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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狠下心,在第三五章補上了胡靈曦失身的橋段 ============================== 慧難算過,自被提下車後到進入牢房,總共是一百三十四步,沿途拐過四個彎,經過一條往 下五十階的石梯。但楊炎焱是重犯,自當被關在最下層,而黃二虎比較無關緊要,被關在離 地面最近的牢房,只需爬個七八階便到了地面。他們為怕讓別人認出,故意將帽子拉低遮住 臉,好在此時站哨的五鳳門弟子均睡眼惺忪,又即將到換哨時刻,心思更加渙散,見是穿著 同樣制服的人經過,也不多加注意。    慧難一面倒數著腳步,一面潛心回憶著沿路情景,走了一盞茶時分,便出了牢獄,只見丈餘 高的紅牆朱瓦佇立在眼前,晦暗的晨光從牆頭隱隱露出,方放眼望去,左右兩邊十丈處都各 有一道小門。慧難低頭思想了片刻,道:「走吧!」拉黃二虎往右走去。    他算過,自客棧到這裡,總共是兩千四百步,他一面倒數,沿路的景色、拐彎觸一一浮出腦 海,待數到第兩千二百二十八步時,剛好要繞過一個圓環觸,卻見前方是一座假山,左右跟 本無路可走,不禁大為躊躇,心道:「怎麼會這樣?難到我記錯了?」    原來他忘記了一件事,他來的時候是坐車,現在卻是走路,腳步自然是少算了許多。    黃二虎見他踟躇不前,雙眉緊蹙,心裡暗叫不妙,正想低聲詢問,一個嘶啞的聲音在背後傳 來,問道:「你們兩個在這幹什麼?偷懶嗎?還不趕快回去換哨?」兩人慢慢轉身,慧難斜眼 一瞥,暗叫一聲糟糕,那人正是五鳳門掌門嚴東青。    慧難腦筋一轉,咳嗽了一聲,壓著嗓子道:「報告師父,咱們剛下哨,正要回去睡覺。」嚴 東青哼了一聲,冷冷道:「睡覺?我有說下了哨便能去睡覺嗎?吳大人最近對咱們很不滿,咱 們若不表現殷勤點,為師這半年來的努力便要付諸流水,還不快回去廠獄,待會吳大人到, 看看她有什麼吩咐。」    慧難輕輕應了一聲,拉著黃二虎回頭走去,嚴東青驀地又將他們叫住,慢慢的走到他們面前 ,沉聲問道:「你們兩個從剛才便不敢看為師一眼,我是這麼教你們禮貌的嗎?」慧難頓了 一下,道:「咱們昨晚教訓了一個不聽話的犯人,他武功很高,將我們打的鼻青臉腫,咱們 不敢以污面見師父。」    嚴東青哦了一聲,問道:「是那個新來的醜頭陀嗎?」慧難暗罵:「你才醜!」口上卻道:「對 阿,師父您料事如神,怎麼知道是他?」    嚴東青哼了一聲,道:「我自然知道,我告訴你們兩個,以後少管他的閒事,為師感覺的出 來,吳大人跟他之間有非一般的關係。他自來這後,完全沒受到任何拷打,以他這等個武功 ,理應要穿了琵琶骨,並關在最下層的牢房,但吳大人卻將他關在最上層,由此可知,他來 歷定非同小可,恐怕跟那丐幫幫主一樣,是吳大人的相好也說不定。」慧難心道:「我跟你 老媽才是相好!」便道:「弟子知道了,以後不會再管他的事。」    卻見嚴東青腳步未移,身子仍擋在他們前方。他嘖嘖兩聲,緩緩的道:「你們兩個的身形很 陌生阿,為師怎麼好像沒印象。來,抬起頭,讓為師看看你們的傷勢如何。」慧難一凜,連 忙打個哈哈,道:「師父您最近事務繁忙,太久沒見到弟子是以有些陌生,但弟子可是將您 的尊容銘記在心阿。咱們不過受了點皮外傷,沒什麼大礙,回去塗點藥膏就好,不勞您老人 家費心了。」    嚴東青呵呵一笑,道:「是這樣嗎?好吧快回去,吳大人說不定到了。」側身讓開,慧難長 吁了一口氣,往前踏步而去,忽然耳後風響,只聽黃二虎啊了一聲,罵道:「該死!」當即右 腳迴踢向嚴東青,將他逼退後,順勢將黃二虎拉到了身邊。    嚴東青冷笑道:「好徒兒,你這招不是為師教的阿!」