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kashi (aka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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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同人/菊中心] 东土 12-4
时间Fri Jul 13 08:17:23 2012
=写在前面的注意事项=
正经向/偏历史衍生
这段字数长到很恐怖的地步,故分成12-4 & 12-5两回,请一起观赏 :)
本回含有部份菊湾CP剧情 (基本上不明显)
本文与现实国家、政府、军队没有任何关系 <_ _>
※
黑色绒布在桌面上铺展,承载着金银勳章的闪烁微光、宛如清澄夜空。菊将历年
获勋的大小勳章整齐置於绒布上,戴上手套的十指小心拈起其中一枚勳章,以细
布软刷专心清理着被烟燻染污的缝角。
梅不知什麽时候也钻进菊的书房,坐在桌边看他小心收拾好甫保养完毕的银底圆
日章、旋又拿起另一枚金章对着灯泡仔细观察。她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各色勳章
,一时好奇想取一个来细看,刚伸出的手却立刻被对方按住:「别碰。」
「不碰就不碰。」她悻悻然缩回座位,仍然好奇地引颈观看菊保养勳章的手势。
摆在桌面的勳章大多都有深浅不一的污痕,叠置一旁的收藏盒更不用说、明显被
挤压又被浓烟燻过的外表看起来就是堆破烂。
居住多年的老宅被去年地震引发的火灾烧得半倾,也毁去菊长年累积的大部分家
私,最後从废墟中回收的堪用私物只有少数陶瓷漆器、几把早年爱用的刀剑、以
及过去数十年间因功绩而获得的部分勳章。又因菊在灾後的健康状况起伏不稳,
那些旧品被搁置了大半年,才趁着此时暂时迁居外地而要收拾行李的机会、终被
翻找出来重新整理。
菊又拿起一枚勳章,整理纳入新盒後并不急着收起,而是把盒子递到梅的面前、
满足她的好奇心。通体金色的鹰展开双翅立於同色权杖之上、两把剑与两柄令旗
在背後交叉,底下衬着锐利的亮色星茫。「还不差。」梅看完後把盒子推回菊的
方向。
「这是金鵄(金鹰)勳章,对我来说有无可取代的意义。」菊合上盒盖,似笑非
笑地看着她说道:「这是作为顺利将台湾迎入日本版图的表扬……是我立下的第
一件大功。」当年他初次战胜了王耀、并从他手中夺来清国的边陲之地及居於其
处的弱小女孩、也就是梅。
他凉凉的一句话瞬间浇熄了梅的满腹好奇,她发愣了半晌才苦笑地摇头:「怪不
得远远就闻到一股血腥气呢。」都共同生活了这麽久,梅很了解对方喜爱把他人
屈辱作为自身荣耀大加宣扬的恶劣性格。虽说她早已学会了虚应故事的敷衍功夫
,但每次被挑起旧伤、仍不可能完全不在意。
菊继续着手上的工作:「不过我很庆幸,能遇到你这样明理有智慧的姑娘,至少
我这些年的心血没有白费。」比起至今仍偶而会小打小闹的勇洙,梅近年来的温
顺表现着实让他非常满意。
「反正哭也是一天、笑也是一天、谨慎忍耐小心度日又是一天。」梅无精打采地
回答,在最後一句特意加重了语气。菊微微点头作为回答。这样就好,反正他也
没真心期待过她会对自己掏心掏肺地付出全心,懂得谨守本分过日子才是正理。
梅又坐了一会方才静悄悄起身离开。菊侧眼瞄着她关上房门,放松似地吁了口气
,视线又回到面前的闪烁莹光之上。金鵄、旭日、桐花、菊花……每一枚金属章
背後都是一段往事,繁复嵌纹记录了他为了母国曾付出的无数心力。然而物换星
移,在和平年代,终究只余这些金银死物记录并提醒着过往的恣意鲜活。
无论怨天尤人或是谨微觅机,也不会扭转时间的流势。整理完毕後,他将各式徽
章礼盒和几柄重新锻磨过的长剑一同收到储藏间的最深处,关上门时、嘴角仍噙
着淡淡的苦笑。
菊让梅提早在盛夏的七月回台复职,他自己则慢慢预备至外地视察的各种前置事
