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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下来,所有人身上几乎都带着伤,即便有信无书这等高手守立一侧,吴喜儿仍派妓女 们把守与杨家门外,提防至尊真言门的和尚再度找上门。    慧难找了个僻静的房间,盘膝运功了几个时辰,吐了几口瘀血後,闭塞穴道通了一半,见内 伤已大有好转,便要去替吴喜儿疗伤,却被胡灵曦拦了下来,坚持要让他躺下休息,伴立在 身侧陪他说话。    慧难不禁苦笑,蓦地想起了她有可能是自己妹妹,心里感到莫名的慌张,便问道:「胡姑娘 ,你妈妈有没有说过你亲生爹爹是谁?」    胡灵曦歪着头,道:「好...好像没听她提起过,她既然嫁到石家庄,那我爹应该是石家庄的 人吧!怎麽了,干什麽问起这问题?」    慧难瞧着她说话的神情,隐约觉得似乎像某人,却一时又想不起来,自与她相识以後,便有 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好像家人一般的亲切。言念及此,不由得心下惴惴,自忖:「她该不 会真的是我妹妹吧...」    他正纠结要不要把这个想法告诉她,忽然杨月凤匆匆跑了进来,只见她双目哭的红肿,拉着 胡灵曦的袖子,哽咽道:「灵曦...你就...就只顾着陪我...师兄...我四哥也...也很喜欢你 啊...他快不行了.....你快去看看他吧...」    胡灵曦与慧难面面相觑,均感尴尬,各自转过头去。於是,胡灵曦便陪杨月凤去找杨伯威, 临开前不忘吩咐慧难不准下床乱跑。慧难见她们走远後,心想:「不如我趁这时候,去向石 奶妈问清楚这事,搞清楚她和老爹到底是什麽关系。」    他起身出走,仍觉双腿气力略失,深提几口真气,蹒跚的四处找寻石奶妈的厢房,走到庭院 时,蓦地瞧见一黑影从眼前掠过,闪身进入一间屋室里。他登时起了疑心,悄悄的走到那屋 室前,隐约闻到了香烛味,明白这是杨家的灵堂,於是用手指蘸了口水,戳破窗格,右眼往 里一瞧,只见那人将盖住杨伯耀、杨伯武、杨伯扬屍首的白布掀起,双手来回翻弄他们的头 部,似乎在找寻什麽东西。    慧难心念一动,以为这人跟杨家三兄弟的死有关,当即左臂护胸,肩膀使劲撞破窗户,飞身 滚了进去,想给那人出奇不意,右手使出小擒拿手抓住那人手腕,叫道:「来者何人,竟想 毁屍灭迹!」    他发现抓住的是一只女人的纤纤素手,只听那人道:「小弟,是我!」心中忽然一凛,慢慢的 松开手,错愕道:「姊姊....你...你来这作什麽?」    吴喜儿点亮了蜡烛,道:「我是来验证人不是我杀的。」慧难道:「这我知道阿,是潘公公作 的,这也怪不得你。」    吴喜儿摇头道:「不是,这不是他的手法,下手之人有意要栽赃我,他一定有见过我的刀法 ,只是他只学得其形,这些杨家兄弟他们身上这些刀伤,绝对不是致命伤,真正致他们於死 的伤,在这里。」便将杨伯耀的头搬起。    慧难迎上前一看,只见杨伯耀脑後的头发已被剃掉,光凸凸的後脑勺上,留下了一个淡紫色 的掌印,这才醒悟,原来留在他们颈後的那一小块紫色半圆,乃是凶手的掌缘,不禁道:「 如果不是潘公公,镇上还会有谁有这等掌力?难不成是那些凶僧?但我记得那时他们明明紧追 着我不放,怎麽会有时间去杀杨家哥哥们?」    吴喜儿道:「起初我也怀疑是那些凶僧作的,但检查过这些掌伤後,发现凶手也不是他们。 因为会留下这种伤痕的,只有南少林的般若掌。」    慧难一惊,道:「所以...这是南少林弟子作的?」吴喜儿点了点头,道:「肯定不会错,般若 掌是南少林独传掌法,除了本门弟子外,绝不传外人。