展開鷹爪擒拿手攻來,慧難身子後竄, 雙腿同時連環飛踢,全攻向嚴東青門面。    嚴東青眼神一亮,喝道:「你怎麼會這腿法?」原來慧難適才一不注意便使出了「錦繡鴛鴦腿 」,嚴東青那日在比武招親上見過,心裡記得一清二楚,正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手中招式 不停,嘴裡罵道:「給我滾過來!」    慧難已今非昔比,此時武功、內力都遠勝嚴東青,但這裡是皇宮內苑,守衛森嚴,一旦有所 驚動必定會引來許多侍衛,到時便難以逃脫。他將黃二虎推開,雙手抱胸,輕嘯一聲,展開 出五雷掌直朔嚴東青來勢。    嚴東青見他雙掌直直打來,完全沒有後着,心中一喜:「看我扭斷你手臂!」雙手抖然變招, 扣向他手三里穴。慧難嘿的一聲,竟不避閃,待嚴東青鷹爪甫碰到肌膚,倏地腕轉掌翻,帶 電掌風立刻迴轉,襲向嚴東青手肘,這招用上了曇花散雲手手法,混著五雷掌內勁與南海菩 提掌招式,倘嚴東青不縮手,手臂便要被掌風擊斷。    嚴東青沒見過這種奇怪的武功,對方掌風一侵到,自己的手竟先麻了起來,嚇得他連忙迴臂 倒退一步。慧難見機不可失,托住黃二虎腋下,一招「八步趕蟬」躍上牆頭,沿著牆上展開 蜻蜓點水功疾疾奔去。    嚴東青知道自己輕功不如他,便運氣大叫:「有刺客,有刺客!」聲音遠遠傳了出去,霎時間 ,附近腳步聲、呼喝聲四起,侍衛們紛紛衝了出來,問道:「刺客在哪?」嚴天南道:「他們 武功很好,跟我走!」拔足飛奔而去。    慧難見已驚動侍衛,便跳下牆頭,帶著黃二虎東躲西藏,此處假山眾多,迴廊百轉,他行動 敏捷,宛如一隻鼬貓,一時之間竟沒人發現他的蹤影。他不禁得意道:「師侄,你看我這輕 功怎麼樣?要不如改拜我為師?」    黃二虎道:「好是好,但經他們只要在門關之處嚴加防守,作困獸之鬥,咱們也只能在皇城 裡兜轉,陪他們玩貓抓老鼠,始終是出不去。」慧難哎呀一聲:「這點我怎麼沒想到?咱們硬 闖出去不行嗎?」    黃二虎搖頭道:「現在出來的不過是蝦兵蟹將,讓他們亂闖亂衝一陣,過幾天後便相安無事 ,倘若咱們硬闖出去,勢必要打傷幾十個侍衛,介時引出宮中的大鯊魚,要出去更是難上加 難了。」慧難點頭 ,聽他提到大鯊魚,不由的想起了楊月鳳,尋思:「不知她被關在哪,勢 必要將她救出來!」    黃二虎又道:「眼下之計,咱們只能找一隱密之處閉著,待過幾天風聲平息後,再找機會出 去,師叔您看怎麼樣?」慧難心不在焉道:「好阿,全聽你的。」當即跳出了假山,黃二虎一 驚,低聲叫道:「師叔您幹什麼?快回來啊!」    「你是誰?幹什麼躲在這裡?」兩名守衛正好旁邊巡邏,一見到慧難跳出來,登時嚇了一跳, 正要跑去呼喚幫手,圓門突然閃出了一條人影,那兩名守衛一見到那人,立刻叫道:「吳大 人,這裡有...」話還未說完,白光一現,兩聲悶哼,便已嚥氣。    只見吳喜兒提著匕首,將那兩名守衛的臉剁爛,拿起手帕將匕首上的血擦乾,再收回袖子裡 。慧難愣立在當場,不知該說什麼話,她忽然叫道:「還不快過來換上衣服!再不走就沒時間 了。」    兩人脫下五鳳門的制服,再換上宮庭侍衛的服飾,吳喜兒抹了一些血塗在他們臉上、衣服上 ,道:「待會你們假裝受傷,讓其他人以為你們跟刺客搏鬥一場。」慧難正想叫好,卻瞥見 吳喜兒正用幽怨的眼神望著他,忍不住道:「姊姊對不起,剛才我...」吳喜兒插斷他話頭, 道:「別說了,先逃走要緊。對了,你們將那兩個屍體換上五鳳門的衣服,揹起來,待會說 不定要用到」    吳喜兒對宮中的路甚是熟稔,加上她身穿東廠的服飾,儘管侍衛們奔來走去,沒有人敢攔下 她盤查,如此順利的通過了重重關卡。待要走到城門時,卻見嚴東青領著一干兵衛迎面而來 ,向吳喜兒招了招手。    