项,於八月离京出发,却未南下而先向西行、在过去的「京」──现在已更名为
京都的古城又逗留了大半个月。
菊使用了一些特权得到进入御苑参观的许可。曾作为皇室居所的豪华宫殿,自从
公家连续败战而衰微、掌握大权的武家将他「迎接」至新都以来,数百年间他回
访皇城的次数实在不算多。
紫宸殿的樱树此时依旧浓绿茂密,然而再也不会有人年年为它赞叹。由向导引路
、在早已人去楼空的皇宫各殿之间穿梭,菊也不免衍生一股凄凉之感。被武家架
空几百年的皇室,虽在明治一代取回政权,却又不得不弃下千年古都、迁徙至曾
是势不两立的武者东都江户、东国之新京。他久出而归,但旧人早已不再。
新世代的旭日时常被乌云遮蔽而失色,名义上集大权於一身的皇室、实质上也沦
为新一代武人藩阀的掌中傀儡。而此时的崭新政党体制又会如何……?菊抬头仰
望透过繁茂樱叶洒下的日光自言自语:「如果好天气能一直持续下去,就再好不
过了。」
迎过盆会热闹人潮之後,神社与古寺又恢复了宁静。菊将额前的帽沿深深压低,
行走在早已改头换面的京郊街道,先往一间古旧朴素的神社参拜过後、又前去参
访另一座位在半山腰的古寺。菊提着水桶扫具及路上购买的鲜花、穿梭过园中的
古老石塔及新设墓碑,最後在一处五重供养塔前驻足;简单整理墓地後,即在没
有姓名法号、只刻了两枚花型印记的素净石碑前蹲下、双手合十低头默祷。
「原本应当要在那之後就立刻过来看你的,一蹉跎却错过了这麽多年……」菊轻
声低语,山顶的清凉微风吹过古寺周围的樱树绿叶,沙沙的呢喃声彷佛应答。他
闭上眼睛、似乎又听到故人的絮絮私语──
『大人,古老的过去就由我来带走;大人毋须挂念,请您以这把刀划开山与海、
一气切断束缚您的过去吧。』在确定出征清国的前夕,那位女子向前来探望的菊
如此劝道。
首次将枪口转向大海另一边的初战,他重重打击了一蹶不振的中国、并顺利夺来
相应的代偿。滴血的雪白利刃斩裂了王耀自以为是的虚伪面具、也彻底切断早已
所剩无几的「兄弟」情份。
而那位与他相似却对立,由世家女儿代代传承、终身背负守护皇家使命的国之巫
女没有等到他凯旋,带着旧时代的遗产悄然离世,为持续数百年的公武分离画下
最後一笔句号,留给他一个更加凝聚集心、却孤独寂寞的帝国。
虽然早已下定决心,但他直到现在也不能确认自己是否已能完全放下那些旧日念
想。特别在失意的此时,以为早已忘记的过往回忆在许多个清晨残梦中一一复苏
,提醒自己其实并未割断连接过去的丝线。然而过去虽然斩不断,曾被利刃割开
的伤口却也不会恢复如旧。
菊坐在原处看着线香清烟袅袅上升、带不走心中一丝茫然。待线香燃尽、起身准
备离去之时,菊再次对着只刻着菊花与樱花纹样的碑石喃喃:「下次不知道什麽
时候才能来看你,希望那时候我已经找到你想要的答案……樱。」他爱怜地轻拍
几下石碑,转身离去。
菊其後又在各地走走停停拖了小半个月,终在九月中旬搭上定期联络船前往南方
目的地。船只抵达基隆港时正在下着细雨,为避免混杂,菊等到大部分乘客离船
之後才出来,一走上栈板即看到码头上穿着水色洋服、两手各持一柄雨伞的梅的
面容。菊提着随身行囊步上陆地,她身边几个看似属员的人礼貌性地微微欠身致
意,而梅只沉静地递出手中另一把收起的伞:「一路上辛苦了。」
菊接过她伸出的伞,一如往常地微笑:「好久不见。」
他事先曾要求梅代寻一处安静且不偏僻、适合休养又不至於与世间脱节的住宅作
为在台湾的落脚地,最後梅在台北市区内东门町的日人住宅区租下一间独立小院
,还雇用了一位钟点女佣与一名门房兼司机供他平日所需。
细心的安排让菊觉得无处不服贴,他稍加观察便满意接受安排,并要和梅结清她
事先代垫的费用。对方闻言有点愕然:「你以为我会小气到跟你斤斤计较这些小
钱?」
「你我的薪饷出入原本就是分开计算的,再说公私分明要从小处做起、才不至於
误了大事。」菊的生活支出由中央补贴、而梅的一般费用都是由总督府支应,即
使在她借居东京之时,一应帐目也会由负责人员定期结算。
