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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下來,所有人身上幾乎都帶著傷,即便有信無書這等高手守立一側,吳喜兒仍派妓女 們把守與楊家門外,提防至尊真言門的和尚再度找上門。    慧難找了個僻靜的房間,盤膝運功了幾個時辰,吐了幾口瘀血後,閉塞穴道通了一半,見內 傷已大有好轉,便要去替吳喜兒療傷,卻被胡靈曦攔了下來,堅持要讓他躺下休息,伴立在 身側陪他說話。    慧難不禁苦笑,驀地想起了她有可能是自己妹妹,心裡感到莫名的慌張,便問道:「胡姑娘 ,妳媽媽有沒有說過妳親生爹爹是誰?」    胡靈曦歪著頭,道:「好...好像沒聽她提起過,她既然嫁到石家莊,那我爹應該是石家莊的 人吧!怎麼了,幹什麼問起這問題?」    慧難瞧著她說話的神情,隱約覺得似乎像某人,卻一時又想不起來,自與她相識以後,便有 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好像家人一般的親切。言念及此,不由得心下惴惴,自忖:「她該不 會真的是我妹妹吧...」    他正糾結要不要把這個想法告訴她,忽然楊月鳳匆匆跑了進來,只見她雙目哭的紅腫,拉著 胡靈曦的袖子,哽咽道:「靈曦...妳就...就只顧著陪我...師兄...我四哥也...也很喜歡妳 啊...他快不行了.....妳快去看看他吧...」    胡靈曦與慧難面面相覷,均感尷尬,各自轉過頭去。於是,胡靈曦便陪楊月鳳去找楊伯威, 臨開前不忘吩咐慧難不準下床亂跑。慧難見她們走遠後,心想:「不如我趁這時候,去向石 奶媽問清楚這事,搞清楚她和老爹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起身出走,仍覺雙腿氣力略失,深提幾口真氣,蹣跚的四處找尋石奶媽的廂房,走到庭院 時,驀地瞧見一黑影從眼前掠過,閃身進入一間屋室裡。他登時起了疑心,悄悄的走到那屋 室前,隱約聞到了香燭味,明白這是楊家的靈堂,於是用手指蘸了口水,戳破窗格,右眼往 裡一瞧,只見那人將蓋住楊伯耀、楊伯武、楊伯揚屍首的白布掀起,雙手來回翻弄他們的頭 部,似乎在找尋什麼東西。    慧難心念一動,以為這人跟楊家三兄弟的死有關,當即左臂護胸,肩膀使勁撞破窗戶,飛身 滾了進去,想給那人出奇不意,右手使出小擒拿手抓住那人手腕,叫道:「來者何人,竟想 毀屍滅跡!」    他發現抓住的是一隻女人的纖纖素手,只聽那人道:「小弟,是我!」心中忽然一凛,慢慢的 鬆開手,錯愕道:「姊姊....妳...妳來這作什麼?」    吳喜兒點亮了蠟燭,道:「我是來驗證人不是我殺的。」慧難道:「這我知道阿,是潘公公作 的,這也怪不得妳。」    吳喜兒搖頭道:「不是,這不是他的手法,下手之人有意要栽贓我,他一定有見過我的刀法 ,只是他只學得其形,這些楊家兄弟他們身上這些刀傷,絕對不是致命傷,真正致他們於死 的傷,在這裡。」便將楊伯耀的頭搬起。    慧難迎上前一看,只見楊伯耀腦後的頭髮已被剃掉,光凸凸的後腦勺上,留下了一個淡紫色 的掌印,這才醒悟,原來留在他們頸後的那一小塊紫色半圓,乃是兇手的掌緣,不禁道:「 如果不是潘公公,鎮上還會有誰有這等掌力?難不成是那些兇僧?但我記得那時他們明明緊追 著我不放,怎麼會有時間去殺楊家哥哥們?」    吳喜兒道:「起初我也懷疑是那些兇僧作的,但檢查過這些掌傷後,發現兇手也不是他們。 因為會留下這種傷痕的,只有南少林的般若掌。」    慧難一驚,道:「所以...這是南少林弟子作的?」