慧難暗叫不好,卻聽吳喜兒低聲道:「別慌,鎮定點。」只見她快步走了過去,啪啪兩聲, 賞了嚴東青兩個巴掌,怒道:「你怎麼辦事的?怎麼能讓犯人給逃了?你知不知道你的弟子被 殺了掉包在監獄裡?」    嚴東青年紀比吳喜兒大了四十餘歲,卻在眾人面前被她如此羞辱,不由得心下含怒,卻是不 能發作,忍著說道:「嚴某無能,教出的弟子不中用,像這種廢物死不足惜。嚴某已經通知 侍衛嚴守城門,守得水洩不通,只要任何敝門弟子進出,立刻嚴加盤問。」    吳喜兒哼了一聲,道:「嚴東青,我道你是個能人,當初才會向公公提拔你,沒想到你居然 如此差勁,連看管個監獄都做不好,現在盡會放馬後炮。好一個水洩不通,人都逃走了,你 守著城門有什麼用?」    嚴東青一驚,道:「這怎麼可能?適才嚴某已經細細盤問過,並無任何身穿敝門服飾的人出城 阿!」吳喜兒道:「他們既然能假扮你的弟子,難道不能殺了幾個侍衛換上他們的衣服嗎?你 自己看!」便命慧難和黃二虎將那兩具屍首放下。    嚴東青一看,登時嚇的冒出一身冷汗,他一心只顧著防範穿五鳳門衣服的人,卻沒想到有這 一著。他忽然覺得有些奇怪,問道:「他們的臉怎麼會...」吳喜兒接著道:「不錯,是我剁 爛的。」嚴東青奇道:「吳大人何以要出此一著?」    吳喜兒嘆了口氣,道:「那兩人雖然也不是什麼重要人物,但東廠的牢獄有人犯逃出,傳出 去了可對咱們的聲威大大有損,今日是我當差,潘公公知道了定要責任要歸咎在我和你身上 ,我不想將這事情鬧大,那兩個逃犯既然已經遠遁而去,想抓還得再費一頓功夫,倒不如來 個狸貓換太子,到時我便跟公公說人犯已抓到,只是他們腳步走的慢,臉上已被萬箭穿爛。 這兩個人犯與公公要的東西關涉較小,公公定不會細查太多,而且如此一來,他也對皇上好 交代。皇上既然不追究他,公公自然也不會再追究我們。」    嚴東青聽她有心要包庇,不禁大聲讚好:「是,是!大人此計甚妙,大人有什麼地方需要嚴某 效勞的,儘管吩咐。」吳喜兒道:「我擔心仵作查起來還是露出馬腳,現在我要帶這兩具屍 體出去城外,找一位名醫在他們身上動些手腳,讓他們的身體能更貼近逃犯,此事早一刻便 是一刻,公公明天有可能會到,你馬上讓我出城,快一點的話今晚便能辦好。」    嚴東青連聲答應,道:「萬事拜託了。」吆呼守衛放開門口,讓吳喜兒等人出去。慧難心中 放下一顆大石頭,心裡又是感激又是慚愧。          三人到了城郊外,一輛馬車已經在那等候,吳喜兒向車夫道:「即刻載他們離開北京,越遠 越好。」轉身向慧難道:「弟弟,東廠耳目遍布全國,以防萬一,你們出了境後,務必喬裝 打扮,別讓人見到你們的真面目。」語畢後,轉身便要回城。    慧難卻一把將她抓住,問道:「妳不跟我們一起走嗎?」吳喜兒莞爾一笑,道:「說什麼話呢 ?宮裡鬧刺客,公公那還需要我疏通,倘若跟你們一起走,豈不將風波鬧的更大?」慧難道: 「我覺得那潘公公城府很深,未必會被騙,到時若東窗事發,妳也會有危險,我不放心吶! 」    吳喜兒兩頰一紅,怔怔道:「你這是關心我嗎?」慧難道:「是阿,咱們不是說好有難同當了 嗎?雖然我不知道妳為何會在這,但總之我不能見到妳有危險而自顧逃走。」    只見吳喜兒眼珠微潤,臉上充滿著欣慰,她深吸了一口氣,道:「見到你傷好了,我比什麼 都開心。不過你別擔心,潘公公撫養我成人,對我不會如此絕情,況且你們也跟他要抓的人 沒有太大關係,就算要處罰也不會太嚴重的。」    慧難突然阿了一聲,吳喜兒問道:「怎麼了?」慧難道:「姊姊,小弟還想麻煩妳一件事。」 吳喜兒道:「儘管說吧,只要我能力所及,一定替你辦到。」    慧難頓了一下,道:「可以請姊姊放了楊姑娘嗎?她已經神智不清,對公公沒有太大用處的 。」