只是这弟子修练有限,还未达到最精 深境界,否则也不用补上这几刀了。」    慧难伸指按了一下那些掌印,啵的一声,竟轻易的插入脑中,皮肤宛如豆腐一样脆弱。他突 然想起了一件事,啊了一声,浑身晃动,险要摔倒,吴喜儿连忙拉住他,问道:「发生了什 麽事吗?」    慧难颤声道:「北少林的四大金刚也是死在这种掌下的!」吴喜儿惊道:「四大金刚死了!这 是什麽时候的事?」慧难续道:「约莫半个月前的事,当时嵩山少林寺起了内乱,四大圣僧那 时正在闭关,後来我和师傅、师姊们替他们平定内乱後,却发现他们已死在达摩洞里,浑身 被烧成焦黑,貌不成样。我发现他们头顶均露出了一个掌形洞,想必是被人阴劲拍碎头盖骨 ,而那一块的皮肤甚是脆弱,承不住火烧,全部化成灰,是以才会露出洞。照你的说法,应 该是般若掌没有错,凶手是同一人」    吴喜儿沉吟道:「但这凶手连杨家三兄弟都无法轻易击毙,怎麽可能一掌将四大金刚打死?」 慧难双手托腮,沉思了一阵,道:「这...我也不知道...而且我也不记得那时有南少林的僧 人在嵩山少林寺....」    忽然,他想起了一个人,心里打了个突,忖思:「难不成...是法通大师?不可能阿...他是 来向武林豪杰通风报信的,怎麽可能会杀死四大神僧?」    正自推想时,吴喜儿拉了他衣服一下,令他顿时回过神,她带着他走到一块未掀开的白布前 ,伸手掀开,只见潘公公屍身冷冰冰的躺在那,不禁问道:「姊姊,你这是要作什麽?他的 屍体怎麽又会在这里?」    吴喜儿没回他的话,说道:「你帮我抬起他的头。」慧难照做後,只见她拿出匕首,开始将 潘公公前额的头发一撮一撮的割掉,不一会儿,苍白的皮肤上,露出了一个淡青色的掌印。    吴喜儿问道:「你还记得这掌是谁拍的吗?」慧难想了一下,道:「是阿虎。」吴喜儿道:「 那你还记得他之前出身哪里吗?」慧难一愣,道:「好像是...南少林...」顿了一下,突然 道:「阿虎武功那麽差,怎麽可能会般若掌?而且潘公公中掌的这块皮肤,明明还很结实阿! 头盖骨也没碎。」    吴喜儿道:「我爹爹内功深厚,像古前辈这等高手都打不赢他,就凭黄二虎那一掌,岂能轻 易伤害其身?是以掌印不会是紫色,而是只有青色的瘀青。至於武功差,嘿,你一开始不也 认为我不会武功麽?」她停了一下,接着道:「有见过我的刀法,又知道杨家三兄弟逃跑路 线,而且曾为南少林弟子的人,这里除了他之外,还会有谁?」    慧难不再说话,只觉此事太过离奇,问道:「但若真是如此,他杀人的动机是什麽?杀了杨家 哥哥们,对他有什麽好处麽?」吴喜儿道:「这我也不清楚,所以才想找你一起去问他。」    慧难嗯了一声,便跟吴喜儿出了灵堂,穿回院子,正走在往大厅的走廊时,却见到杨月凤迎 面跑来,一边喘一边叫道:「师...师兄...快...快来...」    慧难暗叫不好,连忙问道:「你哥哥怎麽了?」只见杨月凤脸色苍白,泫然欲泣,道:「我哥 哥....跟灵曦说完话後,便断气了...但...但...」话还未说完,便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慧难一愣,当即拉着她和吴喜儿,快步跑到杨伯威的房间,却见的古烁金、信无书、石奶妈 、翠兰和梅香都在。石奶妈紧紧抱着躺在地上的胡灵曦,一边用厚棉被裹住她身子,一边快 速搓着她的手。    慧难俯身握住胡灵曦的手,忽觉一股寒气有如利锥般刺入他手掌,连忙松开手,问道:「到 底发生了什麽事?她怎麽会变成这样?」    古烁金道:「小子,你怎麽还看不出来?她中的可是跟你一样的寒毒阿!」    慧难惊道:「她什麽时候中了『幽冥鬼爪』?不可能阿,适才明明都好端...」