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Edyth 逝去的国家不会有陵墓，因此众人选择来吊念基尔伯特的地方其实是发现他的 铁十字勳章之处，也是他最尊敬的亲父长眠之处。所有的烟硝战火都已被时间淘尽， 只余下简朴到不可思议的的墓碑躺在无忧宫的如茵草皮上。这个世界已经不需要军国 主义，不需要本大爷，两德统一之後基尔伯特对亚瑟这麽说过，宛如遗言。一直惦记 着这句话的人站在一段距离外，静静注视大家又哭又笑的讲述基尔伯特的『事蹟』， 用各自的方式哀吊消逝的普鲁士王国。 　　「你不过去?」阿尔弗雷得按按那双垂下的肩膀，记忆中总是挺直的脊背此刻终 於显露出背负千年历史的疲态。 　　「不必了，基尔伯特不在那里。」亚瑟转身离开。 　　「你要去哪里?」 　　「酒吧。」 　　亚瑟不喜欢让人看到软弱的一面，阿尔弗雷德原本打算放他一个人静一静，但想 到喝醉的亚瑟有多危险，还是跟上去好说歹说的把他劝回饭店房间叫客房服务。 　　「敬基尔伯特。」 　　「敬基尔伯特。」 　　阿尔弗雷德用酒杯轻触亚瑟的酒杯，亚瑟盯着杯子不知道在想什麽，绵密雪白的 泡沫慢慢消失，杯壁凝结的水珠一滴滴汇聚，滑落。 　　「亚瑟?」阿尔弗雷得有些忌妒可以得到亚瑟如此关注的人，但他更关心亚瑟的 状况。 　　「没事。」亚瑟仰头喝尽已经发苦的啤酒，又倒了一杯，喝乾。苍白的脸颊开始 泛红，他松开领口，再倒一杯，喝乾，握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 　　「亚瑟不要再喝了。」阿尔弗雷德接过酒杯，亚瑟温驯的放手，蜷在沙发上抱着 肩膀，把脸埋在膝头。 　　「我…看过很多死亡，人类的，国家的。」阿尔弗雷德以为亚瑟终於忍不住哭出 来，但亚瑟开口说话，微醺，没有染着鼻音，只有奇异的平静。「这个世界上没有永 远。」 　　「你如果想哭…我不是第一次看见你哭…」阿尔弗雷德也不确定亚瑟痛快的发泄 一场会不会比较好。 　　「我学会不做出任何承诺，不相信任何承诺，」亚瑟自顾自的继续，彷佛没听见 阿尔弗雷得的话，　　　　　　　　　　　　 「我们这些国家意识连自己的未来都无法掌握，怎麽有权力作出承诺?」 　　「嗯。」类似的话已经听过无数次，阿尔弗雷德很清楚亚瑟有多悲观。 　　「尤其是，我破了一次例，很惨很惨。」 　　「噢。」阿尔弗雷德感到之前的努力似乎又到原点，胸口空空荡荡的，却不明白 他为什麽在这个时间再次提起两人心中的痛。 　　「我做出最愚蠢的举动，把心全部给了那个孩子，连他离开之後也不曾收回来。」 　　「我以为，如果我无法免於受伤，至少能教导那个孩子武装自己，不要陷进相同 的情绪。」 　　真的是醉了，否则不会如此多话，极力隐忍埋在心底的秘密像是坚硬却脆弱的玻 璃，一不留神就从层层包裹中摔落，失序的碎散一地。亚瑟心想。又或许他其实很清 醒，3杯啤酒根本就是小意思，但他必须假装自己醉了，才敢吐露真实的言语。 　　「那孩子，变得很强，可是像他的笨蛋前监护人一样不懂得保护自己的心。等到 发现的时候，两个人都非常痛苦，而且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有多痛苦。」 　　「我是很失败的监护人，对不对?」 　　「不，你是我所见过最好的监护人，没有人的付出比你更多。」阿尔弗雷德坐到 亚瑟身边环着他，掌心包覆他的手指；酒精让他的体温升高，指尖却格外冰冷。「否 则我…那个孩子不会用尽各种方式留住你。」 　　「我也很想永远陪伴那个孩子，但是万一我食言怎麽办?」平静的声音终於出现 动摇，「那个孩子会失望，会讨厌我吧?」 　　过了几秒钟阿尔弗雷德才意识到亚瑟刚才在说什麽，激动的收紧手臂。 　　「那个孩子绝对不会讨厌你，他会珍惜你给他的回忆。」一个个亲吻温柔的落在 米金色发梢，「没有永远也没关系，给我你的现在就好。」 　　「只要现在?」 　　「对，所有的『现在』。」阿尔弗雷德拉过亚瑟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凝视反映美 丽虹彩的碧绿眼睛，「在上帝的见证下，我，阿尔弗雷德．F．琼斯，将在亚瑟．柯 克兰身边，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将永远 爱你、珍惜你，对你忠实，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 　　「白痴，你又不是教友。」过於认真又带着孩子气的表情让亚瑟忍不住笑出来， 「国家之间也已经没有真正的『结婚』了。」 　　「那更好，就我们两个人。」额头相抵，像是要把几百年来的执着与爱恋传递给 对方知道，「所以，你愿意吗?」 　　他们之间有过争执，有过背叛，有过伤害，但凌驾一切之上的是难以割舍的羁绊 。当他们回首检视，记忆里最鲜明的必然是洒满金黄阳光的画面，带着红茶香味的风 轻盈吹过。 -- 害羞的宣传一下角噗 http://www.plurk.com/gm_de 角噗官网 http://givenmind.blogspot.t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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