「真是不留情面……」梅苦笑地摇头:「你这时让我占小便宜,等哪天有大开销
时,你用一句『公务需要』、我就得二话不说地双手奉上?」
菊也跟着无奈地笑:「呵,既然是公事、就全凭你我上司的判断了。」轻轻一句
话推回去,把梅气得倒仰又无法反驳。
虽然本田菊的身分及此行身负的视察任务、对外地官员来说是不可随意怠慢的存
在,但实质上他只是在政治场上失利,才不得不暂移外地避嫌。除了初抵此地头
几天的接风应酬以及例行几场说明会议,总督府并未对本田菊特别提防或大献殷
勤,一应用度都以同等级驻外官员的规格来供应;就连与当地高层长官的来往,
也大多是在旁听府中例行会议时才有机会交流。
这般不冷不热的待遇看似不足,却让原本以为会处处受限掣肘的菊相当合意。最
初一段时日,菊每天过着几年前无法想像的闲逸生活,平日在家读书或上街游览
、每周固定去北投郊区的温泉旅馆小住两日疗养病体,有时应邀出席各种公私聚
会,或和不定期上门的梅作伴、一同走遍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
虽然外地的生活与过去忙碌大相迳庭,但菊并未因此闲散得失了斗志。他向总督
府借来台湾各州厅近年的地志民记日夜研读、务求在最短时间内彻底把握此地的
详细现况;又或是由梅从中牵线、与本地旧族大户或新兴士绅相叙一二,旁敲侧
击本地人的看法。
现在日本和迅速从战後复苏的西方各国之差距只会越来越大。大战後六年,重新
建立起的新秩序将世界分割成零碎的封闭区块,地缘相近的国家各自抱成一团自
给自足、闭门排外。对於位处边缘、又屡受灾害重创的日本本土来说,风调雨顺
的邻近殖民地无疑是一帖延命药。为了使日本的每一步踏得稳妥,外地资源的支
持不可或缺,然而暂且不论难以驯从的任勇洙,即使是相对温和的梅、要如何使
她本人及她身後的土地居民更加心甘情愿地依附奉献,仍是菊的一大课题。
部分台湾当地的政人文士透过梅的引介与菊搭上了线。最初菊抱着观察民情的心
态与那些知识份子来往,几次话叙以後,菊却察觉到那些人话里话外所鼓动、作
为殖民地来说太过逾越的独立自治意图。菊朝侧边梅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梅一
反平日的低顺,回视他的明亮目光带着不屈服的异样神采。他在心里叹气,本来
以为她终於学乖了点,一不注意就原形毕露了吗……
菊面不改色、客客气气地敷衍过此回,後日又收到同一批人的邀请时,他却要求
梅替他找个藉口直接推掉。「与他们几次见面都话不投机,不如就到此为止吧、
总好过浪费彼此时间。」菊冷淡地说道,将帖子递还给梅。
梅对此结果心知肚明,但她仍然不放弃游说:「你一直说想要更了解这里,为什
麽不愿意多听听他们的声音?先生他们也没有强迫你做什麽承诺,只是想要把他
们的请求传达给内地、让中央能够听到而已啊。」
「他们的请求太过张狂,不可能被采纳的。」菊烦闷地揉了揉额头,「在外地设
置独立议会机关断不可行,如果在这边开了先例,任勇洙那家伙就更有理由跳腾
了。」
「可是……」梅还想说,被菊转头一记眼光制止:「姑娘,丫头……我很感激你
这段日子的付出,这份情我会记在心上。不过要是你自己先把情份磨灭光了,到
时就别怪我不留余地。」
这是很严厉的警告。许久没见过菊这般严肃作态的梅噎着一肚子反驳的话、呐呐
几声,终究垂头丧气地答应他不会再提此事。
菊依然沉着脸,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梅就像一只半驯养的野猫,总要随时注意
顺毛捋平了、才能换来她的顺服……然而猫就是猫,有时候总要敲打一下,莫让
她得意忘形、真把自己当成了与主人同等的存在。
大正十四年(1925)的日式正月,菊邀了梅在暖如春日的北投温泉依偎缠绵;一
个月後的中式新年,梅邀了菊在她居住的公寓包饺子守岁。大家热热闹闹准备新
年之时,来自日本的新消息也不间断地透过总督府传递到菊的面前。