吳喜兒點了點頭,道:「肯定不會錯,般若 掌是南少林獨傳掌法,除了本門弟子外,絕不傳外人。只是這弟子修練有限,還未達到最精 深境界,否則也不用補上這幾刀了。」    慧難伸指按了一下那些掌印,啵的一聲,竟輕易的插入腦中,皮膚宛如豆腐一樣脆弱。他突 然想起了一件事,啊了一聲,渾身晃動,險要摔倒,吳喜兒連忙拉住他,問道:「發生了什 麼事嗎?」    慧難顫聲道:「北少林的四大金剛也是死在這種掌下的!」吳喜兒驚道:「四大金剛死了!這 是什麼時候的事?」慧難續道:「約莫半個月前的事,當時嵩山少林寺起了內亂,四大聖僧那 時正在閉關,後來我和師傅、師姊們替他們平定內亂後,卻發現他們已死在達摩洞裡,渾身 被燒成焦黑,貌不成樣。我發現他們頭頂均露出了一個掌形洞,想必是被人陰勁拍碎頭蓋骨 ,而那一塊的皮膚甚是脆弱,承不住火燒,全部化成灰,是以才會露出洞。照妳的說法,應 該是般若掌沒有錯,兇手是同一人」    吳喜兒沉吟道:「但這兇手連楊家三兄弟都無法輕易擊斃,怎麼可能一掌將四大金剛打死?」 慧難雙手托腮,沉思了一陣,道:「這...我也不知道...而且我也不記得那時有南少林的僧 人在嵩山少林寺....」    忽然,他想起了一個人,心裡打了個突,忖思:「難不成...是法通大師?不可能阿...他是 來向武林豪傑通風報信的,怎麼可能會殺死四大神僧?」    正自推想時,吳喜兒拉了他衣服一下,令他頓時回過神,她帶著他走到一塊未掀開的白布前 ,伸手掀開,只見潘公公屍身冷冰冰的躺在那,不禁問道:「姊姊,你這是要作什麼?他的 屍體怎麼又會在這裡?」    吳喜兒沒回他的話,說道:「你幫我抬起他的頭。」慧難照做後,只見她拿出匕首,開始將 潘公公前額的頭髮一撮一撮的割掉,不一會兒,蒼白的皮膚上,露出了一個淡青色的掌印。    吳喜兒問道:「你還記得這掌是誰拍的嗎?」慧難想了一下,道:「是阿虎。」吳喜兒道:「 那你還記得他之前出身哪裡嗎?」慧難一愣,道:「好像是...南少林...」頓了一下,突然 道:「阿虎武功那麼差,怎麼可能會般若掌?而且潘公公中掌的這塊皮膚,明明還很結實阿! 頭蓋骨也沒碎。」    吳喜兒道:「我爹爹內功深厚,像古前輩這等高手都打不贏他,就憑黃二虎那一掌,豈能輕 易傷害其身?是以掌印不會是紫色,而是只有青色的瘀青。至於武功差,嘿,你一開始不也 認為我不會武功麼?」她停了一下,接著道:「有見過我的刀法,又知道楊家三兄弟逃跑路 線,而且曾為南少林弟子的人,這裡除了他之外,還會有誰?」    慧難不再說話,只覺此事太過離奇,問道:「但若真是如此,他殺人的動機是什麼?殺了楊家 哥哥們,對他有什麼好處麼?」吳喜兒道:「這我也不清楚,所以才想找你一起去問他。」    慧難嗯了一聲,便跟吳喜兒出了靈堂,穿回院子,正走在往大廳的走廊時,卻見到楊月鳳迎 面跑來,一邊喘一邊叫道:「師...師兄...快...快來...」    慧難暗叫不好,連忙問道:「你哥哥怎麼了?」只見楊月鳳臉色蒼白,泫然欲泣,道:「我哥 哥....跟靈曦說完話後,便斷氣了...但...但...」話還未說完,便忍不住痛哭了起來。    慧難一愣,當即拉著她和吳喜兒,快步跑到楊伯威的房間,卻見的古爍金、信無書、石奶媽 、翠蘭和梅香都在。石奶媽緊緊抱著躺在地上的胡靈曦,一邊用厚棉被裹住她身子,一邊快 速搓著她的手。    慧難俯身握住胡靈曦的手,忽覺一股寒氣有如利錐般刺入他手掌,連忙鬆開手,問道:「到 底發生了什麼事?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古爍金道:「小子,你怎麼還看不出來?她中的可是跟你一樣的寒毒阿!」    慧難驚道:「她什麼時候中了『幽冥鬼爪』?