吳喜兒秀眉微蹙,沉默了一會兒,搖頭道:「不行,楊姑娘是楊炎焱的女兒,事關嚴重 ,這事我不能答應。小弟,姊姊勸你一句,別再管這事了,否則不但是你,連你的師父師姐 們都會惹上麻煩。我答應你,一定會好好照顧楊姑娘,不讓任何人再染指於她。」    慧難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道:「姊姊,你老實跟我說,胡姑娘是否真的平安待在桃花源鎮 了?」吳喜兒臉色頓時蒼白,問道:「你不相信我嗎?」慧難道:「你們要抓她義父,豈會不對 她下手?」    吳喜兒愕然道:「原來你都知道了。」臉色沉下,道:「小弟,我鄭重警告你,不準再去找胡 姑娘,否則到時休怪我不念姊弟之誼。」    慧難一驚,往前跨了一步,道:「妳....妳對他做了什麼?」他心情激動,手臂不自主的灌上 真氣,袖袍微微鼓起。    吳喜兒卻有恃無恐的瞧著他,道:「怎麼?如果我殺了她,你要殺了我替她報仇嗎?」慧難不 禁怒目圓睜,顫聲道:「妳...妳當真殺了...胡姑娘?」雙拳握的咔咔作響。    吳喜兒橫過臉色,忽然狂笑了起來,道:「是阿,我不但殺了她,在她死前還用上東廠所有 酷刑,讓她生不如死。我這麼做卻不是為了要逼問她義父的下落,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 恨她,我恨她比我早先認識你,我恨她讓你總是一顆心掛在她身上,寧願自己受重傷也要守 護著她,她不過是個挑糞的臭瞎子,憑什麼能得到你的厚愛?我殺了她之後,你便不用再為 她如此勞碌了,便能一心對我好了 哈哈哈哈!」    慧難見她神色發狂,眼角卻含著淚光,顯然內心十分氣苦,適才說的都是氣話,於是慢慢的 將氣散去,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吳喜兒卻將他的手甩開,繼續狂笑道:「不,我忘了還有一 個人,慧妙,對啦!我接下來要去對付你的好師姐,用同樣的方法折磨她,讓這個不守清規 的賤尼生不如死!」    這句話觸擊了慧難的底線,他登時怒火重燃,喝道:「住口!不準妳這樣污辱我師姐!」啪的 一聲,重重賞了她一個耳聒子,這掌不知不覺暗運上了內勁,吳喜兒身子一晃,登時往後倒 去。    慧難大吃一驚,連忙上前將她扶住,只見她的粉臉上印著一個青黑的掌印,淚水卻不再流下 ,眼珠子呆呆的往上瞧著,不禁暗叫不好,自責自己為何打得如此大力,連忙搖搖她的身子 ,將真氣緩緩注入她身體裡。    過了一會兒,吳喜兒輕哼了一聲,眼珠子微微一轉,見到自己躺在慧難懷中,滿腔怒火登時 消去,只聽慧難焦急道:「姊姊,你沒事吧?剛才我....我不小心的,實在對妳不住,妳也 打還我好了。」    吳喜兒只希望能永遠這樣躺著,嘴裡啊了一聲,閉上眼睛,假裝暈死了過去。但慧難眼尖, 早知道她已經清醒,不禁叫道:「姊姊好賊阿!明明已經醒了還裝睡。」    吳喜兒嘴角微微上揚,道:「你武功進步了很多,我不過是個區區弱女子,怎能扛得了你這 一掌?」說完拍拍袖子起身。慧難突然跪下,咚咚咚的磕了幾個頭,道:「小弟罪該萬死,目 無尊長,輕姊姊賜巴掌」擺過臉轉到她面前。    吳喜兒輕輕的捏了他臉頰一下,道:「你是我可愛的弟弟,我怎麼捨得打你呢?況且還好你 惹我生氣,讓我能大罵大哭出來,胡說八道一番,消減心中的抑鬱,心情快活了許多,這掌 就留到以後吧。」    卻見慧難欲言又止,吳喜兒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剛剛我罵你師姐,是我不好,慧妙 也是我朋友,我怎麼會對付她呢?小弟,姊姊長年待在官場與妓院這種地方,人人都極富心 機,倘若不說謊造假,或隱瞞事實真相,便是難以生存。