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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路往北行,越往人迹罕至的深山里走,行了约莫三个时辰,在一片杂林中看见了一个 只剩断垣残壁的废园,一走踏入园中,立刻鸟飞鼠窜。古铄金毫不以为意,找了一块落叶堆 积处席地而坐。 此时夕阳如血,照得园子里一片红殷,乌啼声此起彼落,此地之荒凉,犹胜城郊外之三阴大 帝庙,杨月凤心中感到害怕,突然哇哇大叫起来:「我不要待在这里!这里好恐怖,我要回去 ,我要回去!]」 古铄金脸色铁青,猛地大喝:「她妈的给我安静点!」声音震得树叶微微飞起。 慧难不悦道:「她什麽都不懂,你干甚麽那麽凶?还有,你到底要抓着吴姑娘到什麽时候?离 皇宫已经那麽远了,那老妖怪不会再追来啦!还不放人?」 古铄金淡淡道:「这丫头现在是人质,况且她是老妖怪的手下,心计、武功都非泛泛,我若 不小心点,让她给溜了,到时拿什麽筹码跟老妖怪换人?」 慧难道:「就算是如此,她现在也受重伤了,要逃也很难,不如你先将她放下,让我先为她 包紮。」 古铄金冷笑道:「那也是她自作自受,谁让她偷袭我?喂小和尚,我问你,你干什麽那麽关心 她?难道你已经移情别恋,将你六师姐抛到脑後了吗?」 慧难耳根子一热,支支吾吾道:「你 ….你胡说八道甚麽!这事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为了哄骗我去让雷劈,竟跟我谎报六师姐身 亡的消息,你…..你这人心肠忒也歹毒,当年一掌打死了自己的妻子,现在又要害…害…. 」只觉这当下相认有些尴尬,後面的话竟说不出口。 古铄金面色一沉,霍地站起,往前跨了一大步,怒道:「他奶奶的臭小子你放狗屁也得有个 限度,我几时一掌拍死了自己的妻子?这些疯言疯语是哪个不要命的死杂毛告诉你的?」 慧难听他辱骂自己恩师,不禁勃然大怒,当下有恃无恐的站起,指着古铄金骂道:「大丈夫 敢作敢为,你自己做过的事,肚子里清楚的很。当年你为了偷取水月庵的『五蕴自在禅功』 心法,不惜使卑鄙手段哄骗静星师太失身於你,让你有机会到普陀山来偷取心法,没想到最 後却在大婚当日事迹败露,静月师太一气之下,直接与你大打出手,你妻子当下为了阻止你 们,不顾自己身怀六甲,硬生生扛下你的五雷掌,当即受了重伤。而你….竟然弃她於不顾 ,就这麽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这些事,都是我师父亲口告诉我的,你可别要不认帐!」 只见古铄金面容惨淡,额头上微冒着冷汗,张口欲言的样子。慧难知道说中了他的心事,继 续道:「我师祖拚尽最後一口气为静星师太续命,才得以让她顺利产下孩子,但那也是她的 最後一口气,生完後也….也归西而去。这二十年来,你从来没有回过山上奠祭静星师太, 也从来没有探望过自己的孩子。你身为一代高手,行为却跟缩头乌龟一样,敢做不敢当。你 知道为何我师父要将这些事告诉我吗?因为当日被你拿来作雷劈实验的人,就是静星师太拚 了最後一口气生下的孩子!」    却见古烁金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过了半晌,蓦地捧腹大笑了起来。慧 难不禁怒道:「你笑什麽?别想给我蒙混过去!」    只听古烁金笑道:「我说小子阿,你若想攀亲带故,乱认亲戚,请找别人去,别要赖在我头 上。还有一点,我古某向来不作没把握的事,我引你去让雷劈,可没有拿你的生命来冒险, 当时你身子里已经有了阴阳二极之力,就算没有发生奇蹟,雷电大不了只是传入地里,你的 身子一样是安然无事。你师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便来跟你胡说八道,没想到你竟然当真 ,拿这些胡言乱语来寻我晦气,他奶奶的,哪天我一定要找她算帐去!」    