猛地想起,他 们那时在桥上,胡灵曦的身子莫名奇妙的发冷,又想起更之前他们翻过墙时,三大尊者同时 发掌袭来,他出腿抵销两道後,另外一道却不知去向,只是情况紧急,一时没去探究,却没 想到那股劲风便落在了胡灵曦身上。    他登时醒悟,胡灵曦为了怕大家担心,是以一直强忍住寒气,顾作自若的模样,但幽冥鬼爪 的寒毒是会岁随着时间慢慢在身体里扩散的,胡灵曦既没内功,又怀着胎儿,身体比起常人 更加虚弱,本来用不着一个时辰,身体便会冻得无法动弹,饶是她骨子里甚是硬气,能撑到 两三个时辰,已属难能。    慧难连忙双掌贴在她背心,正要将纯阳之气导入化解寒气,却听古烁金喝道:「呆子住手!你 想害她没了孩子麽?」慧难一愣,诧道:「什麽意思?」    古烁金道:「你若要除毒,必需从她中掌的地方下手,以强烈的热气化掉毒源。然而她中掌 的地方,是在归来穴及子宫穴附近,那里是胎儿所待之所在,胎儿血肉尚未发育完整,岂能 受的了剧烈的热气?」    慧难想了一下,道:「那我先将她身子里的寒气暂时逼退,等日後再请鬼手疯医来瞧瞧该怎 麽办。」    古烁金道:「小丫头完全无内功根基,你纵然暂时逼退寒气,不用到半刻便又扩散开来,届 时只会更加严重罢了。从这里到云雾谷少说也要三天日程,这她能不能撑到早上都是个问题 。」    慧难心中顿时焦急起来,嚷道:「那...那到底该怎麽作才好?你...你是他亲爹爹,怎麽又不 想办法?」他心焦如焚,竟不知不觉的将这个想法说出。只见石奶妈眉头一蹙,问道:「你说 什麽哪?」古烁金亦骂道:「小傻子别胡说八道,我什麽时候又变成她亲爹了?」    慧难怒火顿生,跳起来揪住古烁金衣领,骂道:「你不认我便算了,现在连自己的女儿都不 认,信前辈说你是石奶妈的相好,那.....那胡姑娘不是你女儿,谁才是你女儿?她...她现 在就要死了,你为什麽还能如此铁石心肠?」    听得他说说出这一番话,古烁金神色变的更加严峻,沉声道:「小子,你再乱说话,信不信 我当真对你不客气?」慧难怒道:「不客气的事你早对我作了,我还用得着怕麽?」    只见二人抡拳便要打了起来,石奶妈忽道:「小和尚,别再说了,他不是灵曦的父亲,也不 是你的父亲」    慧难一怔,松开了手,一副不可思议的道:「你...你怎麽也那麽说....」却见石奶妈对古烁 金露出了幽怨的眼神,深深叹了口气 ,嘴上欲言又止,一副有口难言的模样。    就在这时,吴喜儿连忙出来打圆场,道:「眼下情形,不应该纠结谁是胡姑娘的亲生父母, 还是快点想法子驱退寒毒要紧。」    慧难颓然坐倒,道:「我师姐远在海外,没办法用易筋洗髓功救她;吴大夫在云雾谷,也没 办法为她暂时驱退寒毒,现在连乾坤二极功都不能治好她,我...我真不知还有什麽方法... .」说到後来,竟当着众人的面流下泪水。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忍不住摇头叹气,杨月凤靠着墙掩面痛哭,石奶妈则抱着胡灵 曦怔然落泪,吴喜儿握着慧难的手,口不由心道:「一定想得到办法的...一定想的到办法的 ...」    就在屋子里陷入一片哀默气氛时,信无书忽道:「其实办法是有的,刚刚古大哥便已说了出 来,只是要由谁来作,却是难以抉择。」    众人登时将目光投了过来,慧难连忙问道:「什麽办法,就算要赴汤蹈火,我也愿意作。」    信无书眼睛眯了一下,道:「若是由你来作,只怕又更加不妥了...」慧难一奇,问道:「到 底是什麽方法?」    信无书咳嗽了几声,道:「刚刚古大哥也说了,小丫头体内的毒源在胎儿之所在,只要她体 内没有胎儿,寒毒自然不会再扩散,只是小丫头醒了之後,见到自己的孩子没了,势必要悲 痛万分,说不定还会恨上替她解毒之人一辈子。