這幾年下來,我與其他人相處總是 處處保留,包括公公也一樣。但因為我喜歡你,對你卻是一片真心,一心只想對你好,只是 礙於任務無法告訴真實身份 ,其他事情我都不會騙你,我既然說胡姑娘好好的待在桃花源 鎮,便沒有假,你儘管放心。」    慧難臉上微紅,心道:「她一個女孩子家,連喜歡人這種事都能坦然說出,我還這般懷疑她 ,可真是罪該萬死,只是她為何要跟我結拜哪?」頓了一下,卻不知該作什麼回應,僅僅道: 「謝謝..」    吳喜兒道:「但我真的勸你,近日來不要去找胡姑娘,潘公公久久抓不到人,心裡已經有些 不滿,很可能要對她下手,這攤渾水你是淌不得的,到時她若被抓,我一定暗中安排她逃走 。」慧難抱拳道謝:「小弟代替胡姑娘替姊姊道謝。」    吳喜兒嗯了一聲,上前擁抱了他一下,便轉身離去,臨走前回頭道:「記住阿,千萬不要去 找胡姑娘,否則你會後悔莫及的。」慧難怔怔瞧著她的纖影飄然入城,心裡說不出的感慨。    他上了車後,見黃二虎似笑非笑的瞧著他,不禁問道:「你笑什麼?」黃二虎道:「沒事,拉 車的,可以走了!」    車上兩人不發一語,似乎各懷心事,行過二十餘里後,慧難忽然道:「不行,不能就這樣走 。」便喚車夫停下,起身躍出車棚,向那車夫道:「你載我師侄先走,我還要辦點事情。」    卻見黃二虎也躍了出來,道:「師叔若還有要事辦理,弟子願當效勞。」慧難挑了挑眉,道: 「這事有些危險,你不怕嗎?」黃二虎道:「您都不怕了,我怕什麼?」口氣中隱隱含著較勁 之意。    慧難聳了聳肩,道:「這樣也好,人多好辦事。」便呼喚車夫離去,那車夫卻一臉驚惶,道: 「不行阿兩位客官,大人指明一定要小的載你們離開北京,現在咱們還離邊境遠的很,到時 大人怪罪起來,小的可擔當不起。」    黃二虎低語道:「這人甚是膽小,唯有讓他更怕我們,方才會聽話。」慧難點了點頭,驀地 翻身躍到空中,暴喝一聲,舉掌往馬頸斬落。只聽那馬一聲嘶鳴,身子搖搖晃晃起來,碰的 一聲倒在地上,那車夫亦跟著摔倒。    慧難一腳踏上他胸口,哼了一聲,道:「不妨告訴你,咱們兩兄弟之前是作沒本錢的殺人勾 當,殺了不少道上兄弟,所殺的官兵就算你有五十根手指頭也數不完,現在咱們好不容易重 出江湖,自然要殺一些人來一吐這幾個月來的悶氣,現在就由你先開刀,你只能怪你自己倒 了霉運,遇上了我們兩個魔星,下輩子投個好胎吧!」    那車夫見慧難如此神力,早就嚇得六神無主,此時又見他這惡狠狠的模樣,褲襠裡一陣濕熱 ,竟是尿了褲子。慧難心裡暗笑,呼的一掌拍去,這掌偏了幾吋,正好打在車夫臉旁,留下 了一個掌坑。那車夫一聞掌風,以為自己便要死了,兩眼一白,竟先自行暈死過去。    慧難哈哈大笑,與黃二虎合力將馬車扶起,將那車夫放入車棚裡,再大力往馬臀上一踢,那 馬嘶了一聲,發足往前狂奔,片刻間便沒了蹤影。    兩人走了一段路,在鎮外不遠處找到了一間三陰大帝廟,裡頭擺著各種怒目猙獰的鬼差像, 牆上繪製著一幅幅地獄景象,廟裡幾乎沒有任何光線透入,即便是在大白天,卻沒有任何人 進出,透漏出一絲絲陰森的氣氛,宛如真的陰曹地府。    但這種人跡罕至的陰廟對他們來說正是適得其所,兩人都是行走江湖多時,有屋瓦遮頂便已 滿足,倒也不介意污穢,便就此暫住了下來。    黃二虎問道:「師叔,你之後有什麼打算?」慧難雙手靠在頭上,躺在蒲團上道:「我還要再 進去皇宮裡一次,救一位瘋瘋癲癲的姑娘,還有阿,剛剛那位吳大人是我的結拜姊姊,我不 能讓她就這樣替我頂罪。」他不知道黃二虎曾與楊月鳳打過照面,黃二虎也不知道楊月鳳已 經神智不清了。    黃二虎默不作聲,臉上神情十分嚴肅,過了一會兒,忽然鄭色問道:「小侄斗膽問師叔,那 位瘋瘋癲癲的姑娘跟您是什麼關係?」