不可能阿,適才明明都好端...」猛地想起,他 們那時在橋上,胡靈曦的身子莫名奇妙的發冷,又想起更之前他們翻過牆時,三大尊者同時 發掌襲來,他出腿抵銷兩道後,另外一道卻不知去向,只是情況緊急,一時沒去探究,卻沒 想到那股勁風便落在了胡靈曦身上。    他登時醒悟,胡靈曦為了怕大家擔心,是以一直強忍住寒氣,顧作自若的模樣,但幽冥鬼爪 的寒毒是會歲隨著時間慢慢在身體裡擴散的,胡靈曦既沒內功,又懷著胎兒,身體比起常人 更加虛弱,本來用不著一個時辰,身體便會凍得無法動彈,饒是她骨子裡甚是硬氣,能撐到 兩三個時辰,已屬難能。    慧難連忙雙掌貼在她背心,正要將純陽之氣導入化解寒氣,卻聽古爍金喝道:「呆子住手!你 想害她沒了孩子麼?」慧難一愣,詫道:「什麼意思?」    古爍金道:「你若要除毒,必需從她中掌的地方下手,以強烈的熱氣化掉毒源。然而她中掌 的地方,是在歸來穴及子宮穴附近,那裡是胎兒所待之所在,胎兒血肉尚未發育完整,豈能 受的了劇烈的熱氣?」    慧難想了一下,道:「那我先將她身子裡的寒氣暫時逼退,等日後再請鬼手瘋醫來瞧瞧該怎 麼辦。」    古爍金道:「小丫頭完全無內功根基,你縱然暫時逼退寒氣,不用到半刻便又擴散開來,屆 時只會更加嚴重罷了。從這裡到雲霧谷少說也要三天日程,這她能不能撐到早上都是個問題 。」    慧難心中頓時焦急起來,嚷道:「那...那到底該怎麼作才好?你...你是他親爹爹,怎麼又不 想辦法?」他心焦如焚,竟不知不覺的將這個想法說出。只見石奶媽眉頭一蹙,問道:「你說 什麼哪?」古爍金亦罵道:「小傻子別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又變成她親爹了?」    慧難怒火頓生,跳起來揪住古爍金衣領,罵道:「你不認我便算了,現在連自己的女兒都不 認,信前輩說你是石奶媽的相好,那.....那胡姑娘不是你女兒,誰才是你女兒?她...她現 在就要死了,你為什麼還能如此鐵石心腸?」    聽得他說說出這一番話,古爍金神色變的更加嚴峻,沉聲道:「小子,你再亂說話,信不信 我當真對你不客氣?」慧難怒道:「不客氣的事你早對我作了,我還用得著怕麼?」    只見二人掄拳便要打了起來,石奶媽忽道:「小和尚,別再說了,他不是靈曦的父親,也不 是你的父親」    慧難一怔,鬆開了手,一副不可思議的道:「妳...妳怎麼也那麼說....」卻見石奶媽對古爍 金露出了幽怨的眼神,深深嘆了口氣 ,嘴上欲言又止,一副有口難言的模樣。    就在這時,吳喜兒連忙出來打圓場,道:「眼下情形,不應該糾結誰是胡姑娘的親生父母, 還是快點想法子驅退寒毒要緊。」    慧難頹然坐倒,道:「我師姐遠在海外,沒辦法用易筋洗髓功救她;吳大夫在雲霧谷,也沒 辦法為她暫時驅退寒毒,現在連乾坤二極功都不能治好她,我...我真不知還有什麼方法... .」說到後來,竟當著眾人的面流下淚水。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忍不住搖頭嘆氣,楊月鳳靠著牆掩面痛哭,石奶媽則抱著胡靈 曦怔然落淚,吳喜兒握著慧難的手,口不由心道:「一定想得到辦法的...一定想的到辦法的 ...」    就在屋子裡陷入一片哀默氣氛時,信無書忽道:「其實辦法是有的,剛剛古大哥便已說了出 來,只是要由誰來作,卻是難以抉擇。」    眾人登時將目光投了過來,慧難連忙問道:「什麼辦法,就算要赴湯蹈火,我也願意作。」    信無書眼睛瞇了一下,道:「若是由你來作,只怕又更加不妥了...」慧難一奇,問道:「到 底是什麼方法?」    