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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淡风清,月色皎洁,映着大地如水银泻地,白茫茫的的花海中,倏地穿过三条人 影,疾往昔日「蔓陀萝山庄」的方向而去。    「小峰阿,不是我不相信你,但在这种荒郊野岭,你确定那个山庄会搭建在这麽?」 游安雄这麽问着自己的同伴,百般怀疑,心想这次若是没将任务搞好,恐要受到寨 主重重责罚。    「听说那蔓陀萝夫人,天性残忍,又擅使毒术,曾为了练毒功,将一整个村子的人 变成殭屍,以作为肥料,虽然这几十年来似乎已归隐,但总是一个可怕的人物。咱们就这麽 贸然的潜入她的宝库,恐怕...恐怕有些不太好。」 骆天生边跑边向小峰抱怨着,毕竟是小峰提起这主意的,当时他说的胸有成竹, 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却还是让人有点担心。    石奇峰没说话,眼神专注着望着前方,脑海浮现着当年的场景。 他自幼便随着父母在海上东 奔西跑,向来居无定所,在十八岁那年奉父亲之命,从海外归来,到云雾谷的石家庄去投靠 爷爷。 没想到他怀着既期待又紧张的心情回到老家,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荒烟蔓草, 屋瓦残破,宛如鬼屋似的。 他向附近邻居询问後,才得知石家庄在二十几前已被人烧毁,凶手便 是恶名昭彰的「蔓陀萝夫人」。    家园已毁,父母远在海外,亲戚均不在人世,他只能浪荡江湖,辗转数年,意外 投入了两湖势力最大的帮派「天泉寨」,开始过着干没本钱勾当的生活。 他的心中,始终抱着仇恨,有 着一日,定要向蔓陀萝夫人报仇。    「小峰,你怎麽不说话了?难不成你也没把握?」    石奇峰回过神,道:「没...没事,你们尽管听我的,我对这里,可说是已经了如 指掌,个山庄阿,我早就当作自家厨房一样来去自如,蔓陀萝夫人将毕生最重要的东西藏在 一个瀑布後的洞中,想来一定是些价值不菲的宝物,这回虽然在买卖上出了点差错,若能拿 这些宝物回去交差,总算是有个交代。」 这些事情,他却是听一位住在海岸的儿时朋友说的,是一位爱吹牛的朋友。    游安雄与骆天生见他自信满满,心中的焦虑不禁放下一半,均想:「小峰年纪比我 们小,却足智多谋,往後咱们要升迁,看来得靠他呢!」    三人疾跑了二个时辰,所望之处都是药草一类的植物,游安雄不禁道:「听说蔓陀 萝夫人在这种了满坑满谷的毒花毒草,怎麽现在所看到,好像大有不同啊!难不成她当真洗 心革面了?」    骆天生道:「我曾听人说过,蔓陀萝夫人虽然擅用毒物,其丈夫却是一位妙手回春 的神医,外号好像叫什麽....『鬼手疯医』啊!名字听起来怪恐怖的。听说他爱医成痴,只 要在路上看到行人,也不管有病没病,都要诊上一诊。」    游安雄却摇摇头,道:「但我听得不是这样,有人说....这个鬼手疯医是个丧心病 狂的人,竟然会在家里囤积屍体以及人的内脏,好供他制作怪物,例如将狗的头接到人体上 ,或者在一个断肢的人身上再装八条手臂....重点是,他居然有办法让这些怪物活起来... 额...不说啦,想到这,我已经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小峰,你怎麽看?」    石奇峰没回应他,指着前方道:「诺,进去那条瀑布,就一切真相大白了!」 三人齐放眼望去,山壁上垂着一条银龙天瀑,宛如天河倒悬,水声的怒号盖过周遭 所有声响。    三人爬到瀑布顶,拿出准备好的绳锁,在石壁上牢牢固定住,再将另一头绑到腰间 ,万事具备,剩下的就是冒险的勇气了。 骆天生有些畏惧,道:「咱们....真要进去麽?会不会..