慧難笑了一聲,道:「也沒什麼關係,只是我答應師父 要幫她恢復神智,皇宮中如此險惡,她待在裡頭一定不安全,還是待在我身邊比較放心。」    黃二虎霍地站起,走到慧難身前,提高聲音道:「師叔你...你這樣,難道不覺對不起你六師 姐嗎?」慧難一怔,奇道:「我怎麼對不起她?那個姑娘也是六師姐的朋友,我救她出來,六 師姐一定也高興的阿!」    卻見黃二虎來回跺步,神情甚是煩亂,過了一陣,忽然指著慧難道:「師父對您那麼好,您. ...您怎麼能這樣背著她到處跟其他女子勾搭?更別說您還是個出家人,這麼作難道..難道不 怕菩薩怪罪嗎?」    慧難眉頭皺起,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跟其他女子勾搭?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我 難道不該替他們擔心嗎?佛祖說過眾生平等,非得他們是男子,我才能相救嗎?」    黃二虎雙手抱頭,大叫了一聲,氣呼呼的轉過身子,忽又站起,走到柱子前方,蹲個馬步, 一拳又一拳的擊出,震的灰塵簌簌落下,似乎正在發洩。打了約莫五十拳後,突然沒好氣道 :「但願您心中只將她們當作朋友!」大步出了廟門。    慧難心道:「這人個性婆婆媽媽的,講話不清不楚,肯定是有毛病,待救出楊姑娘後,連同 帶他一起去讓吳大夫治一治。」    兩人在廟裡住了兩天,黃二虎身上的鞭傷盡數復原,原本打算再過幾天,等風聲平息後再行 動,但慧難等得心焦,執意要出去探消息,黃二虎無可奈何,只覺這個師叔處理事情實在令 人頭痛。    慧難趁夜出走,逕行到了鎮上,卻是相安無事,一片燈火通明,完全沒有任何人在討論刺客 的消息,牆上亦沒有貼著黃榜,心想:「看來姊姊已經替我們擺平了這事,虎老兄真是太多 慮了!」    驀地瞥見人群中有兩個五鳳門弟子,他們正在向攤販買生薑、辣椒、九層塔之類的調味料, 慧難心想城門守衛森嚴,要直接進去有些難度,但若跟著這些人,說不定有機會,當下悄悄 的跟在他們後面,不敢離的太近。    走著走著,便來到了城牆外一胡同巷裡,只聽得有笑鬧聲從裡頭傳來,還沒靠近,便聞到了 一股厚重的酒香氣,慧難向來不沾葷腥,一聞到這氣味,也不由得有些醉意,急忙用袖遮鼻 ,收納心神,悄悄的伏到牆邊偷看。    只見巷弄中擺著一張桌子,桌上放著四壺酒,一個陶鍋正在燉著東西,那股香氣便是從裡頭 飄來,兩個四個五鳳門弟子圍著桌子,大口喝酒,大聲笑鬧著。其中一個起身掀開鍋蓋,伸 手要往鍋裡沾去,卻被另一個人阻止,那人說道:「不要那麼心急,這香肉燉越久,滋味越 好,到時只聞一口便讓人神魂俱醉,那才是真正上品,就好像...就好像....」另一人接口 道:「就好像跟楊家小妮子風流快活一樣的滋味,欲仙欲死,是不是?」眾人齊聲大笑。    慧難心道:「原來又是你們這幾個人,吃個狗肉也能想到那檔事,嚴東青真是教得一手好弟 子。上回在涼亭中沒機會教訓你們,算是你們的運氣。」腦海中突然閃過一計,當即展開輕 功快步跑到鎮上,向麵攤要了一撮麵粉,塗在鬍子及頭髮上,再跑到路邊撿了幾顆大石頭, 全部塞在背後。走到池塘邊一照,儼然就是個駝著背,白髮蒼蒼的老頭子,心下大是滿意。    他快步奔了回去,到了胡同巷前,只見他們正要開鍋,便走了出去,嗅了幾下,大聲道:「 好香,好香阿!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五鳳門弟子各個轉過頭,只見一個佝僂的白髮老翁步履蹣跚,一步一步的靠了過來,一邊道 :「哪個王八蛋如此沒良心?竟然在窄巷裡煮狗肉,弄得香氣逼人,害得老和尚今日又想破戒 !」大剌剌的提了一張椅子坐下,打開鍋蓋深深的一嗅,點了點頭,道:「好,好,只不過火 候欠了點。」