日本与露西亚——现在的名称是苏维埃联邦——於正月二十日在中国北京签订新
约,终结自先前大战以来的紧绷关系,建立新的外交模式、也在僵持不下的满州
、东海势力问题达成暂时的平衡。
想到那个高大的斯拉夫人和熟悉的地名,菊又鲜明记起当年在紫禁城的那场对决
。那时没有一口气斩断王耀的命脉、又被布拉金斯基搅局而失去追击机会,始终
是菊多年来最大的遗憾。互不相让的三方势力,数十年後却巧合或刻意在旧地达
成形式上的和解……菊看着公文函、感觉胃里五味杂陈地一阵阵发酸。
心中沉寂已久、对中国和满州的欲望又因为这封公文而被挑起。菊用力拍了一下
脸让自己清醒,不要急,他现在必须专注於眼前的任务,可不能被一己私欲耽搁
了正事。
对於台湾各地民情物产已有腹案的菊开始加紧勘查的任务。待正月新年结束,他
向总督府报备过後,便实地下乡观察各处产业、藉以和之前大量阅读的地方志相
互印证。
大多数时候,菊只带着总督府安排的地陪兼翻译单独出行。有时梅得了空也会特
地与他同行,菊用日语、汉语和不熟练的方言和各地的乡绅与役员聊天之时,梅
则操着流利的方言与泥地田埂边的平民农人闲话家常。
越往南行,菊越能敏感察觉到当地对异人的排斥。在热闹的城镇还好,行走在乡
间路上、即使是不熟悉方言口音的菊也能分辨得出当地居民对日人的敌意。他苦
笑,毕竟当年他也是将这片平原扫荡一空、把当地居民杀得片甲不留之先锋军队
的一份子。
梅的脸色也阴暗得发青,抓住菊的手迈着大步越走越快。菊用力扯了一下她的手
臂,低声制止:「别跑得这麽快,慢点走才能看得清楚。」
她转头不怀好意地一笑:「我怕你走得太慢,会被那些没得安息的冤魂盯上、一
路跟你回家呢。」
「荣幸之至。」他眯起眼:「我还不至於小心眼到容不下慕名而来的陌生访客。
」
梅白了他一眼,放开手沉默地走在他前方,保持着几步距离。菊无奈地笑笑,不
疾不徐地跟在她身後漫步。晚春的太阳并不炙热,风吹过一旁的甘蔗田、带来清
甜温暖的气息,他抬头嗅着甘蔗的甜香,馨气怡人:「希望这样的好天气能持续
久一点呢。」
走访完西半部的平原地带、菊又用了几个月时间将东半部山区摸索得透彻。这段
期间外界的消息仍陆续传递过来,东京的上司颁布新的治安维持法、以收紧不当
言论空间;上海日英租界发生排外暴动、迫使日本短暂对该地出兵;中国南方崛
起分裂政权与北京政府抗衡……无论多麽想要独善其身,世界的动摇与空隙仍不
停在呼唤他们起身行动。
他想回去了。在新高山(玉山)的峰顶驻足远眺日出的方向,心中除了征服高山
的满足感之外,他更加渴望回到那处总是高悬着一把无形刀剑、逼迫自己不断前
进的故都。
下山归家的菊在台北居处闭门半月,将过去一年来在外地勘查的心得与建议事项
整理成册,一式两份分别递交给总督府与东京两方,作为此次出访的尾声。之後
菊便逐步收拾行李,告别梅与她的家乡、在入冬之前再度回到久违的东京。
习惯了南方温暖气候的菊,回到寒冷东京後费了一点时间才适应。上司很满意菊
此次出访台湾的成果,又徵询他是否有意愿继续至朝鲜访查——表面说是徵询,
实质上是半强迫的命令指派。菊对此不置可否,在日常公务之外抽空准备各项琐
事,预备在翌年开春之前启程。
独自在东京送走有点寂寥的大正十五年(1926)正月,菊预备着出使朝鲜的前置
事项。虽然出发行程因为上司加藤氏於一月底猝逝而延宕、甚至一度打算取消,
但他终是在三月春樱季节的前夕抵达了总督府所在的汉城。
被朝鲜总督府牢牢看管的任勇洙自不可能对本田菊的来访真心欢迎或热情接待,
早预料这种反应的菊并不在意。由於时间不算充裕、加上朝鲜各地仍弥漫着程度
不一的反日情绪,菊此次只能在总督府役员的陪伴之下集中走访过各处重点工业
区域,聊以交差便罢。
在当地奔走了大半年将任务暂告一段落之後,菊并未立刻返回东京,而是再次出
发、跨越过朝鲜北境前往他真正的目的地——中国满州、日资满铁公司辖下的附
属区。
以南满州铁道为中心延伸发展的日本占领区,虽不是帝国的实质领土,菊却对其