瀑布後面,其实没有东西?」    石奇峰不禁笑道:「哈哈,你该不会怕了吧?咱们可是两湖一带最大帮派的水匪阿, 区区一个瀑布也应付不了,传出去岂不要丢了全寨的面子?」    骆天生搔搔头,道:「我...我也不是害怕,但这瀑布如此滂沱,再加上里头说不定. ..当真有一些怪物,只怕咱们进的去,之後就出不来了。你也知道我是家中唯一的香火,倘 若有个三长两短,我爹娘往後可要怎麽办?小峰难道都不害怕麽?你如果就这麽一去不回,只 怕大小姐也要...」 石奇峰脸上一热,手一挥,道:「我当然不害怕啦!但....但这跟那个泼皮娘没关 系。自加入水寨第一天起,我就做好了必死的觉悟了!你们若害怕,便在外头替我接应。」    游安雄道:「我也不害怕,让阿生自己在外接应就好。」 骆天生见二人颇有讥嘲之意,忍不住道:「我...我也不怕,刚才不过是先作最坏打 算罢了。」    石奇峰摇头微笑,扯了扯绳子,再度确认安稳後,深呼吸一次,当即往下跃落,身 子逐渐缩成一个小点,消失在腾腾白浪之中。    游安雄与骆天生一咬牙,跟着跃落。 三个胆大妄为,充满冒险精神的男人,浑然不知已大难临头。             艳阳高挂,气候湿热,男人们光着胳膊,全身大汗淋漓,坐在屋檐下搧风赌钱;女 人们拿着汗巾,不住往额头上拭汗。 赌钱的吆喝声、小贩的叫卖声、女人嫌热的抱怨声夹杂,一时人声鼎沸,让大街上 显得更加燥热了。    茶馆里的小二忙得不可开交,颈上披的毛巾湿的可拧出一杯汗水,店里挤满喝茶消 暑的客人,一位说书先生坐在门旁,正讲着宋朝穆桂英生擒杨宗保、大破辽兵的故事,只见 他神采飞扬、义愤填膺,彷佛自己亲身所历。    一个粗豪的声音哼了一声,冷冷说道:「妇道人家也学人带兵打仗,多管闲事」 虽然人声鼎沸,但这个声音却十分突出,人们纷纷转头,朝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 左首坐了三个人,头上绑着粗布,裤管撩起,小腿隆起饱实的肌肉,背上插着钓竿,俨然是 三个渔夫。 国家兴亡,人人有责,在江湖人士的眼中,男女之别甚浅,穆桂英虽为女流,其英 雄事蹟早就深入人心,听到她的名号均竖起大拇指叫好,谁也不会嫌弃她是个女流之辈。 因此,有些人面露不屑,满脸怒色的望着那出言讥讽的渔夫。 那渔夫斜眼睥睨,从怀里掏出一件事物,朝桌上大力一放,匡当一声,竟是一把九 环钢刀,一放用力甚猛,震的木桌摇摇晃晃,碗里的酒不住洒出。 那些怒瞪的客人见到这柄钢刀,脸上无不变色,赶紧转回去不敢多看。 坐大汉右侧的同夥低声说道:「别闹事!」 他便哼了一声,将那九环钢刀收回怀里。 左侧的同夥说道:「咱们这次可是来找那女魔头理论,此地已近云雾谷,她为人阴险 ,耳目众多,我们 应尽量低调,别中了她道儿」 蓦地门口传来一声细锐的大笑,将店里的嘈杂声尽数压下,一个声音紧接着说道: 「好一个为人阴险!」 这句话也是声若洪钟,众人忍不住往门口张望。 只见一个碧裙青衫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身旁跟着一个头发黑白半杂的中年人,身 後跟了几个家丁,抬着三具担架。 那妇女在那三个渔夫面前大辣辣的坐下,怒目横眉,眼珠似乎要喷出火来,喝道:「 人呢?解药呢?」 三个渔夫面面相觑,不明白这女人在说什麽,章老四早就沉不住气,刷的一声九环 钢刀又拔了出来,怒道:「放你娘的狗屁!」话声甫毕,钢刀已经朝那女人头顶劈落,来势凶 猛,劲风呼呼,九个钢环铃铃作响,旁边两个同夥齐声惊道:「不可!」 那女人冷笑一声,不闪不避,右手倏地探出,抓住桌上一件事物,随即向右一戳, 章老四忽觉手腕上微微一痛,手心一软,当啷一声,九环钢刀掉落在地。    回过头一看,只见那女人手里只拿着一柄汤勺,登时心里又惊又惧,完全不知她使 了什麽妖法,便怒道:「哼,素闻蔓陀萝夫人擅於使毒,没想到连妖法巫术都会使!」 