信無書咳嗽了幾聲,道:「剛剛古大哥也說了,小丫頭體內的毒源在胎兒之所在,只要她體 內沒有胎兒,寒毒自然不會再擴散,只是小丫頭醒了之後,見到自己的孩子沒了,勢必要悲 痛萬分,說不定還會恨上替她解毒之人一輩子。我瞧你好像跟她挺相好的,你當真願意承受 這份壓力麼?」    慧難心知肚明自己對胡靈曦的情誼並非一般,倘若胡靈曦當真怨他一輩子,這份壓力,這份 折磨,自己都不清楚能不能承受,想到她被上官歐陽拋棄,卻願意保住他的骨肉,可見這孩 子卻確實對她意義非凡,恐怕也是她存活下來的動力,如今卻要讓自己抹殺掉這個生存的動 力,她絕對無法諒解,將來會作出什麼事都不知道。    吳喜兒忽然道:「那讓我來作吧,反正只要拿掉胎兒就行了對吧,我等等就去取些紅花歸尾 讓她服下。」他知道慧難對胡靈曦一往情深,倘若由他來作,勢必要懊悔一輩子,因此便想 攬下這件事。    信無書搖頭道:「你不過是墮了胎兒,胎盤裡的寒毒卻除不盡,必需要由純陽真氣才能盡數 化解。眼下好像也只有古大哥和慧難能幹得了這份差事。」側頭向古爍金低聲道:「大哥阿 ,反正你一向都孤僻的緊,就算讓這小丫頭恨一輩子,你也沒關係吧?」    古爍金啐了一口,道:「我雖然性格古怪,這一輩子決不殺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弱婦孺,要我 抹殺掉這胎兒,這.....讓我想一想。」信無書道:「這胎兒不過五個月大,身體尚未成形, 連半個人都算不上,你不過是化掉一塊毒肉罷了,不算殺掉老弱婦孺。」    古爍金沉吟一陣,眼神慢慢的飄向石奶媽,卻見到她也正看著自己,忍不住長噓一口氣,走 上前,道:「這種苦差事還是交給我好了....」還未說完,慧難便先插口道:「交給我來吧, 再怎麼說,你都是她爹爹,天下哪有女兒恨自己親爹之理?」    古爍金不禁莞爾,道:「都跟你說我不是她爹了,你小子是聽不懂人話麼?」    慧難沒回應,將胡靈曦抱起,慢慢的走出去,進入一間密室後,便將門牢牢關起,不讓任何 人進來。古爍金正想硬闖進去,卻被信無書一把拉住,道:「一個男人真心愛一個人女,絕 對會勇敢承擔愛人的全部,無論她之後會多恨自己,多不諒解自己,那份愛絕對不會改變。 我想傻小子一定想清楚了,才會決定這麼作。他的這份固執,倒也挺像你的阿!」    古爍金翻了個白眼,心想:「這傻孩子到底哪裡像我了。」    過了良久,門才終於被打開,石奶媽當先進入,只見胡靈曦腹已削平,棉被上留下一攤血跡 ,而慧難面無表情的走了出來,也不跟其他人說話,忽然足底一點,輕輕的飄上屋頂,逕自 疾奔而去。眾人見他這番模樣,均知他必是受了極大的心裡交戰,是以也沒有多加攔阻,任 他狂奔散心。       慧難剛走不久,一個名妓女忽然跑來向吳喜兒通報一件事,吳喜兒聽了後,神色大變,立刻 抽出短刀,正要趕往前門,卻聽得一人慢慢踱步進來,輕輕的說道:「內人有勞各位如此照 顧,在下當真感激不盡。」    只見那人長身玉立,綸巾青袍,修長的臉蛋上掛著一抹陽光的笑容,眼神中帶著一絲神秘的 笑意,面對古爍金與信無書這等高手在此,仍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    吳喜兒全神戒備問道:「上官歐陽,你來這裡作什麼?」    上官歐陽笑了一聲,道:「吳大人問這什麼話,在下的未婚妻待在這兒,若不來探望,恐要 被人嫌負情薄悻。」    吳喜兒道:「你本來就負情薄悻,為了取得地圖,不惜誘使胡姑娘失身於你,會用這等姿色 誘惑手段,也只有你這種不要臉的小人才會使。」    上官歐陽淡然道:「說到用姿色達到目的,吳大人恐怕也不惶多讓。」吳喜兒驚聲道:「你.. ..你說什麼?」