慧难不禁骂道:「我师父修禅有为,向来不打诳语,怎麽可能会骗我?分明是你敢作不敢认! 你不认我不要紧,但至少.....至少要到我娘的灵位前磕头认错!」    古烁金顿了一下,双臂交叠於胸,道:「你口口声声说你是我的孩子,却又如何证明?」慧难 顿时语塞,便又骂道:「都跟你说了我师父不会骗人了,你还要强辩什麽?难不成我娘会起死 回生,来告诉你我就是她生的吗?」    古烁金眉头一皱,说道:「你娘若当真能起死回生,必也不会承认你是他的孩子。」慧难当 场愣住 ,颤声道:「你....你说什麽?」心里却想:「是了 ,娘动了尘念,没遵守清规,还 生下了孩子,势必感到十分羞愧,自然不敢承认我就是她的孩子。」言念及此,眼神不禁流 露凄然之色。    古烁金嘴角忽然露出一抹邪笑,道:「我倒有个办法可以证明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慧 难正自恍神,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猛地下半身一凉,裤子已被古烁金扯了下来。    周遭的人都忍俊不住,杨月凤遮着眼睛,叫道:「没穿裤子,羞羞脸!」李孙钱笑得流出眼泪 ,就连受了重伤的吴喜儿,也不禁格格娇笑。只见古烁金一边端详着,一边点头道:「嗯, 还在 ,还在,只不过是假是真,得亲手摸摸看...」伸手往慧难下体摸来。    慧难早已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挖一个洞钻进去,又见古烁金脱了他的裤子不够,还要伸手 来摸,简直无礼到了极点,连忙将裤子穿上,退了两步,骂道:「你....你干什麽东西,什 麽是真是假?这东西跟了我二十年,形影不离,如胶似漆,我跟我娘都没比跟它还亲,还能 假吗?」    听他这麽一说,其他三人的笑声又更响了,直要把周遭破墙给笑垮。古烁金耸了耸肩,道: 「这就是了,既然是真的,证明你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那便不是我的孩子。」    慧难心中一凛,忖道:「他这话什麽意思?难道他看过自己的孩子吗?这...这不可能阿,师 父的话怎麽会假?而我十八岁以前从没下山过,怎麽从来没见过他?」    古烁金转身回去坐下,道:「事情就是这样,静月那老尼跟你说过的话不尽实,我古某纵然 非正人君子,也不至於见了自己的孩子不认,你别要再跟我纠缠不清。」闭上眼睛,迳自盘 膝运功。    慧难见他神色俨然,这番话说的理直气壮,不像是作假,不禁疑惑:「难道是师父年纪大了 ,忘了那个孩子是谁了吗?」兀自忖想时,李孙钱走到了古烁金前方,抱拳一揖,道:「恳 请古前辈网开一面,让在下替吴姑娘包紮伤口。」    古烁金却似充耳不闻,一动也没动,迳自调整内息。李孙钱知他已默许,又躬身道谢後,上 前查看吴喜儿伤势,只见她胸前的伤疤已结痂,不再渗出血,心下大为宽慰,也感到惊奇, 便问道:「吴姑娘,你现在感觉如何?伤口会疼吗?」    吴喜儿摇摇头,微笑道:「本来很疼的,但刚刚这麽一笑,什麽疼痛都忘了。哈哈,你的记 忆好像进步了,倒没忘记我受了伤。」李孙钱耳根子顿时一热, 说道:「不知道为什麽,你 的事我总是记得,好像永远刻在了脑子里一样,就算想忘也忘不得。」    吴喜儿怔怔的看着他,突然叹了口气,道:「那你还记得先前我们...我们....唉,不说了, 总之是我对不起你。」李孙钱连忙摇头,道:「不,不,这不是你的错,你也是身不由己, 只能怪我脑袋太笨,连爹的遗言都忘光了,否则你也不用这样委屈自己。」    吴喜儿见李孙钱傻呼呼的眼神中,似乎流露出一丝柔情,於是便摸摸他的手,正想低头吻去 ,却不知为何,眼睛竟不自主的飘向慧难,只见他双手抱头,一边苦思,一边嚷着要杨月凤 别闹,不由得微微一笑。    