那妇女双眉一轩,喝道:「你说什麽!」 右掌提起,正要拍落,他身旁那中年汉子叫 道:「青莲不可动武,且听分辩」 那妇人哼了一声,缓缓的放下手,脸上红一阵复又反白,显已动上了内力。 那位中年汉子拱手一揖,说道:「在下姓吴,名药救,江湖上朋友曾给了『鬼手疯医 』的外号。拙荆昔年行事不分轻重,一度铸下错事,此日已洗心革面,抛开过往。『蔓陀萝 夫人』此浑号莫要再提。」这段话说得不愠不火,却是将二人的名号都提了出来,好让对方 心里先有个底。    那妇女便是当年凶名远播的『蔓陀萝夫人』卓青莲,她哼了一声,道:「跟这种人 废话这麽多作什麽?喂,我问你,咱们今天是找你们寨主来讨公道,你带那麽多人来作什麽? 」 後面那一句是跟那三个渔夫说的,她眼力锐利,一进来便瞧出店里有大半客人都是 天泉寨寨众假扮。 左侧那鱼贩微微一笑,报上名道:「在下左无空,右边两位分别是章老四、王胡之 。今日竟然能亲眼见到大名顶顶的鬼手疯医,当真三生有幸。夫人果然名不虚传,就凭刚刚 那一手奇着,就足以在江湖上横扫千军。在下武艺低微,跟夫人差的十万八千里,俗语有云 :『三个臭皮匠,剩过一个诸葛亮』,夫人昔年威名太甚,左某自知武功不如,只好多找些 朋友来壮胆了!」言下之意,今日便是要倚着人多之势,与蔓陀萝夫人周旋。 卓青莲冷冷的道:「要倚着人多欺负人少也行,咱们明人不做暗事,不妨叫这些虾兵 蟹将全部露出真面目,见是要一对一还是要多对一,老娘一并领教,让你瞧瞧我许久未露的 的本领。」 吴药救个性温和,忙说道:「天下抬不过一个『理』字,咱们今天来是来讲理的,若 要动刀动枪、比武较量尽可择他日,如今人命关天,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在下与拙荆素来与天泉寨无冤无仇,说起来还与你们的寨主有些渊源。贵寨派人前来敝居 『光顾』,偷东西也就罢了,何以还要对小犬施以毒手?而且你们这次偷的,可是一位极为 重要的东西。刑兄若能交还该物事及小犬所中的毒,在下便立刻让贵寨两位朋友回去。」    吴药救的家丁将三副担架抬了出来,只见两具担架上躺着两个青年,天泉寨众认得 他们,分别是游安雄与骆天生。 游安雄双眼上吊,满脸发白,脸颊凹陷,一动不动,额头隐隐有黑气;骆天生则四 肢均被斩断,全身包绷带,面露惊恐,呼吸微弱,全身发颤。    最後一具担架上躺着一个侏儒,那是卓青莲的小儿子,他额头冒出细小如蛛网般的 青筋,满脸黑气,呼吸断断续续,身子不住打颤,牙齿格格作响,宛若身在一座冰窖中    三人很明显皆中了剧毒。    刑无空端视一阵,见游安雄已死去,眉头微蹙,问道:「 敢问吴前辈,敝寨这两位 朋友之状,可是令夫人所为?」    卓青莲气得骂道:「你...你说什麽鬼话?我...干什麽对这两个小贼动手?这两个小贼 趁夜跑到咱们的仓库来行窃,肯定是为了分赃窝里反,互相下毒。若不是我夫君宅心仁厚, 即时斩 了他的手脚避免毒气攻心,岂能活到今日?你们...你们要自己人打自己人,我管不着,但为 何要对我的儿子出手...他明明....是无辜的啊!」说到最後,竟哽咽了起来。    刑无空见她声泪俱下,不像是作假,便道:「咱们虽然是干没本钱的勾当,但寨主 极力约束,所抢的皆是土豪恶霸、贪官污吏,以及江湖上恶名昭彰的黑道,而且咱们举寨上 下都是一条肠子通到底的好汉,有作过的事不会不认。令郎身上所中的毒,确实非本寨兄弟 所为,本寨中没有人会这种毒功。」 他瞪向骆天生,冷冷说道:「骆天生,你将那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倘若 有一字半句作假,我立时挖了你的眼珠、割了你的舌头」 骆天生慌张的点了几下头,支支吾吾的说道:「五….五天前,我….和石兄弟、游 兄弟奉寨主命令,在无锡城劫一个五万两的官镖」 吴药救眉头一皱,心想:「忒也大胆,官镖也抢。」 