处有难以言喻的渴望。他认为或许是因为强邻露西亚从未放弃对此地的野心、而
引发自身的竞争心态;在步出列车、再次踏上满州的土壤时,从心底迸发而出的
焦躁及兴奋更让他不禁颤栗。
满铁一位当地驻员与本田菊同行,从奉天起始、朝大连一路南下。「阁下请留步
。」随员适时制止了菊的脚步:「满铁在这一带的管辖范围就到此处为止,再往
前去就是奉天军的地盘了。」
捏着广大满州沃土、自立为王的奉天军队。菊抬眼眺望,果然见到远方几个士兵
模样的人正警惕地看过来,不一会儿却又没事似地转头走开。他淡淡一笑:「分
地盘画界什麽的,北京的那些家伙一定觉得很刺眼吧。」
自从清国覆灭十数年至今,於大陆南北异起的新政权各自坚持自身即为承袭前清
「完整」版图之正统继承者,无视中原大地实质上早已四分五裂的事实。仍坚守
在首都北京的王耀,此时是仍怀抱着将浩瀚大陆收拢於自己掌心的远梦;或是在
蛰伏、等待足以让自身攀附的新一代强人出现?
随行驻员莞尔一笑:「这倒不得而知,在下只知道北京政府收税的手、暂时还伸
不到奉天军与满铁的面前。」
「……我倒希望有朝一日,这块土地上缴的税款、能够直接送进东京的国库里。
」缓慢道出大胆发言的菊,面上表情依然淡漠。一旁的随员张了张嘴、很快就收
敛住面上的惊愕,敷衍着低声附和:「衷心期待。」
列车抵达终点旅顺租界,租界北侧临渤海湾,隔着海峡与西北方的山海关遥遥对
望。素有「天下第一关」之称的厚石高墙将中国分隔成两个截然不同的地域,关
西是中原京领、关东是外邦夷地。明明只隔了一堵墙,两方的距离却远得遥不可
及。
数百年前满州夷族穿过关门、挟着王耀进京登上太极,缔造中国最後的盛世;数
百年後的现今,日本能否再次冲破那堵石墙、跨过那片海水,与他携手再次於东
土筑起任西方人不可小觑的新体制?
……欸,早就知道不可能的事,怎麽又胡思乱想起来了呢。本田菊咽了口口水,
任初冬的冰冷海风扑面袭来、吹散不切实际的白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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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回时间约是1924~1926
这段期间没有特别重要的大事件,就让本田菊去外地走一圈消磨时间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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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回借用了部分「樱」的设定(女版日本拟人)
不过在本文里「樱」并不是国拟人角色,而是历代皇家巫女所共用的名号
本回菊去扫的墓是最後一代「樱」的长眠之所。
「樱」的原型是出自日本平安时代的斋院
(主要由内亲王=皇女担任、身负为天皇祈福的任务)
真实历史上的斋院制度至平安时代末期即断绝。
====
这回稍微带到台湾日治时期後半的「台湾议会设置请愿运动」
这是台湾人民在放弃惨烈不可行的武装抗日之後,另一波新的温和抗争活动
(但几年後又发生了原住民为主的雾社事件),一直持续到日治时期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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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184.8.113.6
※ 编辑: akashi 来自: 184.8.113.6 (07/13 08: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