过了一会儿,方转过头,却见李孙钱正痴痴的望着自己,柔情中似乎又带了几分惋惜。她忍 不住将手放开,将头低下,淡淡道:「李帮主对不起,我实在没资格能承蒙你的厚爱,但我 自知对你不住,往後你若有什麽需求,我一律答应你,就算要抵上性命,我也...」    李孙钱连忙插口道:「不,不,你...你不要乱讲话,我怎麽可能会要你的性命?但只要你能 过的好好的,偶尔来见见我,找我赌上几把,我自当心满意足。以前的事,我从来不放在心 上。」    听他说的情真意挚,吴喜儿不禁大为感动,蓦地想起慧难在云雾谷疗伤时,也曾对她说过类 似的话,只不过他说的对象是胡灵曦,而不是她。言念及此 ,心中的感动顿时一半化为心 酸,眼框泛起了哀凄的泪水。          众人便这麽在废园中待了三日,吴喜儿伤势不再有碍,慧难知古烁金武功高强,而且心思极 为机敏,看似一副漫不再乎的模样,其实暗中盯查八方,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是以不敢偷偷带吴喜儿逃走,况且古烁金只是要她当人质,并无加害之意,一时也不用担心 。    慧难在这两日中,再也没有向古烁金提起生父的事,反而向他请教了一些五雷掌的运用法门 。古烁金嘴上虽与他处处针对,却也十分愿意指点他武功,尤其又是自己引以为傲的掌法, 自是毫不藏私的顷囊相授,宛如将他当作自己的再传弟子一般。    慧难却心想:「你这家伙心不由口,分明已经认了我这个儿子,偏又不敢承大方承认。算了 算了,我看你也是心怀愧疚,没脸直认,反正我就算没你这个爹,还有师父、师姐、义姐疼 我,一样好端端的活着,你认不认我,都是一样的。」    第三日一早,古烁金便要众人离开废园,一样由他押着吴喜儿,往城郊走去。走了约莫四十 里,终於见到了那座凉亭,凉亭中却已坐了一个人,正是潘公公。他向古烁金招了招手,古 烁金亦招手回应,朗声道:「潘大人起的好早阿!果然言出必行,真当只有自己一人前来赴会 。」话说完,人已进了凉亭,在潘公公对面坐下。    潘公公笑道:「老人家早睡早起,对身子比较好,命也能活久一点,况且古大人您的约,老 夫怎敢迟到呢?就怕我在这苦苦等着,您却假装诸事繁忙,忘了来跟老夫赴约了哪!」    古烁金拍腿大笑,道:「潘大人讲话真是幽默,哈哈,人人常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您活 到了这把年纪,全身都是智慧,有朝一日若就这麽不幸丢了狗命,古某可真要假装为你掉了 几滴眼泪。」    潘公公接道:「古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前几日明明说过要与老夫同年同月同日死,既然老 夫不幸丢了狗命,您又如何能苟活在世上呢?」    古烁金拍拍後脑勺,点头道:「是阿,是阿,您不说我都忘了,咱们哥俩好是注定要同生共 死的。您适才说古某贵人多忘事,这句古某要原封不动的还给你。您老人家单独来赴约,论 胆识论信义,古某是由衷的敬佩,只不过咱们说好今日是来换人的,现在凉亭里就只有你一 个人,这可不大对头阿,难不成你要拿你自己来交换?」    潘公公脸上不动声色,道:「古大人说笑了!」拍了两下手,只听四周草丛一阵窸窣,突然涌 出了几十名配刀的侍卫,将凉亭团团包围住。慧难凝神一看,只见里头混参着五凤门弟子, 余外都是武功高强之辈,心中骂道:「就知道这老鬼说话不算话!」    却见古烁金面不改色,指着潘公公笑道:「哈哈,老家伙果然奸诈,只怕您那麽早起床,便 是在部署这些鹰爪子吧?」潘公公挑了一下眉,道:「老夫好歹是东厂的主子,怎麽能让您 这个叛逃侍卫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况且古大人武功高强,要对付这些人,当如砍瓜切菜一 样轻松,这些人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古烁金双目还顾一圈,摊了摊手,奇道:「人带了这麽多,怎麽不见古某要的那几位呢?」