雙手搓了幾下,霹靂啪啦聲從他掌緣發出,突然往前一拍,火焰立刻轟的狂燃 而起,四人無不大吃一驚,急忙往後一坐,深怕火焰燙到。    慧難哈哈大笑,拔開酒壺,咕嚕咕嚕灌了兩口,叫道:「好酒!」突然往桌上一拍,喀嚓一聲 ,桌子立刻缺了一角,斷裂處甚是平順,宛如被鋒刃切斷。他這一拍看似是在讚嘆,實則是 因為酒氣嗆鼻,不由得拍桌發洩。    那四人見他露了這兩手神功,心裡又是吃驚,又是敬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主動 呼斥他離開。卻見慧難招呼他們吃酒,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香肉就是要大家一起吃才 有意思。」    聽他這麼一說,大家這才放下心,舉筷夾起狗肉吃了起來,一人不禁問道:「我看老伯像是 出家人,這酒您也喝得?」慧難道:「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他奶奶的,人生苦短,一輩 子守著啥勞子的狗屁清規,那還不如去死。況且,嘿嘿,三六滾一滾,神仙也站不穩,我只 不過是個凡人,叫我如何能抗拒?」又乾了一碗酒。    卻見他嘴裡雖誇讚肉香,卻一筷肉也沒夾,儘撿著鍋裡的韭菜、蔥片、蘿蔔來吃,一人登時 覺得奇怪,又問道:「大師阿,聽你將狗肉誇到天上去,怎麼卻一口也不吃呢?難不成當真 擔心佛祖怪罪?」    慧難放下筷子,拍桌道:「問的好!」突然大笑了起來,眾人皆不明所以,殊不知他只是在故 佈疑陣,藉由大笑轉移大家注意力,其實腦中正在思索如何圓謊。他頓了頓,道:「民以食 為天,咱們不論吃什麼東西,色、香、味均須講究,狗肉乃肉中之上品,更是要嚴格調理。 我原本聞香而來,想要大塊朵頤一番,只不過你們不懂烹調法,胡亂加了一堆旁門左道,又 用小火煨悶,導致肉的精華全部散到湯汁裡,讓這些蘿蔔、韭菜吸收了肉汁精華,反客為主 ,是以我剛才擅自加大火勢,看看能不能亡羊補牢。原本打算告訴你們過一會兒再吃,但見 你們吃的興起,不忍打斷你們的雅興,只好敬陪末座了」    四人聽他說得頭頭是道,似乎大有講究,不禁將信將疑,紛紛將狗肉放下,夾起了佐料吃了 起來,還不住點頭道:「嗯嗯,真是不錯,看來我們之前的烹調法都錯了。」慧難心中暗笑: 「沒想我胡說八道一番,你們竟然當真了。」    慧難見四人吃得酣暢淋漓,臉上微顯醉態,便道:「今日你們請我吃了一頓,老和尚很高興 ,但我可不能專吃白食,為了報答這一餐,我索性講個秘密給你們聽吧!」四人同時將耳朵 湊了過來,道:「什麼秘密,快說,快說!」慧難沉聲道:「我前幾日夜觀星相,看出皇宮裡 最近發生了一件大事,有人從東廠的監獄裡逃了出來!」    四人無不一驚,東廠有人逃獄的事,嚴東青為了平息事端,命令大家不準傳出去,倘若鎮上 有人在流傳此事,立刻抓回來嚴懲法辦,是以這幾日大家都守口如瓶,裝作沒事一般,同時 警戒外頭有沒有人在講這件事情。    四名弟子互看一陣,眼神中微露出敵意,一人膽子較大,問道:「敢問大師,您這事是從哪 聽來的?」慧難呵呵笑了一聲,道:「我不是說了嗎?我夜觀星像看來的。你這小子年紀輕輕 ,耳朵竟這麼不靈光。」頓了頓,又淡淡的道:「說到逃獄,老衲我可是很有心得的,東廠 的監獄又算的了什麼,比大內天牢更森嚴十倍的地方我也待過。你們知道要永遠關著一個人 ,最好的辦法是什麼嗎?」    四人紛紛道:「將他關在一個無人島上,沒有人會去救他,自然也逃不走」「將那人手腳全 部斬斷,讓他想走也走不了」「在監獄外面佈置著見血封喉的機關,那人只要一觸動,立即 死亡」「將那人關在一個外頭充滿毒蛇猛獸之所在。」    