骆天生续道:「我们三人在蓬莱寨中待了五年,没派过什麽大事,难得这次寨主委以 重任,自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欲在这次任务好好表现,讨得寨主老人家的欢心」 卓青莲冷笑一声,神情颇为不屑。 骆天生见过卓青莲的本领,章老四武功比自己强的多,却被这她轻描淡写的打落兵 器。 他不敢回嘴,假装没听见,继续说道:「我们劫了镖後,发现那趟镖竟有八万两, 足足多了三万,石兄弟说道这三万两是上天见我们久久无法出头天,特地打赏我们的。」 「咱们都是兴高采烈,游兄弟说这钱我们应该再回去前花光,一毛都不得带回去,以妨 节外生枝。因此我们办完事後,便在无锡城大吃大喝、大嫖大赌了三天三夜。」 听到这,周遭假扮成客人的蓬莱寨兄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有人骂「自私自利,中饱 私囊」,有人骂「对寨主不忠、咎由自取」 左无空高声道:「众位兄弟休要噪动,且听他说完在做分辩」 骆天生面露尴尬,继续说道:「谁知我们高兴的过头,三万两尽数花光,却连原本的 五万两也…也花的一乾二净。原本想立个大功回去让兄弟们刮目相看,谁知现在连本钱都没 了,这下不但一点功劳也没有,说不定还要因办事不力重重责罚。」 「咱们越想越是害怕,我提议不如直接远走高飞,此生再也不回寨里,但石兄弟说咱 们一家老少都还在寨里,此法不可行,不如在镇上找户富贵人家打劫一番,凑齐五万两再回 去。」 「我们见此方法似乎可行,便开始讨论要劫那一家。谁知这里都是平民百姓,根本没什 麽富贾,讨论到後,石兄弟忽然提了个建议,到十里外的蔓陀萝山庄向....向....」   却见卓青莲正怒目圆睁的瞪着自己,支支吾吾道:「夫...夫人请息怒,我们也是走投 无路已才….才作这决定要….要是我们知夫会…会养女…女鬼,铁定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了 !」 啪的一声,卓青莲霍然站起,一掌将桌角拍落在地,喝道:「你说甚麽!」    吴药救连忙出来打圆场,卓青莲复才忿忿坐下。 刑无空虽然仗着人多,却颇也忌惮这个昔年的毒妇,便说道:「骆天生,你讲重点就 好,其它无关紧要的事休要再提。」 骆天生道:「是….是,石兄弟说夫人当年声名远播,不少江湖豪客葬身与其手里。她 将抢来的金银财宝藏在一座瀑布後面,派人严以看守。谁知当晚我们见瀑布外无人看守,便 从顶头 紮绳锁荡了进去。」 「那瀑布里头当真有座石室,我们一进入,立刻感受一阵寒冰刺骨的冷风透出,在这炎 炎夏日,仍是冷的全身哆索。」    「 这间石室中摆置着许多大冰砖,似乎冰着什麽事物。我们以为金银珠宝就冰在里 头,於是拿出兵器挖凿起来,顶着冷死的风险也要将这些宝物取出来。」    「挖了一阵,突然听到游兄弟惊叫了一声,我和石兄弟连忙走过去看看发生了什麽。游 兄弟身前的冰砖长约六尺,宽约三尺。他已经凿了一个大洞,里头没有任何宝物,只有一个 …一个穿着新娘衣的女屍躺在里头」 听到这里,众人惊疑声连连,吴药救与卓青莲却神色紧绷,貌似遇着了什麽坏事。 此时茶馆里所有人都在听骆天生说话,连说书先生、店小二也停下手边工作,静静 听这个全身包紮的人的离奇经历。 骆天生咽了咽口水,咬牙说了下去:「我们掀开红绸,那个女屍紧闭双眼,鼻中竟 然一气息也没有,看起来应死去多时,颈上挂着一串菩提珠,乌泽明亮,显是珍贵之物。这 时游兄弟便说道『这里交给我吧,这串佛珠价值不斐,我娘最近虔心向佛,我想将这串佛珠 送给她』」   「我心想一串佛珠也没什麽大不了,於是和游兄弟又回头各自工作。待又凿了一阵,却 大吃一惊,那些冰砖里,没有珍珠财宝,全部都是人体的器官!」    