯并无意为难路德维希,昔日恶友一场,这便是最大的退让和尊重了。   基尔伯特目送路德维希进入黑色轿车,一辆四人座的轿车,只待亚瑟上车便要离去。 然而此时亚瑟仍站在基尔伯特身旁,只为一句话。亚瑟与基尔伯特虽亦敌亦友,但亚瑟仍 成为基尔伯特离国前,最後一位陪伴之人。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基尔。」我只能帮你到这,之後的就看你了。   「亚瑟,谢谢。」再多的话语,终归一句感谢。   听不惯基尔伯特说道谢的话,亚瑟背着基尔伯特挥手,示意听到了,再见了。最终如 基尔伯特所期待,亲眼目送载着路德维希的黑色轿车,驶出自己的视线。   黑色轿车中,路德维希被安排於後座位置,身旁有法兰西斯陪伴,眼前则是驾驶阿尔 弗雷德。如此座位安排,显示阿尔弗雷德以主人身分来迎接从属,对战俘行主宾之礼,或 许是为炫耀仁慈的假面,抑或只为安抚颠灭的国殇。路德维希垂首,任身旁风景一幕幕流 逝,不自觉紧握的双拳,握住了对於未来的不安,与深深的莫可奈何。   法兰西斯就座路德维希身旁,瞧见路德维希一双紧握的手,不免心生感慨,毕竟与基 尔伯特相识一场,知路德维希即是基尔伯特最为珍视之人,如今落得如此下场,叫人如何 能故作不知。法兰西斯翘起二郎腿,双手背负胸前,微侧着脸,语重心长的对路德维希说 :「在这时候,只要相信基尔就行了,那个人无论到哪都不成问题。」这番话欲安慰路德 维希,又何尝不是自我安慰。当无法替代承受亦无法陪伴,能做的唯有信任。   路德维希依旧垂首,并无回应法兰西斯,而法兰西斯知晓,至少路德维希有听见。在 这段离别的路上,亚瑟紧蹙双眉与平常无异,倒是阿尔弗雷德专心驾驶,一反平时的聒噪 不休。三名赢家夥同一名输家,在接下来的日子,将掀起怎样的风波,就连当事人也无法 预料。   伊凡从旁观赏这出离别的戏码,此刻台面上只余一名无法逃离的猎物,伊凡眯眼端详 ,於心暗道:「这是我期待已久的场面,结局稍嫌美中不足。被留下的这一半,虽然只有 一半,但也足够了。」   尚留待布兰登堡门前的基尔伯特,身旁唯有大门残骸。伊凡从旁见证这场无奈的离别 戏码,黑色轿车已带走路德维希,而基尔伯特依然杵在原地,凝望杳无人烟的去路。伊凡 走近基尔伯特身侧,告诉基尔伯特:「已让你送行,还不满足吗?」基尔伯特没有回话, 仅是尾随伊凡来到白色轿车旁,基尔伯特欲开启後座,却见伊凡已早一步敞开副驾驶座的 车门,正等着迎接基尔伯特,基尔伯特遂顺其意入座。伊凡为基尔伯特关上车门,随後入 座驾驶,启动引擎,踏上返国之路,首要便是驱车前往邻近机场。   前往机场的途中,车厢内并无人声交谈,伊凡仍旧带着一张笑脸,将话都给藏在心里 头。「抱歉了,我无意要你承受离别之苦,为了带走你,经历这一切是必要的。」   常年驻守柏林的布兰登堡门,随着二战告终一同走入历史。即便化为烟尘,仍不可抹 灭其极具象徵的意义。今朝散尽昔日荣耀,清风传唱无声哀歌,自此基尔伯特与路德维希 一分为二,各自背负是非,踏上名为赎罪之途。 tbc. -- [自介]鱼栖亭‧悠哉鱼(印调、通贩内详): http://goo.gl/OXY8B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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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网址: https://webptt.com/cn.aspx?n=bbs/APH/M.1427527984.A.70D.html ※ 编辑: GIN413 (118.169.190.202), 03/28/2015 15:36:33
1F:推 Ferrum: 会有海外通贩吗…(泪 03/29 02:30
2F:推 tkg2012: 这根本是"楼上得"XDD 03/29 05:01
3F:→ GIN413: 您好,感谢支持:)目前还没海外通贩的经验,请私信或fb连系 04/06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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