我瞧你好像跟她挺相好的,你当真愿意承受 这份压力麽?」    慧难心知肚明自己对胡灵曦的情谊并非一般,倘若胡灵曦当真怨他一辈子,这份压力,这份 折磨,自己都不清楚能不能承受,想到她被上官欧阳抛弃,却愿意保住他的骨肉,可见这孩 子却确实对她意义非凡,恐怕也是她存活下来的动力,如今却要让自己抹杀掉这个生存的动 力,她绝对无法谅解,将来会作出什麽事都不知道。    吴喜儿忽然道:「那让我来作吧,反正只要拿掉胎儿就行了对吧,我等等就去取些红花归尾 让她服下。」他知道慧难对胡灵曦一往情深,倘若由他来作,势必要懊悔一辈子,因此便想 揽下这件事。    信无书摇头道:「你不过是堕了胎儿,胎盘里的寒毒却除不尽,必需要由纯阳真气才能尽数 化解。眼下好像也只有古大哥和慧难能干得了这份差事。」侧头向古烁金低声道:「大哥阿 ,反正你一向都孤僻的紧,就算让这小丫头恨一辈子,你也没关系吧?」    古烁金啐了一口,道:「我虽然性格古怪,这一辈子决不杀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要我 抹杀掉这胎儿,这.....让我想一想。」信无书道:「这胎儿不过五个月大,身体尚未成形, 连半个人都算不上,你不过是化掉一块毒肉罢了,不算杀掉老弱妇孺。」    古烁金沉吟一阵,眼神慢慢的飘向石奶妈,却见到她也正看着自己,忍不住长嘘一口气,走 上前,道:「这种苦差事还是交给我好了....」还未说完,慧难便先插口道:「交给我来吧, 再怎麽说,你都是她爹爹,天下哪有女儿恨自己亲爹之理?」    古烁金不禁莞尔,道:「都跟你说我不是她爹了,你小子是听不懂人话麽?」    慧难没回应,将胡灵曦抱起,慢慢的走出去,进入一间密室後,便将门牢牢关起,不让任何 人进来。古烁金正想硬闯进去,却被信无书一把拉住,道:「一个男人真心爱一个人女,绝 对会勇敢承担爱人的全部,无论她之後会多恨自己,多不谅解自己,那份爱绝对不会改变。 我想傻小子一定想清楚了,才会决定这麽作。他的这份固执,倒也挺像你的阿!」    古烁金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傻孩子到底哪里像我了。」    过了良久,门才终於被打开,石奶妈当先进入,只见胡灵曦腹已削平,棉被上留下一摊血迹 ,而慧难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也不跟其他人说话,忽然足底一点,轻轻的飘上屋顶,迳自 疾奔而去。众人见他这番模样,均知他必是受了极大的心里交战,是以也没有多加拦阻,任 他狂奔散心。       慧难刚走不久,一个名妓女忽然跑来向吴喜儿通报一件事,吴喜儿听了後,神色大变,立刻 抽出短刀,正要赶往前门,却听得一人慢慢踱步进来,轻轻的说道:「内人有劳各位如此照 顾,在下当真感激不尽。」    只见那人长身玉立,纶巾青袍,修长的脸蛋上挂着一抹阳光的笑容,眼神中带着一丝神秘的 笑意,面对古烁金与信无书这等高手在此,仍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    吴喜儿全神戒备问道:「上官欧阳,你来这里作什麽?」    上官欧阳笑了一声,道:「吴大人问这什麽话,在下的未婚妻待在这儿,若不来探望,恐要 被人嫌负情薄悻。」    吴喜儿道:「你本来就负情薄悻,为了取得地图,不惜诱使胡姑娘失身於你,会用这等姿色 诱惑手段,也只有你这种不要脸的小人才会使。」    上官欧阳淡然道:「说到用姿色达到目的,吴大人恐怕也不惶多让。」吴喜儿惊声道:「你.. ..你说什麽?」