众人纷纷惊呼出声,没想到竟然有如此恐怖的事,吴药救脸上一阵尴尬,心道:「 我要作医药研究,关你们什麽事?」    骆天生续道:「那时我们惊吓万分,连忙回头唤游兄弟准备收手,却见那女屍头上红 布已被掀起,游兄弟趴在它身上,嘴紧紧贴住那女屍嘴。游兄弟素来好女色,天泉寨里上下 皆知,只要看上眼的,即便是寨中兄弟的老婆一样逃不出其魔手,谁知他竟然…竟然连具屍 体都不放过。」   卓青莲霍地站起,惊怒道:「你...你们怎能那麽作!那...那姑娘可是...可是有夫之妇 阿!」    骆天生低下头,不知如何回应她,接道:「我和石兄弟连唤几声,劝游兄地在这当 口别胡闹。但游兄弟依然故我,兀自亲着那具女屍,连声回应都没有。」    「就在这时,门外不远处传来说话声,我与石兄弟大吃一惊,以为行踪已曝,有人要 进来洞里抓我们,我连忙抽出兵器,伏在另一头的石门准备伏击。    「却在这时,石兄弟的惨叫声从背後传来。我回头一看,当下吓的三魂七魄都散了, 那….那女屍居然站了起来,手里抓着石兄弟的手腕!」 「石兄弟委顿跪在地上,满脸都是痛苦,支支吾吾地喊着:『救….命』;而游兄弟 仰天倒地,身体还保持抱住的姿势,一动也不动,双目圆睁,好像一具殭屍。」    「我早就吓得一步也不敢动,哪里敢走向前去帮石兄弟。」    听到这有些人不禁摇头,连刑无空也眉头微蹙,暗暗想道:「这几个人未免也太过 胆小,咱们平时杀人越贷一眼都不眨,现在遇到一个红衣女鬼竟吓成这副德行,难怪待了五 年仍不受器重」    有些人却想这些强盗平时杀人放火都不怕,居然会被一个女鬼吓得如此,当时情景 定是恐怖至极,蔓陀萝夫人竟然懂此邪术,难怪当时可以造成武林人士闻风丧胆。 吴药救夫妇面面相觑,心中充满无数疑惑,这具女屍,照理说应当要沉睡十五年,如 今却提早了一年,现在又不知去向,届时她夫君归来,如何能向其交待? 骆天生继续说道:「那女屍左右张望一阵,忽然她放开石兄弟的手,缓缓的朝我走过 来,那时地上有需多碎冰,她头上还戴着头纱,竟然可以轻易绕过地上的杂物,好像可以透 视一般。    她走到我面前停住,开始缓慢的左右侧头,我想她莫非在分辨人的呼吸声,便大气 也不敢喘一口,她左右听了一阵,忽然伸手慢慢掀开红纱,我看到了她的脸,看起来不过十 九岁上下,肤色微黄,粉唇细眉,说好看也不算,说难看也不至於,最恐怖的是她的双眼。    她将眼皮缓缓睁开,那对招子原本是灰蒙蒙的,却渐渐的转变成深黑,到了最後甚至 还透露出一点光泽,我当时不知是着了魔还是怎麽地,觉得她的眼珠子十分好看,呆愣愣地 盯着她,似乎忘记了她是一具还魂的女鬼。」    「她也望着我一阵,脸色越来越诡异,忽然她双手摀住眼睛,开始放声乱叫,身体跌 来撞去,真是诡异至极。」 不过她这麽一叫,反而将我叫回了神,便趁着她神智错乱时,赶紧将游兄弟背起, 只觉他就像根大冰条,寒气不断渗入我肌肤,几乎快冷的走不成路。」    「而这时石兄弟却已不知去向,想是已当先跃出瀑布。我本想跟着跃出,却见那女屍 仍是不断怪叫着,挡在瀑布口,样貌甚是可怕,於是我转朝另一头的石门奔去。」 「我出了门後,正要石门关上,但那女鬼身法其快,刹那间从门缝钻了出来。我身上 背着人,一时去的晚了,竟被那女屍抓住脚踝,她双手就像铁环一样牢牢不放。」    「我感到自己的脚的知觉正渐渐消失,心想这下完了,情急之际,双手突然抓到了一把 单刀,当即举起朝那女屍头狠狠敲了几下,那女屍似乎感受到痛楚,不住的哎呀哎呀乱叫, 手也慢慢的松了。还好我小腿以上还有知觉,连忙拔出双脚,拔腿往外奔,途中不停的回头 望女屍有没有追来。」    「我冲出石室後,沿着一排阶梯往上跑,钻出了一个树洞,便与夫人的儿子撞的满 怀。他向我问道:『那是姊姊睡觉的地方,你在里面干什麽?』我无暇跟他多说,当即穿越他 往外头疾奔。没想到这孩子力气甚大,竟将我硬生生拉了回来。」    「我心下叫苦,告诉他里面有鬼。