潘 公公道:「别急。」右手往上一扬,只听得铁链声传来,一紫袍老儿越众而出,正是严东青 ,杨家父子跟在他後。他走到凉亭前,抱拳道:「啓秉大人,囚犯已带到。」    潘公公嗯了一声,却没命他进来,向古烁金道:「五条命俱在,二十条手腿全好端端的粘在 身上,您可要验货?」古烁金挥手道:「不用啦,咱们老交情了,还验什麽货?尽管让您的人 卸货吧!」    潘公公便命严东青解开了杨家四兄弟的铁铐,任他们一一走到古烁金身後。古烁金竖起了大 拇指,道:「好,果然言而有信,咱们也不能失约。李帮主请放人。」    李孙钱牵着吴喜儿走入凉亭,道:「吴姑娘...珍重再见。」吴喜儿微微点了一下头,低声道 :「你也是。」慢慢的走到了潘公公背後。    潘公公淡淡的问道:「喜儿,伤好了吗?人家有没有让你缺了几根手指?」吴喜儿道:「喜儿 伤几近痊癒,身上也毫发无损,有劳爹爹挂心。」潘公公哼了一声,道:「这回可让你买了 一次乖吧?」吴喜儿默不作声,过了一回儿,支支吾吾道:「喜儿知错,回去定好好反省。 」    潘公公命吴喜儿退入人群里,吴喜儿先是望了里孙钱一眼,再望向慧难,嘴巴突然动了起来 ,貌似要让他读唇。见慧难眨了几下眼,表示已明白,这才进入侍卫群中。    慧难心想:「姊姊何以如此坚持不让我去见胡姑娘,莫非是她已遭了什麽危险吗?」    古烁金道:「你的女宠我已经还给你了,现在该银货两清,放了杨老哥吧!」却见潘公公呵 呵笑了起来,仍不下令放人,古烁金不由得愀然变色,问道:「怎麽,交了订金,拿了货後 便不认帐啦?」    潘公公收起笑容,道:「不是不认帐,只是老夫觉得,这庄买卖有点儿不公平。你用一个人 来换五个人,这对老夫未免太吃亏了?杨家四个小狗的命抵老夫一个手下这才刚刚好,若要 拿回杨炎焱,古大人可得再拿出筹码。」    杨伯耀不禁破口大骂:「死老鬼怎能说话不算话?快放了我爹爹!」潘公公向古烁金道:「呐 ,您瞧瞧,这条小狗生命力还如此旺盛,其他的也差不多如此,你拿一个受伤的人来跟我还 四只活蹦乱跳的小狗,这已经是物超所值啦!若想要拿回杨炎焱,可得交出个等价的筹码来 。」    这时,李孙钱走上来,道:「潘公公,用我来交换杨前辈,不知道算不算等价?」    潘公公瞧了他一眼,皱了皱眉,摇头道:「不大够!」眼神慢慢的移到了慧难身上,点头道: 「 身兼两大高手的武功,说不定也知道信无书的下落 嗯,够了,够了。」慧难不禁打了个 冷颤,道:「不大够,不大够,我不知道信前辈的下落。」    古烁金忽道:「用我来换,够不够呐?」潘公公哦了一声,沉吟道:「用您来换嘛....算是物 超所值,只不过您武功太高,心术不正,届时恐怕有副作用,还是要谨慎点好。倘若您答应 让老夫锁上琵琶骨,这庄买卖便成。」    古烁金狂笑起来,震的屋顶灰尘簌簌落下,笑道:「作梦!」。潘公公叹了口气,道:「看来 这装买卖是不成了,严东青,把人押回去吧!」    古烁金忽道:「你大老远将人带来,又不交货岂不可惜的紧?古某今天若没带回杨老哥,怎麽 跟他四位公子交代?」潘公公老眉一挑,冷冷道:「怎麽?谈判不成,便想动手抢货吗?老夫 自负武功不在你之下,那两个小子武功虽然不错,要一块料理也不算太难的事,况且你们还 有杨家的四条小狗和一只傻狗要保护,分神二用之下,可不大有胜算哪!」    古烁金点了点头,道:「嗯,是没有胜算,但您刚才可低估了李帮主的身价。李帮主,劳烦 请你将裤袋里的棍子拿出来,在棍子的末端吹一口气好吗?」    李孙钱心中疑惑:「我裤袋里有棍子?」伸手往後後一掏,果然摸到了一根四十寸来长的棍子 ,当即抽了出来,只见那条棍子通体碧绿,棍末钻了几个洞 ,有如箫一般。他依着古烁金 指示,将嘴贴在孔前,轻轻的吹了一下,那条棍子立刻发出一阵空洞的声音,嗡嗡声回荡不 绝。    