上官欧阳道:「我利用美色获取灵曦身上的地图,你利用美色将李孙钱捉到皇 宫中,你倒说说咱们两个有什麽分别?」    吴喜儿浑身一凛,强自镇定心神,道:「是...是谁告诉你的?」上官欧阳道:「是谁告诉我得 并不重要。在下今天来,并不是来与吴大人行口舌之争的。」    只见他朝胡灵曦走来,石奶妈连忙拦住他,怒道:「你已经毁了我女儿的终身,现在还想作 什麽?」上官欧阳奇道:「我毁了她终身?此话如何说起?我开了间米店让她住下,说好办完事 便回来与她成亲,现在我回来啦!可以筹办亲事啦!您怎麽反倒不高兴了?」石奶妈气苦道: 「我决不会让我女儿嫁给你这种人的!」    上官欧阳叹了口气,道:「在下身为锦衣卫镇抚司,上受皇命,公务繁忙,无法轻易脱开身 子,你们母女怎麽就是如此不谅解呢?咦,灵曦的肚子怎麽变平了?我记得她不是已怀胎五 六个月了麽?」    众人默不作声,过了一阵,吴喜儿道:「她中了幽冥鬼爪,寒毒侵胎,如果不把孩子拿掉, 恐怕活不到现在。拿掉孩子的人是我,你只管来找我报仇吧!」    却见上官欧阳毫无生气之意,只是点了点头,笑道:「你们救了我的未婚妻,我感激都来不 及了,怎麽会找你报仇呢?但只是拿掉毒胎,化解寒毒之人,恐怕不是吴大人吧!」吴喜儿 登时哑口无言。    他忽然从袖子拿出一颗药丸,倏地往胡灵曦嘴中塞去,这下兔起鹄落,连信无书都来不及反 应。吴喜儿举起匕首架在他颈後,怒道:「你...你喂她吃了什麽?」    上官欧阳道:「我担心她体内余毒未清,是以给她服下一颗西域密传的解毒丹,顺便助她恢 复体力。」    果见胡灵曦苍白的脸恢复了一丝红润,信无书伸手探了她脉搏,似有越发越蓬勃之相,不禁 点头道:「这小子果真没有搞鬼。」吴喜儿慢慢将匕首放下,道:「你当真是来救胡姑娘的? 」   上官欧阳道:「那倒不是主要目的」游目望了室里一圈,问道:「奇了,怎麽不见慧难师父? 我有东西要交给他。」    古烁金终於按奈不住,骂道:「臭小子,你到底想玩什麽把戏,爽爽快快的说出来,别要再 装模作样。」    上官欧阳道:「古大人暴躁的脾气果然名不虚传,这样吧,我把东西交给你们,之後再请转 交给他。我想他应该也看过地图了,自然知道该怎麽作。」从怀里掏出一块白布放在桌上後 ,朝门口离去。    吴喜儿忽然纵身跃到了他身前,上官欧阳不禁问道:「吴大人又有何贵干?」吴喜儿道:「问 你一件事,给我老实回答!黄二虎是不是你派来的?」    上官欧阳拍手道:「啊哈,你不说,我都忘了!黄兄弟,咱们可走了!」只见黄二虎从柱子旁 闪身而出,抱拳道:「卑职参见上官大人。」上官欧阳挥了挥手,道:「行了,在外面不用这 麽多礼谊。吴大人神机妙算,识破了你的身份,你也不用待了,跟我走吧!」    只见他们绕了过去,吴喜儿手臂一转,刀指在上官欧阳的背心上,问道:「你派他来杀杨家 哥哥们,又是什麽目的?」    上官欧阳诧道:「他杀了大明鼎鼎的杨家兄弟麽?这我不知道。黄兄弟,你不妨告诉吴大人 ,为何要杀死杨补头们。」黄二虎道:「我杀了他们,才能让至尊真言门的和尚全部去追慧 难,不会因此而分心。」    吴喜儿一惊,问道:「你...你要捉慧难...他可没有得罪你阿!」黄二虎道:「他的的师姐慧 妙,现在已成了武林盟主,统领群豪要反抗朝廷,倘若我们抓了慧难,便能用来狭持慧妙。 」吴喜儿道:「所以你们锦衣卫一开始便跟那些藏僧勾结了麽?」黄二虎道:「他们不过是被 上官大人利用的棋子,连勾结都谈不上。」    吴喜儿想了一阵,道:「这不合理阿,你一开始到镇上,慧妙还没当上武林盟主,怎麽知道 之後要狭持慧难来要胁她?怎麽你又拜她为师,这是什麽意思?」黄二虎道:「一开始我到镇 上来,不过是想要追查胡灵曦的下落,後来巧遇慧秒,得知他是慧难的师姐後,於是我假意 拜她为师,想藉由她来找到慧难,进而找到胡灵曦,谁知却被你们东厂坏了事。