上官歐陽道:「我利用美色獲取靈曦身上的地圖,妳利用美色將李孫錢捉到皇 宮中,妳倒說說咱們兩個有什麼分別?」    吳喜兒渾身一凜,強自鎮定心神,道:「是...是誰告訴你的?」上官歐陽道:「是誰告訴我得 並不重要。在下今天來,並不是來與吳大人行口舌之爭的。」    只見他朝胡靈曦走來,石奶媽連忙攔住他,怒道:「你已經毀了我女兒的終身,現在還想作 什麼?」上官歐陽奇道:「我毀了她終身?此話如何說起?我開了間米店讓她住下,說好辦完事 便回來與她成親,現在我回來啦!可以籌辦親事啦!您怎麼反倒不高興了?」石奶媽氣苦道: 「我決不會讓我女兒嫁給你這種人的!」    上官歐陽嘆了口氣,道:「在下身為錦衣衛鎮撫司,上受皇命,公務繁忙,無法輕易脫開身 子,妳們母女怎麼就是如此不諒解呢?咦,靈曦的肚子怎麼變平了?我記得她不是已懷胎五 六個月了麼?」    眾人默不作聲,過了一陣,吳喜兒道:「她中了幽冥鬼爪,寒毒侵胎,如果不把孩子拿掉, 恐怕活不到現在。拿掉孩子的人是我,你只管來找我報仇吧!」    卻見上官歐陽毫無生氣之意,只是點了點頭,笑道:「你們救了我的未婚妻,我感激都來不 及了,怎麼會找妳報仇呢?但只是拿掉毒胎,化解寒毒之人,恐怕不是吳大人吧!」吳喜兒 登時啞口無言。    他忽然從袖子拿出一顆藥丸,倏地往胡靈曦嘴中塞去,這下兔起鵠落,連信無書都來不及反 應。吳喜兒舉起匕首架在他頸後,怒道:「你...你餵她吃了什麼?」    上官歐陽道:「我擔心她體內餘毒未清,是以給她服下一顆西域密傳的解毒丹,順便助她恢 復體力。」    果見胡靈曦蒼白的臉恢復了一絲紅潤,信無書伸手探了她脈搏,似有越發越蓬勃之相,不禁 點頭道:「這小子果真沒有搞鬼。」吳喜兒慢慢將匕首放下,道:「你當真是來救胡姑娘的? 」   上官歐陽道:「那倒不是主要目的」遊目望了室裡一圈,問道:「奇了,怎麼不見慧難師父? 我有東西要交給他。」    古爍金終於按奈不住,罵道:「臭小子,你到底想玩什麼把戲,爽爽快快的說出來,別要再 裝模作樣。」    上官歐陽道:「古大人暴躁的脾氣果然名不虛傳,這樣吧,我把東西交給你們,之後再請轉 交給他。我想他應該也看過地圖了,自然知道該怎麼作。」從懷裡掏出一塊白布放在桌上後 ,朝門口離去。    吳喜兒忽然縱身躍到了他身前,上官歐陽不禁問道:「吳大人又有何貴幹?」吳喜兒道:「問 你一件事,給我老實回答!黃二虎是不是你派來的?」    上官歐陽拍手道:「啊哈,妳不說,我都忘了!黃兄弟,咱們可走了!」只見黃二虎從柱子旁 閃身而出,抱拳道:「卑職參見上官大人。」上官歐陽揮了揮手,道:「行了,在外面不用這 麼多禮誼。吳大人神機妙算,識破了你的身份,你也不用待了,跟我走吧!」    只見他們繞了過去,吳喜兒手臂一轉,刀指在上官歐陽的背心上,問道:「你派他來殺楊家 哥哥們,又是什麼目的?」    上官歐陽詫道:「他殺了大明鼎鼎的楊家兄弟麼?這我不知道。黃兄弟,你不妨告訴吳大人 ,為何要殺死楊補頭們。」黃二虎道:「我殺了他們,才能讓至尊真言門的和尚全部去追慧 難,不會因此而分心。」    吳喜兒一驚,問道:「你...你要捉慧難...他可沒有得罪你阿!」黃二虎道:「他的的師姐慧 妙,現在已成了武林盟主,統領群豪要反抗朝廷,倘若我們抓了慧難,便能用來狹持慧妙。 」吳喜兒道:「所以你們錦衣衛一開始便跟那些藏僧勾結了麼?」黃二虎道:「他們不過是被 上官大人利用的棋子,連勾結都談不上。」    吳喜兒想了一陣,道:「這不合理阿,你一開始到鎮上,慧妙還沒當上武林盟主,怎麼知道 之後要狹持慧難來要脅她?怎麼你又拜她為師,這是什麼意思?」黃二虎道:「一開始我到鎮 上來,不過是想要追查胡靈曦的下落,後來巧遇慧秒,得知他是慧難的師姐後,於是我假意 拜她為師,想藉由她來找到慧難,進而找到胡靈曦,誰知卻被你們東廠壞了事。