没过多久,几乎是没有分差,声音尚未绝,四面八方传来一阵万马奔腾的脚步声,宛如有一 大批军队来到,只见几百名身穿破衣的叫化子快速冲出,看似鸟兽散,实则是分成四群,东 西南北各一块颜色,片刻间,便将凉亭连同皇宫的侍卫包围住,周遭的草丛均被踏平。    只听飕飕飕飕四声,四条人影从侍卫们头顶飞过,直接冲入凉亭,却是四个分别穿着蓝、红 、黄、绿颜色服饰的汉子,他们立刻在李孙钱前面抱拳一礼,依序道:「黄衣使者高宏庆参 见帮主!」「红衣使者程化金参见帮主」「蓝衣使者陈行云参见帮主」「绿衣使者姚智儒参 见帮主」    李孙钱登时一愣,与他们还了一礼,奇道:「你们就是我在丐帮的属下吗?」四大使者面面 相觑,心里均想:「看来还没好...」    只听潘公公拍手笑道:「好你个古烁金,竟然串通了丐帮,这一着老夫当真没想到,哈哈, 哈哈」听他这麽一笑,慧难暗叫不好,猛听古烁金叫道:「小心!老妖怪要发难....」说话的 同时,挟带呼呼声,刹那间向潘公公发出两掌。    古烁金与潘公公相交多年,知道他每回要暴起动杀手前,都会发出这「哈哈,哈哈」四声断 笑,适才他又胸有成竹的说一人对付三人绰绰有余,是以一出手就是拼尽全力,欲先发制人 。    潘公公叫道:「古大人好狠阿!不怕打死我这个老头子吗?」双臂疾张,银光一现,古烁金 两道凌厉的掌力立时转向扑了回来,正是用来反弹敌人招数的「铁砂掌」。古烁金早有防备 ,双掌封住前身,将全身劲力灌入手臂,断喝一声,有如空中响个霹雳,欲要将反击回来的 掌力拍散。    谁知当他掌力吐出时,忽然前方一空,潘公公拍回来的掌力竟尔消失,他大吃一惊,猛地两 股狂风自耳盼扫过 ,绕过他分袭二处,顿时明白潘公公行险将掌力偏开,往慧难和李孙钱 攻去,而他雄浑无比掌力已经吐出,难以收回,身子亦来不及回防,只听喀啦喀啦二声,前 方两条柱子均被震出裂缝。    潘公公反弹掌力的同时,身子从古烁金头顶纵过,往左一飘,趁掌力未消之时再往李孙钱下 盘扫出一腿。李孙钱拼尽全力接过掌力後,反手握住竹棒往下一戳,正是丐帮镇帮绝技『打 狗棒法」,七分攻击三分防守,倘若潘公公仍是直直踢来,膝盖势必要被棒子戳中。这一着 妙到巅毫,四大使者齐声赞道:「好...」    四个「好」声嘎然而止,四大使者一致的手按下颚,脸上充满惶恐。原来潘公公招未使老, 手往地上一撑,顿时身子又飘了起来,直接窜到四大长老前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手法扭脱 了他们下颚,随即往後飘远而去,叫道:「好什麽?」    慧难已经蓄势待发,见到潘公公身子飘了过来,叫道:「好你的死人头!」双掌合并往前拍出 ,使出一招「南海无量」,同时往下攻出两腿,乃信无书所传的「锦绣鸳鸯腿」。掌腿齐发 ,厉风如啸,将潘公公的上下盘全部笼罩住。    潘公公嘿的一声,双掌错开,一掌迎向「南海无量」,一掌击向「锦绣鸳鸯腿」。慧难只见 两团银光闪过,知道自己所攻出的招式即刻便要反弹回来,当即闪电般收招,往旁一个大空 翻,往潘公公胁下踢出一脚。他料想潘公公扑势甚疾,正如适才古烁金一般,无法立刻侧身 还招,因此当拍出南海无量和踢出锦绣鸳鸯腿时,只用上了四分力道,目的便是要踢出这一 腿,正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潘公公脸上露出惊异的神情,喃喃道:「好家伙!」却不避闪,继续往前冲去。慧难猛然哎哟 一声,暗叫不好,原来他忘记了潘公公身穿乌蚕宝衣,全身刀枪不入,自是不用担心敌人的 拳脚招呼在身上,尤其慧难这一腿不过是要将他逼退,威力显得不足,更是不用挂心。    只见潘公公直冲向杨家四兄弟,十指如钢爪般,甚是骇人。慧难与李孙钱同时往前一纵,各 使出最精身的武功往潘公公背上拍去,倘若让他又擒住了四兄弟,那便是功亏一篑。    没想到潘公公背上宛如生了眼睛,陡地转身一跨,竟然折向亭外钻去,完全没对四兄弟任何 一人动手。