那孩子一脸不在乎的模样,笑嘻嘻说:『真得有鬼麽 ?那我要叫他陪我玩!』当即喊道:『鬼先生,我来抓你啦!』忽听得他哎哟一声,身子笔直 的飞到一 旁,一阵森森的寒风直扑过来,那女屍竟已追到洞外。」    「我当下顾不了那麽多,夺路而去,只听得那小孩似乎正跟女鬼缠斗着。就在这时 ,我脚上的毒气蔓延了上来,下半身顿时没了知觉,便就这麽摔倒在地上。」 「我死命的往前爬,只想快点脱离这个地方,没想到爬到一半,眼前出了一只巨腿, 抬头一看,竟然是一尊巨人。他将我提起後,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几眼,突然张开大嘴,竟 似要将我吃掉。我急着高喊救命,没想到当我巴张开後,便再也阖不起来,毒气已蔓延到了 这儿,意识一黑,便不醒人事。」    「我醒来後,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原来是这位神医救了我的命,他告诉我游兄弟已死 去,又问那俱女屍的下落,是不是被我们的同党带走?我矢口否认。如今看来,石兄弟肯定 亦难逃一劫,除了那女鬼外,谁也无法解救咱们身上的毒。」    这段经历说的怵目惊心,店里的人不禁背脊发麻,一想到那女鬼已跑了出来,纷纷 不安了起来,均想最近定要到香蠋店买些符纸避邪,再请和尚道士来镇上施法镇煞。    左无空顿了一下,向吴药救道:「如此看来,要解救令郎身上的毒,只有先找回那具 女屍。这回的确是咱们理亏在先,现下那女屍应该走不远,待刑某回去向寨主通报後,立即 加派人手搜寻这一带,非要找回她不可,也算是给你们一个交代。」 吴药救脸色阴晴未定,心想:「天下间竟然有如此奇蹟?当时她明明几乎断了气,要 救回性命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咱们留着她,不过是给那个孩子活下去的希望。莫非当真是那 孩子的努力感动了上苍,要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卓青莲心想:「她还能去哪?一个瞎了眼的姑娘,在这荒郊野外乱跑,定是十分危险 。小师父於我们一家有恩,咱们说什麽也得将他的爱侣找回。」    左无空见二夫妇似乎恍若未闻,便又将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吴药救回过,淡淡的道:「如此的话,那有劳刑兄了。青莲,咱们回去吧!」    卓青莲脸色显得十分难看,低声道:「咱们就这样放过他们了麽?那儿子怎麽办?」 吴药救握住她双手,道:「他们再如何赔罪,也余事无补,眼下最重要就是快点找 回她。况且也还没确定她是否已完全复原。我看咱们得发封信到普陀山,让她姊姊知道这件 事。」 卓青莲点了点头,叹道:「但愿小师父回来时,能看到自己的爱侣活蹦乱跳的出现在 眼前,那这十五年 来的等待,也算值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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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网址: https://webptt.com/cn.aspx?n=bbs/emprisenovel/M.1541224747.A.5DC.html ※ 编辑: a101400085 (223.141.201.1), 04/06/2019 11:2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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