後來發生的 事,只能說是陰錯陽差,冥冥中自有定數。現在潘公公死了,羅玉玉不過是草包一枚,東廠 已不構成威脅,只要再除掉慧妙和慧難,上官大人往後便能一帆風順的辦事了!」    吳喜兒暗暗吃驚,沒想到上官歐陽城府竟如此深,錦衣衛頭兒當真是名不虛傳,於是問道: 「所以...你現在是要殺慧難麼?慧妙在哪?難不成她已經....」    上官歐陽忽道:「吳大人別誤解了,在下並非無情之人,就算要他們死,也會讓他們師姐弟 死在一塊。妳若有興趣,等小和尚見過那塊衣袖後,便跟著他一塊來吧,屆時在下亦會恭候 大駕吳大人光臨。」    吳喜兒背脊一涼,忍不住道:「他們不過是海外一座小庵廟的出家人,你又何必如此針對他 們?」上官歐陽冷笑一聲,道:「身在亂世,還想獨善其身?既然一踏入這腥風血雨的江湖, 就要有隨時死於非命的打算。他們要與這些江湖草莽一樣公然違抗聖命,就別怪在下手下無 情。」話聲一畢,便要與黃二虎飄然而去。    吳喜兒喝道:「你們想殺慧難,便要先問過我!」四柄飛刀射出,又快又疾,分襲二人背心。 上官歐陽手臂運勁將黃二虎推上了屋頂,叫道:「走!」隨即轉過身子,駢指點出,嗤嗤嗤嗤 四聲,四道氣勁與飛刀撞在一塊,將飛刀彈落地面。    吳喜兒一驚,道:「那...那日在石橋上的蒙面人...便是你?」上官歐陽縱聲長笑,道:「吳 大人未免太後知後覺了!」提膝縱上了屋頂,有如一團白雲般疾飛而去,片刻間便無影無蹤 。    古爍金不禁道:「沒想到他年紀輕輕武功便能達到如此造詣,內力之修為恐怕不在慧難之下 。」信無書點了一下頭,道:「小和尚這番來中原,竟會招惹如此多高手,我看這一回,咱 們兩不出手幫幫他不行啊!」    古爍金道:「年輕人的事,自有其定數,咱們已經替他解決了這一代的事,接下來的還是得 靠他們自己了。」信無書皺眉道:「但是我們將他們牽扯進來的,就這麼撒手不管,好像不 大好?」古爍金笑道:「你沒聽剛剛那小子說的麼?身在亂世,誰能堅持不沾腥,這些事情, 都是他的選擇,也不見得是咱們干預的來。」    信無書點頭道:「說得也是。那咱們兩今後只能把酒言歡,笑看一切俗事了!」古爍金拍手道 :「說得好,正好來到了楊老哥的家裡,不陪他痛飲個三杯,豈能對的起他在天之靈?」    只聽他們說說笑笑,完全不把眼前的危機放在眼裡,彷彿世上所有的難事,都被以一笑置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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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F:推 laste: 黃二虎居然是臥底....那麼法通該不會也..(吞口水) 09/26 23:28
好啦對,就是他 ※ 編輯: a101400085 (42.76.15.25), 09/26/2018 23:29:13
2F:→ laste: 看不懂你要表達的含意~你該不會指法通也是臥底在少林寺的?09/27 00:29
殺死方丈等人的就是他,目的之後會分曉 ※ 編輯: a101400085 (42.76.15.25), 09/27/2018 06:21:25 ※ 編輯: a101400085 (42.76.15.25), 09/27/2018 06: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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