慧难与李孙钱收势不住,反而是他们与四兄弟撞得满怀,一齐摔倒在地上。    只听轰隆一声,整作凉亭开始震晃了起来,瓦石灰土纷纷掉落。慧难回头一望,蓦地一道巨 大的黑影扫了过来,当即往下一趴,原来是古烁金运起大力神功将一条梁柱给拆了下来,长 啸一声,往潘公公身上扫去。    就在此时,凉亭已经摇摇欲坠,发出了隆隆声响,其余的三条柱上裂痕越来越多。慧难无暇 观看战斗,叫道:「李帮主,你抓两个,我抓两个!」当即提了杨伯武与杨伯扬窜出亭外,李 孙钱紧跟在後,将杨伯耀和杨伯威扛在肩上。    只听轰隆一声,亭子终於坍塌,宛如土石坍崩般,掀起了一大片尘烟,四周的人纷纷退了开 来,咳嗽声不止。    便在这惊天动地的瞬间过後,尘烟中忽然飘出一阵哭声:「好痛!好痛!快放我下来!」听到这 哭闹声,慧难背上冒出一阵冷汗,当即凝神一看,只见杨月凤被潘公公提在手里,脸上哭的 淅沥哗啦,显是背心要穴被深深拿住。    潘公公笑道:「古大人,你现在若要跟我换人,可得再准备一份筹码了!」古烁金哼了一声, 道:「你打从一开始,便是要对这丫头动手了,是麽?」    潘公公道:「古大人果然见识不凡,连老夫的用心都猜的一清二楚。你瞧瞧你後面,我不过 抓了一个傻姑娘,十双眼神着急的像什麽样子,看来她的价值比他老爹还高,您可得好好想 个价码阿。」    慧难跨上前一步,叫道:「我答应带你去找刘熹,这个价位值了吧!一人换杨家父女,要不要 一句话。」    潘公公咦了一声,道:「你知道刘熹在哪吗?」慧难道:「当然知道,他就在....」古烁金忽 然喝道:「慧难闭嘴!别要再信口开河,到时若找不到人,这老鬼可是会让你嚐尽天下间最恶 毒的酷刑,逼得你生不如死。」    慧难心急如焚,正要开口,蓦地人群中跑出一人,叫道:「师叔别去,筹码我有!」    慧难转头一看,却是黄二虎,不禁大喜过望,问道:「原来你也逃出来啦!怎麽你会丐帮混 在一块?」顿了一下,忽道:「这些事之後再说,你说得筹码是什麽?」    黄二虎嘻嘻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圆柱木桶,上面写着「潘逸」二字,下方似乎还有一行文 字,只是年代久远,已难辨清。    慧难问道:「这是什麽?」黄二虎低声道:「这是那老妖怪的命根子!」慧难瞪大了眼睛,问 道:「你去哪偷来这玩意儿?」黄二虎道:「当晚我与你分散後,在皇宫中躲躲藏藏,无意间 跑到了宝贝房里,那屋子的墙上全挂着宫中太监的命根子。我心想老妖怪武功太高,要凭武 功取胜恐怕很难,便将他的宝贝取了下来,想凭着这个要胁他放人。好巧不巧,这些叫化子 突然从地下钻了出来,他们原本是要挖地道到天牢中去救他们的帮主,阴错阳差下,却挖到 了宝贝房中,於是我便跟他们出来了。」    慧难听得啧啧称奇,却又皱眉道:「你确定这东西可让那老妖怪顺服?」黄二虎:「您看着吧 !」走上前,手里提着挂在木桶上的绳子旋转甩着,抛到了空中又接到手里,手往前一亮, 道:「潘公公,这东西换两个人,够不够阿?」    潘公公见到了那筒子,原本从容不迫的神情突然变成了惊慌失错,颤声道:「怎麽....怎麽 会在你手里?」    黄二虎扁了扁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我们有缘吧?缘分到了,自然就跑到我手中了。 只不过这东西我自己就有了,多了一个好像也没什麽用处,怎麽?你怎麽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呐?」    潘公公咬牙切齿,配着那苍白的脸色,简直如殭屍一般恐怖,但黄二虎一副漫不再乎的模样 ,道:「没想到这筒子对你如此重要,既然这样,那就拿杨老前辈和杨姑娘来换吧,否则, 嘿嘿...」只见他甩起木筒,让木筒有如风车不住打转。    潘公公大惊失声:「不....不要!快停手,我答应你换便是!」