慧難瞇著眼,呵呵一笑,道:「你們說的這些,都是下乘之法,總是有辦法離開的。」一人 忽然道:「我知道了,用那人一生中最懼怕物事威脅他,讓他死都不敢跨出去牢房一步。」    慧難點了點頭,道:「答案是接近了,不過還是不大對,用最害怕的物事威脅的確是個可行 的法子,只不過還不是最上乘之法。用那人這一生最喜愛的物事關著他,讓他身在福中渾然 忘我,巴不得永遠待著,渾不知自己已被囚禁,那才是最狠毒、最上乘的法子。」    四人均點頭,紛紛道:「的確狠毒。」慧難嘿嘿一笑,道:「老衲先前有個仇家,跟我比武輸 了,心裡不服,於是又跟我打賭,倘若我能逃出他親手佈置的監獄,便恭恭敬敬的向我磕一 百個響頭,並永遠喊我作爹爹。有了個便宜兒子,豈有不答應之理?他要我進去一間貌不起 眼的屋子裡,我還未進去前,便將屋子周圍的佈置都瞧過了一遍,發現沒什麼神奇,但當我 進去後,才發現重重著了他的計,哈哈,哈哈!」    「那屋子裡頭,有一張大床,這人不知用了什麼鬼門道,竟然找來了十幾個國色天香的美女 ,各個赤身露體的躺在床上,二十幾雙媚眼瞧了過來,饒是我出家多年,也禁不住這種魅惑 ,美色當前,若不上前好好胡天胡地一番,枉自為人。我這一踏上床,便是著了魔道,二十 幾年便從未出來過,哈哈,他奶奶的,溫香軟玉在抱,誰還會想出來?」    只見四人紛紛舔了舔嘴唇,一付羨艷的模樣,一人問道:「那您最後是怎麼逃了出來?」慧難 啐了一口,道:「你傻了嗎小子?都過了二十年,那些美女各個人老珠黃,皮鬆肉垮,誰還會 想要?老衲我頓時大徹大悟,還是趕緊溜之大吉才是正經。」五人同時哈哈大笑。    便在這時,附近突然傳來幾聲狗螺,幽長而遠,在這星月皆蔽的夜晚,更顯得十分淒厲。一 個五鳳門弟子忽然打了個寒噤,嘴裡念念有詞,其他人紛紛嘲笑了起來,一人問道:「師弟 ,你什麼時候也跟羅公公一樣,怕起這些東西了?」    那人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咱們今晚吃的是狗肉,自然...自然要害怕了一些。」 另外一人笑道:「有這位大師在這,鬼神一看到也要退避三舍,你用不著擔心,儘管吃個夠 吧!」    慧難忽然問道:「你們說的可是東廠的羅玉玉公公嗎?聽說他一向待犯人心狠手辣,厲如魔 鬼,這種人怎麼又會信這鬼神之說?」    那人道:「就是因為他平常對待犯人太過狠毒,經常在監獄裡打死人,人家是平時不作虧心 事,半夜敲門心不驚,他卻是虧心事作太多,擔心總有一日厲鬼會找上門索命,三不五時便 要到城郊外的三陰大帝廟燒些元寶香蠋祭拜,請鬼官疏通,不要放過這些冤魂來找他。後日 正好是崔判官誕辰,他肯定是會去祭拜的。」    聽完這番話,慧難忽然生出個點子,不禁暗笑了出來。那人忽然問道:「大師,您也覺得很 可笑嗎?」慧難連忙鄭色道:「雖然這事聽起來有些荒唐,鬼神之說雖然不能盡信,但咱們 還是得抱著尊敬的態度看待此事。」那人笑道:「大師平常拜佛祖拜菩薩,會信這種事也是 當然的。」    五人邊吃邊閒聊,到了卯牌時分,五鳳門弟子均皆醉倒,慧難心道:「今日你們告訴了我這 麼有趣的事實,暫且再放你們一次。」忽然玩心大起,跑到牆角捏了幾塊爛泥,分塞到他們 的嘴中,再將他們一一掛在牆上,接著將鍋碗、桌椅全部扛到了別處,心道:「阿虎不知吃 了東西沒,裡頭還有些狗肉,不如拿回去給他吃吧。」    翌日一早,路過的人民發現了他們四個,無不議論紛紛,說他們前晚一定遇上了妖精請客, 以為自己吃的是三珍海味,實則吃的都是爛泥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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