後来发生的 事,只能说是阴错阳差,冥冥中自有定数。现在潘公公死了,罗玉玉不过是草包一枚,东厂 已不构成威胁,只要再除掉慧妙和慧难,上官大人往後便能一帆风顺的办事了!」    吴喜儿暗暗吃惊,没想到上官欧阳城府竟如此深,锦衣卫头儿当真是名不虚传,於是问道: 「所以...你现在是要杀慧难麽?慧妙在哪?难不成她已经....」    上官欧阳忽道:「吴大人别误解了,在下并非无情之人,就算要他们死,也会让他们师姐弟 死在一块。你若有兴趣,等小和尚见过那块衣袖後,便跟着他一块来吧,届时在下亦会恭候 大驾吴大人光临。」    吴喜儿背脊一凉,忍不住道:「他们不过是海外一座小庵庙的出家人,你又何必如此针对他 们?」上官欧阳冷笑一声,道:「身在乱世,还想独善其身?既然一踏入这腥风血雨的江湖, 就要有随时死於非命的打算。他们要与这些江湖草莽一样公然违抗圣命,就别怪在下手下无 情。」话声一毕,便要与黄二虎飘然而去。    吴喜儿喝道:「你们想杀慧难,便要先问过我!」四柄飞刀射出,又快又疾,分袭二人背心。 上官欧阳手臂运劲将黄二虎推上了屋顶,叫道:「走!」随即转过身子,骈指点出,嗤嗤嗤嗤 四声,四道气劲与飞刀撞在一块,将飞刀弹落地面。    吴喜儿一惊,道:「那...那日在石桥上的蒙面人...便是你?」上官欧阳纵声长笑,道:「吴 大人未免太後知後觉了!」提膝纵上了屋顶,有如一团白云般疾飞而去,片刻间便无影无踪 。    古烁金不禁道:「没想到他年纪轻轻武功便能达到如此造诣,内力之修为恐怕不在慧难之下 。」信无书点了一下头,道:「小和尚这番来中原,竟会招惹如此多高手,我看这一回,咱 们两不出手帮帮他不行啊!」    古烁金道:「年轻人的事,自有其定数,咱们已经替他解决了这一代的事,接下来的还是得 靠他们自己了。」信无书皱眉道:「但是我们将他们牵扯进来的,就这麽撒手不管,好像不 大好?」古烁金笑道:「你没听刚刚那小子说的麽?身在乱世,谁能坚持不沾腥,这些事情, 都是他的选择,也不见得是咱们干预的来。」    信无书点头道:「说得也是。那咱们两今後只能把酒言欢,笑看一切俗事了!」古烁金拍手道 :「说得好,正好来到了杨老哥的家里,不陪他痛饮个三杯,岂能对的起他在天之灵?」    只听他们说说笑笑,完全不把眼前的危机放在眼里,彷佛世上所有的难事,都被以一笑置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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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F:推 laste: 黄二虎居然是卧底....那麽法通该不会也..(吞口水) 09/26 23:28
好啦对,就是他 ※ 编辑: a101400085 (42.76.15.25), 09/26/2018 23:29:13
2F:→ laste: 看不懂你要表达的含意~你该不会指法通也是卧底在少林寺的?09/27 00:29
杀死方丈等人的就是他,目的之後会分晓 ※ 编辑: a101400085 (42.76.15.25), 09/27/2018 06:21:25 ※ 编辑: a101400085 (42.76.15.25), 09/27/2018 06: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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