慧难见这不可一世,身怀骇俗 神功的老太监,竟然为了一个小小的木筒子而吓得魂不守舍,完全不顾在众人面前失了态样 ,心中暗暗感到好笑。    黄二虎道:「刚刚见识过了你的武功,我实在没把握你会守信用,这样吧,你先将手下命退 至十里之外。」潘公公连忙应声答应,大声喝道:「你们还不快点走!想逼老子发飙吗?」    果然东厂总管发威,谁也不敢狩虎须,片刻间,侍卫们已退的乾乾净净,只留下严东青押着 杨炎焱。    黄二虎道:「好吧,那接下来先放了杨姑娘!」潘公公当即松了手,杨月凤一边哭,一边跑到 慧难怀里拥着,道:「那个老公公是坏人,他握的我脖子好痛!」慧难拍拍她的头,道:「不 用担心,那位黄哥哥正在替你教训那个老公公,你看着吧!」    黄二虎点了点头,眼神向严东青瞥了一下,严东青正自困惑,陡地发觉另一双更为凶恶的眼 神也正盯着他,当即解下了杨炎焱的铁铐,拉着他走了过来。    只见杨家四兄弟上前,要接过自己的爹爹时,严东青蓦地腕上一疼,碰的一声,腹上被一股 巨大的力道撞中,立时滚倒在地。    只见杨炎焱巨大的身躯扑在自己身上,双眼燃着熊熊烈火,吼道:「严老贼,我要杀了你, 替我妻子报仇!」低头往他脸上一咬,严东青阿的一叫,脸颊上一阵剧痛,却是被杨炎焱咬 下一块肉。    他本是习武之人,面对生命危难时,身子当会自生反应抵抗,但杨炎焱的力气实在太过巨大 ,双手有如铁铐般扣住了他手腕,下半身穴道又被他屁股坐住,当下便成了任人宰割的局面 ,他完全没有头绪,一个琵琶骨被穿的人,何以有如此神力。    只见杨炎焱如一头饿了数十天的狮子般,在他头上狂咬,片刻间已将他脸上啃得鲜血淋漓。 严东青忍不住叫道:「潘大人救我!」    这时黄二虎已将筒子还给了潘公公,只见他冷冷的望着严东青,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道: 「你在外头惹的祸,别要找我来收屁股」语毕,转过身佯徜而去,在严东青的视线中逐渐缩 成一团黑点。    严东青之所以落至此下场,完全是因为当初为了替潘公公抓杨炎焱一家子,却没想到潘公公 竟不肯为他开脱,宛如从没发生此事一般。    正自气苦时,蓦地咽喉一疼,只见杨炎焱已经咬住了他的脖子,鲜血不断渗出。他大吃一惊 ,身子顿时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道,硬生生的将杨炎焱推开,当即翻过身子,一手按住伤 口,便要转身逃走,蓦地眼前一花,慧难使出了百变步法,挡在了他去路。    严东青不禁啊了一声,在此同时,耳却似乎听到另外一人也啊了一声,但他跟本没时余裕想 那麽多,拔步便要往斜里跑去,忽然脚跟上一紧,随即被人拌倒,回头一看,刚刚从杨炎焱 身上除下的铁铐,此时已牢牢缠在他脚上,拉住另一头的便是杨伯耀。    他严东青不禁骂道:「小杂种,快放开老子!」杨伯威骂道:「别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但你纵 容门下弟子玷污我妹妹,害她现在变成这个样子,这笔帐现在便要跟你算清楚!」便从丐帮 弟子手中借了一把钢刀,跃身上前,叫道:「你去死吧!」举刀当胸插下。    严东青想不及想,双手往上一拍,及时牢牢握住了刀头,不让刀锋碰到胸口。只见手中不住 的渗出鲜血,蓦地大吼一声,硬生生的将杨伯威甩了出去,钢刀掉落在地面。    他心中一喜,正要伸手去捡刀来砍断铁链,谁知当手要碰到刀柄时,却被一人当先捡了起来 。他抬头一看,只见刀面反射着阳光,那人的脸完全看不清楚。他正要说话,蓦地白光一闪 ,刹那之间,变成了一片无穷无尽的黑色。    水珠滴滴答答的落在屍体上,一个是从刀上流下来的血,一个是从杨月凤眼中落下的眼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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